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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特洛波斯 正文 第四十四章 戰爭之影的降臨

作者/將軍不語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第二天,斯溫就帶著索菲婭到了歐內斯塔子爵的府上。

    終于見到十五年不見的女兒,杰里柯夫人激動得不能自已。一見到索菲婭,她就沖上去緊緊抱住女兒,淚水早已無法控制的涌了出來。站在母親身后的維多利亞的眼角也不禁發紅,雖然她之前就已經見過妹妹,而且比起母親,她沒有那么深切的感受,但是看到此情此景,她也感同身受。

    索菲婭終于見到母親,也是激動萬分。雖然在見到維多利亞時言辭上依然有所保留,但是當她真的與母親見面了,還是抑制不住自己的淚水,多年來積累的情感瞬間爆發了出來。

    看著母女們相擁而泣,站在門口的斯溫任然保持著平靜的沉默。看了一會兒,不打算打擾她們的斯溫干脆就離開了房間,他并不適合在這個場面下繼續留著。

    子爵的宅邸比起杰里柯的本宅明顯局促得多,不僅房子顯得小,仆人也沒有幾個,車夫和花匠沒有事是不會進到屋子里來的,廚子和廚娘都呆在廚房里準備今天特別的午宴,真正在杰里柯一家身邊的只有拉姆雷姆一個人。

    當斯溫來到后院閑逛時,那位女仆也跟了過來。

    “怎么不留在夫人那邊?”

    斯溫沒有回頭也能知道是誰來了,在十三課手上吃了兩回魔力感知的虧后,斯溫現在無時無刻不分出一部分注意力,用魔力感知著周圍的一切。這樣做雖然會消耗相當多的魔力,但是對于斯溫而言還是承受得起的。

    拉姆雷姆看著那個背對著她的男人,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她的目光慢慢從斯溫的背影上移開,看著正被斯溫拍撫著的蘋果樹。歐內斯特做的秋千正是掛在這棵樹上。

    “現在最好讓她們自己呆一會兒,我們沒必要去打擾她們。您不也是這么想的嗎?”

    轉過身來,斯溫注視著幾天不見的女仆。在上次的事情之后,他們一直沒再聯絡過。

    “那您又為什么要到這里,特意來陪我呢?”

    幾天不見,兩個人再見面的時候態度都冷淡了很多,似乎那一夜展現出來的情緒都不曾存在過一樣。

    “關于那晚的襲擊者,您應該問出一些東西來了吧。”

    “您想知道?”

    “那天我也是被襲擊者,我想我有這個權利。”

    斯溫沉默了一陣。這件事告訴拉姆雷姆其實也沒關系,斯溫深知女仆不是多嘴的人。

    “那個小子是十三課的人。”

    “十三課?”拉姆雷姆微蹙眉毛,她想起了第一次在紅風車見面時斯溫最后的那個問題,“十三課到底是什么?”

    “您遇到他們最好躲遠一點。雖然不是每一個十三課的人都像那個小子一樣有幾分本事,但是畢竟您面對他們是絕對性的不利。”

    雖然斯溫沒有明說,但是提示到這種程度就足以讓拉姆雷姆完全明白了。女仆的臉色不禁有幾分發白,就像那天一樣,哪怕只是聽到魔法使的風聲,都可以把她嚇得夠嗆。

    “您的意思是,十三課是完全由魔法使組成的機構?”

    “差不多,至少他們針對的對象都是能夠使用魔法的人。”斯溫倚在樹干上,不急不緩的說道,“這個機構名義上隸屬于內政部,但是卻直接對皇帝負責。他們的局長由魔道世家赫卡特家族世代擔任。現任的赫卡特伯爵我見過,也交手過。他對于魔法很精通,我可以打贏他,但是并不敢說我比他更懂魔法。”

    女仆的臉色更加不好看了。她在帝都已經生活了好幾年,卻從不知道,自己一直是在一群天敵的眼皮底下筑的巢。

    “那么他們盯上您了,所以特意派人來刺殺您?”雖然不明白直屬于皇帝的十三課為什么會在這個時候要刺殺斯溫,但是以拉姆雷姆所了解的情報,這是最順理成章的推理。

    “不,十三課給我的解釋是,這只屬于那個小子的個人行動,至少目前他們是這么說的,我也不認為他們有與我為敵的必要。至于那個小子為什么要殺我,他們還沒有給我最新的消息。”

