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云景端正地坐在一旁,玻璃櫥窗外的陽光落進來,灑在云景身上,馮良軍定定地盯著云景幾秒,而后雙手搭在桌子上,看著云景道:“小景今年幾歲啦?”
“十六,年過完該十七了。”云景道。
“哦,還是未成年啊,真是羨慕你這個年紀(jì)啊,又青春,未來又有無數(shù)選擇,想做什么都可以,沒辦法,年輕嘛,小景可要好好把握當(dāng)下啊。”馮良軍一本正經(jīng)地道,看起來像一個嚴(yán)肅而又認真的長輩。
他畢竟是當(dāng)老師的,說起這些話來,不自覺就帶上了點兒氣勢,云景如果是普通高中生,指不定就真被唬住了,不過馮良軍這點兒氣勢,還不夠云景放在眼里的。
云景意思意思地點了點頭,沒有接話。
馮良軍見狀,立刻又改變了態(tài)度,對云景親切一笑:“這次多虧有你陪著我媽了,不然光靠我一個人,真是忙不過來,不知道怎么安撫她老人家,小景雖然年紀(jì)不大,但是很會照顧老人呢。
“一般你這個年齡的男孩子,正值青春叛逆期,難管得很,與家人也是爭鋒相對,就像我一個遠親表弟,叛逆的連我都拿他沒轍,
“我看你和我媽很聊得來,今天早晨甚至還看到你做早餐了,你家人是做什么的,有機會真想找他們討教一下,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讓我那個表弟也變得和你一樣聽話懂事。”
云景道:“我是單親家庭長大的,父親自營一個小店,沒什么特別的。”
“哦?單親家庭?”馮良軍眼神一閃,“從小沒有和媽媽一起長大,小景一定很渴望母愛吧。”
“還好吧,我父親再娶了一位繼母,只不過前陣子意外走了,我現(xiàn)在是住校念書,回家的次數(shù)不多。”云景想起了繼母的死狀,看著馮良軍微笑道。
馮良軍看著云景臉上的微笑,呼吸不自覺急促了一些,他的手有些不安地一收一攏,來回幾次后,才勉強平復(fù)下來。
正巧這時咖啡到了,馮良軍殷勤地將其中一杯放倒云景面前,自己低下頭喝了一口,又問道:“那小景有喜歡的女孩子嗎?哈哈,你可別和我害羞,我也是你這個年紀(jì)過來的,你這個年紀(jì),最是容易躁動的時候,有喜歡的人是很正常的。”
云景伸出手把玩著咖啡杯的:“馮哥不是要和我聊大學(xué)的事情嗎?”
“看來是沒有了?”見云景避開這個回答,馮良軍聲音不自覺抬高了一些,他很快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tài)了,連忙道,“一個人的未來,和他的性格,生活環(huán)境,還有人生目標(biāo)是息息相關(guān)的,我看的出你是個好學(xué)生,平日在班上學(xué)習(xí)成績應(yīng)當(dāng)是名列前茅,所以想多了解一下你的生活,幫你參考一下哪些專業(yè)更適合你。”
“那馮哥覺得我適合哪個專業(yè)呢?”
“這不是了解還不夠嗎。”馮良軍道,盯著云景笑道,“小景看我怎么樣啊?”
