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著車子行駛在馬路上，張國慶琢磨著什么是老丈人需要的，除了酒，還得問問王老爺子，他是武人，該懂些強(qiáng)身健體。
車子一路飛快得行駛到了王老爺子家門口，停了車子，張國慶往里面進(jìn)去邊高聲喊著，“王爺爺，你老在不在家？我是小五，在的話吱一聲。”
“臭小子，你怎么又上門了？還不快進(jìn)來。今兒怎么沒上山？”里面?zhèn)鱽硗趵蠣斪雍榱恋穆曇簟?br />
張國慶進(jìn)了堂屋，自來熟地上了炕，“今兒村里都沒去成，要等幾天。我這不是想你老人家了嗎？這些東西孝敬你老的。”
王老爺子笑呵呵地用手指點(diǎn)著他，“說吧，送了這么重的禮物，一定所求甚大。除了虎皮，你都說說。”
“我還真不是搶你虎皮來的。就是找你商量個(gè)事，我老丈人周孝正知道吧？前幾十年天天在外頭熬，我看他身子骨肯定不好，明兒他要回去，你給看看準(zhǔn)備什么好？”
王老爺子使勁地拍了拍他肩膀，“好孩子，王爺爺沒看錯(cuò)你，夠孝順。上回的虎骨酒再給些你，家里有些好皮毛你帶回去讓人做個(gè)小護(hù)甲穿在里面保暖，下身就不要了，他們當(dāng)兵的穿太多不好行動(dòng)。”說完，老爺子往里屋進(jìn)去。
張國慶喝著熱茶，眼睛一亮，這茶一定是老爺子上深山得來的。
過了片刻，王老爺子拿著一捆皮毛、一大瓶獾子油和一壇子酒出來，往炕上一放，“你都帶回去看看怎么用比較好。這酒也不多了，這次喝了就沒了。下回聽到誰打了大貓記得上去要根骨頭過來，我給你配置成虎骨酒。”
張國慶不好意思全拿了，“王爺爺，這皮毛你看看給幾條就行，這么多可使不得。酒和獾子油我就不客氣了全要了，還有你這茶葉也給些我唄。”
“別瞎客氣，上回怎么死皮賴臉的？拿回去拼接起來不一定有兩件，全給帶走。家里剩下的一些差的你也看不中。”
張國慶笑瞇瞇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看了好久也沒見到他大兒子，好奇地問道：“大伯人呢？不會(huì)已經(jīng)上山了吧？今年去深山了沒？”
“他獨(dú)自去深山我不放心，就在外圍走動(dòng)。等幾天和老虎溝的幾個(gè)約好往深山去，怎么你還打算跑山上？還是在外圍走走，真要上深山起碼要好手十個(gè)人你可別亂來。”王老爺子不放心地瞪著他叮囑道。
張國慶連忙點(diǎn)頭，“知道，我一個(gè)人也不敢上山，那群狼崽子在深山里就攔住路了。這兩年我都沒上深山過。王爺爺，你看有沒有辦法趕狼群上深山里頭？我看現(xiàn)在半山腰都有狼群嚎叫，有時(shí)還有腳印，遇到大雪天，下面靠山村子還挺危險(xiǎn)的。”
王老爺子嘆息了口氣，“我小的時(shí)候發(fā)生過狼災(zāi)，當(dāng)時(shí)半山腰的道士領(lǐng)著好幾百口人帶著土槍上山，也就趕走而已。還不能打死，打死了狼就會(huì)報(bào)復(fù)。如今真要發(fā)生狼災(zāi)就要報(bào)到部隊(duì)才有用。當(dāng)年我殺了狼，為了藏氣味怕報(bào)復(fù)，足足繞路兩天才敢回家。你以后看到還是避開的好。我們獵人最怕遇到狼了。”
“王爺爺現(xiàn)在上深山還是走老路嗎？除了老路，還有沒有捷徑？”
