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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船 正文 第129章 44、感恩之心

作者/唐船浩瀚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在王世貞和吳承恩的主持下,兄弟三人仿效劉關張焚香結拜,以年齡為序,朱輝為長兄,張狗兒排老二,宋河排老三。

    東園的主人、大明開國元勛徐達之后裔、徐大官人準bèi

    好了豐盛的宴席,月空長老堅守清規戒律,專門給他奉上一份齋飯,在鞭炮聲中眾人入席開宴。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大家吃的也差不多了,吳承恩說道:“今日你們三位磕頭換帖、同飲血酒,義結金蘭,已經是異姓兄弟了,此乃義也!按照你們對天盟誓所言,要真的能同生死、共患難,還須做到一個字……”

    王世貞接下話茬,說道:“信也!”

    “呵呵,王大人說得好!信在行、義在心,知行合一,方為君子之道。”見三人都在頻頻地點頭,吳承恩又問道:“你們可曾聽說過左伯桃和羊角哀的故事?”

    看三個小伙子都直搖頭,吳承恩講道:“春秋時候,西羌積石山有一賢士,名叫左伯桃,父母雙亡,左伯桃勤勉讀書,有濟世之才,風聞楚元王崇儒重道,正在招賢納士,便日夜兼程奔楚國而來,這一日,天色已晚,風雪交加,左伯桃見竹林中有間茅屋透出一絲燈亮,便前去叩門求宿,屋里有位書生,得知左伯桃的來意,便將他迎進了屋中。”

    “左伯桃進得屋內,互通姓名,交談十分投機,大有相見恨晚之意,得知左伯桃也是雙親離世,二人便結拜做異姓骨肉,左伯桃見羊角哀一表人材,學識又好,就勸他一同到楚國去謀事,羊角哀也正有這個心思。”

    “小住幾日,天晴了,二人帶好干糧,便往楚國而去,曉行夜宿,自非一日,還未到楚國,眼看干糧吃完了,這時,天又降下了大雪,左伯桃兀自思量,這點干糧,若供給一人受用,還能到得了楚國,否則,兩個人都要餓死。你們三位說一說,左伯桃會怎么做?”

    三個小伙子默不作聲,吳承恩接著問道:“朱輝,你是長兄,你來說說?”

    聽見吳先生點了自己的名字,朱輝沒加思索地答道:“我若是左伯桃寧可自己先死,也要成全兄弟!”

    “狗兒,你也說說?”吳承恩繼xù

    問道。

    狗兒也立kè

    答道:“我若是左伯桃寧也寧可自己先死,那干糧本就是人家羊角哀的。”

    “宋河,你也來說說吧?”吳承恩又問道。

    “我若是羊角哀必然不會讓哥哥為難,趁著哥哥還沒想到的時候,早先一步了結自己,成全哥哥。”宋河答道。

    吳承恩講道:“好!你們都是有信義之人,老朽不用懷疑,寧可自己先死,哥哥成全了弟弟,弟弟若不隨你而去,就將陷弟弟于不義之中;宋河,世間萬事往往無法預料,你又怎么能知dà

    哥哥還沒有想到呢;老朽反而覺得狗兒之言更合乎情理。”

    王世貞吃驚地問道:“吳先生何出此言?”

    “王大人是不是覺得即便在情理之中,也不能明言呢?”吳承恩問道。

    “呵呵,世間很多道理都是自在不言之中,公道自在人心,說破了就傷了情面。”王世貞答道。

    吳承恩不緊不慢地講道:“自古至今,義結金蘭者無數,劉關張尚且沒有同生死,如左伯桃和羊角哀的能有幾人?反倒是兄弟反目、骨肉相殘者不計其數。老朽看來:兄弟之間,不僅要堅守信義,也要對兄弟之間的付出,懷有感恩之心,才是情義無價,如果把兄弟的付出,全都當成理所當然,兄弟之情必然不會長久,兄弟之間情感之薄厚,人情之冷暖,是非之公道,確實自在人心,一切都在不言之中啊,您說呢?王大人。”

    王世貞笑道:“還是吳先生更懂得人情世故,說出了那些迂腐的儒生不敢明言之理,請接著講吧。”

    吳承恩繼xù

    講道:“左伯桃自知dà

    學問比不了羊角哀,便情愿犧牲自己,去成全羊角哀的功名,便故yì

    摔倒地下,讓羊角哀幫自己搬塊石頭,坐下歇息,等羊角哀把大石搬來,左伯桃已經脫得精光,裸臥在雪地上,凍得奄奄一息。”

    “左伯桃讓羊角哀把自己的衣服穿上,把干糧帶走,速去楚國求取功名,言畢而死。羊角哀悲痛萬分,到了楚國,元王召見拜羊角哀,見其才華出眾,便讓他做了楚國的中大夫,賜黃金百兩,綢緞百匹,這時,羊角哀卻棄官不做,去尋左伯桃的尸首,給其尸首香湯沐浴,擇一塊吉地安葬了左伯桃。”

    宋河問道:“我若是羊角哀必將為兄長守靈,長久相伴,羊角哀后來怎么樣了?”

