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二十七,今日早朝,辰昊在紫陽宮會見諸位大臣。軒正詳細匯報了南方戰爭的情況后,向辰昊提出了調任劉風曉、劉桀去斗州,黃凌駐軍亢州的提案。辰昊一一恩準。辰昊本要大加獎賞劉風曉,但被以軒正為首的一些大臣以“為戰之勝,不惜毀民之根本”為由駁回了。
同時諸位大臣以南方得勝,大贊辰昊執政以來,國泰民安,兵強將猛等。
正在這時,三朝老臣殿前大學士公孫平上前聲淚俱下的奏道:“稟皇上,方今望國上下已是千瘡百孔,民怨沸騰了。”
辰昊恭敬的道:“姬卿請說。”
公孫平顫聲道:“朝中為官者十之有九貪污腐敗,為圖政績,虛耗財物。市場上宗族、官、商等屯田收地,囤積居奇。物價飛漲。軍隊里,軍務廢弛,缺乏訓練。軍紀敗壞。如此長久以往的下去,國將不國。”
辰昊有些不悅道:“真的有姬卿說的這么嚴重?”
政務府主事李存上奏道:“皇上,各地督察司都直接隸屬于地方,無權過問地方的高級行政官員。京都督察員則是二品以上官員查辦,皇上御批。二品大員大都在朝中頗具勢力,一旦證據不足,往往反過來受責難的是督察員官員。這樣一來,從上到下監管不力,貪污成風。”
都察院右僉督御史蕭玉上前奏道:“同時各地機構總是上報人手不足,但卻從來不從國子院及各州學院通過正常渠道錄用官員,而是以各種名目招錄百姓做為臨時人員,編外人員,做地方行政工作。即便國家明令科舉錄編,也會被各部門官員利用諸多限制條件,使得很多人都能勝任的工作,往往條件極其苛刻。整個國家各地方機構編外人員,臨時人員可占近六成。薪俸極低,工作辛苦。所謂名不正,言不順。近六成的名不正人員協助治理一國之民生,可想后果。近十年來,國家人口增長,地就那么多,上升渠道又少,社會上大量閑散人員得不到安置。官商勾結,低買高賣,囤積居奇。致使物價飛漲。民怨沸騰。還望皇上早日能整頓吏治。”
辰昊有些頹然道:“朕為了民生,煞費苦心,為了減輕百姓負擔,輕賦稅,輕徭役。為了社會治安,令各地嚴抓逃犯。為了整頓貪污,已經給了督察員加大很多權力了,并且令各官員間互相檢舉,揭發。卻不知還有這么多問題。”
軒正心道:辰昊你是不懂政治,你的所有政策,都被地方給歪曲了。不過今天的形勢,看來自己也要上前啟奏一番了。
軒正上前恭敬的啟奏道:“稟皇上,首先雖然京都嚴令減稅,但到了地方上,各地仍會以各種名目盤剝百姓,如強行募捐,或在貨物流轉上增加盤剝。其次各地監察司辦案手段落后,眼前的案子很少能破,為了這次抓捕逃犯要政績,不知道其中用盡多少手段,更有人被逼死在監察司內。再次望國從建國到現在,各地的氏族,派系問題就沒有從根本上解決,加上現在官與官,官與商之間結黨。當下整頓貪污反而成了黨派間互相傾扎,排除異己的手段。”
蕭玉冷哼道:“木大人莫不是在說自己吧。”
軒正低頭中,嘴角笑著。微微轉頭道:“蕭大人,此話怎講。”
公孫平顫巍巍的上前道:“林丞相在時,已經著手改革,若是還在,恐怕不至如此。”
辰昊疲憊的坐在龍椅上了,擺了擺手道:“散朝吧。”
各官員下拜后,依續出了紫陽宮。軒正剛步出紫陽宮,一名近侍急忙跑來道:“木大人,皇上宣你到書房。
軒正應了一聲,跟著近侍來到書房,一進門就看見辰昊仰頭躺在椅子上。軒正上前輕聲道:“臣木正,晉見。“
辰昊“嗯”了一聲,慢慢的把頭抬起來,目光有些渙散。緩緩說道:“木正,朕大力提拔你,力排眾議,將你提到暫代丞相之位。方才朝上所述,你可有何良策?”
軒正嘆道:“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若要根治,何其困難。何況眼下不但有內憂,還有外患。北方大戰隨時可能爆發,臣以為若是國都沒有了,其他一切都是空談。眼下就是整頓軍備,布防要緊。”
辰昊頭低得很低,看似是要趴在書案上一樣,低聲說道:“朕累了,好累啊。”
軒正心中暗笑,卻又要裝作很關心的樣子恭敬的說道:“皇上注意身體,國如人一般,隨時間變化,建國時一番景象,當下又是一番景象,想要跟上變化,談何容易。”
辰昊略微抬頭道:“我一直有個想法,我想讓全國的百姓過上好日子,沒有貧窮,大家都平等,人人都有事做,但我卻不知道該如何做。”
辰昊起身緩步走到軒正身邊看著軒正道:“正兄,當年你來京城,林丞相考你,你的應答讓我很是驚嘆,正兄,以你之才,定要助我。”
軒正道:“臣定盡全力助皇上完成夢想。”
辰昊點了點頭轉身往回走。
軒正看著辰昊的背影,一時心緒輕蕩,想當年初識辰昊時感覺此人不過是個天真無邪的孩子,比自己要矮上一個頭,如今已經長得和自己一般高,而且還是位悲天憫人的君主。奈何想法太過遠大和不切實際。若是不做皇上,或許會是個大學者也說不定。
軒正心中暗自嘆息道:辰昊,這個皇位不適合你。
此時辰昊背對著軒正并不知道軒正心中所想,辰昊有些略顯瘦弱的身影長吁了一口氣,緩步走回座位上端正而坐。翻開南方的戰報道:“你看劉風曉、劉桀可堪大用?”
