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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云鑒之傾城血櫻 正文 第八十章 篝火林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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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夜落親的打賞。不好意思我又更晚了……)

    夜林風嘯,月半中天。

    林中篝火迎著吹過的夜風不時搖曳兩下,吹亮的炭火將堆起的枯枝燃出輕微的噼啪聲,偶有火星炸開,四散如螢,風一拂,湮滅無聲。

    傅怡卉被弓娥姐妹扶著靠在篝火旁的一根樹樁上,為首的弓娥女子名喚子兒,始終一言不發(fā)地立在絳色長衣的人身旁,動也不動,蒼白的臉孔上依稀可見午后怮哭的痕跡,眼眶仍舊通紅,眉間卻已極堅定冷肅。

    篝火旁郭小鈺坐在一塊墊了布囊的巖石上,手中拿著幾根枯枝,偶爾不緊不慢地扔去兩根在火里。

    “小哥哥,你要吃嗎?”紅衣少女蹲在篝火旁,細致地烤熱了幾塊模樣精致的糕點,遞過來一塊給云蕭。

    少年想到午后紅白一地的尸體,并未伸手去接,唇邊微抿搖了搖頭。

    紅衣少女也不知是不在意還是忘得快,彼時哭得著實傷心,現(xiàn)在吃的卻也津津有味。她又遞了一塊給郭小鈺,后者不緊不慢地接過來,隨著慢條斯理地咀嚼、右頰上的酒窩隱隱浮現(xiàn),素衣的女子嘴角微露笑意,似乎吃著的糕點味道極好。

    林風吹動篝火,靜謐的樹林深處圍坐之人皆無話。郭小鈺吃完一塊,滿面淡然地抬頭,看著阿悅便道:“我還要。”

    紅衣少女輕輕嘟起嘴,橫了郭小鈺一眼,便又遞了一塊給她。素衣女子接過時嘴角一側(cè)便忍不住挑了起來,眼中柔和似笑。

    “請問兩位姑娘是何來歷?此次,是碰巧與我等撞見么?”子兒立身一旁,不得不注意到始終旁觀在旁的兩人。

    阿悅咬著嘴里精致的糕點,迅速咀嚼吞咽下肚方才道:“我們有事要去徐州,在林外看見小哥哥……”言至此處指了指云蕭,“進了這片林子,我就忍不住追過來看看……然后看見老女……傅前輩正要對小哥哥動手,我知道小哥哥他武功不高,之前還被我害的右臂受了傷,所以忍不住想幫他一下,只不過還沒開始打,小鈺……”女孩兒又指了指素衣女子,“就扶著那位小戊姐姐過來了……之后傅前輩就一心想救小戊姐姐,也沒心思跟我們打了……后來傅前輩求小哥哥來救,小哥哥救不了,前輩就好像腦子突然不對了……我們發(fā)覺得快躲的及時,不然就要像前面走來的那里、那些被鞭子打折的樹一樣了……”說到這里她便又指了指之前的水澗方向。

    子兒聽罷,眉間已深擰,而后轉(zhuǎn)向了正小口咀嚼糕點的素衣女子:“姑娘怎么稱呼?不知當時是如何遇見小戊姐的?還請細細相告。”

    云蕭但覺素衣之人應會道出自己丐幫之主的來歷,只是郭小鈺輕輕撫去嘴角殘屑,只不緊不慢道:“在下姓郭。既不懂輕功也不會武功,阿悅追著云蕭公子去了,我尾隨在后欲慢行過去看看,未行幾步遇見了那位小戊姑娘身負重傷在林中艱難行走,便就上前扶了一把,如此而已。”

    子兒看著郭小鈺,又問:“不知郭姑娘是在林中哪處遇見的小戊?”

