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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被過大信息量沖擊得大腦宕機,我半晌都沒能反應(yīng)過來,還回味在赤司巨巨那意味深長的幾句話里百思不得其解。而當我終于挫敗承認自己領(lǐng)悟不了天機的時候，早就已經(jīng)是人去樓空無人可供追問了。
赤司進去跟黑子火神當?shù)卣f了些啥我不知dà
,但料想在誠凜那么多高瓦數(shù)電燈泡面前他也說不出啥破廉恥的驚天消息出來,反正他跟桃井五月一起出來的時候,看表情似乎還挺高興的來著。
——不,那種表情大概不能說成是高興，甚至能否算得上是表情變化都不一定,非要解釋的話,也只有往更籠統(tǒng)更飄忽的精神面貌方面去解釋。對,總之就是那種成竹在胸的狀態(tài)又回來了,讓突然變得有些陌生的赤司征十郎往印象里靠近了不少。
老實說，剛才乍一看見他的時候我著實驚了一下，哪怕嘴上不承認，但赤司那迅速消瘦下來的樣子可不是在開玩笑的，簡直就像剛從二十四小時開工的生產(chǎn)線上下來的一樣。而且比身體狀態(tài)更糟糕的是，他的神經(jīng)似乎也繃緊到了極致，仿佛稍有不慎便會徹底斷裂崩潰掉一般。
哪怕正在奚落我時那高傲而輕蔑的神態(tài)一如既往，但那深深鐫刻在了眉眼間的倦意，以及連命令式口吻都失去了往日力道的疲乏，還是讓我多少有些擔心。
這樣的畫風與充斥著蓬勃朝氣的校園環(huán)境實在是太格格不入了、甚至與這個整體基調(diào)積極向上的世界都有些脫節(jié)，簡直就像是剛從《宮心計》《步步驚心》之類虐心片場趕完工還沒恢復狀態(tài)一樣……幸好，從游泳館里走出來的依然還是我熟悉的那個赤司，否則我都要驚悚地以為他被人穿了。
不過十幾分鐘前那嚇到我了的樣子多少還是讓我有些擔憂，甚至連琢磨不透意思的那幾句話都暫時擱置在了一邊，從臺階上站起身來，對著那出門后便背對著我離開一言未發(fā)的紅發(fā)少年的背影，大聲問道：“赤司你還好嗎？剛才的樣子看起來……”
“我很好，無須擔心。”他應(yīng)聲而頓足，卻并未回頭，只是稍稍偏轉(zhuǎn)視線用余光掃了我下，眸光一片冰涼，“即便是有事，也還沒落魄到需yà
你同情的地步。”
……赤司菊苣咱能別翻臉快得跟翻書似的行么？！當年你跟我含情脈脈的時候叫人家小甜甜，怎么這會就變成牛夫人了！我抗議，我要見局座啊！！
被突然切換到冰冷傲嬌頻道的赤司如此干脆利落地一句話給頂回來，我也是被噎了半天。瞪著那毫無留戀離開的背影，我磨著牙根惡狠狠地跺了下腳，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吶，古人誠不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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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井五月與赤司征十郎的相繼拜訪只能算是決賽開始前的小小插敘，并不能影響到誠凜整體積極備戰(zhàn)的熱情，倒也不能說他們倆略帶有點示威意味的出現(xiàn)完全沒任何效果，但如果非要說的話，這影響也是讓誠凜隊員們更加摩拳擦掌期待與桐皇的對決了而已。
——準確地說，應(yīng)該是期待擊敗桐皇一舉奪下本次冠軍才對。
接二連三的勝利總是會使人的信心膨脹，尤其是在連續(xù)力挫了正邦與秀德這樣的強敵之后，仿佛勝利已經(jīng)是理所當然、冠軍早已經(jīng)唾手可得了一般。當然，沒有人會在言語和神情中太過明顯地將這種情緒表露出來，即使所有人都覺得這次獲勝可能性相當大。
但這一從“艱苦挑zhàn
者”轉(zhuǎn)變?yōu)椤皟?yōu)勢衛(wèi)壘者”微妙的心態(tài)變化，還是在他們不經(jīng)意的舉手投足之間展露無遺，即使是一直在強調(diào)著桐皇同樣是本屆全國大賽黑馬絕對不容小覷的教練相田麗子，也決計沒了之前那種背水一戰(zhàn)的緊張。
也是，哪怕桐皇這幾年一直在招攬有天分的籃球隊員，其知名度也遠遠比不上名聲昭著的正榜與秀德，不管實jì
如何，在以兩分之差險勝秀德后，會產(chǎn)生“對陣桐皇能贏”的信心也是理所當然了。
