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周言的手槍,韋帥用手捋了一下西裝頭,擺出了一副從容淡定的模樣。
“兄弟,有話好好說,何必動刀動槍呢?”
周言嘴角咧開,說道:“是啊,這把槍你別動,我來動……”
周言變了,他不再是那個謹慎小心的青年,而是變得狠毒而又自私。
在這個人人自危的試煉空間里,根本不可能有人拉已經(jīng)陷入心靈崩潰的周言一把,讓周言恢復(fù)理智,重回正道。
解鈴還須系鈴狗。也可能只有二狗能夠讓周言懸崖勒馬,重新恢復(fù)正常。
在二狗的幫助下突破這層心障,周言或許能重獲新生,在有了這一個經(jīng)歷之后,周言絕對能夠脫胎換骨,成為一名心靈強大的求生者。
然而——二狗的心中并沒有這個自覺。
“汪汪!”
二狗回過頭看著身后,它昂首挺胸走在馬路上,很快帶著三人來到了醫(yī)院前面。
周言將奪來的BK—47放在手上,而將邪眼刀掛在背上,和RPG并排放在一起。
韋帥和單明俊都是哭喪著臉,他們兩人空手走在周言的前面。他們意識到周言把他們當做了炮灰,而他們要去的地方并不是避難所,而是一個更危險的地方。
醫(yī)院前的大院里遍地都是綠色的菌絲,在地表上甚至彌漫著一股綠色的孢子,形成了一股霧氣。
“汪汪!”
二狗看見在醫(yī)院有一個站著的人,立刻汪汪叫起來。
在醫(yī)院前面有一個身穿白大褂的男人,他穿著一身醫(yī)生的裝束,帶著口罩。他的手上拿著兩把手槍,他正抬頭看著醫(yī)院,一共二十層的醫(yī)院大樓看起來幽暗又恐怖,幾乎每一層的窗戶都碎裂得不像樣了。
乍一看,人們還以為他是這家醫(yī)院的幸存者,實際上他也是一名求生者,而且他的職業(yè)正好是醫(yī)生。他名叫黃求恩,在一場醫(yī)鬧中被當場打死,然后成為了一名求生者。沒有人知道他經(jīng)歷了多少次試煉。
這次試煉剛剛開始,黃求恩正好在為一名病人做心臟搭橋手術(shù),手術(shù)剛剛執(zhí)行到了一半,他就被傳送到了這里。說來也巧,這位病人的家屬正是之前醫(yī)鬧的那批人。
黃求恩的眼睛一亮:“啊!可算是來人了!”
黃求恩來到這家醫(yī)院的原因十分簡單,他想要完成試煉空間的支線任務(wù),獲取額外的求生點。
“居然有條狗!”黃求恩一眼看到了二狗,他走上前怒搓了一下二狗的狗頭。
舒服!
黃求恩的這一舉動頓時博得了二狗的好感。二狗舔著黃求恩的手掌,尾巴搖得飛起。
“我和你們一樣也是求生者,你們也是來這里做支線的?”他一遍搓著二狗的頭,一邊抬起頭問道。
韋帥和單明俊不敢說話,他們連連搖頭,同時指了指身后的周言。
“是啊,支線。”周言看了一眼黃求恩手里拿著的兩把手槍,他頓了一下,隨后說道。
黃求恩疑惑地嗯了一聲,他是一名醫(yī)生,他立刻看出周言的身體有些異樣。
“你好像染病了,來來來,吃上我的一記救死扶傷針,包好。”黃求恩突然從背后掏出一個充滿了藍色液體的針筒,笑瞇瞇地對周言說道。
這針筒只是黃求恩在現(xiàn)實中隨身攜帶的一個玩意兒,根本治不好周言的感染。
“不要靠近我。”周言立刻舉起步槍對準黃求恩。
“哎哎哎~別這么大脾氣嘛。”黃求恩立刻抬起手來,說道。
黃求恩的口罩擋住了他的面部表情,誰都看不出來他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汪汪!”
