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陽光透過窗紙照進舍內,迷迷糊糊之中明起聽到有做飯的聲音,還有菜香,明起揉了揉眼睛,爬了起來。走到外屋,看見云楓正在看著窗外默默的飲茶,林蕾正從廚房里走出來。看見明起出來,云楓露出笑意道:“來,喝口茶。”
林蕾則插口道:“你先跟云楓喝茶,還有幾個菜呢。”
明起笑了笑,走過去站在云楓身邊喝了口茶,淡淡的道:“好久不見了。“
云楓點了點頭:“是啊,你的功夫不見長,體態倒是發福了。”
明起有些尷尬的笑笑。
:“雖然,你我相交時間不長,但當年見你,功力底子不錯,也很有見地,怎么混成這樣了?”
明起哈哈大笑起來,接著沉默道:“一言難盡啊,人總得養活自己吧,我這當個臨時捕快,還是家里拿錢疏通來的。這幾年當過店小二,做過苦力,修過城防,當過走鏢的,再不大部分時間就是在家呆著看書。”
云楓笑道:“別急,慢慢來,我們還年輕嘛。”
林蕾把最后一盤菜端上來后,招呼二人入座,明起看著滿桌的菜,雖是普通的青菜,豆腐之類的,卻做的美樣別致,明起夾了口豆腐放到嘴里,入口即化,淡香久久不散。明起大贊好吃。
林蕾笑道:“好吃就多吃點。”接著拿起酒壺要給明起倒酒,明起趕緊蓋住杯子道:“我從不喝酒。”
林蕾輕抿了一下酒道:“昨天那個女人你認識。”
明起點了點頭,沒有說話。短暫的沉默后,明起開口問道:“你們怎么來這邊了?”
林蕾道:“我在京城犯了事,來這躲躲。”
云楓插口道:“角州那邊已經停戰了,東海人都撤回去了,眼下,很可能明年開春,北疆就要南下了。斗州將會是第一站。”
明起淡淡的:“哦。”了一聲。
云楓奇道:“怎么這么大事,就換來你這個反映呢?”
明起伸了下腰,靠在椅背上平靜道:“打起來更好,眼下中土官員腐敗、物價飛漲、老百姓舉步維艱,也該刺激一下了。何況亂世出英雄,或許只有打仗,我才有的發揮吧。”
林蕾笑了笑問道:“你現在工作滿意不?”
:“有什么滿意不滿意的,混口飯吃罷了。什么臟活累活都我們這樣的人做,黑鍋也由我們來背,而且現在地方為了要政績,花樣百出,前幾天懷疑個平民是奸細最后打死了,也只是賠錢了事。”
林蕾道:“宋飛呢?”
:“他去東海了,據說混的不錯,今年年末會回來。”
林蕾點頭道:“哦,明起,到明年開戰,你要盡快把你的功夫撿起來,有件大事,我需要你的幫忙。”
明起笑道:“我能幫上什么忙。對了,我也不是說刻意荒廢自己,只是我現在練功遇到瓶頸了,總是提高不了。”
云楓忙道:“說來聽聽,看我能不能幫你。”
明起道:“我是陰火、陰金,都不重攻。而且修煉起來功力進展很是緩慢。”
云楓道:“跟命格有關,七殺、破軍、貪狼、廉貞四星都有雙屬,七殺:陰火、陰金;破軍:陰水、陽水;貪狼:陰水,陽木;廉貞;陰火,陽木。相對于其他主星單屬來說,但凡以上四星坐命,不但人生,際遇,多波折,多不確定性,連功法都是一樣。別人是練一樣,我們得練兩樣。”
:“那命宮是雙主星的呢?”明起問道。
:“殺、破、貪、廉四星的雙屬,是一人一含有兩屬,想要一體強,就必須兩屬都練,雙主星的是一人雙星雙屬或三屬,就要看格局,是哪一種主星的比重較大,就更容易發揮,雖然放棄不了另一主星的功法,但至少可以少練。”
明起沉思的點頭道:“可惜我仍然沒什么有效的殺招。”
云楓拍了下明起的肩膀道:“跟我來。”云楓將明起帶到屋外的空地上,云楓左手扶著右臂,一運勁,整個右臂霎時透著藍色,冒著寒氣。云楓走到一顆大樹面前,一拳轟在樹干上,樹干上頓時呈現出一團冰霜,云楓手臂恢復后,用手掌輕輕一碰樹干,冰霜處立刻碎裂,形成個大洞。
明起看的有些眼睛發亮,云楓緩緩的道:“這就是陰氣的攻擊力了,雖然沒有陽氣的厲害,但是關鍵在于它的穿透力。重要的就是要把丹田陰氣聚集到手臂上,但要記得是聚,而不要讓它透體散出,在著力時再爆發出去。如何維持,就得靠你自己多練了。”
明起誠心道:“多謝。”
林蕾走上前道:“趕緊吃飯吧。吃完飯,我們還要趕路呢。”
明起問道:“你們要去哪啊。”
林蕾笑道:“去南平,這里的環境太差了,你能幫我和云楓找個住處嗎?”
