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被包圍了!”劉寶鎧盡量不動聲色的掃視著周圍。
不用他說姜田也看見了幾名騎手若有若無的將他們的圍攏了起來,只是距離比較遠,看不見對方的表情罷了。而且在色狼的指點下,能夠看出對方都是久經(jīng)戰(zhàn)陣的老手,這幾匹馬雖然看似稀松,卻保持著基本固定的距離,無論姜田他們朝哪個方向跑,都會遭到二到三名騎兵的攔截,這個陣型完全控zhì
住了局勢。
劉寶鎧還在感慨著:“不愧是禁軍精銳,雖然和我劉家騎兵相比還有些差距,但也當?shù)闷鹛煜聫姳姆Q呼。”
姜田不理會這種自吹自擂,他卻能看出眼下的局勢完全對自己不利,要說這張韜竟然將自己的親兵放在這里,可見他對造船廠的重視程度,這些人的警惕性在這個時代也算是比較高的了,姜田他們只是圍著這里遠遠地觀察了一陣,就有騎兵如臨大敵般的做出這種包抄的姿態(tài),如果他們只是來看熱鬧的,最多也就是嚇唬兩句驅(qū)逐出警戒線,如果真的是奸細,估計很難跑出他們的包圍圈。
不過姜田也沒有逃跑的打算,眼看著周圍的士兵逐漸靠攏,姜田反到是好整以暇的翻身下馬,然后揉了揉有些酸疼的屁股,接著就很隨意的將馬背上的水囊取下來喝了兩口。看的那些士兵都有點莫名其妙,不知dà
這位究竟是真的有恃無恐,還是根本不清楚自己的處境?
也沒讓他們胡思亂想多長時間,愛現(xiàn)眼的劉寶鎧就中氣十足的吼道:“太子太保、中華皇家科學(xué)院副院長,欽命督造船舶大臣在此,爾等還不速速出迎!”
這一嗓子聲音洪亮,一里之外都能隱約聽見,更別提這些已經(jīng)快到身前的家伙們,所以這些人無不倒吸一口冷氣,姜田被派來當欽差這不是什么新聞,可是聽說他的車駕今天下午才應(yīng)該剛到大沽口而已,怎么這人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造船廠了?再說就算他比那些技師、船工們還著急,也不可能只有倆人就來上任吧?半信半疑的士兵還是畢恭畢敬的接過了詔書和印信,然后催馬趕緊回去報信。至于姜田和劉寶鎧,此刻就只能等著對方確認了身份,才有可能進入船廠。
也沒讓他們等多久,只見營門中一陣騷動,幾匹快馬當先闖出,快到他們跟前的時候,馬上的騎手輕輕一躍就已經(jīng)甩鐙離鞍,小跑了兩步單膝跪倒在姜田面前雙手一抱拳:“末將不知大人駕到有失遠迎!”
這下周圍本來還十分警惕看著他們的那些士兵,一個個全都半跪著行了軍禮。莫說那整齊劃一的動作,就是剛才那個人一手漂亮的下馬姿勢,就連劉寶鎧這個行家都得暗自叫一聲好,可見禁衛(wèi)軍騎兵不愧是當世漢族騎兵中最為精銳的部隊。有這么一只部隊在此駐扎,一般的歹人別說是興風作浪,就是看見他們都得繞著走。
這回姜田知dà
自己該表演了,于是挺著胸脯慢悠悠的說到:“爾等可是這里的護衛(wèi)?長官是何人?”
那名騎手連忙跪著回答:“稟報大人,我等的確為護廠的兵丁,只是營長李四水與廠長鄭鴻銘皆出迎大人去了,是以此刻卑職添為臨時指揮。”
這么說自己還的確來的不是時候,把人家正經(jīng)的歡迎隊伍晾在一邊,偷偷跑來這里自報家門,真不知dà
讓那倆一文一武的最高長官心里怎么想。此時就見營門之中有一匹健馬飛奔而去,想來是給那些官員們報信去的,姜田倒也不在意,反正自己并不是來干突擊檢查之類的工作,也不怕對方不配合工作,只是看這里的規(guī)模,他很懷疑自己兩個月的時間能對這里造成多大的改變。
心里是這么想,可姜田的臉上一點自責的表情都沒有:“汝又是何人?”
那名騎手并不敢起身,而是依舊半跪著行禮回話:“稟報大人,卑職是禁衛(wèi)軍騎兵師三團三營二連連長衛(wèi)木!”
