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江老太太,吃過豆腐飯后,到了第三天張國慶終于完美處理完喪事,接下來他考慮的是老爺子的晚年。
房間內(nèi),老爺子一臉欣慰得揉著平安的腦袋,緊緊抱著孩子,朝張國慶搖搖頭。
“外公,你跟我回去還可以常常帶平安上街逛逛。我爸也能經(jīng)?吹侥,你萬一有個什么頭疼發(fā)燒我們也好在你身邊!
“在這里還有兒時的玩伴聊聊天,一起喝點(diǎn)酒,還能去你外婆墳前坐坐。你這幾天也看到了,村里人不錯,有什么事都會過來幫忙。所以你啊,安心回去。我連海市都待不住,還能待得慣京城。別勸了,真不行!
對于這位固執(zhí)的老人,張國慶是無可奈何。不過,他也理解。比起千里之外的京城,熟悉的鄉(xiāng)人鄉(xiāng)土更能讓年邁的老人留戀。
平安眨巴著眼睛,“爸爸,讓小乞丐哥哥陪太爺爺。他好!
張國慶順勢勸道:“外公,要不就收留那孩子怎么樣?我看那孩子沒爹沒娘也怪可憐。一個十歲的孩子要是沒人教導(dǎo),很容易走歪!
他們此刻說的十歲小乞丐,大名范林,也是本村人。不過比起江姓為主的村子,范林家算是外姓人。
而外姓人或多或少沒有根枝茂盛的同族人,在這連自家都吃不飽的年月,讓這孩子吃盡了苦頭。
幸好這孩子秉性良善,從不偷雞摸狗。這次戴孝里面就屬這孩子最誠心,之前在靈堂足足跪了兩夜。
張國慶自從有了讓老爺子養(yǎng)個孤兒的心思后,他就去大隊(duì)長這個便宜三舅那打聽這孩子的情況,得知詳情后,更是決定資助這孩子。
張國慶見老爺子神色猶豫,問道:“你老不會也覺得他命硬吧?”
江老爺子搖搖頭,“我一個孤寡老頭,他能克我什么。之前你外婆就有想過收養(yǎng)他,可我們后來想想自己還能有多少活頭。別一收養(yǎng),我們一走又讓他背上惡名。也幸好沒收養(yǎng),否則,這會太對不起這孩子!
“那孩子心性堅強(qiáng),不會在意那些流言!
江老爺子考慮會,還是搖搖頭,“算了,我還是跟平時一樣多照顧點(diǎn)他。這一收養(yǎng)他,將來會牽扯到很多問題。人心易變,將來他成家立業(yè)誰知道怎樣。我不想臨老了還要擔(dān)心他會不會給你們添麻煩!
張國慶聽了失笑。從這院子都登記在周嬌名下,就能看出他擔(dān)心什么。不過也沒再勸說,老爺子高興就行。此路不通,改道就行。
臨走前,張國慶還是去找了那個十歲的孩子,拿出了他賺取的黑市不義之財三十塊錢和三十斤的全國糧票。
一張破桌子被收拾得干凈整潔,光滑的桌面放著一筆巨款,范林的第一個反應(yīng)讓他很出乎意料。
“不用給我這些東西,我也會照顧江爺爺。我知道城里人工資也不高,沒比村里好多少。你拿走,我不需要!
張國慶沒急著去回復(fù)他,打量著這座失修多年的茅草房正房。一張大床上,被單上面針眼整齊的補(bǔ)丁,床頭舊書本,唯一的箱柜退去紅漆,依然光亮照人。
張國慶再去觀察著孩子,發(fā)現(xiàn)自己真是太小看人。眼前的小乞丐看似頂著亂草頭發(fā),衣服上全是補(bǔ)丁,可指甲縫沒有一點(diǎn)泥垢。這么熱的天,腳上也沒如同村里孩子光著腳丫,而是一雙補(bǔ)得面目全非的布鞋。
他用手揉了揉孩子頭上的亂草。真的很干凈,沒有一點(diǎn)油膩。
這孩子成精了!
范林楞了一下,快速往后退了一步,吃驚地看著張國慶。有多久沒人不嫌棄自己?還會摸著自己腦袋?
“我外公他們兩口子原本想收養(yǎng)你,可擔(dān)心自己老了活不久,怕讓你擔(dān)惡名。我還擔(dān)心你一個人接下來怎么過,看來是我想多了!
“我知道,江奶奶跟我說過。”
張國慶看著他低下頭,拍了拍他,“你是聰明孩子,我就不多說。我外公就拜托你了。這些錢留著給你以防萬一備用,上面那個地址是我家。不管是你還是我外公,你們遇上難事都可以找我!
范林猶豫了一下,抬頭一直注視著他的眼睛,過了好一會,“好!
張國慶見狀心內(nèi)狠狠地揪了一下。他不敢輕易暴露情緒,這樣的孩子太敏感,他不需要外人的同情憐憫。
“要是想上學(xué),去找我外公,他會帶你去報名。”
范林搖搖頭,“我爸以前教了我不少,我可以自己看書。”
這樣的孩子主意太正,張國慶沒法去勸服,更何況別看人家才十歲,也許自己智商都比不上對方。
從自家兒子身上,他見識過什么是天才。他還是別班門弄斧,貽笑大方得了?上眿D沒過來,要不然還可以好好聊聊。
到了離別的這天,易解放一早開著車子過來接時,橋頭站滿了送行的人們?粗赀~的老爺子,張國慶不知道下次再見是幾時。
車子開出村子很遠(yuǎn),張國慶還能看到那道身影始終沒離開。
“這老爺子也真固執(zhí),這么喜歡我們平安,去京城多好。他在這里無牽無掛的,也不知道圖什么。”
平安撅著嘴,“太爺爺說他這是落葉歸根。”
張國慶不想說這些,轉(zhuǎn)移了話題,“昨天玩得怎么樣?”
易解放聽了一抖索,差點(diǎn)松開方向盤,“別提了,下次你丈母娘還是你自個伺候。真是太會逛了。她跟趙大姑倆人不能在一起,那簡直太恐怖。”
張國慶父子倆人聽得悶樂,表情如出一轍扭頭看向窗外。
“她們逛街沒關(guān)系,只逛不買也沒關(guān)系,關(guān)鍵是還要人家拿這拿那,最后來一句太差了就走人。我在后面都要羞愧死!
哎喲,還真是這倆人干得出來的!
張國慶趕緊問道:“今兒她們說去哪了沒?”
“我一早就逃出,還不知道。不過昨兒她們嫌棄無聊,商量了很多活動。林子那我們要不要去?”
張國慶搖頭說道:“還是算了,他之前還寫信說這段時間忙死,我估計他現(xiàn)在一定在農(nóng)場下地干活。”
“造孽!”
張國慶深有同感地點(diǎn)頭?刹皇,五年大學(xué)讀下來,最少有整兩年時間與農(nóng)活打交道。如今他們這群人各個是種田小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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