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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虎瘋了一樣撲咬申屠柳氏,可到底病如枯骨、動作遲緩,幾次三番都被柳氏躲開。
申屠柳氏狼狽地翻滾在地,驚險之余厲聲道:“申屠燼!你所說不過是你一面之詞,申屠狣如果真被你殺了就是死無對證,你現(xiàn)在放這畜生咬我是想將我也除去滅口么?!”爭辯之余一腳踢上撲來的黃虎,被黃虎扯掉一塊腿上的皮肉,頓時痛得趔趄。
她回望申屠家之人,尖聲道:“誰都知道申屠流闡具百獸臣服的異能,這畜生說不定來之前早就被她馴服了!現(xiàn)在聽她的指示攻擊我!只憑借申屠燼帶來的老家主獸奴如何能斷定他說的是真的?!說不定是蓄意包庇!!”
申屠燼好笑地看著她,神情十分恣意:“你這女人自以為聰明,可知道其實蠢到家了?”申屠燼往身后灰狼背上倚了倚,漫不經(jīng)心道:“你以為還會有人信你嗎?”
“他們?yōu)楹尾恍盼遥浚∷麄儭鄙晖懒匣仡^一瞬,便見申屠家之人大都冷面看著自己,心下陡然一寒,高聲道:“申屠燼之舉不過是為了將申屠流闡的殺父大罪誣陷到我身上,他從小便和老家主不親,此舉不過是想包庇老家主的仇……”言至最后,見申屠家之人仍舊冷面,申屠柳氏有些惴然地消了聲。
下一刻,申屠家一人擰眉直視柳氏,冷聲道:“初見老家主獸奴,小夫人說的什么?”
申屠柳氏一愣……
你……你這畜生不要過來!
那人凌厲道:“小夫人竟喊老家主的獸奴為‘畜生’,獸奴于我們申屠家而言是同伴,便如手足,老家主的獸奴更受尊敬。小夫人竟以‘畜生’相稱,我們?nèi)绾文苄拍銓ξ疑晖兰覍霞抑鞯闹倚模浚 ?br />
申屠柳氏雙足一顫,瞠目呆了一瞬。
此時黃虎輕嘯一聲不遺余力地再度撲向申屠柳氏,眼見血濺五步。
申屠家之人無不是冷眼旁觀。
申屠柳氏卻是猛然驚醒、翻身一滾,在黃虎獸牙穿透肩膀之際一把抓起了地上的短笛。
眾江湖中人但見血濺玉笛,皮開肉綻,一時心下皆凜。
云蕭見柳氏抓住短笛,立感不詳,還未開口便聽樂正無殤急促道:“小叔父!當心她手中短笛!”
下一刻短促幽冷的笛音立時揚起,院中群獸瞬間狂暴了起來!
申屠家之人驟然一驚,道自己并未讓手下之獸再聽命柳氏!如此是何境況?!
眾皆驚震之際,但見群獸毛發(fā)一豎,幾乎是同時獸目一睜,無論白虎、黑熊、長猿……皆是蹭的一聲爬起就撲向了那攻擊申屠柳氏的黃虎。
黃虎輕嗚一聲被撲出丈遠,枯瘦的虎身“嘭”的一聲重重砸在地上,半晌沒有爬起,群獸呲牙咧齒飛快逼近,眼見就要猛撲上去。
“嗷!”申屠流闡見之黑亮的大眼猛然睜得更大,嘴里發(fā)出一聲極為尖細高亮的獸鳴,院中之人聽聞,只覺周身一個哆嗦,竟有幾分心悸腿軟。
申屠柳氏狠厲道:“我還未注意到你你倒提醒我!我這便送你這小啞巴去陪申屠嘯!”
話音一落笛聲更促。
申屠燼面色一寒勃然怒道:“你果然用了馭獸蠱!”
“什么?!”申屠家之人無不震驚,“馭獸蠱!”再看申屠柳氏俱是一臉鄙棄痛恨:“我申屠家數(shù)百年來俱是馴獸為奴相伴于身,旁門左道馭獸蠱之流最為我申屠家不恥!你身為我申屠家家主妻妾竟敢明知故犯,引用此物!”
