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蘭妮,你好了沒有?”
它的主人似乎剛剛強迫自己離開溫暖的被窩,外面的聲音軟綿綿的。
但這卻把門這邊的人嚇了一跳。他心中一慌,倒藥水的手一抖,險些溢出瓶蓋。
咦?今天她怎么起的這么早?
布蘭迪手忙腳亂的將水壺放在洗手臺上,發現沒有一點傾灑的痕跡,這才小心的捏起那瓶蓋,將里面的藥水一飲而盡。
冰涼而又滑膩的液體順著喉嚨一路向下,依稀還帶著些果香。雖然已經過了一周,但是這藥水的藥效還是讓他有些無法適應,布蘭迪的身體輕輕地一顫,一層霧氣頃刻間籠罩在他迷離的眼睛里。喉嚨里似乎堵上了什么東西,而且還在慢慢的鎖緊——他心跳得厲害。
那感覺非要形容的話,倒有點像布蘭迪頭一回看見芙蓉時的反應。
小鹿亂撞,意識迷離,就好像自己被一大團五彩繽紛的肥皂泡包裹住了一樣輕飄飄的感覺。倒并不算什么糟糕的體驗……反而,還微微帶著些甜味。
不得了,相比于龐弗雷夫人的殺人藥劑,這玩意簡直算得上瓊漿玉液。赫敏的魔藥學已經高深到可以適當改變藥水的味道了啊。
心中感慨了幾句,感覺到呼吸重新變得流暢起來,布蘭迪擰緊蓋子,將水壺重新塞回到腰間,他用力地拍了拍還掛著水珠的臉頰,努力讓自己從那種暖色調的古怪氛圍當中掙脫出來——這多少取得了點效果,隨著恍惚的視線漸漸地穩定,鏡中那個穿著卡通圖案睡衣的自己開始變得清晰起來,他瞪大了眼睛,轉眼見化為了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
“馬上就好~再稍微等一下,秋。我的腦袋上面又炸毛了……”清脆的聲音從廁所里面傳了出來,秋張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
一周后的四月,布蘭迪的身心都TM快要蛻變了。
其實,相比于交流活動開始第二天的雞飛狗跳來說,現在的布蘭迪已經有很大進步了,至少他知道了女孩子普遍需要早起——他曾經一度天真的以為赫敏和帕瓦蒂每次早上最后出來是因為賴床,于是當他為了保證自己能趕在秋張起床前做好偽裝而特意提前到早上六點爬起來時,他發現他輸了。
“呀,布蘭妮,起得好早啊……”
“早上好……秋…秋?!!!!”
當他迷迷糊糊地套上睡衣打開盥洗室的門時,秋張似乎也是半睡不醒的樣子,正在馬桶前面不緊不慢的脫睡裙——他的旁光似乎隱約看見了那粉色的裙子下一抹純白色的東西。
!!!!!
“好困啊,布蘭妮……都怪你昨天非拖著我折騰到那么晚。唔?你怎么臉這么紅啊,發燒了?”
善良的秋停下了脫裙子的動作,轉而向布蘭迪伸出了手。
于是接下來的一天,布蘭妮連續出現了發燒、心跳加速、血壓上升、甚至流鼻血等一系列水土不服的癥狀……也是那時候他才知道,原來女生的清晨永遠要比男生多出一道異常耗費時間的工序——梳妝!
…………
“真是好奇你每天早上在廁所呆那么久是在做什么誒,布蘭妮。”耐心地等著布蘭迪磨磨唧唧的將袍子穿好,兩個人一同離開宿舍向門廳走去,秋張說道。“雖然在霍格沃茨就能看得出來你的頭發對你不怎么友好……可我還真是第一次見到在盥洗室里面折騰了半個小時才勉強把頭發扎起來的——就算是用魔法做過偽裝,可你這一腦袋真的不是鋼絲么?”
誰說我半個小時都在干這個了。明明還有變聲和調整假胸啊!省著又被凱蒂那個牙尖嘴利的家伙說我有嚴重的胸下垂……布蘭迪生無可戀地犯了個白眼,隨口換了個話題。“今天都有什么課?”
“我看看……上午是兩大節的古代神秘史,下午的話應該是女子貴族禮儀。”秋張看了眼課表,臉上略微有了些喜色。“古代神秘史么,聽起來終于是有節多少有點意思的課程了,前幾天的法國魔法史光是讓我們在那背東西,我覺得比起念課本,魔法部來的官員還不如賓斯教授念得富有感情呢。”
法國魔法史?布蘭迪一頭霧水的回想了半天,才終于從記憶的犄角旮旯里面將這門課程的名字翻了出來。這大課已經整整連著上了快一周了,可布蘭迪居然連教授的名字和長相都沒記住,盡管他確實是本來也沒打算聽課,再加上有些意料之外的事態導致上課根本沒有投入一點注意力,但能把課講得那樣沒有存在感,本身也是說明了一種天賦。
“古代神秘史,那又是個啥東西?”