    素衣女子手指林中一處,是與弓娥姐妹被云蕭點穴所在偏離的左側(cè)方向:“我和阿悅從那處林外徑直入林,她見了云蕭追去,我步行入林遇見了那位小戊姑娘。”郭小鈺言畢回望子兒,眼中流露出憫然之情,朝著紫綃翠紋裙的女子柔和地一笑。

    阿悅順著郭小鈺手指的方向望了望,目中有些迷糊,便不甚在意地點了點頭。

    子兒本在深思,望見素衣女子極為柔和自若的微笑,心下便本能地信了三分。她見紅衣少女也是點頭承認,便招來一名弓娥囑咐了一聲,那人立時轉(zhuǎn)身朝郭小鈺手指之處去了,當是去查看。

    子兒轉(zhuǎn)向青衣少年,語聲幾分肅謹:“子兒猶記云蕭公子言道那半路現(xiàn)身助黑衣人逃脫的白狼是公子所養(yǎng),因而公子必得救它,但那白狼在我青娥舍姐妹面前,確實在為虎作倀,阻撓我等追擊那膽敢偷襲舍老的黑衣人。此間之事,不知云蕭公子做何解釋?”

    青衣的人面色沉忖,猶豫少許,只得道:“先前貿(mào)然對諸位出手,是云蕭莽撞。但那白狼自小跟隨于我,我見它被重傷,便不覺要出手護它。至于它為何要助那名黑衣人……”言至此處,少年目中閃過一抹遲疑,面有難色道:“……云蕭,不知。”

    子兒面色更肅:“那匹白狼甚有靈性,其中阻撓我等追殺黑衣人奮力至極,公子既承認白狼是公子所養(yǎng),卻又對它所行之事只言不知,卻要我等如何作想?”

    青衫少年默然許久,語聲轉(zhuǎn)肅:“姑娘說的不錯,此間之事云蕭當弄清楚。那匹白狼名喚縱白,本應與我一同去到徐州行事,只是現(xiàn)下它已不知所蹤……在下承諾,待我此行于徐州回返,便會盡快找到縱白,弄清它救助那名黑衣人的因由所在,給青娥舍諸位一個交待。”

    子兒面上既恭且肅,正看少年:“公子既是清云鑒傳人高徒,我等沒有理由不信。還請云蕭公子謹記方才所言,一年之內(nèi)必得給我青娥舍一個解釋。”女子頓了頓,續(xù)道:“否則,我等只得去到荊州歸云谷,向尊師端木先生討一個說法。”

    云蕭眉間一蹙,面色便不由得凜肅起來:“一年之內(nèi),在下必對此事向青娥舍作出解釋。”

    女子垂目:“子兒謹記于心,會將云蕭公子之言轉(zhuǎn)達舍內(nèi)長老們。”

    洛洛青衫如竹,少年雖是隨意坐于石上,身形亦挺拔正然,“之前所行之事,在下愧于青娥舍諸位。縱白之事其間因由可輕可重,云蕭必不敢忘。”言罷少年望一眼雙目緊闔面色愴白的傅怡卉,再道:“刀姝數(shù)位之死,在下深憫于心。云蕭雖不過路人,卻也能感貴舍之痛。若縱白之事能助青娥舍查出下手之人由來,云蕭必當盡全力。”

    紫綃翠衣的女子面上便禁不住一悲一憤,唇間深抿,看著云蕭一言不發(fā)地靜靜點頭。

    林中肅靜,眾人圍火而坐,皆無睡意。

    不知過了多久,郭小鈺抬頭看了看青衣少年右手邊的長劍。

    阿悅正遞糕點給郭小鈺,不由順著她的目光看去,而后眨了眨眼望向云蕭道:“小哥哥,你的劍鞘呢??”