    狗兒嘆道:“真是感人至深啊!左伯桃不僅成就了兄弟之情,更以大義為重,讓楚元王得到了經世之才。”

    朱輝說道:“我懂了,兄弟之間信和義缺一不可,以信義當先,更得兼顧人之常情,真是受益匪淺,感謝吳先生的教誨!”

    “說的好!你們的感言,雖然讓老夫深感欣慰!但老朽以為,我等都是凡俗夫子,單純講一講左伯桃和羊角哀的故事,是純屬說教,有多少人聽完之后,也就忘了,在危難之中或重大利益面前,恐怕都是先想到自己,信義當先,更得兼顧人之常情,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呢,也只有這樣,兄弟才能做得長久啊。”吳承恩嘆道。

    王世貞笑道:“還以為吳先生只是拿這個典故,給你們這些娃娃講一講大道理,如此說來,吳先生煞費苦心了,接下來我來講:相傳,荊軻刺秦王不中,死后葬在了左伯桃的墓旁,荊軻魂靈不散,整日惹是生非;一夜,羊角哀夢見左伯桃遍體鱗傷,訴說荊軻的兇暴,羊角哀醒來,便提劍來到左伯桃的墳前,說道:‘荊軻可惡,吾兄一人打不過他,讓小弟來幫你的忙罷。’說完,便拔劍自刎,這時,天空中突然一聲炸雷,狂風暴雨,閃電交加,荊軻墓爆裂開來,后來,這消息被楚元王知dà

    了,楚元王給左羊二人立了座忠義祠,碑載其事,至今香火不絕。”

    三人離開酒席宴前,六只手緊緊握住一起,彼此真誠地點著頭,叫道:“兄弟同心、其利斷金!”

    月空長老滿yì

    地念道:“善哉!世間道理人人皆知,知行合一者微乎其微,老衲已經看出,從今以后,你們三兄弟有義在心,有信可守,懷感恩之心,行君子之道,阿彌陀佛。”

    眾人在東園吃完了飯,小玉帶著徐阿嬌回了棲霞寺,月空長老決定到湯景家去看看,朱輝等弟兄三人在鷲峰寺居士林等候消息。

    傍晚時分,見月空長老回來了,朱輝問道:“師父,黃炳文的那些地痞無賴還在府門前轉悠嗎?”

    月空長老答道:“現在金陵城都在風傳,前日行刺黃炳文的那兩名倭寇,雖然被南京錦衣衛所抓到了,但他們卻會土遁之術,居然從關押之地潛逃了,昨夜,又大鬧翠花樓,被黃炳文手下的嘍啰,在翠花樓再次抓獲,如今,用鐵絲穿透肩胛,把他們二人鎖了起來,被關押在西安門外三條巷,今天早上,應天巡撫衙門都前去提審這兩名倭寇,但黃炳文聲稱,倭寇已經招供,也許就和應天巡撫衙門里的人有關,決不容許海大人提審,看來,黃炳文真的要拿這件事參海大人了。”

    狗兒一下子就蹦了起來,叫道:“黃炳文這個混蛋!翠花樓的兩個日本人,明明是跟著陳元化來的,是平戶藩松浦家的商人,這混蛋不是不知dà

    !前天就被他們抓去打得遍體鱗傷,后來,通過陳元化求了情,他才說抓錯了,把我和那倆日本人送去翠花樓消遣,今日又拿他們兩個說事,真是豈有此理!”

    朱輝說道:“狗兒兄弟,你先住在鷲峰寺吧,現在哪里也不要去,等我們搞清楚黃炳文的意圖,再靜觀其變吧。”

    “聽師父說,黃炳文要拿南京城出了倭寇這件事來參海大人,今早聽小玉姐姐也是這么說,這黃炳文和海大人之間,到底有何深仇大恨?”宋河不解地問道。

    “黃炳文來者不善,老衲在湯府中見過了錦衣衛許靈兒姑娘,略知一二,看來,如果不把海大人趕出應天府,這黃炳文確實不會善罷甘休啊。”

    朱輝想了一想,問道:“狗兒,陳元化此番帶你和那兩個日本人來南京,是為了興隆錢莊開業的事嗎?”

    狗兒答道:“正是,聽陳元化說,他是和黃炳文、吳襄合伙開的這家錢莊,黃炳文沒出錢,吳襄已經把銀子花光了,到目前為止,陳元化在寧波籌集不足四十萬兩銀子,要想在開春收購生絲和絲綢,起碼得一百多萬兩銀子,陳元化本打算通過那倆日本人,從平戶藩主松浦隆信家借錢來著,我不明白,這黃炳文抽什么風,非得說人家是倭寇,要是真把那倆日本人當成倭寇正法,我看這陳元化怎么給松浦家交代。”

    “阿彌陀佛,也許黃炳文根本就不需yà

    從松浦隆信家借銀子。”月空長老說道。

    狗兒覺得簡直不可理喻,問道:“可是陳元化也沒錢呢,聽吳襄說,這黃炳文敗干了吳襄手里的銀子,他自己又沒錢,這生意還怎么做?”

