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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狐難馴之小妖不識仙 正文 第兩百十九章 真相大白

作者/夨憶り·傾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晚間梨花林花落如白雪,月色清光美如畫。

    白悠兮屏退了嬰寧,只身取了兩葫蘆蘭花露隱身而來。

    玉龍雪山頂峰處,白雪同梨花融作一體,玉狐村落結構精簡,在白悠兮重建之下不久便恢復原貌,此時山頭受她強悍的靈力庇護,一片寶地四季常春,梨花不敗,芭蕉葳蕤長青。千年寒池中剛結的冰塊不過十年,普通生靈尚可靠近。池子周圍奇花異草不勝枚舉,一切重生如新。

    重建這些死物倒是容易得很,只是村里的狐都不在了,那場大火燃燒過后,剩下的尸骨都被埋在了地下。日頭一輪一輪升起,這片村落的記憶都被埋沒在日月變化的風云里,只白悠兮記得深刻,僅她而已。

    巡視過一遍村落,白悠兮見一切尚好,便趕回了自己的狐洞。

    宿蝶該是等了許久。青玉圓桌上,男子左手支頭閉目假寐,一頭紫發(fā)在月夜清輝之下瑩瑩泛光,眉目淺淺閉著,神態(tài)悠然而懶散,桌上一壇梨花酒釀,幾碟小菜,其間有她愛吃的雪蓮梗和銀魚豆腐羹。唯恐菜肴冷徹,宿蝶在每個菜上都罩了一層結界,甚是用心。

    白悠兮腳步輕輕將蘭花露放置在圓桌上,貓著身子蹲到宿蝶身側,抬手欲觸及他的長長睫毛,掄到半空,卻被一只手捉住了手腕。

    宿蝶緩緩睜開一雙清寧的眼,淡紫的瞳仁中似有戲謔。

    “小姐想干什么,怎地如個孩子一般?”說罷淡淡松了力道,將白悠兮手腕放開。

    “呀,”白悠兮撇撇嘴,“我以為你睡著了,想把你喊醒陪我吃晚飯吶。”

    她揉揉肚子,飛也似的坐到一邊石凳上,卻不小心碰到了頭頂一茬滿枝的梨花,白色花瓣洋洋灑灑落了她一腦袋。白悠兮似有委屈地看向一旁的男子,卻見他只淺淺笑著,目光卻并不看她,只拎著寬袖替她斟酒。

    “小姐如今是魔界之尊,這副樣子成何體統(tǒng)?在宿蝶面前也就罷了,若是被湮華君瞧見了……”

    白悠兮望著眼前杯子中清亮的酒水,皺了皺眉頭:“好好地喝酒吃飯,提那副骷髏架子做什么?”

    曉得眼前這位魔尊大人喜怒無常,宿蝶也不再多言,只為白悠兮夾了幾筷子菜,和白悠兮閑談起之前狐洞的事情來。

    過往總是令人傷懷,但談起來仍舊讓白悠兮甚是欣喜。

    宿蝶放到唇邊的酒杯滯了滯,白悠兮說什么,他也只是應“是”。

    今夜十五,月色甚好,因是春日,林間的晚風吹上白悠兮的臉頰微染了分分熱氣,她只覺得今夜杯中的梨花釀有些烈意,灌入喉口辣得很。眼前宿蝶的面容也漸漸模糊了起來,只聽得他正在同自己敘述些什么,聲色平平。

    白悠兮努力聽著,最后腦子竟如發(fā)癡了一般,聽不進一個字,只看到宿蝶關切地喊著她,順著口型,她聽出了幾分:“小姐,小姐。”

    她深呼吸一口氣,只覺得這般酒量在喜歡的男子面前實在丟人,便努力聚焦了視線,掐著自己的太陽穴,將眼前好幾個宿蝶的影子都合到一塊。

    宿蝶夾了一筷雪蓮梗到白悠兮碗中,她晃了晃身子,捉住了宿蝶溫熱的手,貼到自己臉上,話語遲緩仿如癡兒。

    “我有點暈。今日的梨花釀好烈,宿蝶,你覺得呢?”

    那廂沒有回答,一手便任由白悠兮拉著,一手將筷箸放下。

    “以前我在李家村山頭許過一個愿,我說我要比你先死……可你為何,還是死在了我前頭?”

    宿蝶見她傷心,低聲哄了哄:“傻小姐,我這不是回來了么?”