申屠柳氏此刻已是發(fā)散衣襤,滿身血污,聞言陰厲道:“用如何不用又如何?!你們這幫泥古不化、冥頑不靈之人果然不足以成事!今日便叫你們看看什么是真正的馭獸!”
申屠家之人聞言更是大怒。
柳氏吹動短笛,剎時間毒堡院中十數(shù)只猿虎猛獸發(fā)了瘋一樣攻擊眾人。獸爪過處,衣破血流。
一時間驚聲四起,眾皆倉惶逃散。
云蕭、勝艷退避一時,便見申屠燼口中哨聲一起,身邊十數(shù)匹灰狼奔涌而出撲向院中猛獸,擋在眾江湖中人身前。
但狼性雖兇卻比不過狂暴瘋化的熊虎猛獸。不多時獸血飛濺院中已是狼藉一片,灰狼皮毛血肉隨處可見。
混亂中那只孱弱黃虎被群獸踐踏而過,嘯聲輕微,眼見奄奄一息。
正急危時,兩聲又細又亮的獸鳴再度響起,竟有振聾發(fā)聵之感。
申屠流闡猛地從樂正無殤懷中躥出,直奔黃虎。
“流闡!!”樂正無殤驚憂不已。
“嗷——嗷——”又是兩聲尖銳刺耳的獸鳴,其聲越過人耳,竟似直達腦中,令人心悸難受,手腳發(fā)麻。
奔躥于院中的十數(shù)只灰狼忽然全部曲膝于地整個身子都趴到了地上,嘴里發(fā)出低微的嗷嗚聲,雙耳幾乎貼地,看起來極為惶恐無措的樣子。
被笛音控制一味肆意攻擊眾人的群獸動作也滯頓起來,顯出幾分懵懵然的模樣。
眾人見那黑瘦少女睜大雙目呲牙擋在奄奄一息的黃虎身前,面朝群獸。
群獸在她面前生生止下了動作,瑟縮著直想后退,然而下一刻笛聲更響,幽亮尖銳。熊猿虎獸便又顯露出欲要上前和攻擊的意圖。
“流闡……”樂正無殤憂急難忍,幾次欲上前,被申屠燼一把拉住。
申屠流闡一眨不眨地盯著群獸,口中發(fā)出越來越急促的短嘯,似警告又似斥責,雙眉高揚面色極凜,眾人望在眼中雖不明其中厲害,卻也竟然能隱約覺到獸主王者的威嚴。
院中一干猛獸只能更甚,在痛苦與害怕之間一時進一時退,獸目猙獰,掙扎不已。
眾人但見十幾只熊虎野獸在那黑瘦少女面前躥躍奔騰不止,齊聲咆哮。
無不汗涔于背,心驚膽顫。
群獸掙扎多時未敢攻擊,申屠柳氏面色一鷙,下時短笛一聲催過一聲,幽亮已極。
申屠燼與遠處的青衣人俱看向申屠柳氏手中短笛,欲要伺機打落,只是群獸奔騰中一時難近,下一刻,眾人未及反應(yīng)之前,竟見群獸仰頸咆哮之中一只只撞向了毒堡青磚石墻之上。
哀鳴聲斷,血染紅墻。
申屠流闡陡然慌亂起來。
一只接一只,一頭接一頭,頭骨撞裂的聲響歷歷在耳,朱墻浸血留下一灘灘濺紅的印跡。
“啊……啊……”眾人便見那黑瘦少女無措的癱坐在黃虎身前發(fā)出似人似獸的喊聲,無人知道她想說什么,只是能感覺到她的悲傷。
申屠柳氏也被嚇住了。手中拿著短笛仍舊在吹,只是趔趄著腳步止不住地往后退。
“你這女人真該死!”申屠燼飛快躍近揚手一揮打落她手中短笛,高聲怒道:“馭獸蠱對它們的痛苦你分毫不知,得來便用,執(zhí)笛便吹!也配做我申屠家之人!”