    云蕭一怔,側(cè)目低頭,而后立時便起了身:“之前縱白受傷,我擲以劍鞘替它擋住飛矢,當時情急,未能及時取回……容云蕭現(xiàn)下去尋回。”

    少年面上現(xiàn)了一分顯而易見的迫色,一言畢,執(zhí)劍在手轉(zhuǎn)身便離。

    “小哥哥!我也去~”阿悅將吃到一半的糕點塞進嘴里,立時拍干凈兩手追向了少年。“小鈺我一會兒就回來!”少女回頭朝郭小鈺嚷了一聲,鮮紅的身影已向著少年躥遠了。

    搖曳的篝火照亮素衣女子平平無奇的臉,郭小鈺頭也未抬,低聲應了句:“好。”聲音柔淺溫和。

    ……

    洛陽往徐州官道所經(jīng)的一間客棧里,梅疏影披衣上榻,正欲休息,門外傳來玖璃急促的扣門聲:“公子!收到一只飛隼聞!正和我們此行要去的……”

    話聲未落,房門從內(nèi)嘩然而開。

    “是青娥舍的消息。”梅疏影立于榻側(cè),頎長的身形尤顯高挑,披于肩上的長衣被門開時拂進的夜風撩起,輕薄飄渺。

    玖璃幾步踏入屋內(nèi),雙手呈上了纏有七七四十九道并締紅絲的青竹聞筒:“請公子啟。”

    梅疏影習慣性的將手中玉扇隨手放下,接過飛隼聞熟練地曲指繞開,取出紙箋來讀。

    玖璃靜侍一旁,下刻便聽梅疏影道:“如我所料,傅長老久不出門行事,此次親自護送歲銀回東海郡,影網(wǎng)于途中出手,青娥舍傷亡慘重。”

    玖璃現(xiàn)出憂色:“那傅長老?”

    “傅長老尚安。”梅疏影轉(zhuǎn)手將紙箋遞給玖璃:“傳令驚羽,盡快將此消息送到婁舍主手中。”

    “是!”玖璃應一聲,正要轉(zhuǎn)身出去,梅疏影又道:“吩咐瓔璃,我們連夜趕往徐州。”

    玖璃止步頷首,立時再應:“是,公子。”

    梅疏影轉(zhuǎn)手將長衣穿上,玖璃立時上前為其整好衣襟、束腰佩飾。

    黑衣男子收起信箋,見梅疏影已大步朝門外而去,瞥到被梅疏影隨手置于榻側(cè)的玉扇,便欲拿起跟上。下時只覺手邊一道勁風拂過,人已往后退了三步。

    “公子?”玖璃面露不解,看著回轉(zhuǎn)過來正冷面看過來的白衣男子。

    “我自己來。”梅疏影幾步走近拿過玉扇,轉(zhuǎn)身大步而出。

    玖璃心中雖惑,卻也未多表現(xiàn)。一面思索一面跟隨梅疏影身后出而行事。

    不由得注意到:公子手中之扇雖長年執(zhí)于手中,卻似乎一次也未見其打開過。

    ……

    深林之中,篝火尤亮。

    離篝火不遠的那處廝殺所在血腥味仍重,十數(shù)位弓娥姐妹仍在林中來回忙碌著。

    子兒守在絳色旋裳的女子身側(cè),看著面色無常不時添加幾根枯枝入火中的素衣女子,想到什么,便道:“郭姑娘與那位阿悅姑娘和云蕭公子是舊識?”

    郭小鈺將手中最后一根枯枝輕擲入火中,抬頭來微微一笑:“之前曾有誤會,算是和云蕭公子已經(jīng)相識。”

    子兒聽罷點頭,不再言語。

    不多時另一名弓娥過來說話。

    “刀姝姐姐們的尸身都收攏好了,馬車損毀四輛,清理出兩輛還可用的,歲銀除了……就都失了。”言及關鍵處,應是看見還有郭小鈺這個外人在場,便略了過去。

    子兒點了點頭,聲音平肅無波:“將姐姐們的尸身放進馬車里安置好,我們再過一刻就出發(fā),盡快趕回舍里。”

    “那云蕭公子和……”那名弓娥輕聲與子兒說話,示意了一眼素衣女子方向:“……這兩位姑娘是否與我們一路,可要等等他們一同上路?”

