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最后還是接受了蛛人老主母的誓言。雖然他等同于被逼著接受了這一切。但是在不少人看來,他還是撿了一個大便宜。
因為尼布魯蛛人可不是一個一般的亞人種族。這個種族的巨大體型就已經注定了他們是天生的戰士,像是一個武裝完全的尼布魯蛛人,完全可以正面對抗兩個人類騎士。而他們在山地、洞窟之類的復雜地理環境上,更是能發揮出遠超于此的戰斗力。
如果是這樣也就算了。畢竟米納斯氏族剛剛遭受重創,就目前來說,他們的戰斗人員能夠保證自己族群的安全都會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更不要說他們的小主母才剛剛出生,最少也要十幾年來,才能為這個族群的擴大做出貢獻。所以十幾二十年內,彥根本不用考慮他們的戰斗力。
不過這并不意味著這些蛛人就沒有什么作用了。事實上,不用作為戰士,這些尼布魯蛛人也依然能發揮出巨大的作用。甚至說把他們比作一座尚未開發的金礦來也是分毫不差。而之所以這么說,主要還是因為蛛人的習性。
尼布魯蛛人喜歡生活在陰暗的洞窟之中,而在這個前提下,他們還有一個特殊的環境需求,那就是他們需要礦脈。每一個尼布魯蛛人都有著吞吃金屬的特性,而他們也會在一段固定的時間內來攝取一定量的金屬,并以此來滿足自己身體上的需求。聽起來這似乎有些鋪張浪費,但是實際上,這卻是他們創造財富的手段。
尼布魯蛛人所謂的吞食金屬,從彥的角度來說,更像是一種特殊的生物提純手段。他們用自己下半身特殊的進食口器將一種特殊的消化液注射到礦石上,然后讓這種金屬礦石發生一種特殊的化學反應。其中,巖石之類完全沒有作用的東西會被這種高強度的消化液直接溶解,一些純度較低的金屬則會被轉化成液體,成為這些蛛人的特殊食物。而只有金屬中最為精純的部分,才能在這種強效的消化液中保存下來,變成一種軟性物質。而蛛人們則會用自己天生的織網才能重新塑造這些特殊的金屬,將之編制梳理成金屬的絲線,然后織羅為衣裳、軟甲之類的護身部件。
這樣的部件有著遠遠超乎一般金屬制品的堅固和輕便,很多施法者都愿意使用這樣由尼布魯蛛人編制的法袍,來保證自己生命的安全。可以說,一件完全由蛛人編織出來的衣服,完全可以在人類的國度中賣上數千個甚至近萬個金幣的價格,而就是這樣,市場上往往還是供不應求的場景。
如果彥愿意,他完全可以壟斷整個米納斯氏族在這種金屬蛛絲上的對外貿易。事實上,他也的確是這么想的。只不過,他的想法是把這些蛛絲傾銷在諾德人內部。
諾德人喜歡各式各樣的重甲,他們巨大的身軀和強壯的力量完全可以讓他們適應任何程度的重型裝甲。但是,重甲的制作并不容易,整個諾德人內部,也僅僅只有那么幾十個手工精湛的匠師可以制作出整套的重甲部件來。而只憑這幾十個匠師,根本就不可能滿足整個諾德人的需求。
現在,有了這些蛛人的金屬編織技術,諾德人完全可以摒棄全身重甲這種笨重的,而且極端消耗體力的東西,轉而選擇更加輕便,同時在防護性能上也絲毫不遜色的蛛絲軟甲。彥認為,只要不是那種腦子里都裝滿了肌肉的蠢貨,一個明智的諾德人自然應該知道什么才是正確的選擇。
而到了那個時候,這項壟斷性的生意將給他帶來巨大的回報。
當然,這是以后的事情,現在他要做的是和蛛人氏族達成一定的合作貿易協議。彥還沒有愚蠢到吃獨食的地步,他很清楚,如果他那么做的話,那么最終的結果肯定不會非常的好看。挾恩自重的家伙一般都沒有什么好結果,而且他這么做的話,再大的恩情最終也難免淪為仇恨。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利益均分,雨露均沾。這一點,上輩子做生意的時候彥就已經摸索的非常清楚了。所以眼下,他自然也是很愉快也很順利地就和米納斯蛛人達成了一致。
蛛人的老主母想也沒有想就答應了彥的要求,或者對于她來說,這只是報恩的一個步驟。而彥自然也沒有必要現在就把事情的真相告訴她。利益是看得見的,當她們的付出得到豐厚的利益的時候,所以的一切都化作眼前的看得見摸得著的資源的時候,蛛人們自然會意識到這個協議意味著什么。
所以,眼下這并不一個需要操心的問題。他現在需要操心的是這些蛛人的安置工作。不過,作為寄人籬下的蛛人,顯然并沒有任何對于諾德人安排的不滿。當彥把他和老薩滿商量的東西告訴了蛛人的老主母之后,這個老主母立刻就對彥表達了贊同的意思,然后動員著自己所有的子民,讓他們做好了搬遷的準備。