“嗥——”就在申屠流闡悲惶無助之時她身后的黃虎低嘯著掙扎爬起,竟跌跌撞撞地又向申屠柳氏撲來。
眾人未及驚呼出聲,黃虎便在申屠燼面前一口咬在了柳氏的脖子上。
此回當真是血流如注,灌頸生涼。
申屠柳氏不可置信地睜大眼,未待黃虎將她往后拖行過一尺,便抽搐著咽了氣。
眾人看在眼里,皆是沉默。
那黃虎緊隨之也往地上一倒,氣喘吁吁地翻動著眼皮。
申屠流闡起身便朝它奔了過來,黃虎混濁的雙眼看著她,費力地仰起脖子用鼻尖蹭了蹭申屠流闡的下巴,下時獸目一闔,摔回了地上。
申屠流闡臉上被蹭了半頸血,眨巴著眼看地上已死的黃虎,抬頭環(huán)看院中群獸尸體,眼淚一顆接一顆地滾出眼眶。
“嗷嗚——”院中灰狼看見她哭,無不獸目哀然,亦發(fā)出聲聲悲鳴。
樂正無殤快步行至申屠流闡身邊,伸手便將人抱進了懷里。“流闡……不哭……你還有我……”
申屠流闡卻似聽不到,抱著黃虎的頭坐在群獸尸體之中仰面而哭,聲聲悲怮。
如失幼之孤,踽踽獨行。
樂正無殤看著她抱著她,也不禁流下了眼淚,又是心疼又是無力。
申屠家之人暗暗指使隨從將申屠柳氏的尸體收斂,一干群獸的尸體更是尊而敬之地快速整理抬走。
江湖中人三三兩兩地唏噓感嘆,皆在小聲議論申屠家此樁事非。
此時申屠燼走到申屠流闡面前,忽是單膝跪了下來。
眾皆一愣,在場的申屠家之人更是一震。
“口中獸鳴若響,群獸無敢不從。申屠家的奴獸無一不臣服在申屠流闡面前,便是我等已經(jīng)馴服的獸奴也不例外……”申屠燼抬頭來甚是驕傲地望著申屠流闡,暢快笑道:“你是申屠家百年不遇的奇才,注定是百獸之主,獸中之王。我承老家主之命,將申屠家第十三代家主之位,傳予申屠本家嫡女:申屠流闡。”
申屠燼揚手從指間垂下一物,一只獸骨形狀的短哨從他手中蕩出,來回輕晃。
“獸骨哨!”
申屠家之人見之全部跪下。
申屠燼伸手將用黑繩串著的獸骨哨戴到了申屠流闡脖子上,順目看了樂正無殤一眼,而后低下頭道:“獸骨哨乃申屠家家主信物,從今以后,申屠流闡便是我申屠家新任家主。”
申屠家之人心下雖有些驚異惴惴或不贊同,但經(jīng)由最有資格繼任家主之位的申屠燼親口說出,且當著江湖眾人面前親手授予申屠流闡獸骨哨,申屠家之人只能低頭聽之,無言可駁。
申屠燼拂衣而起,伸手拍了拍申屠流闡的頭,朗笑道:“小流闡聽好了,從今以后申屠家所有的獸奴和人,可都交給你來保護了。”
申屠流闡愣愣地抬頭看著申屠燼。
后者大笑出聲,不知是坑了人還是甩了什么煩人的包袱,放浪不羈地扯了扯胸前長襟,迎著烈日晴光,大步甩袖而去。“一棹春風一葉舟,一綸繭縷一輕鉤。花滿渚,酒滿甌,萬頃波中得自由!”
申屠流闡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申屠家之人,回頭望樂正無殤。
以眼神問:發(fā)生了什么?
樂正無殤:“你被小叔父坑了……”
云蕭待要上前攔住申屠燼說話,下一刻聽聞步聲轉(zhuǎn)首一望。
見院中南面一角行來十數(shù)人,盡皆錦衣長衫,精神矍鑠,一路行近氣息綿沉,步履生風。
為首那一名中年男子雙眸沉亮,氣宇軒昂,一看便覺氣勢不凡。
云蕭未及思量,聽見身側(cè)橙衣之人柳眉一揚,上前一步喚道:“爹。”手機用戶請瀏覽m.閱讀,更優(yōu)質(zhì)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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