    朱輝突然想明白了,說道:“只要扳倒海大人,趕走興記錢莊的龐尚鵬,黃炳文的手里就算沒錢,他也能做這個生意,甚至有可能在將來獨霸江南,這不是明擺著的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江南的百姓可就倒血霉了。”

    月空長老不無擔憂地說道:“自嚴氏父子在江南一帶‘改稻為桑’以來,江南豪強dà

    肆兼并土地,官府和商人都急功近利,前些年已經是民怨沸騰了,由于土豪劣紳作祟,嚴氏父子倒臺之后,也沒什么改觀,如今,大家都盼著海大人主政應天府,改天換日,給百姓一條活路,據老衲所知,海大人和興記錢莊的掌柜龐尚鵬,已經議好了,今年上調生絲和絲綢的價格,早已對外宣bù

    ,百姓都對海大人報以極大的希望,要是黃炳文的陰謀得逞,不僅是害了百姓,還可能導致江南半壁江山不穩啊,阿彌陀佛。”

    狗兒恍然大悟,趕忙說道:“這么說,那倆日本人是死定了,陳元化也會有危險,不行,我得把陳元化救出來。”

    見狗兒轉身就要出門離開,朱輝一把抓住了狗兒,說道:“兄弟,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要去也是我們三人一起去!”

    “這不關你們的事,沒有必要讓你們倆跟著冒險。”狗兒掙扎著說道。

    見宋河也跟了出來,朱輝說道:“道理我不想再講,吃飯的時候,吳老先生已經講得很透徹了。”

    狗兒似乎很為難,往后看了看,見月空長老雖然沒有言語,但對狗兒點了點頭,狗兒只好把他們二人帶上。

    路上,狗兒問道:“我看,不如我們就裝扮成倭寇,去襲擊黃炳文,哥哥覺得怎么樣?”

    朱輝已經有過一次教xùn

    ,又想到,倘若金陵城三天兩頭的鬧倭寇,即便黃炳文不參海大人,沒準哪個多事的御史言官也會參,何況還有那位致仕還鄉的前內閣首輔徐階,也還在和海大人較著勁呢。

    想到這,朱輝便答道:“最好不要這樣,黃炳文之所以再次去翠花樓抓這兩個日本人,可能就是覺得沒有抓到行刺的倭寇,無法給朝廷一個交代,現在,黃炳文已經利用這兩個日本人栽贓海大人了,要是再鬧出新的倭寇事件來,恐怕更不好收拾了。”

    宋河已經領教過了黃炳文的人海戰術,問道:“西安門外三條巷,黃炳文的爪牙眾多,戒備森嚴,我們怎么去救陳元化?”

    三人一下子陷入了困境,狗兒心想,既然月空長老同意他們去,也許就會有辦法,便答道:“其實陳元化不見得馬上就會有危險,只是他現在這個處境,我不能坐視不管,只要我們能找一位能進出三條巷的人,幫我們傳遞一些消息即可。”

    這句話提醒了朱輝,馬上說道:“月兒應該可以啊,聽小玉說,黃炳文身邊的那個打手,其實是月兒的哥哥。”

    突然又想起月兒被嚇傻之后,被他的哥哥賣進了翠花樓,遇到了黃炳文,黃炳文又把她帶往寧波,月兒又把吳襄嚇著了,黃炳文認為月兒不吉利,拋棄了月兒,月兒這才被陳元化又給送回來了,若是派月兒來找他的哥哥,順便給陳元化送信,可行性是有,那豈不是又把月兒送進了黃炳文的手中,想了想,又覺得斷不可為。

    看朱輝又猶豫了半天,宋河著急地問道:“輝哥,要不我陪月兒姐姐一起去,反正也沒人認識我,行嗎?”

    朱輝立kè

    做出了決斷,答道:“既然陳掌柜一時并沒有危險,黃炳文極有可能先把他軟禁在三條巷,狗兒兄弟,如今最緊要任務不是去救黃炳文,也不是給他送信,而是你要盡快趕回寧波,在黃炳文下手之前,轉移陳掌柜在寧波的財產,保護好吳襄和陳掌柜的家眷,這樣吧,宋河,你陪狗兒一塊去。”

    狗兒問道:“輝哥說的對,宋河老弟,辛苦你一趟了。”

    “自家弟兄還這么說話。”宋河笑道。

    “呵呵,是啊,雖然不用這么說,我張狗兒今后會永遠記住,除了忠義之外,時刻都會懷有感恩之心。”

    朱輝也有了主意,說道:“二位弟弟保重吧,黃炳文對月兒姐姐不懷好意,我們不能犧牲月兒姐姐,我也想好了,馬上和小玉一起前往月兒的老家,小玉是月兒父母的干女兒,讓小玉對她的干娘曉以大義,請老人家到三條巷以看望他的兒子為名,探聽陳掌柜的近況,請老人家見機行事,給陳掌柜送個信,我再想辦法營救,可保萬無一失。”

    宋河和狗兒齊聲道好,朱輝將他們送往下關碼頭,對二人道了聲保重,便去往棲霞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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