明起道:“到了南平再說吧,我盡量試試吧。”
明起回到南平后,繼續著作著捕快工作,林蕾和云楓通過明起的介紹,暫住在李倫家。李倫和劉風曉經常會來看看明起,并會給明起帶幾本歷史,軍事方面的書,偶爾還會帶明起下館子,改善改善生活,日子看似平靜的又過了兩個月。
眼看就要元旦了,街上下著大雪,狂亂的北風,刮的雪花漫天飛舞,明起一個人有些茫然的在街上巡邏,身上是略顯單薄的南平鎮府發的類似捕快的衣服,走著走著,突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一位身穿黑色外套的少婦,手撐著傘從街角的藥店走出來,豁然是那個曾讓明起朝思暮想的劉茗雪。明起慢慢的走向一邊遠遠的看著,那個熟悉的身影緩步出來,然后上轎,只是上轎時,仿佛感覺到了什么,朝明起這邊看過來,明起低下頭默默的轉身走近一個小巷,有些疲倦的靠在墻邊的一個角落了,躲著寒風,不一會來了個乞丐,瑟縮的走來,看見明起,身子往后縮了縮,明起掃了那個乞丐一眼,自嘲的笑了笑,將兩只伸在袖子里的手又緊了緊,乞丐見明起沒有反映,找個遠些的角落也坐了下來。
明起默默的低下頭,想著兒時的快樂,這時一雙黑色的皮靴出現在明起的面前。接著一件黑色的皮襖披在明起的身上,明起緩緩的抬頭,眼眶有些濕潤,不過仍強自鎮定,只是平淡的說道:“你回來了。”
:“恩,我回來了。”來人伸出右手放到明起的面前,明起看著眼前的人,高了也壯了.親切的微笑掛在臉上.這時巷口傳來李倫的聲音喊道:"宋飛,找到明起沒?"
宋飛一把拉起明起向巷口走出來道:"找到了."
明起出了小巷看見李倫笑嘻嘻的從東面走來,后面跟著的時云楓和林蕾.李倫走過來笑到:"等下,風曉快來了."
話音剛落就聽見:"在那呢."劉風曉后面跟著的是劉桀,王列,李言等人.幾人聚在一起,有說有笑的,唯獨明起略顯沉默.宋飛高聲道:"去哪喝酒去?"
劉風曉道:"去李倫家的酒樓吧,去哪吃不是吃啊,人哪酒樓剛開不久,得照顧照顧生意啊."
明起淡笑到:"我還得巡邏呢."一邊脫下外套,
宋飛一把拉住明起的肩膀,拉住就走道:"還巡什么啊.現在是兄弟最大,懂不?"
明起有些茫然的跟這眾人走,面前的這些兄弟,朋友們.宋飛的信中已經不只一次提到宋飛在東海所學,所有.劉風曉,劉桀,李倫都在官府任職,李倫更是在南平開了家大酒樓,除了明起外,眾人都有妻室了,李倫的兒子都三歲了,明起都沒怎么見過這個好兄弟的兒子,至于云楓和林蕾,其身份更是明起比不了的.
眾人來到李倫家的酒樓,劉風曉私下對明起道:"不要想太多,兄弟間沒有那些世俗的東西."明起笑著點了點頭.
大家入座,依次為明起,宋飛,李倫,云楓,林蕾,李言,王列,劉桀,劉風曉九人坐了一圈.
眾人說說笑笑,只有明起仍然是沉默寡言.宋飛奇道:"怎么了,我回來后不開心?"
明起道:"哪有."明起舉了杯酒:"來喝一杯."明起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宋飛很是詫異,旋即道:"好."舉杯一仰頭而盡.林蕾笑道:"明起,你不是從來不喝酒嗎?不知道能不能賞臉和我喝一杯呢."林蕾也舉起一杯酒.明起笑這倒了杯酒,遙對林蕾,一飲而盡.林蕾跟著干了杯中酒.
明起兩杯酒下肚,開始大談官府的作為.劉風曉幾杯酒飲了下去,也附和道:"軍需處也是一樣,都是一幫閑人,京師的軍需撥過來后,都被官員拿走私用.只有極少一部分能流到軍隊普通士兵手里.斗州名義上有四衛的軍隊,加上各城的守備部隊,應該有近二十萬的部隊,而實際上虛報了十多萬,但實際上,據我觀察,整個斗州實際的部隊不足八萬.我也不想干了,天機甲我都想給辰南送回去了."