軒正回應道:“縱觀整個張州之戰,劉風曉勝在善于利用地勢,整個戰爭過程毫無戰略戰術可言,完全就是在填人,或許這也與眼下軍務廢弛,缺乏訓練有關。劉桀到是作戰勇猛,關鍵時刻能夠當機立斷。將此二人回調斗州,多些歷練,將來定能為國之棟梁。”
:“可是南方未穩,劉風曉和劉桀二人剛嶄露頭角,就被調走,只怕不妥。”
:“天元王那邊已經留下張林帶同五萬人留守,同時我打斷再調中軍五萬人赴張州,我也打算派一些年輕將領到南方歷練一下。最重要的是天市州多了一員猛將,就是姜峰。”
辰昊緩緩點頭。接著又道:“姜峰的確不錯,天市州一帶的戰爭,敵人的戰斗力竟然強硬到這樣地步。你有何對策?”
軒正又道:“我的看法是,兵要精練。”
:“如何精練?”
:“兵貴精,不在多。看南方戰爭,敵人三部士兵每一部士兵并不多,但都作戰力很強,而且作戰特點與主將相輔相成。此次黃凌調軍去東州駐扎,就意圖建立一支望國最具戰斗力的部隊。”
辰昊露出微笑道:“如此最好了。“
辰昊合上戰報書卷道:“明晚就是太后壽宴了,你同黃將軍要早些到。下去吧。”
軒正行跪禮后離去。
次日京城一片喜氣,各處張燈結彩,皇城上禮花不斷騰空,照的夜空如同白晝一般。辰昊此時與眾臣連同皇太后在皇宮大殿上看著歌舞,喝著酒。從下午一直開到了晚上。軒正略顯醉意,不斷的同旁邊大臣們寒暄。眼看眾人都是醉醺醺的,軒正向高守打了個手勢。高守與旁人寒暄幾句,起身離開。臨行前對許劍使個眼色,許劍嘴角邪笑的從另一個方向轉身離開。不多時,皇宮東北角的上方出現兩個身影。身著黑衣,蒙著面部,在房頂上借著夜色和樓閣間的掩護向玉陽宮方向行來。玉陽宮四周共有十六名護衛。每四個時辰更換一次,十六名護衛分散在玉陽宮四周。明面上八名,四名站在玉陽宮門口,四名在周圍巡邏。暗中八名,分別隱藏在玉陽宮四周。
兩道黑影行至玉陽宮附近,消失不見了。一個隱藏在假山后的護衛正在謹慎小心的注視著四周,忽然一黑衣人從旁出現,這名護衛剛要出手并出聲示警,那黑衣人詭異的前進一步,一手捂住護衛的嘴,另一手抗過護衛的攻擊,一下打在護衛的后腦上。這名護衛只感覺后腦如遭雷砸一般,全身抽搐。一下子就昏迷不醒。與此同時埋伏在一棵大樹后陰影的護衛也被撂倒。短短一炷香的時間,八名隱藏在暗處的護衛全部都被解決了。
兩黑衣人在高處眼神相視一下,一人向玉陽宮門口襲來,玉陽宮門口的護衛看見來人,一齊將腰刀拔出,其中一名護衛已經將哨子含來嘴里。只見那黑衣人右手白光閃現,噼啪作響,身影如行云流水般,一拳打在要吹哨的護衛前胸上,直接將護衛打飛撞在玉陽宮門上發出“砰”的一聲響,口吐白沫的倒在地上,兀自抽搐不已。另外三把刀一隨后砍至。黑衣人閃身左手抓住一把刀的刀身,勁力透過刀身傳到護衛身上,同時右手白光更盛,仿佛有吸力一般將兩刀引至一處,接著輕喝一聲。勁力一放,兩名護衛被口吐鮮血的打飛出去。被抓住刀身的護衛全身如遭電擊,喪失意識前,只是依稀聽見有個女聲的輕喝,接著便失去知覺了。
巡邏的四名護衛聽見這邊的響動后,立刻返身要往這邊趕,另一名黑衣人瞬間落在四人面前,一指點在為首一人肩骨上的穴道里,一股透心的寒意立刻遍布全身,牙齒間咯咯做響。喪失了抵抗。黑衣人推開那名護衛后,雙掌齊出打在兩名護衛身上,兩名護衛身體扭曲倒在一旁,最后一名護衛發出一聲驚呼轉身欲逃,黑衣人前行一步一指點在護衛后心,將其點倒,動作干凈利落。接著黑衣人將四名護衛的的尸體拖至隱蔽處后與另一名黑人會合,撬開玉陽宮的門,二人閃進玉陽宮。
高守帶著腰牌偕同許劍領著十六名護衛往玉陽宮這邊走來。高守身上的腰牌是黃凌從公孫言那借來的,有在一定時間內調配京城內一切護衛的權力。高守找了十六名親信前來調班。這一隊人一進玉陽宮的范圍之內,就發覺不對。按理說暗處的護衛應該跳出來了。高手給許劍打個手勢,一行人輕手輕腳的向玉陽宮門行來。門前不見不護衛,大門緊閉著。
高守沉聲道:“不好,看來有人進去了。”
許劍晃了下手中的刀就要往里沖,高守一把攔住道:“雖然這里的護衛功夫不算很一等一的高手,但是能讓分別在明、暗兩處的十六名護衛沒時間呼救,就全部都消失了,看來不是一般人。”
許劍斜著眼睛不屑的道:“京城里,能比你我功夫還好的能有幾個?”
