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咳!……呵額……咳咳”被冰冷的白光照亮的漆黑山洞中,漩渦長門劇烈地咳嗽著。
他咳得如此激烈,以至于讓人懷疑他會不會因為無法呼吸而就此死去。
他站在怪異的插滿黑棒的裝置中,鮮紅的頭發因為生命將竭而黯淡無光,臉頰凹陷突出了怪異的顴骨,凸
出的肋骨蒙上一層薄皮組成了他的身子。此時,那可以清晰得看見肋骨形狀的胸腔正劇烈起伏著,如同破
敗的風箱。
“我失敗了,我的理念行不通!我也沒有了將自己的理想貫徹下去的時間了!”站立在怪異裝置中的長門
努力呼吸,低垂著的輪回眼不甘地看著地面。
暗紅色的頭發耷拉在他的額頭,被流出的冷汗浸濕黏在了他像枯木一般干枯的額頭上。
一直涂著淡紫色的手握著溫濕的毛巾,小心地貼在那脆弱的身體上,輕輕擦拭。
長門緩緩抬起頭,看著面前那頭上戴著朵紙花,表情清冷的女人。看著面前男人可憐的樣子,心痛的情緒
在那波瀾不驚的眼瞳深處一閃而過,隨機又歸于沉寂。
因為神不需要憐憫。
“咳咳!……小南……我們變成了什么!”咳嗽聲中,長門發問道。
小南知道長門在想什么,她不想再讓他想下去。
“那不是你的錯!”溫熱的毛巾擦過了長門的身子,一路向下。小南輕聲安慰道。
這場長達三年的忍界大戰,打響得太過突然,但在最初的開始,小南和長門認為這是一個驚喜。
是的,驚喜。
曉損失的四位影級戰力能漸漸在戰爭中得到補充,曉能從戰爭中得到不菲的雇傭金作為運營組織的費用,
更重要的是,他們能在戰亂中渾水摸魚獵取人柱力。
一尾、二尾……一直到七尾,除了時任第五代雷影的奇拉比和不知去向的漩渦鳴人,所有的人柱力都握在
了他們手中。
最重要的是,這場波及了世界上所有國家的戰爭,讓所有人都感到了痛苦!
讓世界感受痛苦從而相互理解,然后將世界交由統治世界的“神”佩恩來掌管這不就是長門的理想么。
但是世界并沒有像長門所預測的那樣,因為相同的痛苦而互相理解。
戰勝國的人民痛并快樂著,他們一邊感受著親人離去——或生或死的悲傷,一邊卻又迷戀于戰爭的狂熱。
戰敗國的人民痛并仇恨著,他們仇恨著那些奪去自己的土地,奪去自己親人的仇人們,不計生命地現身于復仇的烈焰。
而比這些更糟的,是那些被痛苦打擊得萬念俱灰的可憐人,那些人像行尸走肉般活著,又被原始的欲望驅使做出種種惡行。
整個世界……整個世界如同燃燒火焰,冒著黑煙的火車,發出轟隆轟隆地巨響,一往無前地開向萬丈深淵。
當然這一切錯誤,只要在神的手中就可以糾正。
但是……這時候長門發現,自己成不了神!他過分高看了自己,過分高看了輪回眼。
突襲戰勝國巖忍村的他如同神臨,但最終卻被塵遁和巖忍們的聯合忍術打得耗盡了全身的精氣。
而他的行為,為雨之國,他的祖國招來了制裁!
盡管行事隱蔽,但曉的大本營是雨之國早在各國的情報機關努力中暴露。當然這也與曉補充隊員有關。
巖忍的部隊進駐了雨之國,實行殘酷的統治。
巖忍們的軍隊封鎖了雨之國的國境線,隔絕了一切外來物資輸送到雨之國。
特別是糧食,雨之國這個常年下雨的國度,是無法自產自足的。
從封鎖線建立的第十五天起,雨之國的人民就有人開始餓死。
人們開始怨恨統治著這個國度的“神“,咒罵他為何招惹土之國。
然后……長門想起了山椒魚半藏,那個也曾背負著“神”的名號,最終被他殺死的老人。至少他在忍界大戰中保護了自己的村子。
在母親失去自己餓死的孩子的痛苦中,站立在雨之國最高的建筑的頂點的天道,做出了向火之國求援的決定。
他最終還是放下了身為神的高傲。
然后……他遭到了一股雨之國新興勢力的暗殺,那股勢力的首領很年輕,充滿著朝氣。
“為什么這么做”在沙沙的雨幕里,面無表情的天道問被神羅天征打擊得內臟盡碎,半個身子埋在碎石里的青年。
他惡狠狠地朝天道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天道并沒有躲,溫熱的鮮血就那么黏上了他鑲嵌著黑色鐵釘的臉頰,然后被冰冷的雨水沖盡。
“總有人會推翻你的殘酷統治的,邪神。然后……雨之國將會走向新的未來。”
在那一剎那,烏云裂開了一條縫,金色的陽光照在了那剛剛死去的青年臉上,模糊了面孔與時光。
在長門的腦海中。
那青年成了他的好友彌彥
而他……則成了那背負著冰冷鐮刀的山椒魚半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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