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一片混亂驚慌間,只聽一修士大喝道:“諸位道友莫要慌亂,且先穩住自身,再想辦法破開此陣法。”這人身上衣袍紋有血盟徽記,修為已至假丹圓滿,白面有須,清俊挺拔,名叫祖衍,是此行血盟主事之人。
他這喝喊之聲,蘊有靈力,原本驚慌眾修聞之,如當頭棒喝,漸漸安定下來。
祖衍問道:“諸位道友之中,可有精通陣道之人?”
當下便有十余修士出聲應答,祖衍招來這些人,問道:“敢問幾位道友可有破陣之法?”
其中一位黃袍修士,想了想,答道:“十絕陰風陣為三十六小陣連環疊加,環環相扣而成,需陣旗一千零八十面整,又因小陣疊加次序不同,可有一百零八種布旗之法,想要尋找陣心,須一一推衍過。”
祖衍眉頭微皺,又看向其他人,其他人亦是點頭。
“敢問道友,推衍陣心需要多久?”
那黃袍修士嘆道,“少也需三日。”
十絕陰風陣在六階高級陣法之中,可稱得上是最為險惡。此陣一旦開啟,便會禁鎖住其內靈氣,與外隔絕,一旦靈氣耗盡,便成為絕靈之地。只待修士自身靈力也耗盡,便再難抵御四面八方襲來風刃,只能隕落此中。
祖衍看向四周修士,便是三日,只怕也有大半修士撐不下來,“可還有他法?”
卻無人應答,祖衍只得嘆氣,向其拜道:“如此,我等性命便全仰仗諸位道友了。”
“祖道友放心,我等定全力以赴。”
祖衍點首,向眾修道:“諸位道友且聽再下一言,此陣兇險,非一人所能敵也,須齊心協力,才可有一線生機。我祖衍,為血戰盟第二石城總管事,之后行事,諸位道友須聽從調度差遣,若有不從,可自行離去。”
祖衍環顧,見無人反駁,當下指揮眾修先把湖心島一處的妖獸清理干凈,又令那十余名精通陣道的修士在此處安心推演陣心所在,再將余下修士分為十組,輪換守在最外,抵御風刃。
如此進退有據,一時之間,修士傷亡立時減少許多。
......
十絕陰風陣開啟三日,陣內靈氣已幾近乎無,其中妖獸十不存一,修士僅剩二百余人,而這些僅存修士也只是靠著丹藥勉力支撐,其內力早已經脈疲憊,靈旋困乏,狼狽不堪。
這二百修士成圓,圍繞湖心島,島中心盤坐有四名修士,閉目盤膝而坐,手指不斷捏動籌算,這僅剩的四名頗通陣法一道的修士是眾人唯一的生機。
其中一面相衰老頹敗的修士,忽地面上一白,吐血不止,倒仰下去,再無聲息。
“劉道友,去了.....”不知誰低聲輕嘆。
劉修士出身陣法大家,本人于陣道一途上更是天賦極佳,三日之前,此人尚還是青年樣貌,只是這三日下來,頻頻以壽元催動秘法強行推演陣心,從青年到中年,再到暮年,最后生生耗盡性命。
這并不是第一個心血耗盡死去的,可能,也不是最后一人。
余下諸修見此,面色凄然,有性情敏感女修,已是雙目垂淚。
正這時,一口約人高三足兩耳暗紅大鼎從陣外飛入,鼎身上紋刻有無數兇惡異獸形狀,栩栩如生,形態逼真,呼之欲出,令人心膽生寒。
只見那大鼎鼎口有猛力牽引,便是十數具先前死去的人獸尸身被吞入鼎中。
鼎上漾出層層血紅光暈,足二刻之久,光暈才散去。陣外,姚宇風掐起指決,大鼎便飛至他身前,他伸手一攝,立時有十幾枚紅色丹丸入其手中。
姚宇風再輕拍鼎身,大鼎又飛至陣中,再度吞了尸身煉化起來。
又過了一日,陣內所余修士已不足百人,僅剩的三名陣道修士終是有了動作。
只聽那黃袍修士說道:“得諸位道友舍命相護,終不辱使命。已推算出此陣陣心所在。”言罷,此人伸手指向空中一面陣旗,“只需毀此旗,便可破陣。”語落,身軀一軟,絕了生機。
眾人再細看去,另兩位修士亦是同樣氣絕身亡。
祖衍長嘆口氣,道:“幾位道友高義!”
但此時并非感傷之時,祖衍打起精神,“諸位道友,且隨我一齊破陣!”
祖衍當先向那陣旗飛去,手中掐動法決,便有一道青碧靈光從他頭頂騰起,向那面陣旗沖去。
余下修士亦是不慢,僅隨其后,靈刀靈劍,靈器術法,一齊砸向那面陣旗。
陣中動靜,姚宇風如何不知,卻毫不在意。他敢做下如此之事,自是準備萬全,陣心陣旗上早已布下許多防護手段,如何是這些盡乎力竭的修士可攻破的?
轟!
一陣靈光震顫,陣旗卻安然無恙,反而是有十幾修士因躲閃不及被那陰風斬殺。
四日消耗,諸修靈力早已駁雜不堪,只余下二三成左右。
這一擊未成,已是動搖諸修本心,難免心中絕望。
祖衍有心再勸說幾句,卻又不知說些什么是好。
......
“祁道友,我等已準備妥當,到時請道友出手相助。”張舟不知何時出現祁福身側,傳音與他。
祁福點頭,道:“既如此,道友須我如何?”