    她卻忽然笑了一聲,帶著哽咽:“念靈消散……世間所有與他有關的記憶都會隨之消失或者被修正。可我上回死過一次的時候,卻把所有的記憶都記起來了。”

    宿蝶聽她這樣說,先是驚了驚,后放緩了聲音,將她往自己懷里摟了摟。

    “你記起來了也好,我還以為你將過往都忘干凈了。”

    懷里的人兒卻似有抗拒地將宿蝶推了推,埋頭忍著暈眩的酒勁,話語遲緩,似是對眼前對男子說,又似是呢喃自語:“對不起,宿蝶。我什么都記得起,卻獨獨不記得你的樣子。”

    宿蝶聽罷,不再拉著懷里的人兒,任她自顧自理了理頭發(fā),兩手托腮支在桌上,眼眶微紅,沉寂許久,她又飲下一杯酒釀,目光迷蒙,如覆白霧,投向林中。

    “你不是他。”

    林中驀地刮起風來,梨花片片落在桌上,春風微涼,清酒兌進梨花瓣,浮起曠世清甜的酒香。

    “小姐……”宿蝶又喚了一句。

    “對,沒錯。你所做的一切都和我記憶中的宿蝶相吻合。你知道我愛吃什么,你知道該喚我什么,你曉得我童年時候所有的事情,你舉手投足間都是他的影子,可……他手心只有一條掌紋,他身上的溫度只溫不熱,他從來不會說好聽的話要我信他。即便知曉自己生命線已盡,他也只會躲在銀鈴里頭等著為我而死。他從不說,但他所做的一切,我都懂。”

    宿蝶淡淡望向她,無暇的一張臉不動聲色:“小姐,你只是喝多了。”

    “呵,”她忽然笑了起來,“你學得再像,也不是他。這些日子你同我逢場作戲,對我百般討好。你可想過,被我揭穿是何下場?”

    “小姐,我不懂你在說什么。”

    她卻埋下了頭,青白月光將她一身黑裙染上銀色,微翹的眼角有瑩瑩水光,神色在酒精的麻痹下甚是苦楚:“你別再騙我了……我知道他根本不會再回來了,我什么都知道……可你來了,讓我明白自己有多可笑。寧愿相信宿蝶是一只蘭花妖,也不愿意相信他已經(jīng)死了……”

    濕熱的淚從她眼角滑落,晶瑩剔透,滑入袖中,濕了黑紗,無色可辨。

    蘭花妖抬眼看她,這些日子來,他看到她身為堂堂魔尊威震四方,看到她同湮華之間明爭暗斗不茍言笑,看到她在知世殿處理事務果斷而不留惻隱,卻從未見到她如今晚這樣失態(tài)過。

    仿佛只是一個失了愛人的女子一般,愛到深處愛無能,便只好自欺欺人地活著。

    原來鑲嵌在她身上那些光鮮亮麗的痕跡,都只是一層保護鎧甲。層層甲胄掩蓋下的她是一只生了倒刺的刺猬,別人輕輕碰觸,她便會痛到潰不成軍。

    他心軟了軟,后來想,到底只是個女子,終于覺得也沒必要再隱瞞僵持下去,冷靜說出事實:“我本為人界長白山下棲身石縫的一株幽蘭,主人賜名漓西。吸取日月精氣得以修煉成妖,奈何蘭花根薄,能修成妖體實為不易。三月前,湮華魔君將我本體掘出山石,奪了我的蘭花根,將我改頭換面,將你同那宿蝶念靈的事情一并說與我聽,我五百年修為皆在他手上,不得不對他唯命是從。”

    白悠兮流了淚只覺得背脊發(fā)涼,又灌下一杯酒,深色倦怠,長長指甲搭在桌上,暗暗敲著:“我便猜到是他,他要你做什么,嗯?你將這些坦白于我,又希望從我這里得到什么?”

    蘭花妖笑而不語,指了指白悠兮手中的酒杯:“一滴白醉仙的毒素,可殺死十個修行上百年的仙子。尊上您可記得,您喝了多少杯?”

    白悠兮面色一邊,適才覺得腦中疼痛得厲害。

    “尊上想不起來,讓漓西來告訴你。十杯。”他伸出十根修長手指,笑容在月光之下蒼白而詭異。

    “你是太高估了自己的手段,還是太低估了本尊的修為?你以為小小白醉仙,就能取了本尊的性命?”

    漓西站起身,同宿蝶一模一樣的身型,容顏俊美卻冰冷危險。

    “當然不是,”他笑了笑,手中握著一柄彎刀,抵在在白悠兮心口,“白醉仙確實不能取了您的性命,可里頭十分毒素,卻非得三天才能排出體外,這段時間,你便只好當別人刀俎上的魚肉。湮華君遣我在你身邊當他的眼線,卻不知我前日便偷回了我的蘭花根。我如今要的,是你這副神之軀的心頭血,來救我的主人起死回生。”

    白悠兮低頭看著胸前亮閃閃的彎刀,映出面容扭曲的漓西,嗤笑一聲:“我是死過一回,蓬萊島主憐憫我,替我重塑了一副身子,不過是泥石樹枝合砌而成,何來所謂的神之軀?”

