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奕和靈兒上了馮安將軍的戰艦,和馮安將軍見了禮,馮安緊緊拉住靈兒的手,激動得直哆嗦。
靈兒問道:“馮將軍,怎么會是你在守衛釣魚島呢?”
“我們之間就以姐妹相稱吧。”馮安答道:“真是一言難盡!妹妹,我從遼東回來之后,正好趕上福建巡撫龐尚鵬大人來福州履新,總兵胡守仁大人和新來的這位巡撫老爺二人交惡,導致這位巡撫老爺要劾罷胡大人的總兵官之職……”
聽著馮安的聲音有些嗚咽,說不下去了,郭奕在旁邊一愣,心中暗嘆:朝局真是詭秘,是金陵興記錢莊掌柜龐尚鵬嗎,如今又做了福建巡撫?
當年,靈兒乘坐漳州商人林邵琦的商船前往日本支援郭奕,商船中途被海盜掠到了南澳島,幸得羅阿敏姐妹的庇護,隨著林風集團從南澳逃去臺灣,又從臺灣逃亡到呂宋,在馬尼拉和西班牙人打了一場打仗失利后,在傳教士馬克的幫zhù
下,退守在呂宋彭加絲蘭灣的玳瑁港仁牙因河口,給馬五和阿萍操辦了婚事,才將林邵琦和靈兒等人釋fàng
,期望通過他們和朝廷談判。
林邵琦帶著靈兒、馬克、馬五和阿萍等人返回漳州,福建總兵胡守仁沒有讓傳教士馬克登岸,直接就送往一艘去往日本的商船。
靈兒當年在海上“失蹤”之后,消息傳到遼東,急壞了遼東總兵李成梁,李成梁通過戚繼光將軍給守衛東南沿海的各位手下大將們打招呼,無論如何一定要找到靈兒,就這樣,福建總兵胡守仁在漳州發xiàn
了靈兒,派出了總兵府的親兵衛隊,在馮安的帶領下,直接把靈兒送去了遼東……
這些往事還歷歷在目,如今靈兒和馮安在釣魚島不期而遇,不得不感嘆這一切都是冥冥中的安排……
這時,馮安在戰艦上請郭奕和靈兒坐下來喝茶,馬蹬船主隔海大呼小叫……
靈兒站起身對馬蹬招了招手,問馮安道:“姐姐,昨日是否有條船來過釣魚島?”
“是的,已經被押往臺灣去了!瘪T安答道。
馮安手下快艇上的士兵已經登上了馬蹬的帆船,把馬蹬船主控zhì
了起來,馬蹬不再大呼小叫了。
“馮安將軍,昨日島上發生了什么事?”郭奕問道。
“兩個月前,島上發生了一起海盜殘殺我大明漁民的事件,還放火燒了媽祖廟,其間,正好是胡總兵面臨被彈劾之時,為了穩定軍心,也為了不連累我,胡總兵請求龐巡撫把我外放到了臺灣島,剿滅了北港的殘余海盜之后,做了水師千戶,駐守在北港,釣魚島屬于在下的監護范圍!瘪T安答道。
“昨日在釣魚島上,是否有一個小道士和一個瘸子,他們挖到了兩具棺木?”郭奕又問道。
“不錯,這伙人剛剛把兩具棺木挖出來,就有漁民給我們送信了,現在,已經把這伙人和那兩具棺木全都押往臺灣去了。”馮安答道。
郭奕和靈兒都松了一口氣,馮安也笑了笑,三人一起喝起了茶。
“姐姐,那瘸子和道士有沒有胡說八道?”靈兒問道。
馮安早已猜到她們二人是為了昨日事件而來的,便笑道:“那位道士很是搞笑,口口聲聲說自己是當上圣上的大伴馮公公的人,棺木中的是他祖宗,那位瘸子倒是一聲不吭,我還以為他是個啞巴,問他們二人的關系,那道士說,瘸子是他的仆人!
