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的烏云越來越厚,空氣中的血腥味越來越淡,逐漸被泥土的芬芳所取代。馬超將自己的糧食分給西涼各部后,也出現(xiàn)了糧食短缺的情況。每個士卒的由一日兩餐變成了一日一餐,糧食的分量也是從前的一半。太陽略微西斜,馬超與西涼各部便開始拔營,返回涼州。
“根據(jù)探報,西涼軍各部已經(jīng)開始拔營,看樣子他們要跑了。”徐坤眉飛色舞的說道,一掃前些日子的陰霾。
鐘繇也松了口氣兒,曹爽倒覺得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此時何不乘勝追擊?”長安府的一名幕僚謹(jǐn)慎的說出自己的看法,對于上位的夏侯淵,長安官員心里都有幾分恐懼。
“請鐘大人,夏侯將軍下令吧。”徐坤躍躍欲試,從西涼軍入關(guān)開始,徐坤便是節(jié)節(jié)敗退,他又何嘗不想借此機(jī)會來洗刷自己的恥辱呢。
夏侯淵嘴角一撇,臉上寫滿了不屑。剛想張口反譏幾句,卻被曹爽搶了先,“追肯定是要追的,但是時機(jī)未到。”見曹爽這么說了,夏侯淵也不好再說什么了,只是不滿的〖三五%中文網(wǎng)
M.w看了曹爽一眼。曹爽手在袖中朝著夏侯淵練練求饒,他知dà
夏侯淵對徐坤這些長安官員一直不滿。只要開口絕對沒有好話,定會得罪這些長安官員。憑著前世的經(jīng)驗(yàn),這些地頭蛇絕對不能得罪。
“老夫已在府中備好宴席,還請主位赴宴吧。”作為老油條的鐘繇也看出了不妥之處,連忙岔開話題。
比起西涼軍的伙食,鐘繇備下的宴席就奢侈多了,最起碼有酒有肉。宴席上眾人都大口大口地喝酒,發(fā)泄心中苦悶。就連一向穩(wěn)重的鐘繇,雙腮都有些微紅。突然天空一聲悶響,烏云中一道閃電擦過,傾盆大雨接踵而至。宴席上先是一片寂靜,然后眾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雨絲連成一條條銀線,從天而降。雨越下越大,雨滴砸在地上啪啪作響。曹爽右手食指不停的敲打桌面,在思量著什么,最終曹爽輕輕怕了怕桌子,有所決定。
坐在曹爽右后方的徐坤正在大快朵頤,吃得不亦樂乎。徐坤時不時翹頭看向外面,搖搖頭嘆氣,然后繼xù
吃喝。
“徐將軍,這是在看什么呢?”曹爽來到徐坤身旁,差點(diǎn)嚇到徐坤。
徐坤擦了擦嘴巴,“雨下這么大,一時半會肯定聽不了。到時候再想追西涼軍,可就難了。”
“我正是為這件事情來的。”曹爽拿起斟酒的酒勺,輕輕舀起酒水。
“這么大的雨,怎么行軍?”徐坤臉上滿是無奈,要不是曹爽身份在這里,他肯定會教xùn
他不懂軍事。
曹爽看著徐坤只笑不說話,拿著酒勺給徐坤斟滿酒。
“奧~我明白了。”徐坤愣了一下,然后瞪大雙眼,臉上滿是喜色。
雨天行軍,十分的困難。徐坤他們這樣想,西涼軍肯定也會這樣,自然就會放松警惕,那樣遇伏的可能性就大大降低了。徐坤連忙來到鐘繇一旁,小聲的稟報此事。
聽了此事,鐘繇明白其中的道理,輕聲問道,“你可有把握?”
