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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師[重生] 正文 168

作者/何婪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凌家六口人,現(xiàn)今只剩下了凌廣源一人,雖然在大眾眼中,他是受害者,是剩下的那一個苦命人,但李維恩不是普通人,凌廣源找上他的時候,李維恩已經(jīng)六十多歲了,什么事情沒經(jīng)歷過,他連派人證實都不用,光了解一下過程,就能將事情的全部經(jīng)過推測得七七八八。

    凌廣源雖然是他兒子,但也就這么一層血緣關(guān)系罷了,得知凌廣源是個狠角色后,李維恩倒是不急著解決他,而是先將他吊著,慢慢來。

    凌廣源知道李維恩在用甜言蜜語敷衍他,如果李維恩真的想要認(rèn)他這個兒子,彼此早就相認(rèn)了,哪里需要他給李維恩身邊的人送那么多好東西。

    身邊人敢收他的東西,就是仗著李維恩沒有將他凌廣源放在心上。

    即將三十歲的凌廣源,手中多了五條人命后,再也不是一個傻乎乎的小毛頭,他假裝被李維恩安撫住的樣子,心中也有自己的倚仗。

    他是做音像影碟發(fā)家的,對這行最為敏感,這次過來,早在兜里藏了個錄音筆,將二人的談話完全錄了下來。

    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拷貝了很多份,藏在不同的地方,李維恩要是不給他繼承一些財產(chǎn),他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別的不敢保證,毀掉李維恩發(fā)家之后這么多年來經(jīng)營的企業(yè)家好形象,那是一點問題也沒有。

    兩個狡猾的人各有心思,互相拖延給彼此時間,就這么僵持了幾個月。

    凌廣源為了接受李維恩的財產(chǎn)而開始做準(zhǔn)備,音像店既然塌了,他就索性不做了,開始轉(zhuǎn)行接觸和李維恩一樣的行業(yè)——酒店。

    前妻等五鬼眼看著凌廣源拿著死人財轉(zhuǎn)行發(fā)家,心中自然憤憤不平。

    經(jīng)過幾個月的沉淀,再加上心中燃燒的怒火,令五鬼的實力略漲了一些,當(dāng)夜深人靜的時候,當(dāng)凌廣源松懈的時候,當(dāng)他只有一個人處于陰冷的環(huán)境中的時候……

    五鬼跟隨在凌廣源的身邊,不放過任何一個機(jī)會,不斷給凌廣源制造惶恐,想要讓他明白,他們雖然死了,但卻依然在凌廣源的身邊盯著他!

    凌廣源雖然努力裝作不在意的模樣,但任誰被這五鬼糾纏著,都不好受,他的身體癥狀越來越不好,再加上剛轉(zhuǎn)行經(jīng)營賓館,手忙腳亂的,層層壓力襲來,令凌廣源近乎崩潰了。

    裴春秋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的,不僅點出了凌廣源身后有五鬼跟隨的事實,而且還給了凌廣源兩個選擇。

    讓這五鬼離開他,還是讓五鬼為他賣命。

    “裴先生本來想帶我們走的。”前妻黯然道,“他說我們都是好人,身上氣運未止,如果不是碰上凌廣源這種損功德的人出現(xiàn),我們本該都是長命百歲的命格。不過人生哪有事事說得準(zhǔn)的,當(dāng)凌駕二老選擇收養(yǎng)凌廣源,當(dāng)我決定嫁給凌廣源,和他在一起后,我們的結(jié)局就已經(jīng)注定了。

    “我們能變成鬼,不是因為我們心中有怨恨,而是上天還有別的安排,不會讓我們就這般不明不白的死去。裴先生說,只要我們愿意,他會帶我們走,為我們安排好之后的事情。”

    前妻說到這,眼神冷了冷:“不過,我們并不想走,沒有看到凌廣源的結(jié)局,我們都不甘心!同樣的,凌廣源也不想輕易放過我們。

    “我們糾纏他這么久,他心中對我們又重新燃起了怨恨,一定要將我們壓榨干凈才是,所以他對裴先生提出了,要將我們留下來,制作成五鬼運財符的提議。”

    之后的事情就是云景所看到的這樣,五鬼運財符看似幫助的是凌廣源,實則滋養(yǎng)的是五鬼,二十年后,五鬼破開陣法出來,遇到了晉江水,遇到了云景。

    云景道:“這么說,凌廣源和李琴,是同父異母的……”

    “不是。”前妻冷笑道,“當(dāng)然不是,李維恩是什么人,他怎么可能舍得讓自己養(yǎng)在身邊的親生女兒,白白送給凌廣源糟蹋!

