李姐點了點頭說：“我就說嘛，沒見過你們。對了，安排好沒？牌子咋做？”

    夏茂盛說：“一樓是傳達室，招生辦啥的，辦公室都在這邊，那頭是實習(xí)教室，擺設(shè)備啥的，各班上課的教室和老師宿舍在二樓，三樓是學(xué)生宿舍和庫房，這么弄中不姐？”

    李姐說：“你們規(guī)劃好了就行，這塊我也不懂，反正按你們要求辦吧，那我這邊就安排把牌子做了給你們安上。”

    小偉說：“李姐，這有不少門窗壞了，咋修��？”有幾扇門窗框都掉了。

    李姐說：“這個得找市政，我找吧，你們也不認識，還有啥，一塊說了。”

    夏茂盛說：“還得弄桌椅黑板，這個找你行不？”

    李姐說：“局長沒說，我回去問問，我也不清楚你們這邊是怎么安排，我問問吧，今天忙三火四的也沒交待清�！�

    夏茂盛說：“中，麻煩李姐了，那你們先收拾，俺們出去辦點事�！�

    李組答應(yīng)了一聲，夏茂盛就扯著小偉出了樓來到外面，到了外面夏茂盛小聲說：“走，咱再去找王叔去，飯店也能開�！�

    小偉問：“咋開呀？”

    夏茂盛拉著他走，說：“笨哪你，承包啊，這塊是承包，你看，啥都是他們來人給弄好，那飯店還不是一樣，讓他們弄好了咱干唄，交點承包費就中�！�

    小偉問：“能行�。俊�

    夏茂盛笑著小聲說：“商量一下唄，不行也不吃虧，實在大不了算他們一股，反正不干也沒有。”

    小偉一想，也確實是這么回事，關(guān)鍵是這樣不用投錢就能干了，就算虧了也不過是個承包費，就當(dāng)交學(xué)費了。點了點頭說：“中，那走吧�！�

    兩個人興沖沖的往勞動局走。

    其實承包這個詞，在90年代初的整個東北都算是熱詞了，絕對能上熱搜榜第一。

    那會兒整個東北市場經(jīng)濟剛完全放開，私人做生意的越來越多，需求越來越大，但那時候社會剛轉(zhuǎn)型，大部分資源都是在公家單位手里，于是承包就開始了。小到門市部飯館，大到廠子企業(yè)，就沒有不能包的。

    其實這些經(jīng)營性的東西那會兒在公家單位手里也就是個雞肋性質(zhì)的單位，一般都是因為安置就業(yè)或者發(fā)展第三產(chǎn)業(yè)建起來的，職工上班拿工資，哪里有什么經(jīng)營熱情和服務(wù)態(tài)度，一天一天混日子，基本上都是在虧錢養(yǎng)人。

    那會兒承包是要負責(zé)給單位養(yǎng)人的，也就是沒有承包費，但要保證多少人的多少工資，只要按時把工資一發(fā)就完事，掙多少沒人找你要都是你自己的。

    其實那會兒第三產(chǎn)業(yè)職工的工資不算高，一個人一個月也就是一百二百塊錢，高一點的三百出頭，一個小飯店一般五六個人，一個月一千來塊錢，不能辭退。當(dāng)時有不少私人承包過來以后都是另外招人，這些原來的職工只管到號來領(lǐng)工資。

    而且能承包的也大部分是本單位職工，大家都熟，真干起活也不會像以前上班那個樣子。

    也有凈包的，比如那會兒的街道這樣的單位，有閑房子，一看市場上這么熱鬧，就拿個房子出來弄成飯店往外一包，也不用管，一年租金大伙一分，都高興。

    90年代初最火的生意就是飯店，然后是服裝店，還有賣菜的，別小看賣菜的，那時候一個菜攤的年收入頂好幾個全民工人。

    連守著馬路邊擦皮鞋的都比全民工人掙的多，那是一個遍地黃金的年代。

    ……

    小偉和夏茂盛跑到勞動局這邊，直接上三樓局長辦公室。

    辦公室里沒人，門開著，兩個人進屋，坐在椅子上等。

    過了有二十來分鐘，王局長拿著份文件走了進來，看見他倆在屋里坐著，笑著問：“啥前來的？不是在那邊收拾呢嗎？有事��？”