“馮哥你?”云景揚眉。
“對啊。”馮良軍別有深意地道,“我想知道你對我的第一印象怎樣,畢竟只有兩人對彼此印象不錯,才能繼續(xù)聊下去嘛。”
“對馮哥的第一印象是寧心姐姐的丈夫呢。”云景回應(yīng)道。
馮良軍臉色微變,但很快又恢復(fù)正常:“寧心她……是個好女人……不過,也不妨礙我喜歡小景,一看到你就特別喜歡你,很希望能對你有所幫助。
“我比你年長幾歲,經(jīng)歷的事情比你多,你曾迷茫的,我也一樣有過,所以我希望能在你最無助的時候,給與你幫助,免得你走上歧途,被一些壞人的讒言給騙走了。”
說著,馮良軍低頭瞥了一眼自己與云景之間的位置,確定沒什么奇奇怪怪的東西后,馮良軍不著痕跡挪了挪身子,將手搭在云景坐的那張椅子上。
正當(dāng)馮良軍想要繼續(xù)說些什么的時候,突然,云景的手機短信響了。
云景看了一眼短信,是姜皓發(fā)過來的,云景立刻拿起手機:“馮哥我上個洗手間。”
說完,云景立即起身朝洗手間走去。
勢在必行的馮良軍眼看著云景離開,按著云景椅子的手狠狠地扣著椅子,然后馮良軍伸出手,指尖撫摸著云景剛才坐過的地方,他又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剛才被云景拿過的杯子,伸出手抹了抹咖啡杯的邊緣,想到云景剛剛喝咖啡的模樣,嘴唇印在杯口處,深色的咖啡吞入口中……
一股邪火從體內(nèi)升起,馮良軍冷哼一聲,也從座位上站起來,優(yōu)雅地將自己的衣服整理整齊,馮良軍也朝洗手間走去。
另一端,進洗手間后,云景一邊拿手機,一邊奇怪地低頭看向墨菲斯。
那馮良軍對他的企圖,云景自己可都明確地感覺到了,惡心得他剛喝進去的咖啡都差點兒吐出來,向來善妒的墨菲斯今天倒是安靜得很,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
趴在云景口袋的墨菲斯察覺到云景的目光,也抬眸回望云景,看起來確實沒什么異常。
云景只好移開目光,打開手機查看姜皓發(fā)來的短信。
短信內(nèi)容很簡單,只有四個字:“西方兇位。”
“黃高的狗舍就在西處吧。”云景道,立刻打開網(wǎng)頁搜索黃高的狗舍,地圖上果然顯示了位于城西。
就在這時,突然馮良軍從洗手間走了進來,當(dāng)看到云景正站在里頭看短信的時候,馮良軍微微勾了一下嘴角,目光直勾勾地看著云景,一邊則伸出手,將洗手間的門關(guān)上,反鎖。
云景看著馮良軍飽含深意地走過來,有些無語。
之前他雖然懷疑馮良軍,但看在馮良軍是老奶奶女婿的份上,云景沒有直接動手逼供,反而拜托了姜皓找出曾寧心遇害的方位,云景有了證據(jù)后,才好想著怎樣將馮良軍舉報。
沒想到這馮良軍竟然這么不識趣,第一次見面云景就對他釋放出了精神威壓,這一次馮良軍直接被墨菲斯的靈力布置刺到,接連兩次碰壁,他居然還毫無察覺,真是無知者無畏呢。
馮良軍自然也看出了云景的情緒,一點兒緊張都沒有,筆挺地站在遠處看著他,神情甚至還有點兒冷。
馮良軍舔了舔嘴唇,恨不得立刻將云景這平靜的模樣給打破:“你是gay吧。”
馮良軍一開口,直接單刀直入,語出驚人。
不等云景回答,馮良軍又道:“別裝了,這些年我見過的小gay多的是,你只是其中一個而已,你的氣質(zhì)很特殊,我都差點兒眼拙沒認出來,只是第一眼看到你,你就一下子把我擊中了。
“直到我今天看到那個叫丁雨涵的女孩子,長得挺漂亮的,放學(xué)校里至少也是個班花,你這個年紀(jì)的男孩子,是對女性的身體最向往卻又膽怯的時期,但你看她的眼神,卻和看普通朋友沒什么兩樣……
“除此之外,我還留意到你的手機,可下了不少軟件呢。”
云景揚眉:手機軟件?
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機主屏幕,確實有不少他不知道干嘛用的app,這些都是原身下載的。
云景日常不怎么使用手機,所以這些app他也沒動,原本是怎樣,現(xiàn)在依然是怎樣的。
“接客帝,布魯?shù)希琷jxc,海外同志論壇……”馮良軍察覺云景的表情,得意地笑道。
云景:英語渣表示從來沒留意這些英文名的app謝謝,同志論壇,他以為真的是同·志啊…………
馮良軍道:“其實圈子里長得漂亮的男孩子有不少,我只是特別喜歡你的氣質(zhì)而已。
“一般你這個年紀(jì)的小男孩,發(fā)現(xiàn)自己性向后,要么慌慌張張極力偽裝,要么就直接大膽出柜,玩得比我還瘋,我暗示了這么多,你竟然還能這么冷靜,如果不是已經(jīng)確認了,我是不會和你說這些的,畢竟我們這個群體,社會對我們總有許許多多的不公……
馮良軍瞇著眼睛上下打量云景的身體:“小景,我沒猜錯的話,你還沒開葷過吧?是不是因為沒有接觸過圈子,沒有人引導(dǎo)你?”