“末將原以項上人頭擔(dān)保,可行。”徐坤拍了拍胸脯,神情莊穆。
鐘繇點(diǎn)點(diǎn)頭,“那你就去吧,切記不可追得太兇。”
徐坤點(diǎn)點(diǎn)頭,便急匆匆趕往軍營,臨走前還不忘朝曹爽行禮,表示感謝。曹爽微微一笑,稍彎身子回禮。
長安城西六十九里處,官道兩側(cè)的樹林。一群黑甲灰袍士卒從里到外全都淋透,即使這樣他們也都紋絲不動。
“將軍,您看這么大的雨,我們是不是可以撤了。”馬岱的副將擦了擦了臉上的雨水,吐了吐口中的雨水。
馬岱也不好過,衣服濕漉漉的貼在身上別提多難受了。這個時候要是有壇熱酒,換上一身干爽的衣服,就是給錢也不換。馬岱抬頭看著通往長安的官道上,眼睛霧蒙蒙的,然后點(diǎn)點(diǎn)頭,“這么大的雨,曹軍應(yīng)該是不會來追了。通知兄弟們,追趕大哥他們。”
馬岱副將十分的開心,連忙下令前去追趕馬超大軍。士卒們將摁在地上的馬匹扶起,排好隊列就朝著大軍方向趕去。
徐坤將長安士卒全都召集起來,冒著大雨前去追趕西涼軍。遇上大雨,道路十分泥濘。每一腳都能帶起泥花,每個士卒身上都沾滿了泥水。一路上除了小心看路,以防摔倒;還得防備著西涼軍的埋伏,終于在傍晚時分,趕上了西涼軍。
徐坤等長安士卒趴在土坡上,空中還是瓢潑大雨。雖然雨水打濕了身上的戰(zhàn)甲,可是他們根本不在乎,眼睛緊緊盯著西涼軍的營地。可能是因?yàn)榇笥甑木壒剩鳑鲕姞I地里根本沒有巡邏的哨兵,只在轅門處有兩個士卒穿著蓑衣,凍得一抽一抽的。
這些,徐坤全都看在眼里,看見西涼軍如此疏忽大意,他知dà
這次肯定能得手了。“吩咐下去,好好休息,子時動手。”說完,徐坤就將蓑衣蓋子身上,躺在坡上開睡。
長安的慶功宴也結(jié)束了,夏侯淵和曹爽相對而坐,喝著從鐘繇那里整來的茶葉。夏侯淵輕輕抿了口杯中的茶水,入口干澀然后便是淡淡的清香,“冒著大雨去追擊西涼軍是你給徐坤出的主意吧?”
“孫兒只是指點(diǎn),并未出主意。”曹爽輕輕吹了吹茶水中碎茶末,回道夏侯淵。
夏侯淵臉上滿是冷笑,“要不是徐坤這群廢物,長安也不至于此。”西涼軍進(jìn)關(guān)之后,大肆燒殺搶掠,整個關(guān)中的經(jīng)濟(jì)整整倒退了十年。甚至差點(diǎn)丟了長安,夏侯淵又怎能不氣。
“正因如此,他們才惶恐。所以我們才不能怪罪他們,甚至要給他們些功勞。”曹爽知dà
夏侯淵對于讓徐坤追擊西涼軍之事,耿耿于懷,所以才請夏侯淵來喝茶。
夏侯淵不解的看著曹爽,“此話怎講?”
曹爽向前湊了湊身子,壓聲說道,“這次西涼軍并未傷及筋骨,日后我們與西涼定有一戰(zhàn),到時候還得需yà
他們這些地方官員配合。這次要是對他們又打又殺,束縛了他們的手腳,豈不壞了大事。”見夏侯淵沉吟不語,曹爽繼xù
說道,“只有這樣,他們才不會陽奉陰違。”
“我倒是小看你小子了。”夏侯淵想通其中關(guān)節(jié),瞬間開朗起來。
“叔祖謬贊。”曹爽也是打蛇隨棍上,笑呵呵的說道。
此時小火爐上的水壺也開了,熱氣頂?shù)脡厣w一起一落。祖孫二人相視哈哈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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