眾人都沉默了,劉桀哈哈笑道:"別談那些不開心的了,難得聚在一起,大家開開心心的喝酒."
眾人把盞言歡,窗外雪花飛舞,屋內卻是暖洋洋的.直到深夜,眾人才一一散去.
第二日,雪停了,屋外一片銀白,天氣極冷.一大早,宋飛就來找明起,明起剛睡醒,二人喝了會茶,宋飛張口道:“我從東海回來,帶回來了一筆錢,戰亂一起,我想聯合我們幾個人的財力招兵買馬,好在戰爭中有點本錢。”
明起站起身走到窗邊,望著窗外道:“只怕未必會心齊。”
宋飛沉默不語。
明起接著道:“只能先用你現有的資源,鞏固你自己的實力,當有變時,大家必定會依靠你。這才會凝聚人。”
宋飛道:“你會不會幫我?”
:“你需要我幫你做什么?”
:“一旦戰亂起,東海那邊將會有兩千人來做我的部隊,切記先不要告訴別人,我需要你做好后勤工作。”
明起笑了接著沉默半響道:“到時再說吧。”
宋飛急道:“你什么意思啊?我看你我是兄弟,我不愿看你這樣消沉下去,怎么跟我干有意見?”
明起沒有回答宋飛,反問道:“你哪來的兩千人?”
宋飛狡黠一笑道:“暫時不能告訴你。”接著緊追不舍的問道:“你到底什么意思?跟不跟我干?”
明起搖頭道:“雖說我們是兄弟,但你根本就不了解我。”
:“你要怎么才能和我一起干?”
:“分一千人給我指揮,我就跟你干。”
:“人能聽你的嗎?你現在不過是個臨時捕快。”明起笑而不答。
宋飛繼續說道:“要不你功夫高也行,來,咱兩試試。”明起笑著轉頭不理宋飛,想要上床睡覺。
宋飛笑著走過去拉住明起就往外走:“來嘛,試試我的功夫。”
明起執拗不過,跟著宋飛來到屋外,二人走街竄巷,來到南平鎮鎮院的演武場上。宋飛有些感概道:“真是懷念這里啊。”明起只是緩緩的向前走,走到天術基礎教學樓前,到架上拿起兩根三尺來長圓木棍,轉過身,將一根木棍扔給宋飛。接著走到場中,面色平靜,有些懶洋洋的看著宋飛。
宋飛顛了顛手中的木棍笑道:“小時候還拿真槍呢,現在改拿木棍了。分量有些輕呢。”
明起淡然道:“現在手中拿木棍的你、我,可是要比兒時拿真槍的你、我要危險的多。”
宋飛右手拿著木棍前后掄了掄道:“也是,那好,我先出招了。”話音剛落,宋飛慢慢的抬起木棍,木棍的圓頭上帶動一片雪霧,接著一個箭步右臂平伸,木棍筆直的朝明起刺來。明起后退半步看見宋飛刺來的木棍頭上凝聚著的旋轉雪花,臉色凝重。
明起把剛從云楓那體會來的功法,將陰火功力灌注于木棍中。待宋飛木棍離自己不到四尺之時,抬起木棍,以自己木棍圓頭,頂住宋飛的木棍,碰撞的一霎那,宋飛加勁,一道勁力透出,在明起看來,在眼前的就像是一道小型的暴風雪一樣。旋轉的雪花中,依稀能聽見呼嘯的風聲。
明起運用貼身術,以宋飛的木棍為軸,轉到宋飛的左側,同時宋飛右手反抓木棍,原地反身,二人左手,極快的交換幾招,兩人都動上了真力,每次交手,明起都會感覺出爆發性的寒力透過左手傳過來,既不同于蕭洋的玄水功,也不同于木琪功力的陰柔。明起以陰火相抵,整條手臂都是汗水和寒氣蒸發后的冰水。
宋飛輕喝一聲,木棍上頓時長出半尺長的冰柱,將明起的木棍頂開,接著反手急刺明起胸口。
明起的貼身術被破,木棍被頂開,來不及回防,無奈之下,只有以左手回抓,緊緊握住那半尺長的冰柱。宋飛見明起握住冰柱,大喝一聲,向前用力挺進了幾步,明起跟著后退幾步,同時一道狂暴的寒氣,將明起的整條左臂都凍成冰塊,甚至于胸口處都結出了冰。
明起此時發狠,右手握著木棍也向宋飛刺來,宋飛張開左手,在明起木棍到來的同時,手掌處凝結出一道冰墻檔住木棍。宋飛笑道:“怎么樣?輸了吧。”
明起勉強的笑了笑,卻沒有說話,然后宋飛的臉色立刻變了,原來左右的冰墻從木棍接觸的地方開始向四周裂開。一道鮮血從宋飛的手掌心處流了出來。在透明的冰晶映襯下,格外的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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