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這是怎么了?”
杜玄震和白善濟兩人走后,竇云濤不解地撓了撓頭,問道,“看這兩位師兄面如土色的模樣,莫非得罪了你不成?”
竇驚濤緩緩搖了搖頭,不答反問道,“云濤,我且問你,你此行下山,一切可都順利?”
“大哥,你所指是潛龍會的事?”
一想到周方,竇云濤心中不禁一驚,不動聲色地答道,“白跑了一趟,等我到了望仙城外,那個叫周方的人已經殺盡了潛龍會的人,早就不知去向了。”
“那個叫周方的人,你以后不要去招惹。”
竇驚濤并沒有察覺竇云濤的異狀,擺了擺手道,“以后天子會的事,你也不要摻和了。”
“怎么了?”
竇云濤有些吃驚,忍不住反問道,“大哥,為什么不能招惹周方,還有天子會怎么了?”
“你應該知道,我在金丹有成的時候,曾經挑戰過門內的金丹修士。”
竇驚濤盤腿坐下,緩緩說道,“這件事轟動了整個門派,所有人都認為我在金丹初期中無敵,但他們根本就不知道,我不止敗過,而且還敗得很慘。”
“竟然有這種事?”
竇云濤震驚了,慌忙問道,“竟然有人能夠在金丹初期擊敗大哥你?為什么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樣的事?那人是誰?”
“花舞勺!”
竇驚濤緩緩吐出三個字,隨后就住口不談,臉上更是露出了一絲苦笑。
“長庚院的那個女弟子?”
竇云濤嘴角微微抽搐了兩下,當即也沉默不語了。
花舞勺和趙天命等人,在六年前的升仙大比中脫穎而出,隨后成功筑基,都成為太清宗的真傳弟子。
只不過當時趙天命表現得極為耀眼,直接奪得了升仙大比的第一名,花舞勺則是當時的第十名。
六年過去了,當初在升仙大比中成功筑基的人大多停留在筑基期,只有寥寥幾人成功突破瓶頸,成為金丹修士。
其中就有花舞勺。
說起來花舞勺的天資,也是驚艷絕倫,只是同屆中有趙天命這個怪物存在,所以才表現得不顯山露水。
但是她對于普通弟子來說,仍然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存在。
竇驚濤則是在九年前的升仙大比上奪魁,足足比趙天命、花舞勺等人多修煉了三年,這才在機緣巧合之下步入金丹初期的境界。
但接下來,他的修為就遇到了瓶頸,好幾年都沒有長進。
論起天賦來,他不但比不了趙天命,也比不了花舞勺。
所以竇云濤在聽到這樣的事后,才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正所謂人比人,氣死人。
“只是這件事,怎么和花舞勺那個女人聯系到了一起?”
沉默了良久,竇云濤忍不住又問道,“難道說我去潛龍會要帶的人,和花舞勺有關?”
“不錯!”
竇驚濤面色凝重,道,“他們特意派遣你去,就是為了讓我和花舞勺發生沖突。因為趙天命一直都很清楚,我和他面和心不和,所以暗地里千方百計地打擊我,甚至不惜將你拖下水。”
“什么?”
竇云濤再一次被震驚了,“大哥,你和趙天命師兄之間,竟然……這,這怎么可能?”
一直以來,他都認為竇驚濤是趙天命的左右手,所以兩人間的關系應該是親密無間,今天竇云濤才第一次知道,事實并不是他想的那樣。
“你只知道,內門弟子中派系林立,卻不知道在真傳弟子之中也是如此。”
竇驚濤嗤笑一聲,道,“且不說三峰相互間的明爭暗斗,就連天子會里也是各種勾心斗角,今天你的這趟任務,就有人在背后操縱,想要利用我去對付花舞勺,幸好他們的奸計沒有得逞,否則我們兄弟二人今后就要樹下一名大敵。”
“原來是這樣……”
竇云濤這才反應過來,頓時嚇得冷汗涔涔,張了張嘴巴,卻不知道該說什么是好。
看到他這副情形,竇驚濤不禁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云濤,你大可放心好了,只要有我在,就會保你平安無事,只是……”
“大哥,你今天這是怎么了?”
看到竇驚濤欲言又止的模樣,竇云濤不禁好奇地問道,“還有,你剛才想說什么,為什么又不說了?”
竇驚濤雙眸微微閃動,緩緩說道:“云濤,修行一道,就算是有我的庇護,你最終能否走到最后,也還是兩說。而且,日后我和趙天命之間,必然還有一戰,倘若我不幸身死道消,到時候你能依靠的,只有你自己了。”
“啊?”
