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對……那家伙，就算腿斷了都得逐個拐杖出去玩吧。

    或者就是讓納洛（賽博達特的貓頭鷹使魔，是風系元素生物）飛出去，用納洛的視界或者干脆操控納洛的身體解悶。

    總之是一天不出去都能憋死。

    和露西娜一天不吃零食就渾身難受是一個感覺。

    “那時候你可能睡了，不知道我們是怎樣齊心協力突破瓶頸的。”無論如何，布爾索沉思片刻，接著往下說了：“但就在昨天半夜，那精靈游俠突然來敲我的窗戶——為什么是窗戶呢？你肯定會問。”

    “不，其實我大概知道為什么。”露莎眼看著他故意拉伸音調，就明白了布爾索是在等著自己發問。然而，早就對此見怪不怪的露莎不是很想順著獵魔人的感覺往下說：“就是扒著窗沿嘛，沒少見他和瘋狗干過。”

    游俠和刺客都有同樣的毛病。

    那就是放著好好的路不走，非要爬屋頂翻墻，走各種需要跑酷的高難度刁鉆路線。

    “啊……那……”這一下顯得有點尷尬，布爾索稍微咳嗽了一下，試圖緩解瞬間僵硬起來的氣氛：“總、總之就是我讓他進來后，聽他說在港口參觀街頭賣藝(北海望的夜生活是很發達的）的時候偶然發現了艾爾麗娜的蹤跡。事到如今，一切都能作為重要線索！”

    “所以，其實是賽博達特發現的線索嗎？”聽著好像布爾索根本沒出什么力，露莎一時間有些困惑不堪：“你剛剛還說是你們兩個共同努力的結果……”

    “這……共同努力也有很多形式的啊！比如我給他出謀劃策什么的。”對此，布爾索明顯有點慌，但還是強行穩了下來：“總之啊，就是聽到有兩個外地來的人提到了面具女那件事，賽博達特便跟在他們身后去偷聽。”

    講到這里，布爾索再次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確定這里依然什么人都沒有。

    這導致露莎安慰他，說自己會注意有沒有人來的，讓他放心。不然，到個更隱秘的地方去講也是可以的嘛。

    “比如廚房？”又想吃點什么了，布爾索立即順勢提出了大膽的想法。然而被露莎充滿不滿的一瞥后，他立即老老實實的閉上了嘴。

    “當我沒說！我們繼續……然后就是他一路跟蹤，偷聽到了不少消息。”布爾索慌忙抓了抓那頭亂蓬蓬的紅發，似乎是在現想賽博達特都說了些什么：“你也知道。艾爾麗娜和洛塔二人……最近都沒有出現在永凍之地了。可賽博達特就偷聽到，那兩個從外地來參加寒霜節慶典的人剛剛在半夜抵達北海望港口時，曾經偶然一回頭，目睹自己乘坐的客船上甲板堆積的貨物旁，有疑似面具女的銀發少女出現。不過一晃之間，就不見人影了。”

    “他們真的看到了？”露莎聽他這么說，一時間有些困惑：“只是看到疑似目標的話，很可能是看錯了。而且晚上又黑雪霧又大，這種情報一點也不重要……”

    “不不不，我們謹慎起見，就是要把她當做艾爾麗娜看待。蘿莉體型，留著銀色長發，戴著金屬面具——這怎么也不會是別人了吧？”布爾索面對露莎的疑問，一時間顯得情緒穩定，看上去非常確信：“因為對岸也在通緝面具女，所以當時那兩人當然感到害怕。目擊這些后，馬上被嚇得找了衛兵，去檢查那艘船。”

    “那個……面具什么的暫且不談，他們真的看清是銀發了？”對此，理性萬分的露莎越聽越苦惱和失望，實在是難以信任：“不會是最近艾爾麗娜的可怕傳聞讓他們太敏感了吧……”

    “這些都是有可能的，但我們應該盡量往最有價值的方向去想。”布爾索搖了搖頭，覺得和露莎應該接著往下說，事后再討論其他的問題：“只有他們兩個不經意間目擊了艾爾麗娜的存在，甚至被叫來的衛兵都覺得他們是看錯了，不過仍然保險起見上船檢查——雖然最終什么都沒找到就是了。”

    “這不就跟永冬城之前的許多目擊事件一樣嗎？”已經完全失望透頂，露莎開始覺得一陣困意涌上心頭了：最近一個月，可是不斷有所謂的目擊事件出現。為此可沒少把冰之子的守衛們弄得焦頭爛額，成天在目擊地點奔波取證，被耍得團團轉。事實證明，沒有任何一起目擊事件是經得起調查的。全部都是看花眼了。

    永凍之地的雪霧，本就很大。

    而霧中的東西，無論如何都會變得模糊。因此人們一眼看過去，很容易就會看不清所視之物的真實面貌了。

    而埃博恩又偏偏特別擅長腦補。這么配合最近艾爾麗娜造成數起命案帶給大家的恐怖壓力一瞎想，自然會不自覺的把思緒往上面引導。

    這就跟出過幾次復制者和易型者的事情后，動不動就有人懷疑自己認識的某人已經被復制者替換了，尋求衛兵們的幫助一樣。

    當然，最終能真正幫助他們的，多半兒都是心理醫生罷了。

    在之前，他們缺乏有效辨別復制者的方法。

    阿努斯恩這種（前）神殿騎士當然可以。但他不可能總幫忙。

    布爾索這種狩魔獵人也是一樣的。永冬城的冰之子們因為身為布爾納族在如今寒冰龍神沉睡的年代無法使用魔法的緣故，在此前只能頭痛不已。

    好在，辦法已經出現了。他們訂的針對復制者的一批探測寶石已經到貨。如今辨別復制者不再是什么巨大難題——而且令人慶幸和后怕的是，連同邊防哨所的衛兵部隊中被查出了共四十余名復制者。這個數目不多不少，但總歸讓人恐懼。

    天知道情報被泄露了多少出去。

    而且……這些被復制者取而代之的人，他們的尸體都到哪去了？

    這其中，最讓梅斯城主感到脊背一寒的是，他最精銳的親信偵察兵部隊雪鴉中，居然也有一位是復制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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