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扯了,地下空間小活動不開,”田曉剛咳嗽了幾聲,“你娃沒事不要騷擾我。”
嘟嘟嘟——
駱震忽然覺得有些冷,他猛地放下電話縮進(jìn)被窩,這才感覺到手腳涼得像冰一樣。
“是啊,地下的信號,肯定不好啊!”
他開始反復(fù)回想田曉剛說的這句話,嘗試用各種合理的邏輯去理解。田曉剛可能是在挖礦?也許他家里有地下室或者他根本就住地下室?…
可是,這個神經(jīng)病總是在半夜打電話過來,白天一直關(guān)機。怎么想怎么都覺得他不是一個正常人。
可能他根本就不是人。
想到這里,駱震不禁打了個寒噤,他在心里罵了無數(shù)遍臟話,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打定主意明天再給市水利局打個電話,問問這個田曉剛的具體情況。
豁出去了!大不了出賣色相,總之得把那冰冷姐姐拿下。駱震用力捏了捏自己的拳頭,深深呼出一口氣,這才閉上了眼睛。
…
“喂?”又是那種不咸不淡的語調(diào)。
“是我,小駱,美女早上好!”駱震忙嬉皮笑臉地說,“我前兩天給您去過電話,找貴單位田曉剛的那個,您還記得我嗎?”
冰冷姐頓了兩秒,才哦了一聲。
“太感謝您了!真的,我聯(lián)系上田曉剛了,他前天給我來電話了。我就覺得我一定得給您再打個電話感謝下,美女不但人漂亮,還特別熱心,給我?guī)土瞬恢蓝啻蟮拿δ兀 瘪樥鹫f熱心兩個字的時候,感覺自己嘴角抽搐了一下。
“沒事,聯(lián)系上了就成。”冰冷姐的聲音中終于透出了一絲人情味兒。
“那個,美女,”駱震切入正題,“除了感謝您,我還想再打聽一下,田曉剛在你們單位到底是什么崗位啊,這哥們兒總是深更半夜打電話過來,白天根本聯(lián)系不上,您看我這工作也確實很難開展…”
“我也不太清楚,你等一下,我?guī)湍銌枂枴!北渑暣鸬馈H缓篑樥鹁吐牭皆捦材沁厒鱽硪魂囯s音,接著冰冷姐似乎提高了聲調(diào)沖誰問道——
“你們誰知道田曉剛是哪個部門的?”
安靜了幾秒。隨后似乎有個亢亮的女聲回應(yīng)道:“田曉…?他不是…了嗎?你問他…”聲音有些斷續(xù),駱震聽不太清。
冰冷姐似乎放下了電話,駱震聽到噔噔噔急促的腳步聲,然后就是兩個女人在談話的聲音,沒多久又有一個聲音加入了進(jìn)來,不一會兒就變成了集體議論的聲音。
駱震有點納悶,確定田曉剛是哪個部門有這么復(fù)雜嗎?還需要辦公室集體商議,討論敲定?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就在駱震以為冰冷姐已經(jīng)把自己遺忘,開始走神的時候,他終于又聽到了話筒的雜音。
“你好,”冰冷姐的聲音聽上去有些奇怪,“你剛才說,田曉剛給你回電話了?”
“是啊,前天半夜和昨天半夜他都打過來了。”駱震答道。
“啊…”
駱震聽到冰冷姐壓抑的驚呼聲,他心里咯噔一下。
“你真的…”冰冷姐的聲音有些顫抖,駱震能感受到其中飽含的恐懼情緒,“真的確定,給你打電話的是田曉剛嗎?”
駱震咽了一口口水:“他說他是田曉剛啊…怎么了,美女,到底出什么問題了?”
“剛才,我問了我同事,”冰冷姐一字一頓地說,“她們都說,田曉剛已經(jīng)死了!剛死沒幾天,好像是猝死的,聽說…”
冰冷姐后面的話駱震沒有聽清,他的腦袋在聽到“田曉剛已經(jīng)死了”這幾個字的時候就陷入了轟鳴。雖然是寒冬十月,冷汗卻不斷的從額頭,背心溢出,駱震感到陣陣發(fā)冷。
“可能…可是是誰給你惡作劇吧。”冰冷姐見駱震不說話了,便草草安慰了兩句,掛了電話。
…
半夜給我打電話的,難道真的是田曉剛的鬼魂?駱震怔怔地盯著手機通話記錄上的那串號碼,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他今晚還會給我打電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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