高守面色平靜的道:“事關大事,我叫兩名護衛立刻去通知木大人。其余護衛在宮外負責守候,一見有別人出來,切記不可動手,遠遠跟在身后,留下標記即可。”
兩名護衛急忙向大殿方向跑去,兩外十四名分散玉陽宮外四處。高守輕輕推開宮門,一個閃身進到宮內,許劍緊隨其后。二人進入宮內,四周漆黑一片。
借著窗口傳來的月光,高守對許劍打個手勢,許劍手握著刀,向宮內摸索著。高守潛伏在身后。
進來前,高守通過黃凌的情報,已經大概知道玉陽宮內部的格局。整個玉陽宮長九十丈、寬五十丈、高三丈,兩層,為了保存里面的東西,四周都是死窗戶,并且都放置在很高的位置上。高守在眼力可及的地方,四處觀察一下后,發現一層應該是放置望國開國皇帝辰動的隨身物事的一些東西。看來書信一類的應該在二樓。高守閃身到樓梯下,側耳傾聽樓上的動靜。同時許劍一步一步輕輕的向樓上走去。
待到許劍馬上就要登上二樓時只見眼前驟然亮起一道白光襲來,漆黑的環境突然有亮光,許劍連忙禁閉雙眼,提刀相擋“砰”的一聲響,許劍被打落下來。同時高守在許劍被偷襲之時,瞬間騰空,單手破開樓梯旁的地板。一手抓住敵人腳踝,接著使勁一拉,地板碎裂。高守拽著一個人往一樓落下。半空中高守見自己抓住的是一個黑衣人,入手腳踝纖細柔軟,分明是個女人。但見半空中另一只腳向著自己的頭頂踏來。高守不敢硬接,右臂掄大力讓旁一甩。將那女子甩了開去,只見那女子單手拄地,接著體態輕盈的一個翻轉,輕輕的落下一旁。
:“高守,功夫長進了不少呢。”甜美的聲音從女子蒙的臉的口中傳出。
高守心中一緊,低呼道:“林蕾。”
接著另一道身影落在林蕾身旁,顯得比林蕾高壯些,是個男人。右手里拿著一卷畫軸。
林蕾低聲說了句:“你先走,我殿后。”
許劍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走到高守旁邊狠聲說道:“誰都別想走。”
林蕾上前一步,從腰間抽出一柄細軟劍。劍尖一抖,整個劍身白光一閃既沒,林蕾輕聲說道:“念在我們同窗之誼,我不想殺你們,不如讓開條路可否。”
高守全身戒備道:“也好,不過東西要留下。”
林蕾嬌喝道:“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接著劍尖一抖,白光爆盛,三尺長劍白光流轉,瞬間暴漲一丈,并且噼啪作響。四處亂串。映的宮內一片慘白。
高守輕呼:“林家雷九訣。”
:“不錯,’聚雷鞭’你們可要接好了。”林蕾話音一落,白光已至高守面門。高守隨身抽出一把短劍接住白光,待白光與劍尖接觸的一霎那,高守運勁將短劍飛射而出,直射林蕾面門。
許劍在林蕾出招一刻,提刀飛身沖向林蕾身旁的人。林蕾借勢一引一帶,短劍直奔許劍而來,許劍反刀抵擋。刀劍相交,許劍踉蹌的后退幾步,手臂發麻。
林蕾身旁的黑衣人此刻已經一個箭步沖到玉陽宮門口,開門欲走。
高守立刻三把飛刀脫出而出。一把刀斜射進門邊,欲將兩門連在一起。另外兩把飛刀,一刀直奔黑衣人后腦而來,一刀打向黑衣人拿畫軸的手腕處。
那名黑衣人感覺后邊的刀風,沒作停留,雙腳直接踏在門上向上行走,走到高處一個翻身回落地上,三把飛刀全部打在門上。
黑衣人轉身對林蕾笑道:“此地不宜久留,看來不解決他兩,我兩是走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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