雖然行的是舊式軍禮,可是官職都是按照張韜的改造之后設(shè)置的,其他的軍隊都已經(jīng)改為新式軍禮,就只有禁衛(wèi)軍和別人不一樣,見到某些官員還是跪拜行禮。據(jù)劉寶鎧發(fā)牢騷的時候透露到,這些驕兵悍將自認為是皇帝的家兵家將,見到主子跪拜是很正常的事情。換句話說不夠標準的官員就是想讓他們跪下,人家還不理你呢。而姜田恰好就是屬于被認同的哪一類,甭說他皇帝師弟的身份,就是這段時間發(fā)明的那些軍械,都讓這群善于陣仗的老兵油子們由衷佩服,當年要是有這么精良的手榴彈,他們敢一個人打十個韃子。
這邊姜田二人剛剛被請進軍營喝茶,那邊就有兩騎馬匹飛奔回到營中,他們的身后還有一大票官員坐在馬車里拼命的催促快走,這些就是本來準bèi
迎接姜田,最后卻被放了鴿子的一眾官員。他們在看見空空的馬車之后,一開始還面面相覷,有聰明的已經(jīng)猜出來姜大人這是金蟬脫殼了,可問題是這里不過就是一個海港小鎮(zhèn),也沒什么冤假錯案、不白之冤,他為什么要離隊自行活動呢?接著就有兵丁前來報信,說是姜大人帶著一個隨從已經(jīng)到了船廠!而且通過和儀仗中的人詢問,那個隨從的來頭也不小,乃是這天津衛(wèi)的地頭蛇,護國公府劉家的小公爺!
等這一大票的人陸陸續(xù)續(xù)的趕到軍營之后,姜田已經(jīng)不知dà
喝了幾碗茶,他也明白衛(wèi)木衛(wèi)連長將自己安置在軍營之中,也算是用心良苦,別看自己這邊各種證明材料齊全,但是他一個小連長不敢擅自確定這就是欽差大臣,所以不敢讓自己接觸到船廠的東西,僅僅是請進軍營好生招待。如果是真貨自然有更高的官員接待,如果是假貨,那也就甭想從這么多的大兵手里逃出去。劉寶鎧也明白這其中的道理,所以他也不著急,只是琢磨著一會該怎么介shà
自己。雖說都是行伍中人,可禁衛(wèi)軍是冀王的部隊,而他劉家從一開始就和禁軍的騎兵不對付,雙方比戰(zhàn)功比資歷的事情海了去了,見了面那是誰也不服誰。遠的不說就是上次皇后過生日,自家老爹還和一幫老頭子廢話了半天。這也算是皇帝喜聞樂見的軍中傳統(tǒng),可今天要是陪姜田來的人是劉均定,這幫營連級的小軍官自然不敢造次。偏偏坐在這里的是他劉寶鎧,不僅半點軍功沒有,還是個受蔭庇的世家子弟,這在軍中可歷來是讓人瞧不起的。
這邊劉寶鎧還沒有糾結(jié)完,就聽得屋子外面一陣騷動,顯然是正主回來了,然后就聽一陣嘀咕的聲音之后,房門打開,一大隊人馬呼啦啦的走進房間,看見坐在正首的姜田就要跪倒。而色狼也趕緊起身閃在一旁,別人給姜田下跪那是應(yīng)該的,他這個還沒繼承爵位的人可不敢如此托大。
這邊還沒有跪倒,就聽姜田搶在眾人前邊說了聲:“都免禮吧,我在皇上面前也是能不跪就不跪,你們也別給我下跪了!”
好幾個人就這樣彎著腰不知dà
該如何是好,心說這已經(jīng)不用確認了,能說出如此大逆不道可又還是事實的話,除了姜田之外不做第二人想,就連皇帝的親弟弟冀王,都是帶頭要守禮節(jié)的,也就只有這位爺敢和皇帝沒大沒小。
最后還是營長李四水反應(yīng)最快,帶頭從彎腰狀態(tài)站起身,轉(zhuǎn)而抱拳作揖:“卑職等有失遠迎還望大人贖罪!”
從某些方面來說,姜田的確是獨一份的另類,所以他也沒有客套:“你們何罪之有?不過就是我厭煩了迎來送往的那一套罷了,陛下讓我來造船,和本地官員并無多少瓜葛,你們就該干什么干什么去吧。接下來我要工作了!”
就這樣姜田順理成章的在造船廠找了個屋子充當辦公室兼臥室,然后讓還有點轉(zhuǎn)不過彎來的鄭鴻銘召集技術(shù)骨干開會。這份雷厲風行的作風倒是很受李四水的敬佩,他們軍人也是最煩那種啰嗦的官場文化,喜歡的就是直來直去。本來還以為從皇帝身邊派來這么一個地位超然的上差,自己這邊恐怕要有麻煩了。沒想到對方比一般的軍人還直接,用姜田的話說就是:我來造船,其他的事情與我無關(guān)!
在看過好幾箱子的圖紙之后,頭暈眼花的姜田總算是整理出了一些頭緒,到目前為止,這個造船廠雖說規(guī)模上已經(jīng)是華北數(shù)一數(shù)二了,但是建造船舶的種類與噸位卻差強人意,別說是開發(fā)新船型,就是傳統(tǒng)船舶的放大工作都有點滯后。姜田揉了揉充滿血絲的雙眼,然后盯著同樣疲憊不堪的一票技術(shù)員,此刻這些人也都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姜田,他們也知dà
自己的工作做得并不好,可是這造船畢竟不是造車,不僅生產(chǎn)工期長而且造價高昂,遠非朝夕就可以提升整體水平的。
姜田跟他們也沒多少廢話,直接了當?shù)恼f到:“今天大家先去休息,舊有船型的改造工作繼xù
進行,所有在建的新型船舶一律停工,明天召集研發(fā)工作組到我這里來補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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