    “您將那個人交還給十三課了?您居然這么好心!”拉姆雷姆只從斯溫的話里就可以分析出一些細節,但是同時她對斯溫這樣的做法感到十分奇怪。

    “那個小子,是赫卡特家族的人。是赫卡特伯爵已故妻子的私生子。”

    聽到這個解釋,拉姆雷姆吃驚之余也能明白斯溫為什么會這么做了。雖然是沒有血緣關系的私生子,但是比起一般雇員分量確實重了不少,這樣的身份斯溫把人扣在手里自然是不合適的。只是,那位伯爵居然能夠容忍一個妻子的私生子,倒也真是“大度”啊。

    “是這樣嗎……那么,您一定向他們索取了不少的賠償吧?”

    “賠償?說不上。我可不打算讓赫卡特和十三課這么容易就撇開和我的關系。”

    “那您要求了什么?”

    斯溫沒有馬上回答了,他在魔力末梢確認了周圍沒有靠近的人后,才對拉姆雷姆說:“讓他幫助推動將帝都警備部隊編入討伐軍的提案。”

    斯溫的回答讓拉姆雷姆頗為意外,她現在明白了歐內斯特為什么突然被調到蘭茲鎮駐防了。雖然杰里柯子爵作為帝都警備司令,在德為得受到威脅時帶領部隊拱衛帝都是合情合理的事,但是就算是合情合理的事,背后也會有人在蓄謀。

    “原來是這樣嗎……我明白了。”拉姆雷姆大致猜到了一些斯溫的用意,而且她也很明白斯溫為什么會這么放心的告訴她這個秘密,“不過,這個要求赫卡特伯爵真的答應了?他既然是直屬于皇帝的內政部機關,做這樣的事,只怕很難逃出皇帝的眼睛吧。”

    “沒錯,那位伯爵沒有答應,不過他也沒有明確的拒絕。實際上,根本沒等到赫卡特伯爵給出明確的回復,這件事就辦完了。”

    拉姆雷姆靜靜的聽著斯溫說下去。

    “皇帝不難猜出我的用意,但是就是猜到了又怎么樣,我壓根就不打算瞞著他。何況叛軍離帝都這么近,遲早要在這里打一仗,帝都警備部隊是必然要走上戰場的。我拉攏赫卡特家族,原本就不指望他們能在這件事上幫什么忙。只要赫卡特伯爵被卷入了這件事,他和我的聯系就已經撇不開了。”

    “您可真是把人家坑害得不輕啊。”拉姆雷姆小小地譏諷了一下斯溫。

    她剛把這句話說完,西面上河區的方向就傳來了一陣巨響,滾滾的濃煙和沖天的火光在西方的天空升起來,斯溫和拉姆雷姆能夠清楚的看見。

    被這動靜驚動,子爵府上的傭人們都紛紛跑出來,驚訝的發現,不只是上河區,帝都的許多地方都升起了這樣狼煙一般的噩耗。杰里柯夫人和兩姐妹也出來了,索菲婭看到兄長,首先就跑到他的身邊,緊緊的抱著兄長的手臂,帶著淚痕的臉上滿是擔憂。

    這一幕落在她的母親和姐姐眼里,就是另一番滋味了。

    “戰爭來臨了。”

    斯溫輕聲嘆了一句。

    ————————————

    陸軍部的大樓也受到了襲擊,普里敦派到帝都潛伏的間諜把這些軍事指揮機關作為第一優先級的襲擊目標。皇帝正和軍官在大樓里開會,好幾輛馬車就被受驚的馬拖著,直直地向陸軍部大樓沖去,守衛的士兵完全無法阻擋。馬車沖入大樓后,馬上就發生了大爆炸,大門和守門的士兵都葬身火海。

    皇帝的侍從很快就把帝都受襲擊的消息通報給了皇帝,尼古拉一世的面色鐵青,數百年沒遭遇過戰火的德為得,今天還是在他的眼前被打破了平和。

    不顧陸軍部那些參謀的勸阻,皇帝毅然決然地離開了陸軍部大樓。而當他繞開起火的大門,走到街上時,早就埋伏多時的殺手們,立即不顧性命地向他沖了上來。

    “保護陛下!”

