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中的燈籠暗了許多,先前那白須拄杖的老人前來安排眾人就寢,他的拐杖在地上輕敲幾下,伴隨著巖石移動的巨響,四圍的山壁中分出許多暗穴來,走近看,發xiàn
里面完完整整一張床,一盞燈,雖是簡陋,卻也寬敞。
“請大家自便,若要出門,輕敲三下墻壁即可。”
眾人挑了個合適的位子,托著自己的行囊走進去。
方才確定了身份,赤初夏也知dà
白悠兮是只狐妖,見她并無惡意,并且認識赤流竹赤流玥,也放松了警惕。
白悠兮平日在馬車里呆慣了,一般都是說睡就睡的,今天一日都未曾合眼,不免困倦起來,于是朝赤初夏道了聲“晚安”,轉身欲走,袖口卻被拉住了。
“恐怕我半夜還得換一次藥,我想,這里除了你,也沒人愿意幫我了。”赤初夏的眼中流露出求助的神色,昆侖洞中人情冷漠,她只身一個凡人,又惹怒了那女仙,想必進入神界之前的日子是不會好過了。于是她本能地抓住了白悠兮,仿若抓住了的一〖三五*中文網
M.w根救命稻草。
白悠兮想了想,拉過她的手臂,一同進了她們身后的暗穴里。
“小姐!”宿蝶一只手攔住即將關上的石門,一直關注白悠兮的赤初夏這才發xiàn
白悠兮身邊還有個年輕俊秀的公子,抬眼看去,竟是驚為天人。
“是這樣的,我怕小姐沒有我服侍,睡不安穩。”
宿蝶雙手交叉在胸前,身子斜斜地倚在門邊,溫柔的眸子泛著淡淡的琥珀色,含笑看著白悠兮。
“他……”
赤初夏一根手指還沒來得及戳到宿蝶臉上,白悠兮已經一把奪過赤初夏的手,轉頭朝宿蝶翻個白眼:“快進來,裝那騷包樣子給誰看呢。”
宿蝶覺得甚是委屈。
三人進了石頭堆砌成的房間,宿蝶站到白悠兮面前,急忙道:“小姐可不要生氣,宿蝶只是擔心小姐的安危。”
“我沒有生氣。”白悠兮表示很無奈,“只是覺得你這身皮囊,既招人,又煩人,但凡見過你的人妖仙,哪個不是恨不得把眼珠子挖出來貼在你身上。”
宿蝶殷勤地幫白悠兮脫去身上的圓絨大氅,唇邊確實藏不住的笑意,隨口說道:“初夏公主,你有沒有覺得這房間里酸的很。”
赤初夏本是一雙眼睛沒離開過那宿蝶,現下聽他問話,渾身打了個激零,活動了一下肩膀,扯扯嘴角道:“酸?沒聞到啊。悠兮,你聞到了嗎?”
白悠兮臉紅了紅,“咳咳”清了清嗓子,揉了揉臉,然后拉過赤初夏坐到床上,對床邊的宿蝶道:“宿蝶啊,今晚你打算回銀鈴里來嗎?”
宿蝶正在一邊擺弄茶水,閑閑道:“自打下山之后,就再沒回去過了,看來今晚……免不得又要回去遭罪了。”
“悠兮,他不是蘭花妖么?”赤初夏面帶訝異。
白悠兮搖搖頭:“他是我的念靈,自小便跟著我。”
“我小時候偷看無虛道長房間的典籍,記得上面記載的念靈,大多是心有怨念之人刺下自己的心頭血熔鑄而成,擱置在仇人身邊,有如怨念纏身的,你這念靈,可實在不大像……”赤初夏望著宿蝶修長的脖頸,咽了口口水。
“果真如此?為何我記得,念靈是用于保命的?”
這便是當初白悠兮遲遲不肯接受宿蝶的原因,她不希望這么好kàn
的男子要為自己送死。
“他若真要殺我,也不見得要埋伏這么久啊。”
“各處記載多有出入吧,這其中要聞,還是念靈自己清楚。”
于是兩人齊齊望向宿蝶,宿蝶正好端了兩杯子,遞給白悠兮和赤初夏,道:“別問我,事實上,我什么都不知dà
。”
“你什么都沒告sù
過我,是不是?”白悠兮接過杯子,望著杯中泛著紫色的凝露,知曉他又做了蘭花露,卻沒由來的感傷起來。
“小姐……”宿蝶一手搭上白悠兮的肩膀,安撫著,“你今后會明白的。”
白悠兮望進宿蝶眼里,那里面盛滿寧和,平靜一如往昔。
于他而言,仿若一切事物都是云淡風輕,入不了他的眼,動不了他的心。玩弄于指掌之間的調笑與溫存,融合他與生俱來的貴氣與不羈,從初遇,到現今,不曾變過。
玉龍雪山,玉狐族悲劇收場,何以他不出手相救?果真是因為只能保護到自己嗎?那他憑什么可以救得起蓮花妖結界中的無虛道長……
明明是那般的強dà
,通曉天地,識得昆侖,卻偏偏低調地隱忍著回避白悠兮所有的問題。
白悠兮一點點成長,在他的守護下由八歲女童到如今的芳華少女,不可逃避地發xiàn
他的秘密無緣知曉,那顆心,似乎從不愿為自己敞開。
念靈與宿主,本該相生相通,何以你窺得見我的秘密,我卻猜不透你的內心?
是而白悠兮又慶幸了,如果兩人在一起總是琢磨著窺測與猜忌,那定然活的很累。
如此相依相伴,也足矣。
“我說,難不成你們相愛了么?”赤初夏喝著清甜的蘭花露,突然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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