這讓本來以為會有些難題要解決的彥有了些許的訝然,不過他很快就為這樣的配合而高興起來。能省點功夫,那對于彥來說實在是再好不過了。畢竟這段時間他可是累得夠嗆。忙里偷閑對于他來說也是一種樂趣。
而現在,有著蛛人的配合,等于把自己手里的一切都忙完了的彥立刻就有了告辭的沖動。不過,他剛剛把這話說出口,做出想要離開這里的架勢的時候。他懷里的那個一直被他抱著的蛛人小主母有些不樂意了。
彥一想離開,自然不可能繼續使用自己的圣光力量。而沒有了圣光的滋養,小家伙立刻就感到了不適應。雖然說她的身體在圣光的照耀下,已經徹底恢復了健康。但是生物的本能還是讓她習慣性地賴在了彥的身上,根本沒有一丁點離開的意思。
這就讓彥感到有些尷尬了。要知道,這個小家伙的身份可不一般。蛛人的主母,他們未來的主宰者,希望還有傳承者。這樣一個特殊的身份,使得這些蛛人根本就不可能允許她離開自己視線之外。而這又意味著,彥必須擺脫她才能離開這里。但是這又哪里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脫離了之前的那種困境,不代表這個小家伙的身體也變得硬朗了起來。她還是先天不足,以至于彥都有點害怕自己一使勁就會弄傷她。而如果把她給弄傷了,那么不用想也知道,自己會在這個蛛人的老巢里得到怎么樣的一個待遇。
所以當下,他只能苦笑著看向了蛛人的老主母,對她發起了求助來。
“主母閣下,能不能想辦法讓這個小家伙從我身上下來。我可真的沒有辦法這樣一直抱著她。”
“真是很抱歉,小杰西卡的任性讓你難做了。”
作為小家伙的生母,老主母雖然年邁了,但是卻還是很有經驗地把彥從當前的困境中解脫了出來。當然,她還不忘對著彥打趣道。
“不過,小杰西卡看樣子非常地喜歡你。這也證明了,你們之前的相遇是被生命之母祝福的,一切都是命運所安排好的。”
“也許吧。”對于命運之說不置可否的彥回了一句。然后就向老主母告退了起來。而看著他要走,剛剛被老主母抱到懷里的小家伙卻是立刻咿咿呀呀的叫嚷了起來。對于彥的離開,她似乎很不高興,而她一有所動作,整個巢穴里的蛛人都緊張了起來。
在這個主母制度的族群里面,主母完全可以說是掌控他們生命的國王、主宰。可以說如果不是老主母還健在,而且彥還是他們需要報答的恩人的話,說不定這伙蛛人都會立刻撲上去,把彥五花大綁地送到小家伙的面前,以討她的歡心。
不過好在,彥很清楚該怎么對付這個狀態的小家伙。他知道,這個小主母之所以纏著他不放,是因為圣光的力量讓她對于自己有一種本能上的青睞。而這種青睞完全是可以轉移的。因為這畢竟只是一個剛剛誕生的孩子,她不可能像一個成人那樣堅持。所以在這種情況下,彥直接就掏出了自己那一方金橡樹的木料。
這種帶著濃厚生命氣息的神物一拿出來就吸引了小家伙的眼球,她的所有注意力也被轉移到了這樣東西的身上。而就在這種的注視中,彥直接拿出了自己隨身的小刀,從這方木料上截下了方方正正的一塊,然后用繩子一串,就直接掛在了小家伙的脖子上。
對于這個已經成為了自己的東西,并且不斷散發出讓她通體舒泰的氣息的小掛墜,蛛人的小主母自然是非常的歡喜,以至于她立刻就做出了所有孩子都喜歡做的動作,那就是把這個東西往嘴里塞。
不過老主母及時地阻止了她,她捏住了這個小掛墜的一端,讓小家伙并不能如愿地把這個東西吞到肚子里。然后才對著彥說道。
“這是金橡樹?諾德人的小先生,這份禮物是不是太貴重了一些?”
要知道,這個兩千人的蛛人部族曾經都只是那一大方金橡樹木料的添頭。所以老主母這么說也是一件可以理解的事情了。不過,彥顯然并不認同這么個說法。
東西是死的終究也只是死的,任何的寶物也不可能和一個活生生的生命相比。而且只是這么一點,怎么也不可能對自己有太大的影響。所以彥只是擺了擺手,就回復道。
“沒什么的,這個小家伙喜歡就好。那么我就先走了。另外,請不要忘掉之前和你說好的協議的時間。”
“當然,這是關乎族群的事情,我可不會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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