    皇家衛隊衛隊長麥克庫爾男爵大吼著,率先擋在皇帝身前,隨后宮廷總管威利爵士也擋在皇帝身側,為他阻擋彈矢。

    皇家衛隊的衛士們也奮不顧身地沖上前,為皇帝立起了人墻。在確保了尼古拉一世的安全后,皇家衛士和幸存的陸軍部士兵開始向刺客們反擊。一旦有充當人墻的衛士中彈倒下,馬上就會有人上去填補空位。

    在層層保護下,皇帝毫發未損。他目光冷冽地看著那些想取他性命的人,猛地揮手,高喊道:“為了帝國!為了西留爾!”

    “為了帝國!為了西留爾!”

    士兵們響應著皇帝的口號,沒多時,就把那些露了頭的刺客全部擊斃。因為擔心對面的大樓里還有狙擊手,人墻依舊沒有解散,皇家衛隊仍然保持著一級戒備。

    但是皇帝卻不愿意這么畏手畏腳,他直接推開人墻,跨上了一匹侍從的馬。

    “陛下!”陸軍部的參謀們也終于趕到了,他們看到皇帝騎在馬上,更加大驚失色,“這太危險了,可能還有隱藏的刺客,還請您留在陸軍部以防萬一,我們誓死保衛您的安全!”參謀長撲上前保住皇帝踩著馬鐙的腿,苦苦勸說道。

    但是皇帝卻一點也不領情,見腿甩不開參謀長,干脆一腳就踢在他的胸口,把他踹開。“通知古德里安,讓他從前線回來之后立刻到提亞馬特宮。你們也把陸軍部所有的的資料都帶到那里,從現在起,全帝國的軍隊的指揮所就放在提亞馬特宮!”

    說完,皇帝沒給參謀們任何在說話的機會,一揮馬鞭揚長而去,麥克庫爾男爵和威利爵士,以及皇家衛隊都緊跟著皇帝而去。

    當皇帝一行人快到正義榮耀廣場的時候,刺客們再度發動了襲擊。通過在德為得各處發動的恐怖襲擊,他們成功的讓這座城市陷入了混亂與恐慌中。在完成了第一步的目標后,他們就準備第二步計劃,襲擊提亞馬特宮。

    遇上皇帝可以說是出乎這些刺客意料的事,但是當發現皇帝出現在正義榮耀廣場上時,他們果斷的轉移了目標,將原本打算投向提亞馬特宮的一部分炸藥,轉而對向了尼古拉一世。

    但是由于皇帝一行人是從廣場西側出現的,原本已經受驚的馬不可能再帶著馬車轉向了,于是那些死士干脆自己綁起炸藥,讓馬車繼續向北,自己跳下馬車,向皇帝狂奔而去。

    “陛下!”麥克庫爾男爵最先看出不對來,他離皇帝最近,索性就加速跑到皇帝身側,讓馬撞向皇帝的坐騎,強行讓皇帝的馬停下來。這一下撞擊結結實實的把皇帝撞下馬來,男爵自己也飛撲下馬,擋在皇帝身上,用身體防備可能的狙擊。

    皇家衛隊的衛士再度奮不顧身地向前,因為坐在疾馳的馬上很難瞄準,他們就用自己的身軀去阻擋刺客。馬的力道足以將刺客撞飛,但是終究有些漏網之魚能避過箭矢般沖鋒的騎士。忠誠的騎士要是沒能撞到那些刺客,就跳下馬,撲到刺客身上,將刺客壓住,寧可同歸于盡,也不放他們到皇帝身邊。