兩個人并肩走到大廳中央的深紅色地毯上,又在轉瞬間來到了觀景臺。看到她們的到來,在那里等待著的家伙深吸一口氣,開始盡情舒展著那呼之欲出的胸部,惹得附近好幾個的布斯巴頓學生冒失地撞了墻。歐麗安娜不以為然的翹著唇角,拉過了布蘭迪的胳膊。
“哦呀?你剛才是在問神秘史么?還真是沒想到你居然開始對課程感興趣了呢~連著幾天沒有好好聽課,還神神秘秘的在桌子下面翻來覆去的看什么東西,大姐姐我可是在告不告發的問題上困擾了好久哦。”她的眼睛在滿頭黑線的布蘭迪胸前停留了片刻,似乎確認了什么,便又淺笑著看向了秋張。
“神秘史的話可跟那種經過嚴格考究的干巴巴的魔法史不一樣,神秘史的內容更趨近于那些無法考證的傳說和虛無縹緲的猜測——雖然里面絕大部分都是虛構的,可是還是會有一小部分會是真實存在的。比如幾年前荷蘭那邊那個曇花一現的遠古遺跡,就和神秘史上記載著的那個幾百年前神秘消失的遺跡描述的很相似呢。不過奇怪的是,書本上記載的位置是在西班牙,也不知道是不是記錯了……誒,總的來說,當做神話來看就好啦!”
“嘖……”
布蘭迪不屑地撇撇嘴,他倒也不是對這種比起歷史更傾向于神話故事一樣的信息不感興趣,事實上他自己就處在這種與考據嚴謹的魔法史相悖的,完全無從考證的歷史當中——還有什么能比一個除了伏地魔外另一個連名字都不能提的家伙與他留下的七個異物墳場更加撲朔迷離的呢。
問題在于,他自認為自己沒那個精力浪費在這種聽故事的消遣上面,現在手上還有更加古怪、更加緊急的事情等著他去做。
要是可以的話……聽一節課意思一下,然后把以后的課都翹了?
他這么想著,有一句沒一句和兩人聊著天,來到了二樓的學生食堂。為了能盡量節約大家的就餐時間,能將更多的閑時用在學習而不是吃著甜點聊著天上,學生食堂的飯菜倒是最大限度的對標了霍格沃茨的菜式。由于食物實在談不上精致,環境也算不得優雅,于是沒什么性質的大家便匆匆地取過食物吃完興致后背上書包三五一群的匆匆離去。這里很少會有一直久坐在這里的學生,除了在這等人。
所以當她們兩個沖自己揮手的時候,自己幾乎是立刻就注意到了。
布蘭迪隨手拿了兩塊戚風蛋糕和一杯燕麥片,含糊其辭的和學姐兩人道了別,便悄悄地來到了食堂的一角,與兩人接上了頭。
“今天怎么樣?”安娜迫不及待的前傾著身體湊了過來。“有看到類似的字跡么?”
“……”布蘭迪搖了搖頭,“算上昨晚上我去過的溫蒂學姐那,除了歐麗安娜學姐之外,所有霍格沃茨來的人我都已經驗證一遍了。信絕對不是從我們這邊發出來的……”
“那這就奇怪了,如果不是你們當中還有人對奧黛麗的巫師卡感興趣的話,信上干嘛要讓她把東西交給交流生啊?”安娜皺著眉頭,看向布蘭迪的眼神又開始狐疑起來。
“我倒不在意這個……”布蘭迪完全無視安娜探究的目光,他伸出手,從書包里將信取了出來——那絕對是一封完全沒有留下任何痕跡的信,信封是隨處可見的素白信封,上面只有一行歪歪扭扭的‘奧黛麗.洛特納親啟’的字樣,怎么看都是用左手刻意寫下來的,再其他地方就是完全的空白。而信封里的東西也只有寫了那句威脅的紙片而已,紙片看上去是從哪個筆記本上撕得,同樣沒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這很不正常……
布蘭迪揉著額頭仔細回想著:自己來布斯巴頓找第二印的事,整個學校加起來知道的人可能連十個都沒有,除了自己這邊的五人組之外,就剩下鄧布利多和麥格斯內普幾個人才對——就連莎爾芙和盧娜都只是以為我被鄧布利多關禁閉了,臨走之前莎爾芙還不知從哪偷摸拿了一大堆吃的給我,生怕我關禁閉餓壞了。
在這種情況下,這封恐嚇信的意義就不言而喻了——顯然是,它不可能是一個蹩腳的玩笑或是惡作劇那么簡單——因為知情者們沒有一個人會無聊的寫信去威脅奧黛麗,更何況信封上沒有地址的話貓頭鷹也不可能送的過來啊。
可如果這個威脅是真的……
布蘭迪迷惑的看著信紙上潦草的英文,給一個不懂英語的人寄恐嚇信,難道不應該用法語書寫么?
還是說,這封信打一開始,就不是為了給奧黛麗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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