    夏茂盛看了小偉一眼，對王局長說：“叔，那邊你喊的人在收拾呢，俺倆在那也干不了啥，就過來問問，那個桌椅黑板啥的，還有床，咋弄？”

    王局長把文件放到桌上，站在那用手指敲著辦公桌想了一會兒，說：“即然是咱們辦的職教中心，那肯定是公家解決，你們只管辦學(xué)，把學(xué)辦好出成績，這邊我來安排，行吧？都需要些啥，需要多少，你往辦公室報一下，小李認識了吧？就找她�！�

    夏茂盛點了點頭，說：“叔，還有個事。咱們不是主要辦這個廚師班嘛，我就想著咱們能不能直接開家飯店，一是多些收入，二是學(xué)生也有了實習(xí)基地，要不然還得花錢在外邊找地方，麻煩不說，還不穩(wěn)定。你說呢叔？”

    王局長點了根煙，靠在辦公桌上晃著頭想了一會兒，問：“開飯店哪，那地方夠用嗎？”

    夏茂盛說：“地方肯定夠用，到時候把辦公室弄二樓去，把一樓隔一下單獨開個門就成了，廚房就往院子里砌�！�

    王局長點了點頭，想了想，說：“等我打個電話�！�

    他坐到辦公桌后面，拿起電話撥話，等了幾下，電話接通：“喂？老劉��？哦，我老王。那啥，問你個事，我記得你下面是不是開過飯店？哦哦，在哪塊兒？哦哦知道了，我還真沒去過�，F(xiàn)在還開著呢不？咋了？賠錢？呵呵，養(yǎng)的人多了吧。理解理解，那現(xiàn)在咋弄呢？關(guān)門了��？發(fā)一半工資？哦，這樣啊，那店有多大？三層？我記著是棟獨樓是吧？對對，當(dāng)時蓋的時候我去看過。

    現(xiàn)在那邊固定職工有幾個？五個？六個？哦，司機不算，司機你安排哪不行。

    一個月工資有多少這五個人？多少？一千三百多？還行，不算多。能干活不這幾個？哦，還有個專業(yè)的，不錯啊。

    那啥，我有個侄子想找點事干，我這不就想起來你這邊了嘛，對，學(xué)的廚師，這就想弄個小飯店干，這找到我這來了。哈哈，咋樣？包出來唄。給多少錢？我給你個屁的錢，五個人工資，再多沒有了。給開多少��？反正，不比你現(xiàn)在少，行不？

    行行，你事到我這肯定辦，那就這么說好了唄？行，你明天過來吧，我給你簽，順便把承包手續(xù)辦一下，嗯，東西配齊啊，要能馬上開，我管你上哪弄去，你原來東西呢？沒幾個錢的玩藝，完事還不都是你的，行啦行啦，就這么的，明天中午你過來吧。這樣�！�

    掛了電話，王局長抬頭對夏茂盛說：“行了，不用在這邊新弄了，建安公司那邊有個現(xiàn)成的，就在后邊農(nóng)貿(mào)市場邊上，不遠，是棟三層的小樓，獨棟，一直就是飯店，明天中午你過來簽合同，包下來算了，管五個人工資，一個月總額不低于一千三就行，人你看著弄，不能用就不用。行不？”

    夏茂盛看了看小偉，小偉點了點頭，夏茂盛說：“中，那叔我就先過去咧，明天中午俺倆再來�！�

    王局長點了點頭說：“行，回去弄那邊吧，我這馬上還有個會。”

    兩個人出來下樓，一出大樓，夏茂盛興奮的對小偉說：“這下中不？”

    小偉點點頭說：“中了，明天咱過去看看，趕緊開起來。”

    夏茂盛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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