    在皇家衛隊再一次的英勇保護下,沒有一個刺客被放到皇帝身邊。而當那些馬車裝上提亞馬特宮的大門時,早已點燃的炸藥正好被被引爆,提亞馬特宮的正門和那些擋住刺客的衛士,也為帝國而粉身碎骨。

    被麥克庫爾男爵撞下馬的皇帝艱難的爬起來,他畢竟年紀大了,這一下也叫他摔得夠嗆。

    男爵也摔在地上,但是他畢竟才是中年,情況比皇帝要好得多。他上前去扶皇帝,低著頭向他告罪。“沖撞您真是萬分抱歉,我愿意接受您的處罰。”

    “不,您做的很好,是你救了我。”皇帝撫著腰,在男爵的攙扶下站起來。他看著面目全非的提亞馬特宮正門,面色十分難看。幾天前他還站在城門上檢閱帝國的軍隊,但是現在,有著幾百年歷史的提亞馬特宮已經和這個帝國一樣,缺失了南面的一角。

    廣場一些市民被這變故嚇得驚慌失措,驚叫著逃命。這樣的情景,也在德為得的各處上演。

    皇帝看到這樣的狀況自然不會無動于衷。他再度騎上威利爵士牽過來的馬,坐在馬上對那些慌亂的百姓高聲喊道:

    “鎮靜下來!西留爾人怎么能因為這樣不值一提的的威脅而驚慌!”

    皇帝洪亮的聲音,加上皇家衛隊的鳴槍示警,讓人群稍稍安靜了下來。他們不再逃跑,而是轉過身,看著他們偉大的皇帝。

    “今天!今天又有許多忠臣的戰士和無辜的平民,死在了帝國敵人的無恥陰謀之下,但是,這樣的挫折是打不倒帝國,打不倒西留爾人的!我們今天能夠站在世界的最頂峰,俯瞰這個世界,是因為我們從不畏懼犧牲,更不害怕挑戰,不論敵人是誰,不論敵人有多少,帝國永不退縮!

    戰爭已經到來了,敵人就在城下,但是西留爾是在戰火中誕生的名字,敵人只會讓我們更加強大,更多的敵人會讓我們強大到壓制全世界!

    所以——我的子民們,帝國的子民們,驕傲地抬起頭來!我要你們看著,帝國將借你們的眼睛看著,看著敵人的覆滅,看著西留爾之名光耀這個世界!

    為了帝國!為了西留爾!”

    皇帝的演說激起了帝都人對帝國的信心和驕傲,他們不再慌亂,也不再擔憂,“為了帝國!為了西留爾!”的呼喊聲在正義榮耀廣場上此起彼伏。

    安撫住了人心,皇帝才帶著侍從們回到了提亞馬特宮。雖然大門已經支離破碎,還燃起了大火,但是這完全不足以成為讓皇帝繞行的理由。他就像平時一樣,堂堂正正的回到了自己的提亞馬特宮。

    宮廷侍從馬上就著手滅火和修復大門,新修復的宮門自然不能再追求美觀,考慮到即將降臨在德為得的戰事,皇帝要求盡快修建起堅固的新門,同時在提亞馬特宮周圍建立起防御工事。

    一回到提亞馬特宮,帝都各地的遇襲警報就不斷傳來,白朗寧區受損最為嚴重,上河區已經燃起了熊熊大火;陸軍部、內政部、交通部和通訊部等重要部門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襲擊,不過好在這些部門的大樓有著職業士兵把守,基本都還能繼續行使職能;除了貴族區和政府機構,一些平民區和商業街也遭到了襲擊,這些針對普通民眾的襲擊造成了極大的混亂和恐慌情緒,已經有一些民眾開始準備逃離帝都了。

    皇帝馬上命令帝都戒嚴,沒有他或者陸軍部的允許,德為得不允許任何人進出。

    皇帝發布戒嚴令后不久,陸軍大臣和陸軍部的參謀們也趕到了提亞馬特宮,他們帶來了前線最新的的消息,一個壞消息。

    原屬南方軍團的第六十三騎兵師,已經抵達了蘭茲鎮前線,杰里柯子爵的帝都警備部隊和康諾特的五千士兵正在和敵軍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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