    子兒回目看了一眼一直被封著心神未讓其醒來的傅怡卉,“不必等云蕭公子和阿悅姑娘回了。”她道:“舍老心神俱傷,情緒不穩(wěn),必得早些回到舍監(jiān)身邊去,否則,我怕再生不妥。”

    那名弓娥亦點頭:“我去通知姐妹們。”

    待那名弓娥轉(zhuǎn)身走遠,子兒便再度一言不發(fā)地守著傅怡卉,雙眼盯著篝火。

    未幾。

    “傅長老是不曾見過燒得這么旺的篝火么?”郭小鈺忽然面色淡薄地道了一句。

    子兒聞言一怔,下意識地低頭去看身旁之人。

    下刻見得傅怡卉不知何時竟已睜開了眼,雙目似清明又似恍然,正一眨不眨地盯著身前躍動不迭的篝火,一言不發(fā)。

    “舍老……”子兒一驚一怔:云蕭公子不是說銀針不拔舍老不會醒來么?此下是……

    下瞬看清絳色旋裳的人目中浸郁入骨的悲痛,不覺心內(nèi)一酸,蹲下身來抱了抱絳衣女子的雙肩,后者一動也不動,像個無知無覺的木偶,又似一個陷入桎梏的孩子。木然無覺,沉浸在自己那份悲傷或自省或憤慍中,難以走出。

    “你這樣,多么累。”素衣女子極輕地嘆了一口氣。

    夜間林風幽冷,拂過傅怡卉雙頰,她突然整個人一抖,緊緊地看向了素衣女子:“血……櫻花……好大的火……”淚水沿頰而下,傅怡卉目中顫然,“一魅簾……千府居……我控制不住自己……不是我……真的不是……那不是我手里的鐵鞭……”

    “舍老?”子兒立時一驚:“舍老您又犯病了么?!”

    一言出,數(shù)位弓娥聞聲圍攏了過來:“子兒姐姐?舍老怎么了??”

    傅怡卉面露痛苦焦灼,似乎陷入極深的障魘中難以出來,又哭又叫,滿面慌張、無助、慍郁。

    郭小鈺轉(zhuǎn)頭深深地看著她,不言不語。看著傅怡卉混亂地哭喝了幾聲,聲音越來越啞,似是痛苦到了極致,卻又嚷喊不出聲來,混濁的眼中似是看著篝火又似看著篝火旁安坐的素衣女子,久久,終于慢慢閉上了眼。

    周遭弓娥一驚,子兒立時探手去看,而后道:“舍老昏睡過去了……讓姐妹們架好馬車,我們這就回舍!”

    眾女齊聲應下,迅速轉(zhuǎn)身去了。

    月色冷,更深露重。

    少年尋劍鞘而回,與紅衣少女再至了篝火旁,便只見了撐頷假寐的素衣女子。

    “她們心急回舍,先行出發(fā)回往東海郡。”郭小鈺打了個哈欠,淡淡朝兩人道。

    紅衣少女便訥訥地點了點頭:“東海郡也在徐州……本來想跟著她們一起也好照應下那些姐姐……”轉(zhuǎn)而想到一事,便又欣然向青衫少年道:“小哥哥你之前也說要去徐州,是要去哪兒呢?”

    云蕭靜立原地,面上有幾分怔忤,不知在遲疑什么。

    他幾分憂心地望了一眼青娥舍諸人離開的方向,轉(zhuǎn)目間看了一眼郭小鈺,見其面色無常,便又回轉(zhuǎn)了目光……眉間雖仍有隱蹙,聽見阿悅問話,便也回道:“……廣陵郡。”

    阿悅一聽更喜:“是公輸家所在的廣陵郡么?這么巧??我們也是要去那兒!”紅衣少女面上笑意明朗,想也不想道:“那我們?nèi)齻一起吧!”

    少女笑容純粹,心思簡明,滿是親近暖慰之意,青衫少年回望她一眼,便也回以一笑,和聲道:“既是同路,同行前去再好不過。”

    阿悅重重點頭,笑嘻嘻地回望郭小鈺,后者只笑不語。

    三人皆無睡意,便也不再耽擱,撲滅篝火便各自上馬上了路。徑直踏馬出林,往徐州廣陵郡而去。手機用戶請瀏覽m.閱讀,更優(yōu)質(zhì)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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