郭奕和靈兒都點點頭,直覺黃炳文果然洗心革面,不再有非分之想了。
“馮安姐姐,帶我們到臺灣去吧,那道士和瘸子到釣魚島確實是來運棺木的,不過,棺木中倒不是道士的祖宗,卻是一位身份很特殊的一對夫婦。”郭奕說道。
馮安點點頭,答道:“我能猜出個差不多,棺木中人,一定和海盜有關,我們這就返回臺灣北港,回去好好審理。”說完,便指揮戰船啟航了。
馮安的艦隊押送著馬蹬的帆船,離開了釣魚島。
航行了一個多時辰,突然發xiàn
遠方的海面上隱隱約約的桅帆,馮安嘆了口氣,知dà
那是西洋傳教士的帆船。
靈兒也手搭涼棚,望著遠方說道:“那些是西洋人的船嗎?”
“不錯,他們在往日本國運送火槍!瘪T安答道。
此時,郭奕的臉突然變得有些扭曲,知dà
這些火槍將會運到尾張國清州城,交到不共戴天的仇人、大伯織田信長的手中,織田信長拿這些火槍攻打武田、北條、上杉等等大名,很快就統一日本,實現“天下布武”的野心。
如果織田信長征服了琉球,那么大明整個東南沿海就暴露在這伙狼子野心的倭寇的槍口下,就不再是王直、徐海等人勾結倭寇犯邊可比的……
郭奕問道:“馮安姐姐,你們配備有火槍嗎?”
馮安朝船艙里一指,點點頭,答道:“火藥容易受潮,在海上不是很好用啊。”
郭奕指著遠方的一艘西洋的帆船,嚴肅地說道:“馮安姐姐,截住他們!”
馮安一愣,答道:“你看,他們繞過釣魚島而去了,并沒有犯我們的邊境!
“馮將軍,求你了,我和妹妹在琉球有特殊的任務,把這條傳教士的船截下來,我們有大用!”郭奕請求道。
馮安看了看靈兒,靈兒站起身來,朝遠方望去,那艘傳教士的帆船也越來越近了,他們明顯是要繞過釣魚島,不禁想起了黃炳文所述,也許那就是馬克的船……
好在離開釣魚島還不太遠,靈兒也請求道:“姐姐,攔下他們,看看是什么人?”
馮安命士兵吹響了號角,過了一會兒,在釣魚島巡邏的快艇都聚攏過來了,又命人把戰艦艙里的火槍分發下去,戰艦和快艇直奔傳教士的帆船而去。
傳教士的大帆船有可能還想到釣魚島補充淡水的,也許是發xiàn
了明軍的戰艦,才加速往西北方向而去。
馮安指揮快艇和戰艦直奔傳教士的帆船而來,不一會兒,便追上了。
還沒待戰艦靠近,快艇上的士兵已經和傳教士的帆船交上了火,馮安等人望去,傳教士的帆船的火槍幾乎不間斷的朝四周的快艇襲來,有兩條快艇翻了,很明顯,敵方占了上風。
馮安指揮著將戰艦上的火炮對準了傳教士的帆船,士兵們忙碌著操作火炮,并加速前進……
“轟隆……”一聲巨響,炮彈打在了傳教士帆船的尾部,在劇烈的顛簸中,一名身穿黑衣的傳教士沖到了甲板上,比手畫腳的上躥下跳……
明軍的快艇也在海浪的顛簸中翻了許多,戰士們從海中朝傳教士的帆船游去……
緊接著,戰艦上的火炮又發射了,這次打在了帆船的船舷上,那名傳教士和手執火槍的水手們全都趕緊撲倒在甲板上……
趁著火炮補充火藥之機,傳教士帆船上的水手們,又開始朝戰艦射擊,而這時,已經有明軍的戰士登上了傳教士的帆船……
馮安的戰艦也靠近了帆船,帆船的甲板上展開了一場搏斗,靈兒認出了那名傳教士就是馬克,便高聲叫了起來……
馬克正在和三名明軍的戰士作戰,聽到戰艦上有人喊叫他的名字,便急忙往后閃身,就在一轉眼的剎那,被一名明軍的戰士用長槍刺倒在了甲板上……
靈兒瘋狂的喊叫著馬克,馮安命人擊起了休戰鼓,帆船上的水手們看見馬克倒下了,這些人紛紛舉手投降……
馮安帶著郭奕和靈兒跳上了馬克的船,靈兒蹲在馬克的身前,只見馬克的腹部還在流著鮮血,便大聲叫了起來。
戰艦上跳過來一位隨軍的郎中,過來給馬克包扎傷口,馬克這才睜開了眼睛,見靈兒蹲在他的面前,苦笑了一聲,叫道:“許小姐,原來是你……”
靈兒點了點頭,站起身來,到馮安近前問道:“姐姐,現在怎么辦?”
