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福見是祖衍迎了出來,不由也是一怔,但這訝異去得也快,再見祖衍神情,心中便有了底,約莫這事情便成了七八分,自是心情不錯。
祖衍將幾人迎了進門,諸人全了禮數,這才紛紛入座。
祖衍再為祁福等人與宋文樹相互引見。
祁福見了宋文樹,先是覺得面熟,想了想,這才想起是之前在戰車上見過。
宋文樹神色無異,顯是對幾人無什么印象。
宋文樹有求而來,又得祖衍先前話語提點,此時雖見幾人修為不算頂尖,面相年輕,卻也不曾生出些輕視之心,態度恭敬。此時再聽祖衍提起先前幽孤山一戰,多虧幾人才得以脫身,心中驚喜萬分,幽孤山之事早已眾人皆知,陰風十絕陣更是有著的兇狠名頭,能從此事一中保下性命的可絕不能歸于運道好,憑仗的都是真本事。
想及此處,宋文樹原本提著的心,便放下大半。再往向幾人,目光越發恭敬。
祖衍略寒暄幾句,話鋒一轉,便引入正題。宋家之事并非隱秘,倒也無不可言說,祖衍把大致說一說,問道:“不知幾位道友意下如何?”說罷目光投向祁福。
祁福也不答,只笑笑,望向俞靜,示意凡事皆以俞靜為主。
祖衍再看俞靜,先前卻是未曾注意此人,如今仔細一瞧,這人樣貌俊美,氣度不凡,再觀其周身靈機波動,卻只筑基中期。
祖衍心中不勉揣度,這青年修為不顯,余下幾人卻偏似以此人為首,此中更是有袁氏嫡系子弟,想必此人出身定是極高......
祖衍心中七回八轉,妄自揣測俞靜身世,卻不知俞靜此人慣會端著架子,如此做派裝得是得心應手。
這彎彎道道之事,祁福三人著實是不喜,劍修向來尊崇‘唇槍舌戰不如拔劍相向拼個你死我活’,有俞靜在,自是樂得清閑。
約莫半個時辰,終是將此事定了下來。
宋文樹除尋寶令外,再出一件頂級靈器,兩枚五級靈晶,請祁福三人出手。
宋文樹笑道:“神泉處于第一石城,比斗之地自也在定在那兒,離比斗開始尚有三十余日,至遲十日便需出發前往第一石城。”
俞靜:“既如此,便定在十日后,同往。”
宋文樹點頭應下。
出了血戰盟,祁福幾人又托杜樂文將手中雜物托賣了,才回返院落。
俞靜道:“我與吳珣欲求尋寶令,其值遠高于他物,便再出四枚五級靈晶予兩位,可?”
祁福笑道:“都說煉丹師各個身家豐厚,果真如此。我不缺靈晶,不若再煉些丹丸給我?”
袁藺也忙點頭,道:“我大兄早已傳訊說為我尋到了一枚尋寶令,再得一塊也沒用,不若請俞道友也幫我煉些丹藥。”
俞靜見此,也不再多言,只笑道:“但有所托,定不推拒。”言畢,又道:“既已定下此事,不知兩位可攢足了前往第一石城的血戰點數?”
祁福先前魔淵一行便收獲極大,幽孤山一戰也收獲不小,自是夠的。俞靜雖少出城,但有煉丹大師的名頭在,每次替人出手煉丹收取的血戰點可不少,當真如祁福所言,身家巨富,便是祁福也比不得他。
吳珣和袁藺還差些,但相差也不多,尚有十日期限,怎地也能湊足了。
......
三十六聲急響,三十六架血鱗戰車騰空而起,向前急弛。
一行十日,第一石城便已遙遙在望。
眾人下車進城。
第一石城竟比第二石城要熱鬧些,此時距浮空島開啟只剩兩個多月,無數修士雖無尋寶令在手,但也紛紛趕來此地尋機緣,便是尋不到機緣,只看看開開眼界也好。
血原戰場修士與修羅兩方仍僵持著,修士略占下風,但好在厲天不知為何,已久未露面,修士一方肩頭壓力登時緩輕了不少。
宋家三位老者自是來過此地,也不需另尋人打探,便帶著幾人去尋院落入住。
袁藺推辭道:“既以到此處,我自是要去兄長去,等安頓好,再來尋你們。”
袁藺走后,宋文樹領著幾人尋了一處一等院落住下,比起第二石城的院落,靈氣竟還要再濃郁一倍余。
到第二日,袁度、袁藺、蘭夢瑤便相攜來訪,數月不見,袁度身上靈氣飽滿盈溢,隱約有融匯之勢,離結丹已不遠矣,只差一個契機。
祁福對袁度、蘭夢瑤二人觀感頗好,袁、蘭二人亦是如此,三人有心相交,相處極是融洽。
三人寒暄一會兒,袁度便道:“先前道友托我之事,度幸不負所托。”言罷,取出十個盒子。
祁福知道這里面是十枚五級靈晶,神識微微一探,俱是自身所求可淬煉肉身與增強神識的,不由欣喜。
五級靈晶向來難求,如此單只尋其中二種,更是極難,祁福心知這背后沒有袁度使力,定是難以如此快速辦到。
袁蘭二人在血原戰場廝殺多時,自也是多談及此事,自魔淵一行后,袁度在血原戰場風光無量,也越發受血戰盟重視,尤其是厲天消聲覓跡之后,更是讓他成了絕大多數修士心中的領頭人物。
言及此,祁福倒是想起一事來,先前他向杜樂文祖父打探五級靈晶的消息時,曾提起一位第一石城的管事。便問道:“二位道友可知一位名喚程穆的血戰盟管事?“
袁度想了會兒,似有些印象,細細回想,卻又想不起來。
倒是蘭夢瑤似有所思,出言道:“我倒是識得一位名喚程穆的道友,只是他并非血戰盟的管事。可是祁道友舊識?”