有信心其實是件好事，有自信才能正常甚至超常發(fā)揮，只不過……
如果現(xiàn)狀與預(yù)料之中相去太遠的話，那之前信心有多重組，這會所承shòu的打擊就有多大了吧？
在全國大賽預(yù)賽的決賽上，誠凜這匹連續(xù)打敗正邦與秀德驚艷全場的黑馬，卻是在與桐皇對陣的前半場上遭遇了艱苦卓絕的苦戰(zhàn)。本來會陷入膠著苦戰(zhàn)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畢竟能打進八強的沒有一個是軟柿子，對陣正邦秀德的時候同樣順風順水過，只是……
只是啊，在桐皇王牌青峰還沒登場的情況下就猛然遭受這么大的打擊，這未免也太令人大失所望了吧。
會有這樣想法的人必然不止我一個，在現(xiàn)場中觀看了上半場比賽的觀眾們大多也將失望表情明顯寫在了臉上。
誰讓比賽發(fā)展到現(xiàn)在的進展與預(yù)想之中兩匹黑馬展開激烈對決的預(yù)計完全不一樣呢？作為桐皇所招攬到的最強王牌，青峰竟然因遲到而缺席上半場，并且在王牌缺席的情況下，桐皇還能以壓倒性優(yōu)勢堪稱吊打地領(lǐng)先著誠凜……
說好的黑馬對決呢？退票！
誠凜的隊員們也同樣因這一結(jié)果而大受打擊，他們不是沒考lǜ
過會遭遇挫敗的可能，但卻萬萬沒想到挫敗會以這樣令人難堪而絕望的方式到來。被青峰缺席未出場的桐皇所壓倒，這讓剛剛經(jīng)lì
過兩次重yà
勝利開始信心膨脹的年輕隊員們太難接受。
而置身于這片異樣沉默之中的我，也大約猜到，連續(xù)兩度創(chuàng)下奇跡的誠凜，大概會在桐皇的面前止步了。
正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在信心滿滿的狀況下猛然遭受挫折已經(jīng)夠打擊士氣的了，剛剛進場必定會在下半場出現(xiàn)的青峰更是進一步加深這種沮喪，哪怕撇開兩隊之間的實力差距不談，光現(xiàn)在的士氣狀態(tài)就足夠讓誠凜步入敗局。
撇開立場不厚道的說一句……哪怕士氣旗鼓相當，在實力上的絕對差距也夠讓誠凜喝上一壺。
如果說誠凜籃球隊是這群愛好籃球的少年少女們自發(fā)聚集所形成的，那么桐皇的籃球隊就是在學校層面被建立起來的，桐皇學院希望能有一支強力的隊伍，于是他們一直在拉攏人才進入，這樣愛好與專業(yè)的差距，決定了桐皇無論整體綜合還是個人實力都甩下誠凜一頭的事實。
而且更糟糕的是，今年的桐皇，還有著青峰大輝這位天才的加入。
看見場上那哪怕誠凜方所有人都竭盡全力了卻還是被桐皇一點點拉開的比分，我也忍不住嘆了一口氣。桐皇名氣是沒有秀德大，但他們的實力可一點都不比秀德差啊，更重yà
的是，即使同樣有著奇跡世代隊員的加入，加入者到底是青峰與綠間這點也絕對意味著同一結(jié)果。
也許兩人同樣為天所眷顧的天賦是等同的，但遺憾的是，籃球可不是以天賦論勝負的比賽，真zhèng
主導了比賽結(jié)果的，依然還是進球所得的比分。綠間的全場三分球投籃非常厲害，但依然依賴隊友進行傳球輔助，相比之下，哪怕在奇跡時代中也作為主攻手而存zài
的青峰，一人便足以抗下攻擊任務(wù)。
這也就意味著，桐皇其余的四人，全部都被解放出來，可以安心負責防守了。
桐皇那完全個人主義的籃球風格，可以說是走在了與誠凜的反方向上。誠凜提倡團隊協(xié)作奪球再將進球資源分配到王牌身上，而桐皇卻截然相反，從奪球到得分全讓青峰一人完成，其他人只要盯好別讓誠凜得分便是大功告成。
個人主義與團隊合zuò
孰優(yōu)孰劣無從比較，但是在誠凜與桐皇的比賽中，前者卻是被壓制了個夠嗆。想守守不住青峰的進攻，想攻又總是被無所不在的桐皇隊員所攔截，同樣缺乏團隊磨合的兩支隊伍，在不同風格的打法下赤|裸暴露出了雙方實力差距。
“誠凜這是要輸啊。”我鼓著臉，哀怨地瞪了眼庫洛，“說好的完美調(diào)|教呢，說好的臻至完美達到極限呢？你悉心培養(yǎng)的火神結(jié)果還不是挽回不了整個團隊的劣勢啊……托你的福，看來我和赤司立下的賭約要輸了。”
庫洛側(cè)頭，朝向我的紅眸目光沉沉，看不見丁點光亮，“安心，不會輸?shù)摹！?br />
“無論誠凜還是你……我都不會讓它輸。”
作者有話要說：黑籃快寫完了
三●五●中●文●網(w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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