馮安指著一船艙的火槍,答道:“私販火器就是死罪,把他們押往臺灣去!
“姐姐,可他們不是我們大明的子民啊!膘`兒爭辯道。
馮安把眼一瞪,答道:“糊涂!這些火器運往日本國,那些倭寇得到這些兵器,還不是要犯我大明沿海!”
靈兒還想再說什么,被郭奕拉住了。
馮安繼xù
指揮士兵將繳獲的帆船駛往臺灣,命郎中治愈船上的傷者,便又帶著郭奕和靈兒返回戰艦。
靈兒看著奄奄一息的馬克,于心不忍,追著馮安叫道:“姐姐,一定要治愈好馬克啊,他是我們的恩人!”
“妹妹,你不必擔心,我剛才看了,他沒有致命的傷,跟我來吧!瘪T安答道。
靈兒又蹲在馬克的身邊,拉住了他的手,輕輕的搖了搖頭,用日本話問道:“馬克先生,你為什么要做這些呢?”
馬克強忍住疼痛,往上挺了挺身子,使勁咬了咬牙關,憋了半天答道:“對不起,我本不愿做這些事情,是神父西門阿爾梅達先生安排的,作為弟子,我不得不從,我知dà
這違背上帝的意愿,愿萬能的主原諒我吧,阿門。”
“馮將軍要帶你們去臺灣,到了臺灣我想辦法救你,你要保重。 膘`兒安慰道。
馬克朝靈兒揮了揮手,又躺在了甲板上……
靈兒見郭奕和馮安都還等著自己,這才站起身來,跟著她們回到了戰艦。
馮安等將士們押解著繳獲的兩艘帆船,在茫茫的大海中逆黑潮而下,駛往臺灣,到了北港駐地,天色已經黑了。
給郭奕和靈兒安排好住處,馮安設宴招待二人。
靈兒和郭奕都沒有喝酒,很快就吃完了晚飯,二人便請馮安帶著去找凈明和黃炳文。
凈明、黃炳文、馬鞍船主及十多名水手都被關押在一所監牢里,馮安命士兵把凈明和黃炳文帶了出來,來到了馮安的大營。
大營外燈火通明,凈明舉著手中的那面東廠的旗幡,底氣十足的質問士兵,大聲叫道:“難道你們的將軍不知dà
這是什么嗎?我們是東廠王公公的人,王公公是廠公馮公公的人!你們的將軍吃了雄心豹子膽,竟然敢關押我們!”
黃炳文拖著一條殘腿,冷眼看著愣頭青一樣的凈明,心中很不是滋味,想起了自己當年是不是也像這個凈明一樣,拿支雞毛當令箭,整日里耀武揚威,不知dà
自己是誰,認了大太監黃錦做了干爹,被世人所恥笑,不僅沒有飛黃騰達,反而落得這般下場……
士兵拿殺威棒狠狠地給了凈明幾下,訓斥道:“看你再敢胡說八道!”
凈明不服氣,斜眼看著那名士兵,結果又挨了兩腳,踉踉倉倉的差點摔倒……
黃炳文不動聲色的跟著,心中突然一陣冷意襲來,萬幸自己被海盜抓走,倘若還在京城跟著黃錦的話,也許已經滿門抄斬了……
凈明自以為拿東廠的王公公能唬住馮安,惡狠狠地看著黃炳文,叫道:“黃掌刑官大人,還不快點跟這些混蛋們亮出你的身份!”
黃炳文白了凈明一眼,緊繃著嘴唇,一聲不響。
進到了馮安的大營,士兵呵斥道:“還不快給馮將軍跪下!”
凈明扭過頭來,狠狠地罵道:“狗眼看人低的東西,老子是廠公的人!懂嗎?老子是廠公的人!”
黃炳文老老實實的跪倒在馮安的面前,低下頭一聲不吭。
就在凈明抖摟著那面東廠的幡旗,耀武揚威的時候,靈兒和郭奕突然從左右出現在凈明的面前,一人一個大嘴巴朝凈明扇去,把凈明的腦袋打得像波浪鼓一樣,凈明這才看清是郭奕和靈兒……
凈明再也不敢大呼小叫了,一下子嚇得像篩了糠,撲通一聲跪倒在二人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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