竇云濤驚呼道,“大哥,你為什么要和趙天命比斗?要知道他可是天才弟子,修為遠遠高過你啊!”
“我修煉的道,是天地道!”
竇驚濤微微一笑,一副風輕云淡的神色,道,“天地就是我,我就是天地,在我的道中,不容許有超越天地的存在。而趙天命對于我來說,是必須要跨越的一道障礙。不管是他,還是我,都非常清楚遲早有這么一天。”
“當初他擊敗我后曾坦言,他日我若有絕對實力擊敗他時,可以隨時去挑戰,代價就是在這段時間里,我要供他驅使。”
“至于花舞勺,當初是她見好就收,正常的切磋而已,并沒有影響到我的道心,所以我們之間并沒有深仇大恨。”
“那個周方,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花舞勺培養出來準備在升仙大比上奪魁的人,否則不會將升天化龍丹留給他筑基。現在想想,長機院一連霸占三屆升仙大比的頭名,早就讓其他兩院眼紅不已了。”
“所以這一屆升仙大比,不止是內門弟子間的爭斗,也是三院勢力暗地里的又一次較量!”
三年一度的升仙大比,不但對內門弟子來說是鯉魚跳龍門的絕好機會,同時也是太清宗的一樁盛事,尤其是長庚、長青、長機三院,更是招攬天才弟子的戰場。
它們將天才弟子網羅至門下,日后培養成核心弟子,除了能夠極大提高各院在門派中的話語權,還能夠角逐太清宗掌門的位置。
這就是它們在大比之前,就到處拉攏天才弟子的原因。
“三院不都是太清宗的分支,難道說彼此間還有不和?”
對于這等秘辛,竇云濤更是第一次聽說,當即不解地問道,“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大哥,你越說我越糊涂了!”
“三院自然有不同。”
竇驚濤微微頜首,道,“向來長機院的真傳弟子,都會出現一個號令群雄的領袖人物。其他人等不管怎么樣,都要圍繞在他的周圍。這一代長機院真傳弟子的領袖,正是趙天命。”
“至于長青院,真傳弟子間分為幾大派系,彼此間互有競爭,也會有合作,不是一盤散沙,也不會凝聚成一團。”
“最后一個長庚院,則和其他兩院大大不同,他們每一個真傳弟子,都是一個獨立的存在,相互間既不會交流通氣,也不會抱團取暖,是三院之中勢力最為弱的一個。”
“三院培養真傳弟子的方式,分別代表了三種不同證道的途徑。至于熟好熟劣,就沒有定論了。總之在長生院中,都有他們培養出來的核心弟子。”
“據我所知,這一次升仙大比,三院的高層暗中放出話來,不止會賞賜遠比往日更多的獎品,還暗暗賭上了一個小世界的歸屬,所以他們才會不遺余力地拉攏天才弟子,想要為他們爭取更多的利益。”
這等秘辛,只有金丹弟子才隱隱了解一下,畢竟他們是有資格競爭核心弟子的人,各院的長老會多多少少地透露一點。
對于竇云濤這樣的筑基弟子來說,這種事簡直就是聞所未聞。
“小世界?”
他脫口問道,“那是什么東西?也可以拿來作為賭注?”
“我們所在的這片大陸,是一個大世界。”
對于自己的弟弟,竇驚濤顯然很有耐心,解釋道,“聽說門派的高層,在域外探索到一個極小的陸地,因為里面的天地法則并不完善,所以只能讓金丹期以下的弟子進入。所以他們這一次賭上這個小世界,用來決定探索小世界的真傳弟子名額。”
“當然,那些準備在升仙大比上一展身手的內門弟子,是不會知道這件事的。畢竟一個未知的世界,對于這些新晉的真傳弟子,既可能是一樁天大的機遇,也有可能是葬身的墳場。”
“據我所知,這一次不止長機院有筑基的內門弟子,就連長青、長庚兩院,也有筑基的內門弟子。今天你差點遇到的那個周方,應該就是長庚院筑基的內門弟子一員。雖然我不擔心你遇到他會有什么危險,但在這種關鍵時刻,我可不敢保證花舞勺不會對你出手。”
竇云濤聞言,心中既是感動,又有幾分愧疚,隱隱還有幾分擔憂。
他很想告訴竇驚濤,周方的實力遠比對方想象的要強悍,而且還修煉“邪術”,能夠控制人的心神。
但是竇云濤這個念頭剛剛生出,腦海當即劇痛不已,驚得他連忙絕了這個念頭。
他隱隱地,對周方在這一次升仙大比上的表現,有了幾分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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