    “李琴是李維恩為了經(jīng)營自己慈善企業(yè)家形象,而從孤兒院收養(yǎng)的小孩。

    “因為小時候在孤兒院長大,李琴性格固執(zhí)孤僻,養(yǎng)成了很多不好的習(xí)慣,雖然和李維恩生活在一起后,不少都糾正了過來,但本性卻是難改。

    “李維恩盤算著把養(yǎng)女賣個好價錢,所以一直忍耐著她的脾氣,沒想到這個時候,李琴看上了凌廣源。

    “李維恩當(dāng)即和凌廣源一拍即合,他將養(yǎng)女嫁給凌廣源,附贈不少嫁妝,就當(dāng)做是對凌廣源的補(bǔ)償,凌廣源雖然不能成為他名義上的親兒子,但是當(dāng)了他的女婿,自然也是好處無窮。

    “因為李琴的緣故,李維恩的老婆也注意到了凌廣源,當(dāng)知道凌廣源的身世后,她對凌廣源非常排斥,不斷反對這場婚事,并且拒絕將李家的部分資產(chǎn)當(dāng)做嫁妝,送給這個私生子。

    “李維恩的老婆為了此事大鬧一場,李維恩也趁此機(jī)會,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刈屃鑿V源和李琴暫時不要聯(lián)系李家,借口等李家夫人情緒穩(wěn)定了再說。

    “這一等,就是幾年的時間,等凌廣源破財,將李琴的嫁妝糟蹋的差不多后,這兩個人也徹底從李家出局。

    “到了這個時候,哪怕凌廣源大鬧一場也沒用了,李維恩將女兒下嫁,附贈豐厚的嫁妝,就是對他的補(bǔ)償,凌廣源若是不知好歹,李維恩占據(jù)道義的情況下,有的是手段讓凌廣源吃不了兜著走。

    “這兩個夫妻都不是李維恩的對手,卻都想要繼續(xù)巴著李家,期望李維恩有一天能轉(zhuǎn)過身看他們一眼。

    “凌廣源舍不得李維恩名義上的女婿這個身份,李琴也舍不得凌廣源私生子這個血緣,兩人雖然互看不順眼,但還是拉拉扯扯過到了現(xiàn)在。”

    沒想到這一個小小的賓館之中,竟然還隱藏了這么多狗血的恩怨。

    不過這也解釋了,老板娘明明是富貴出身,為什么凌廣源生意失敗之后,她竟然也跟著凌廣源過起了為柴米油鹽而煩惱的平民生活。

    如果李家人真的把她當(dāng)女兒,是絕對不會自己過著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生活,看著孩子每日為了錢財衣食發(fā)愁,而絕不伸手相助,眼睜睜地看著她在歲月的腐蝕下,最終成為了一名潑辣的市井潑婦的。

    云景收回目光,轉(zhuǎn)身望向賓館門口:“晉先生。”

    在外頭站了好一會兒的晉江水聽到云景喚他,便走了進(jìn)來。

    陰靈沒想到外頭竟然還藏著個人,嚇了一跳,本能地往后退幾步,警惕地盯著從門外緩緩走進(jìn)來的晉江水。

    晉江水是云景剛才下樓之前,打了個電話叫過來的。

    從外頭的街道住處走到這小巷子,并不需要多長的時間,所以陰靈剛所說的一切,全都被晉江水聽到了。

    云景這次是應(yīng)承著晉江水的請求入住這個賓館,如今真相大白,不僅涉及到了凌廣源這一對夫妻的貪婪,還涉及到了在這件事中,起了關(guān)鍵作用的裴春秋。

    云景自然沒必要插手此事,把一切事情交給晉江水來決定才是最好的選擇。

    “我是裴春秋的好友,名為晉江水,二十年前,與裴春秋一起研究過五鬼運財符,后來裴春秋失蹤,我便一直關(guān)注著這家賓館。小景他們是我請來相助的人,我的本意,也是想幫裴春秋處理你們這件事的。”晉江水目光復(fù)雜地看著陰靈道。

    陰靈一怔,依稀記得多年前裴春秋使用五鬼運財符的時候,確實和他們提起過一些,時隔多年,如果不是晉江水提起,他們差點忘記了,有朝一日竟然真的……

    那天夜晚,烏云密布,廣源賓館內(nèi),更是伸手不見五指。

    昏暗的大廳中,五鬼站在裴春秋的身旁,眼看著他將他們的尸骨放入祭壇,隨著他口中低沉的咒語念出,裴春秋的雙手和祭壇,都發(fā)出微弱的光芒,將他那對顏色不一樣的眼眸,映照的更加奇詭。

    五鬼運財符完成之后,哪怕天才如裴春秋,也有種體力不支的感覺,他臉色很蒼白,但那對一紅一黑的雙眼中,卻盡是興奮瘋狂的神色。

    見五鬼都在陣法內(nèi)感激地望著自己,裴春秋臉上的神情稍稍收斂了一些,輕笑道:“五鬼運財符乃邪術(shù),經(jīng)過動亂后早已經(jīng)失傳,現(xiàn)在這個五鬼運財符,是我與好友共同在過去的基礎(chǔ)上全新創(chuàng)建的,如果今后你們通過這五鬼運財符學(xué)有所得,要感謝的話,就感謝他吧。”

    說到這,裴春秋陰鷙的面龐倒是罕見地流露出幾分柔和的神色:“他名叫晉江水,我想,他以后一定會來找你們的……”