云景將手機收起來,面容冷肅地看著馮良軍:“曾寧心是你殺的吧?”
馮良軍臉上的神情一僵,很快恢復(fù)正常:“這種時候,就別提女人了。小景,男人一直壓抑著自己可不好,你要是不介意的話,馮哥可以帶你,我保證,讓你慢慢了解圈子,你會發(fā)現(xiàn),和你一樣的人很多,不論喜歡誰,不論是否愛上同性,都是我們的自由,那是我們的天性,沒有什么好掩藏的,人生苦短,你要學(xué)會釋放自己。”
云景看著馮良軍這厚顏無恥的模樣,忍不住嗤笑:“釋放自己,就憑你也配?”
“我怎么不配了,云景,我告訴你,圈子里1多0少,像我這樣優(yōu)質(zhì)的雙,是可遇不可求的,只要我勾勾手,就有一大堆人想要和我在一起,錯過了我,你可不一定會再遇到像我這樣的人了——”
馮良軍話音未落,云景周身突然紫光一閃,下一瞬,一個男人突兀地出現(xiàn)在云景身旁。
他身高至少有一米八五以上,皮膚白的透明,越發(fā)襯得那雙紫色眼眸猶如星空一般璀璨,墨菲斯往前走了幾步,站到馮良軍面前。
他比馮良軍高了將近十公分,看馮良軍的時候,自然是居高臨下地俯視,目光冷冽而輕蔑。
馮良軍不可置信地望著墨菲斯近乎完美的臉,眼睛幾乎都挪不開了,他臉上的神情,又是恐懼,又是癡迷,墨菲斯周身的低氣壓雖然讓他覺得害怕,但害怕之余,卻奇異的有些興奮。
這個人……這個人不是人類!
是吸血鬼嗎,還是古書所寫的魅惑人心的精怪……
馮良軍還沒想完,突然腦海“轟”地一聲,像是有什么爆炸了一樣,隨后,他臉上癡迷的表情一下子變成了癡呆,似乎有什么東西從自己的身體里被漸漸剝奪。
馮良軍只覺得一陣心慌,本能地察覺這一切與墨菲斯有關(guān),他想要控制身體后退幾步,離墨菲斯遠一些,可惜身體根本不聽使喚。
馮良軍渾身害怕地發(fā)抖,可是身軀卻與他的意志相反,僵硬得和木偶一樣,完全無法動彈。
墨菲斯看著僵硬的馮良軍,視線停留在了馮良軍的襠部。
馮良軍剛才進來的時候,對云景起了邪念,見到墨菲斯那一刻,更是爆發(fā)到頂點,胯部被頂?shù)霉墓牡模胱屓撕鲆暥茧y。
見墨菲斯的目光停在那處,馮良軍只覺得脊背一寒,這回是真的開始驚恐了。
同為男人,他一秒就看懂墨菲斯的想法!
就在這時,云景道:“墨菲斯,等一下。”
墨菲斯轉(zhuǎn)頭看云景。
“有監(jiān)控,看得到我和他一起進來的。”云景道。
這就是現(xiàn)代社會的麻煩之處了,在云景原本的世界,馮良軍這樣得罪他,云景和墨菲斯當(dāng)眾殺了他,也不會有人敢質(zhì)疑什么,但法治社會可不能這樣做。
馮良軍聞言,心中無比慶幸,還以為自己就此逃過一劫,看向云景和墨菲斯道:“對……監(jiān)控顯示我是跟著你進來的,云景,你這個朋友是什么人我不知道,但你是生活在當(dāng)代的人,我要是出事了,你背上殺人的罪名,哪怕你是未成年,你的人生也要毀了!”