    漓西瞇眼:“你竟不知道么?蘭陵神尊取了半碗心頭血才塑了你這副軀體。你如今神軀為體,又有金道修為,放眼浩蕩六界,誰能有你這樣的福氣?”

    白悠兮只覺得腦子一轟,在白醉仙的作用下幾乎要炸裂開來,耳畔隱隱響起那時重生初醒,妖燼同她說的那番話。

    “是楚蒹葭解了你的寒毒,還替你造了一副新的身子,可這人情是蘭陵給你求來的……”

    沒錯,這身子是楚蒹葭塑的,可這些年來卻沒人告訴她,蘭陵竟給過她半碗心頭血!

    蘭陵,你究竟隱瞞了我多少事情?

    “魔尊妖燼為你而死,蘭陵神尊如今也不過一副病體殘軀,世人皆皆說你忘恩負義,紅顏禍水,你以為這些流言都是空穴來風嗎?”

    “怎么可能?他從未與我說過,他恨不得我死……不可能!”白悠兮不知哪來的力氣,一把推開漓西,反身就往梨花林中跑。

    漓西握緊了彎刀,笑若修羅,不緊不慢地放聲喊去:“小姐,你要跑去哪里?”

    月夜迷蒙,梨花虬枝纏繞,白悠兮跌跌撞撞地在林中穿梭,身后打落一地白雪。她頭疼欲裂,又使不出靈力,雙膝一軟便跪倒在一株梨花樹下。

    下意識握住了手中的銀鈴,如捉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她閉目顫顫,眼前交錯浮現(xiàn)著蘭陵和妖燼的臉龐。是她后知后覺,這副身子靈力深厚,怎么可能是她先前做狐妖時候遺留下來的修為?

    可她卻如此這般忘恩負義,害死了妖燼,轉而折磨蘭陵,天道為公,她如今失了靈力,要被一只假冒她愛人的蘭花妖追殺,該是死路一條。

    月光把男子的身影拉得長長,漓西緩步朝樹下的白悠兮走去,抬袖間亮出了彎刀,面色得意。

    “小姐,我要的不多……”他彎下腰,冰涼的刀刃貼上白悠兮的面頰,她酒醒了幾分,背后發(fā)涼。

    “你別忘了,即便你今日得逞,三日之后等我毒素排出,我一樣讓你……不得好死。”

    漓西卻不以為然:“那又如何,我只要能取到你心頭血救回主人,蘭花根碎又如何?”他舉起明亮彎刀,狠狠下刺的瞬間,一柄長長拂塵將彎刀纏住。

    “丫頭,跟我走!”

    橫空而來的無虛道長一把撈起白悠兮,幾個飛踢掠上林梢,直往密林深處去。

    漓西大怒:“人間道士也敢來多管閑事!你今日只有死路一條!”

    白悠兮靠在無虛道長臂彎之間,呼吸急促,疼痛難忍,艱難開口道:“道長,那蘭花妖有五百年道行,你斗不過他的。”

    無虛啐一口唾沫,大罵道:“那妖怪小白臉竟害我白丫頭至此,我便是拼了這條老命也要和他決一死戰(zhàn)!”

    身后漓西緊隨,衣袂翩翩快如閃電,白悠兮擰起眉,捏訣招來一朵流云。

    無虛將她放置在云頭,甩出拂塵擋著漓西的襲擊。

    白悠兮駕馭流云向魔宮飛去,神智迷惘,只感到有溫熱的血液濺上她的手臂,無虛痛呼兩聲,一路罵罵咧咧,眼見即將到魔宮上界,白悠兮轉頭提醒:“道長!”

    強風冽冽,無虛一拂塵推阻開纏斗不止的漓西,抓住白悠兮的衣襟一同飛入魔宮結界之內(nèi)。白悠兮喝令一聲,結界閉合,漓西被阻隔在外,咬牙切齒。

    白悠兮滾落云頭,身旁無虛道長也負傷多處,此處正是浮檀殿外,平日只有嬰寧巡視,聽得動靜,嬰寧提燈警戒而來,見是白悠兮,連忙扶起。

    “嬰寧……”白悠兮捉住她手臂,勉力說著,“你留在浮檀殿給無虛道長療傷,哪都不許去。”

    她貴為神之軀,白醉仙之毒雖是難以排解,卻并未完全封起了她的靈力。待到恢復了些許,她給浮檀殿外頭加了一層厚重結界,強硬不可出入。

    “尊上,您要去哪?”

    嬰寧雖是湮華君的眼線,但這些年來服侍白悠兮,從未見她如此虛弱過,不免擔憂。

    她腳步虛浮強撐著墻壁行走,浮檀殿內(nèi)透出的光落在她微垂的發(fā)間,分明痛苦不堪,卻仍蒼白了嘴唇強笑三分。

    “我?我去還點東西,很快就回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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