    *******

    第二天,云景和墨菲斯收拾了一下,便下樓來到大廳辦理離店手續(xù)。

    凌廣源還在樓上沒有下來,大廳只有老板娘一個人,她正站在門口,好奇地看著門外的陽光。

    像是一層厚重的濃霧終于被撥開,陽光從上空照下來,折射進(jìn)了賓館,將整個賓館大廳都照的亮堂堂的,連老板娘身上常年那股子陰冷的感覺都沒了,她只覺得陽光曬在身上,哪怕是夏天的日光,也令人感覺暖烘烘的。

    雖然賓館大廳乍一看,還是之前那個賓館,因為常年沒怎么好好收拾打理,瞧起來似乎還是之前死氣沉沉的模樣,但老板娘卻覺得,賓館像是重新活過來了一樣。

    那一層籠罩在賓館內(nèi)幾十年的霧霾,終于離去了。

    從云景手中接過房卡,老板娘疑惑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問道:“你們兩昨晚,是不是做了什么?”

    “做什么了?”云景抬頭奇怪地看老板娘,“我們下來看一下,什么也沒有,就上樓去了,你可以看監(jiān)控,我們可什么都沒破壞啊。”

    “我當(dāng)然看過了。”老板娘不甘心地道。她發(fā)現(xiàn)賓館不對勁后,就去查監(jiān)控了,但奇怪的是,監(jiān)控內(nèi)一片平靜什么也沒發(fā)生,云景與墨菲斯就像他們所說的那樣,大半夜的就下來走一走,轉(zhuǎn)一圈,什么也沒動就回去睡覺了。

    但再看看服務(wù)臺,那只破損的招財貓在不知不覺中自動四分五裂了,那盆茂盛的綠色植物,莫名其妙枯萎了,偏偏監(jiān)控中,卻看不出它們是什么時候變成這樣的。

    “沒什么事的話,我們先走了。”云景道。

    昨晚陰靈想起晉江水之后,他們一人一鬼便交談了起來,二人談的往事,有不少涉及彼此的隱私,云景與墨菲斯對此興致不大,很快轉(zhuǎn)身就回去樓上補(bǔ)眠去了。

    一個多小時后,晉江水打電話給云景,說這件事情他已經(jīng)想好怎么處理了。

    五鬼已經(jīng)修煉有成,他們生前不是惡人,死后就這樣煙消云散太過可惜,但也不能任由他們在人間行走,晉江水一個人管不住他們,也不好意思麻煩云景,便決定將它們交給天巒門,拜托姜皓好好安頓五鬼。

    天巒門作為本地最大的門派,不僅在修煉者之中很有地位,在有關(guān)部門那邊,也較有話語權(quán),由他們來處理這種事簡直得心應(yīng)手。

    五鬼交給了天巒門,那么凌廣源這事,自然也得由天巒門來接收處理了。

    他做了這么多惡事,可不能僅僅讓他接受法律的制裁這么簡單。

    至于具體要怎么懲罰他,這過程怎么平衡調(diào)節(jié),那就是晉江水與天巒門該頭痛的事情了,云景是晉江水請來幫忙的,這后續(xù)的事情,處理的時候絕對會穩(wěn)妥地將云景摘出去,絕不給他帶來任何麻煩。

    此外,因為他們提前發(fā)現(xiàn)了五鬼的蹤跡,這賓館內(nèi)裴春秋布置的陣法,還沒有完全沒五鬼給沖開。

    陣法是裴春秋精心布置的,里頭有不少他的心血,晉江水知道云景與墨菲斯喜歡吸食靈氣,這陣法便索性就留下來,送給云景和墨菲斯當(dāng)早餐了。

    “走吧走吧。”老板娘此刻心情復(fù)雜,賓館終于不再陰森森的了,她個人是覺得很舒服的,但一想到這樣子的尸源賓館,可能不會再引來那些好奇心旺盛的人,她一開始打得主意還沒正式實施,就直接泡湯了,頓時又有些郁悶。

    云景與墨菲斯一步一步地往賓館外走,他們每走一步,賓館的陣法就消失一層,當(dāng)他們徹底走出賓館時,賓館內(nèi)忽然一靜,緊接著,那掛在墻上一靜停滯許久的點鐘,忽然就開始行走了。

    云景回頭看了一眼,這才恍然,上午六點五十分、上午六點四十五分、凌晨五點二十六分、凌晨一點十一分、凌晨零點零三,凌晨一點二十九分……

    對應(yīng)的,豈不就是五十六、五十一、三十一、十二、三、還有三十嗎。

    二十年前,事發(fā)那一年,凌家父母分別是五十六和五十一歲,凌廣源的前妻三十一歲,兩個女兒分別是十二歲和三歲,再加上剛好三十歲的凌廣源,這六個時鐘,代表的便是他們六人。

    剛從賓館出來,陽光便撒了下來,此時正值清晨時分,云景還得趕著回校,他與墨菲斯沒有再耽擱,很快離開了廣源賓館。

    二人離開后片刻,小巷子中忽然傳來了老板娘的驚呼:“怎么又變回廣源賓館了,它自己變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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