王老爺子直搖頭，“還是老路安全，其他地方光是查勘道路就遇到很多危險(xiǎn)。我估摸著大青山那狼群起碼上百頭，我家大黃都不敢上前。你如今都往哪塊跑？真要上山，就往臨縣位置跑，那邊除了野豬沒什么大家伙。”
“我兒子出生到如今我還沒正經(jīng)上過山，最多就在外圍逮些野雞野兔的，以前半山腰還安全，如今我看夠懸。回頭還要查查地形，找片地兒。再不上山，這打獵手藝也要廢了，都生疏了。我爺爺知道還不得托夢過來罵人。”
王老爺子聽了哈哈大笑，“等你得空了跟著老手一起上山，他們正打算找采參人一起上深山。人多安全。好了，你小子趕緊回去伺候你老丈人，記得告訴他，虎骨酒別一次喝多了，每天晚飯喝一小酒盞。獾子油炒地蛋治療胃病。”
張國慶站起身，看著他拿出壇子，往廢紙里裝茶葉，眼角直抽，真是浪費(fèi)了好茶葉，眼看快要半斤了，急忙阻止，“王爺爺，你老悠著點(diǎn)，這可是好茶，還能當(dāng)飯吃啊。你省著點(diǎn)用。”
“沒事，等明年清明再上山采些炒了又有新茶。這也就是我手藝不會(huì)，要是遇到懂行的，炒出來更是上品。那顆茶樹野生野長的，歪著脖子看起來孬，沒想到茶葉倒是香的很，跟早些年王百萬家的好茶都差不多。每年清明都可以采個(gè)二十多斤，炒好喝上一年剛剛好。那顆茶樹你一定有見過，沒注意到，離我這后山不遠(yuǎn)。”
“你這手藝可以了，咱們這地還能找出炒茶師傅？你這手藝哪學(xué)來的？南方倒是炒茶盛行，可這北地還真難找。”
王老爺子包好茶葉遞給他，“年輕那會(huì)闖江湖學(xué)的，臨老無事就自個(gè)炒了自個(gè)喝。拿回去喝了喜歡明年清明后過來。”
張國慶接過茶葉，拿起皮毛和酒壇子，抱著東西，笑呵呵地辭別王老爺子，回了車上，往縣城開去。
一路開到街上小巷裁縫師傅那，看著沒什么客人，拿著皮毛上門。
裁縫師傅看到張國慶上門，連忙放下手頭活計(jì)，“怎么來的這么早，你那些衣服還要兩天。”
張國慶歉意地笑笑，“師傅，你別誤會(huì)。我今兒找你，想讓你幫忙，你看這些皮毛能不能幫我趕一下活，明天就要。就做兩件穿里面的夾衣。”
裁縫師傅想了想，搖了搖頭，“明天還真趕不出，你看后天可以嗎？明天剛好有家要娶媳婦，今早才拿著布料過來趕制新郎衣服。你媳婦會(huì)針線不？這個(gè)很簡單的，就是拼接一下，要是沒縫紉機(jī)拼接好了過來縫上就可以了，反正穿在里頭。”
張國慶遺憾地?fù)u了搖頭，“明天人就要離開東北。那我再想想辦法。”
“那你看看家里有誰可以拼接上的，接好了拿過來我縫上就可以了。還有你還要買布料帶回去。你先回去看看，真沒辦法，你晚上送過來，我?guī)湍阙s一件明兒拿走。”
張國慶聞言，拍了拍腦袋，拿起毛皮，“行，那我先回去看看家里是不是有布料。真不行，一件就一件先用著。”
張國慶繞到供銷社買了一包針，一團(tuán)黑線，急匆匆開著車往家里趕，他決定還是找自己媳婦，就憑嬌嬌的手藝做出來也精致，要不是怕累到她，他也不會(huì)找裁縫。
停好車，張國慶那東西捆成一團(tuán)，看沒什么異常，酒壇子也小小的全包在里面，疾步往正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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