祁福搖頭,只言道:“有位道友托我轉封書信給他。”
蘭夢瑤道:“如此,祁道友可要失信了,這位程道友數月前已隕落在戰場上了。”
袁度聞言,這才想起此人來,“原來是此人,我先前與祁道友所尋的靈晶,便有一枚是從這位程道友手中換取的。”
祁福聽罷,也只是嘆了口氣。
三人直說到傍晚,袁、蘭二人才起身告辭。
待二人走后,祁福盤膝靜坐,取了出一枚淬煉神魂的靈晶出來。
早前,秀錦曾說斬殺姚宇風后會告之祁福一個秘密,如今秀錦已死,而這秘密則被她印在額留音玉簡上。
這是一個關乎于劍意的秘密。
祁福雖已凝練了劍意,但他心中亦知,這并不是盡頭。
凝練出劍意,也不過是剛開始而已。祁福的師尊周彬尚未凝出劍意來,到是師叔周潛已經凝結了劍意胚胎。
丹門以丹傳承,雖也立有青電峰劍修一脈,曾顯赫一時,但如今也早已沒落,不少典籍傳承逐漸便斷了。
是以祁福修劍至今,在劍道修為上,從宗門獲得的助力極少,大多是靠自己悟得,或是燕師兄教的。
如此便造成祁福此種狀況,劍道修為雖高,且凝練出劍意,但許多需從師長或宗門處才能得知的技法經驗他幾乎是一無所知。
當然,這其中大部分也是可歸因于宗門大比上事出突然的緣故。
其中種種且不細究,總之是成了祁福當下此中尷尬,凝出劍意之后該如何,他一概不知。
雖日日觀想揣摩劍道符紋,但劍意的蛻變卻極為微小。
祁福本是想待與燕師兄相見時再詢問的,卻未曾想竟到從秀錦那里得了消息。
神魂類的五級靈晶可增長劍意。
祁福手指輕輕摩挲著靈晶,秀錦的消息也只到此,她也提及并不知道具體該如何做法。
祁福忖道:“既如此,不如一一嘗試過,袁道友送來的神魂類靈晶有六枚,怎地也是夠了。先前秀錦所與那一枚靈晶我只用尋常方法煉化,與神魂卻有好處,于劍意卻無增長,想是不能如此用。”
祁福閉目靜心,使靈臺清明,引出一絲劍意小心向那枚靈晶中探入。
劍意在靈晶中飛旋了一會兒,卻并無什么異狀。
祁福想了想,心念一動,劍意開始在靈晶中四處游走。這次果然有所得,靈晶中有一處神魂之力遠勝周圍,便應是這靈晶的靈核,亦是靈晶原主殘余的一絲神念。
劍意刺入其中,立時便有一頭顱極大的修羅虛影撲了過去。
劍意凝化成鳴霄劍模樣,便向修羅斬去。
這修羅虛影畢竟失了靈性,只是元神殘念所化,只抵擋幾下,便被斬了頭顱,消散去。
“不對嗎?”祁福仍并未察覺劍意有絲毫變化,只得先將劍意收攝回來,正這時,那核中又一道修羅虛影化了出來,從側攻擊過來。
祁福猝不及防,忽覺頭中一陣劇痛傳來,那道劍意,竟被虛影擊散去。
祁福略一沉吟,待頭痛稍緩,便又分了一絲劍意,進去。
如此十幾次,或虛影被劍意斬殺,又或劍意被虛影撕碎。祁福終是看出了其中門道。
祁福不由輕笑出聲,又分了一絲劍意入其中,也不再抵擋,任由虛影攻擊劍意,直至劍意碎裂。
而祁福求的便是這一瞬,劍意將消未散至極,他心念一動,這股殘碎的劍意便開始吸收周遭的神魂之力,以之為引,重新凝聚。
眨眼間,劍意回復如初,又成了小劍模樣。但比起之前,顯是漲大了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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