什么東西,可以吃嗎?
二狗興奮地湊了上去。它看到黃求恩手里的藍色針筒,它十分好奇。
二狗的老主人從來沒有給二狗打過疫苗,因此二狗根本不知道打針的恐懼。它無所畏懼。
“唉,還是阿黃好,知道我的好意。”黃求恩無視了二狗的狗權(quán)和姓名權(quán),直接給二狗取了一個名字叫阿黃。
“它叫狗子,不叫阿黃。”周言立刻出聲反駁道。在這一點上,周言哪怕是黑化了,他也十分較真。
但是這兩人都錯了,二狗的名字就叫二狗,這是試煉空間給它的名字。
“好好好!就隨你叫狗子好了。”黃求恩說道。
“那么你們這又是什么情況呢?”黃求恩看出周言和韋帥以及單明俊三人微妙的關(guān)系,擺著手說道:“我們大家都是要組隊的人,你一個人把槍都給拿了。他們還能干什么呢?”
周言的心里也明白,沒有武器,再加上被脅迫,韋帥和單明俊是不可能心甘情愿的配合他的。
實際上,周言在霸占了那把步槍之后過去了十分鐘,他也意識到自己做出了一個十分短視的行為。但是周言已經(jīng)回不了頭了,他只能硬著頭皮繼續(xù)下去。現(xiàn)在黃求恩給了他一個臺階,他立刻把握住了機會就坡下驢。
周言摸出腰間的美式手槍,把它和手槍子彈交給了韋帥。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亡羊補牢,為時未晚。那是因為羊圈里養(yǎng)了很多羊
亡羊補牢,為時已晚。那是因為整個羊圈里只有一只羊。
而周言的羊圈里只養(yǎng)了一只羊,這只羊是人與人之間最初的那一點點信任。羊沒了,信任也破裂了。
雖然周言將手槍分給了韋帥,但是韋帥并不知道周言此刻的狀態(tài)十分反常,在經(jīng)過居民樓的那起事件之后,兩人心中的裂痕已經(jīng)無法通過一兩件簡單的事來彌補了。
周言的行為反倒是讓韋帥和單明俊的心里對提議分配武器的黃求恩充滿了感激之情。
聽了黃求恩講述了支線是什么東西之后,兩人的心里都蠢蠢欲動起來。
沒有人會嫌求生點多。
如果說之前是被周言脅迫到了醫(yī)院面前,那么現(xiàn)在這兩人聽到醫(yī)院里是一個支線任務(wù)地點,反倒是又興奮又緊張,他們都想要獲取更多的求生點。
一個支線任務(wù)的獎勵是十點求生點,相當于求生者額外平安度過了一次試煉空間。而如今一個能夠賺取求生點的支線任務(wù)擺在他們面前,他們要是一點都不心動的話,那是不可能的。
黃求恩蒙著口罩,周言看不出黃求恩的面部表情。和韋帥和單明俊不同,周言一直在思考,他在心里揣測著黃求恩的目的。他感覺得出來黃求恩已經(jīng)看出他被感染了,但是并沒有當面指出這一點。
毋庸置疑,黃求恩是一名經(jīng)驗豐富的求生者,他似乎十分了解人性,他只用了三兩句話就辦到了此刻周言根本辦不到的事情,而且效果還比周言好得多。
“我的槍呢?”單明俊兩手空空,他立刻叫道。“為什么不把手槍給我!”
“我討厭殺馬特!”周言和韋帥異口同聲地說道。也只有在這種時候,韋帥和周言還有一點共同語言。
“殺馬特吃你家大米了!?”單明俊面色通紅,他的眼睛盯上了周言手里的那把刀,“反正你有步槍了,把刀給我總該可以吧。”
本來只是乖乖站在一旁的二狗的耳朵豎起來,聽到了有關(guān)刀的話。
周言還沒說話,二狗先急了。
“汪汪!”二狗齜牙咧嘴站在周言面前。
給什么都行,就是不能給邪眼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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