張舟道:“破陣之事,務須道友出手,只是破陣之后,須道友出手將攔住姚宇風手下供奉,我也知此事艱難,但只需片刻便好,我自有法殺他。”
祁福嘆道:“道友且聽我一言,塵間常說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祁福話未說完,張舟便搖頭,道:“祁道友心意我知曉,只是我等心意已定,絕不更改。”
祁福聞言,說道:“既如此,望道友得償所愿。”
張舟微微一笑,便不再說話。
待張舟離去,祁福傳言與吳珣、袁藺二人,“一會兒破陣,莫要讓姚宇風一行人走脫。”
袁藺、吳珣二人驚詫,如今己方雖人多,但卻是強弩之末,而姚宇風一行雖只有三十人,但少有消耗,憑三人之力,能否逃得一條性命尚未可知,如何能將其斬殺殆盡?
祁福微微一笑,只言道:“且放心便是,到時自有機會。”
吳袁二人雖不解,但對祁福卻極為信任,便點頭應下。
正這時,祖衍又一番鼓動,令諸修再次集結攻擊那陣旗。
卻見一人如焰火沖出,速度極快,眨眼已至陣旗前,其目光一掃,停留在祁福身上,嘴唇開合。下一刻,便合身撲在陣旗上,如璀璨焰火,轉眼逝去。
“有勞道友。”此人留下絕句,自爆而去。
祁福面上不顯,目光卻陰沉得很,這人長相他不認得,可其氣息他卻知道,當日霜靈洞內,正是得他不厭其煩授了一門小法術。
衛良爭,逝。
又有兩人緊隨其后,幾乎同時兩聲轟天巨響,血肉如雨雪碎裂灑下。
葉行、方斗......祁福心中默念其名諱。
接連三人自爆,威力自不必說,便是那陣旗上再多手段,也要破開個缺口來。只觀那陣心陣旗上靈光已然黯然,飄忽不定,不停流失。
祖衍反應極快,當下令到道:“諸位道友且速速出手!”
轟!轟!
幾十道靈光一齊砸下,那陣旗終是再抵不住,碎成片片,再無靈機。
陣心既已破去,余下陣旗瞬間失了連接中轉之處,霎時靈機消散,紛紛墜落。
這變故來得突兀,便是姚宇風想過此陣會被破去,也未曾想到會如此般個破法。
便是這一時失神恍惚,正是王虎幾人舍了性命謀求而來。
王虎、畢金、達奚、秀錦、秀嬌五人心中,如今情形不知已反復尋思幾百幾千遍,任何一絲微小變故都早已被算入其中,從幾人得知姚宇風欲在幽孤山布下絕陣之時,便已開始謀劃。
呼吸之間,幾人已至姚宇風身前,但姚宇風畢竟不俗,登時反應過來,身子向后急退,手中爆珠連連擲出。
畢金道:“我先走一步!”不避不讓,任由爆珠砸在身上,即便肢殘體裂亦是不管不顧,只一味向前,他本就距姚宇風不遠,待兩人相距不足丈,身上靈力陡然爆開。
姚宇風未料其這般不畏生死,不及躲閃,即便有靈衣護體,也受傷不輕,而這時,王虎、達奚也已抓住時機欺身而上。
姚宇風手下供奉欲上前相助,倏爾卻一道威勢龐大靈壓從天而降,鎮壓在其身上。
正是祁福引動了靈旋中那一滴木屬靈元,獨屬金丹修士的靈壓從他身上涌出,但他肉身卻又不比金丹修士堅韌,表面被撐裂開無數細小破口,染紅衣衫。這靈元瞬間使他體內靈旋充盈滿溢,友人接連逝去的無奈與哀痛早化作濃厚殺意,鳴霄劍劍鳴嗡嗡不斷,直欲將面前之人屠戮殆盡。
劍意護持,劍氣縈繞,劍光閃爍。
吳珣、袁藺見此,便了然祁福之前所言,立時服下幾枚丹丸,略補充些靈力,持劍向那些供奉殺去。
堪比金丹修士的靈壓,筑基修士怎能抗衡,又祁福刻意針對,這些供奉體內靈力一時之間難以搬運催動,便是失了靈力根本,在三人劍下,真真是如土雞瓦狗,任其斬殺。
祖衍等人亦是瞬間反應過來,心中恨意不比祁福等人來得輕緩,哪里容得他們性命,立時也殺了過去。
便同時,又是接連兩聲巨響,王虎,達奚鵬先后自爆隕落。
姚宇風此時已是重傷在身,早失去斗志,便想尋機脫走。
化名張舟,作男修裝扮、謀劃了這一場復仇的秀錦一雙美眸中恨意滔天,自不會讓其離去,與秀嬌對望一看。
姐妹二人同胎雙生,心意相通。立時一前一后,緊緊箍住姚宇風身軀。
“不、不、我不想死......”姚宇風惶恐大喊,“我給你們靈晶,靈器,還有血丹!對,我有好多的血丹!”
姐妹二人絲毫不作理會,只自顧言語。
“姐姐,今日大仇得報,小妹甚是欣喜呢。”秀錦笑道。
“是呢,我沙氏三十五條性命,我姐妹三人五年所受羞辱,今日終得徹底了結。”
相視一笑,千嬌百媚,如花妍麗。
下一瞬,綻放!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各位親的霸王票~~~祝各位雙11單身快樂與購物愉快~~~哈哈哈罒v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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