馮良軍話音剛落,只覺得渾身一冷,猶如墜入冰窖一般。
他顫著腦袋看向墨菲斯,下一瞬,馮良軍忽然感覺到襠部一陣劇痛襲來,緊接著劇痛襲遍全身,每一處痛過的地方,都像買了小型炸藥一樣,在馮良軍的注視下,一點一點爆開炸碎,裸/露出森森的白骨來。
爆炸從下身,逐漸蔓延到上身,馮良軍親眼看著自己的肚子被剖開,身體被一點一點肢解干凈,最后只剩下了一個光禿禿的頭顱,忍不住哀求道:“救……救命……你想要干什么,我都聽你的,不要殺我……”
“原來是碎尸嗎……”云景看著這情形,低聲道。
馮良軍說出威脅云景的話后,墨菲斯就直接讓馮良軍陷入了幻境,直接倒映出了他內(nèi)心最深的恐懼。
一般人是想不到馮良軍這么惡心的死法的,而且這個過程,非常非常的清晰,說明馮良軍曾親眼見到一個人以類似這樣的方式死亡。
再想到那日鏡子中曾寧心渾身是血的模樣,曾寧心的死法,一切自然不言而喻。
“殺了他是臟了我們的手。”墨菲斯厭惡地看著馮良軍,“既然他說你和他是現(xiàn)代法治世界人,那就以這個世界的規(guī)矩來解決他。”
云景看向墨菲斯:“你要怎么做。”
墨菲斯嘴角揚起了一個詭異的笑容。
***
馮良軍睜開眼,像是從噩夢之中突然醒來一樣,他身體一顫,一個不小心碰到眼前的咖啡。
溫?zé)岬目Х葟谋永餅R出來,灑在了馮良軍的手上,馮良軍愣愣地看著咖啡杯,然后猛地抬頭,驟然發(fā)現(xiàn)云景竟然坐在他的身旁!
馮良軍一驚,瞬間從椅子上站起來,瞪著云景說不出話。
云景疑惑地抬頭看向馮良軍:“馮哥,怎么了?”
“你你你……”馮良軍指著云景,好半天都說不出話來,“你那個……那個……”
“什么?”云景奇怪地看他。
“你那個朋友,黑色頭發(fā),紫色眼睛的那個男人!!”馮良軍指著云景尖叫道。
他的聲音很大,四周的人全都被聲音吸引,紛紛轉(zhuǎn)頭看過來。
向來好面子的馮良軍,就像看不到四周的人一樣,死死地瞪著云景:“你們不是人。”
云景更加茫然的樣子:“馮哥你在說什么啊?”
“剛才在洗手間,你以為我不記得了嗎?你們不是人,你們兩個,都不是正常人!”馮良軍像被惹怒了一樣,甩著手,瘋狂地吼道。
“馮哥你是不是記錯了,我早就從洗手間出來了,你在我之后也去了一趟,但很快回來,我們回來后都在這坐了十幾分鐘了……”云景看著馮良軍,“馮哥你是不是睡著做噩夢了?”
“哈哈,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怕監(jiān)控看到你們殺了我,所以才放我出來的,云景,我本來是很喜歡你的,但你太讓我失望了。你給我等著!”說完,馮良軍甩袖轉(zhuǎn)身怒氣沖沖地離開。
然而才剛走到門口,當(dāng)看到那個站在門口的女人后,馮良軍一驚,臉?biāo)⒌刈兂闪藨K白,他兩腿一顫,當(dāng)場坐到地上,站都站不穩(wěn),渾身抖得和篩子似的,驚恐地看著那渾身浴血站在門外盯著他的曾寧心。
“曾曾……寧心……你你……你怎么……你……”
馮良軍說著,只是一眨眼的時間,原本還在十米之外的曾寧心,突然來到了馮良軍的眼前,她也不說話,就用那雙血紅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馮良軍。
“啊!!”馮良軍慘叫一聲,閉著眼伸出手不斷地往前推,想要將面前的曾寧心給推開。
下一瞬,馮良軍只覺得自己的手插入了冰冷的尸體之中一樣,他的手指頭顫了顫,竟然還感受到了尸體碎肉的觸感。
如今正值一年中最冷的時候,馮良軍還清晰地記得,他殺了曾寧心后,曾寧心的尸體不久后就冷掉了,導(dǎo)致肢解的時候,曾寧心的肉,就像冷凍過的豬肉一樣,又冷又硬。
此刻,他就像又一次回到了那個夜晚,他的手,又一次□□了曾寧心的尸體中。
“走開,滾,你這個惡心的女人,給我滾!!!”馮良軍大吼著,他不敢睜開眼睛,索性閉著眼睛哆嗦著從地上爬起來,然后快步朝門外沖去,一眨眼就消失在了咖啡廳門口。
原本就安靜的咖啡廳,此刻更是全場死寂,只有優(yōu)雅的鋼琴曲依舊在播放著,但剛剛圍觀過馮良軍癲狂狀態(tài)的人,都沒心思去欣賞鋼琴曲了,紛紛一副后怕的模樣。
看馮良軍那模樣,就是個精神不太正常的人。
還好他自己嚇?biāo)雷约海瓦@樣跑出去了,萬一留在咖啡廳傷到人怎么辦,要知道精神病患者傷人,訴訟起來可是遠比正常人要麻煩許多的。
有的人一邊和身邊的人討論,一邊目露同情地看向云景,有的人則立刻將剛才的事情發(fā)到網(wǎng)上,還附帶幾張剛剛拍下的,馮良軍發(fā)狂的照片。
云景則緩緩從座位上起身,走到門口四處看了一下,確實是找不到馮良軍的蹤影后,他轉(zhuǎn)身朝老奶奶的家走去。
才剛回到家,便見老奶奶和丁雨涵都面色沉重地坐在沙發(fā)上,見云景回來,二人一起抬頭看著云景:“小景啊,剛樓下一個鄰居打電話來,說路過咖啡廳的時候,看到……良軍出事了?”
老奶奶奇怪地看著云景道。
云景點了點頭。
老奶奶的聲音有些沙啞:“鄰居說,良軍是大喊著寧心的名字,才跑走的……”
云景看著老奶奶這模樣,頓時明白,事情比他和墨菲斯預(yù)想的還要更加順利。
在洗手間的時候,墨菲斯決定遵照這個世界的規(guī)矩來,所以沒有立刻動手殺了馮良軍,不過以他的手段,變個花樣對付馮良軍這種普通人,簡直分分鐘的事。
于是墨菲斯索性給馮良軍制造了個幻境,讓迷迷糊糊地跟在云景后面走出洗手間,在原位上坐了十幾分鐘,再讓馮良軍恢復(fù)意識,一下子清醒過來。
對馮良軍而言,他上一瞬還在洗手間和墨菲斯云景對峙,下一瞬就坐到了云景的身旁。
剛剛遭受過死亡的威脅,馮良軍自然冷靜不下來,指著云景怒吼威脅,一切都在情理之中。
但在旁人看來,可就不是那么簡單的事情了。
之后的曾寧心,自然不是真的曾寧心所化的陰靈,只是墨菲斯給馮良軍布下的心理暗示而已。
馮良軍的心理素質(zhì)非常不錯,前幾天剛殺了人,這幾天竟然能像沒事人一樣,游走于警察和老奶奶之間,甚至還有心思想把云景拐上床。
但他心理素質(zhì)好,并不代表他對殺人沒有心理陰影,就像墨菲斯打算殺馮良軍的時候,馮良軍一下子就聯(lián)想到了自己會被碎尸死亡一樣,一旦接受了墨菲斯的心理暗示,那么看到曾寧心化作厲鬼回來索命,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了。
按照云景和墨菲斯的預(yù)料,接下來都不用他們動手,每時每刻都在曾寧心陰魂跟隨下的馮良軍,很快就會崩潰將一切真相全都捅出來。
至于老奶奶這邊,則由云景負責(zé),今晚先給老奶奶探個底,讓她有心理準(zhǔn)備。
畢竟,哪怕曾寧心不去計較馮良軍對他的傷害,但馮良軍殺了人,這個世界就不會再容許馮良軍這樣的人繼續(xù)猖獗下去。
如果這個案子不告破,馮良軍擺脫嫌疑后,也許會再娶一個無辜的女人,也許會繼續(xù)禍害像云景這個年紀(jì),知道自己喜歡同性后,陷入迷茫的小男生,也許還會因為逍遙法外,而越發(fā)肆無忌憚,殺害更多的生命。
這種毒瘤,本應(yīng)該鏟除。
只是云景沒想到,在他回來之前,已經(jīng)有人提前通知老奶奶,而老奶奶,也比云景所想象的,更加迅速接受了馮良軍很可能是真兇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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