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皇家衛隊和一部分陸軍部士兵駐守提亞馬特宮,古德里安并沒有準備立刻撤退,他希望能堅守久一點,以便給亞歷山大他們爭取更多的時間。
他同皮特首相的想法一樣,都認為貝利亞只派出一千多士兵攻擊提亞馬特宮一定有蹊蹺。且不說提亞馬特宮的防御能力,單是駐守這里的部隊人數就要比進攻方還多。所以,在古德里安看來,貝利亞最可能的計劃是利用一部分精銳士兵吸引提亞馬特宮方面的注意力,同時派出另一支部隊隱蔽偷襲,找機會突進提亞馬特宮內。
所以古德里安對提亞馬特宮的四面都做出了防御部署,正面大門處由剛剛傷愈的麥克庫爾男爵率領最精銳的皇家衛隊抵擋敵人的攻擊,其余三面則由陸軍部士兵警戒,威利爵士帶著剩余的部隊居中策應。
但是,敵人一上來的攻勢就出乎了古德里安的意料,正面不是佯攻,而是以強大到可怕的戰斗力硬生生在撕裂著古德里安布置的防線。
“該死,這些家伙是不怕死嗎?”麥克庫爾男爵躲在正門處的掩體后面,這會兒他可不敢登上宮墻觀察敵人的動向,因為炮彈隨時會轟擊到城墻上,呆在上面說不準就被一炮給干掉了。
敵方的攻勢完全出乎了他和古德里安的想象,不僅肆無忌憚的朝提亞馬特宮炮擊,而且那些士兵也在炮火的掩護下無所畏懼地向前沖鋒著。要不是在普里敦襲擊后,提亞馬特宮重新裝了一扇鋼鐵的宮門,大概這座古老的宮殿又要遭遇之前的厄運,被炮火炸成一堆廢墟。
提亞馬特宮里可沒有重型武器,因為之前從沒有人能打到德為得的關系,即使經歷了普里敦的襲擊,也沒有人考慮在提亞馬特宮內設置火炮,這會兒被敵人的炮火壓制著,反倒是人數居多,且有防守優勢的一方被打得抬不起頭來。
“堅持住,敵人只有那么點人,沒什么好怕的!”麥克庫爾男爵大聲喊著,為部下鼓舞士氣,皇家衛隊畢竟是精銳中的精銳,即使受到了炮火壓制,也依舊堅守在陣地上,沉著地應對著敵方的攻勢。
然而,這一次他們面對的敵人,可不是以精銳就可以對付得了的。這一千多的士兵,仿佛完全無懼于死亡一般,頂著皇家衛隊的槍林彈雨向前沖鋒。甚至于麥克庫爾男爵親眼看到,有的士兵明明被子彈擊中了,依舊像是沒事人一樣地沖鋒著,直到身中多彈,關鍵部位被打中,才會倒下。
這副場景讓麥克庫爾男爵心中不禁升起了一股寒意,他不禁懷疑,自己面對的還是人類嗎?
而在戰場的另一頭,已經被清空的凱旋大道中段,阿蘭撫摸著一門迫擊炮,蒼老的面孔上露出了如癡如醉的表情。
“真是便利的武器啊,要是有這樣的武器,還有什么樣的城堡攻不破呢?”
他拍了拍炮身,對一旁的部下喝道:“繼續開炮,炮火不要停,直到把那座宮殿轟塌為止!”
士兵沒有回答,只是默默地裝填起炮彈來。這些聚集在阿蘭身邊的士兵,都異乎尋常的沉默,而且眼中都泛著詭異的猩紅光芒,身上也散發著不同于一般軍隊的氣息。這種感覺,就好像是斯溫在普里敦時見到過的辛吉德的部下,但是比起那些麻木呆滯的士兵,阿蘭這一批部下明顯更有靈智,只是他們習慣于沉默。
正面的攻擊還在繼續,由于源源不斷的炮火攻勢,提亞馬特宮的大門很快就撐不住了,一個月前才剛剛修繕的宮門,并沒有經得起新時代的考驗,在阿蘭不顧及彈藥的炮火下,大門最終還是被轟塌了。而隨著大門的倒塌,緊隨而來的就是那些悍不畏死的士兵潮水一般的沖鋒,即使只有一千來人,但是他們的聲勢就好像有千軍萬馬,并且也真的用戰斗力彌補了人數上的弱勢。
麥克庫爾男爵手下的皇家衛隊雖然也十分勇敢,但是他們和阿蘭的部隊依舊不是在一個戰力水準上。當那些詭異的士兵踏過坍塌的大門,向提亞馬特宮內部發動攻擊時,戰斗已經必不可免的陷入了白刃戰。
“混蛋!”
麥克庫爾男爵眼睜睜地看著一名部下倒在自己的面前,他的身手已經很好了,在敵人出刀前把刺刀捅入了對方的腹部,但是被捅穿腹部的士兵似乎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傷勢,反手將揮起刺刀,把那名皇家衛士的腦袋給砍了下來。而這之后,這個腸子都流出來的士兵依舊像是沒事人一樣的繼續作戰,這叫麥克庫爾男爵再也無法忍耐下去,親自沖上前,用自己的軍刀砍掉了那個家伙的腦袋。
面對這種可以毫不在意互換傷勢乃至性命的對手,皇家衛士們頓時陷入了巨大的劣勢,即使他們的戰斗技巧經過了十分嚴酷的訓練,達到了很高的水平,但還是敵不過對方先天上的優勢,逐漸落入了下風,陣線一步步的向后推挪著。
麥克庫爾男爵和皇家衛隊已經意識到了他們面對的敵人可能是超出他們理解的怪物,一般的方式是無法殺死他們的,除非是砍掉腦袋或者把身體砍得七零八落,不然這些怪物就可以一直戰斗下去。子彈在大多數情況下都是無效的,所以麥克庫爾男爵不得不放棄收縮陣線重整隊形的想法,對方是不會給他們這樣的機會,無視火力壓制的敵軍完全可以硬頂著皇家衛隊的射擊,硬把他們的陣線沖散。
奮力砍斷了一個敵人的脖子,麥克庫爾男爵的呼吸節奏已經稍有些紊亂了。他畢竟有了些年紀,比起那些精壯的小伙,麥克庫爾男爵的經驗更加豐富,但是體力和身體素質就有些不如了。
又一名敵人沖著麥克庫爾男爵攻了過來,或許是因為看出了他就是指揮官的緣故,麥克庫爾男爵面對的敵人格外的多,即使有著部下為他掩護,他依舊不得不連續作戰,甚至同時面對多名敵人。
“怪物……”男爵的軍刀格開對方刺過來的刺刀后,順著槍身砍斷了敵人的手腕,“就應該在地獄里呆著!”
又一刀橫劈,麥克庫爾男爵砍下了對方的腦袋。
“看起來你倒是有些本事嘛。”
循著聲音望去,麥克庫爾男爵看到一名穿著鎖子甲的老者正冷冷地望著他,老者腰間掛著兩柄短斧,但是他卻沒有拿起武器的意思,只是冷冷地注視著男爵。
老者身上的鎖子甲并沒有讓麥克庫爾男爵想到這是戰場上的防具,反而覺得這是化裝舞會上的奇異服裝。在一群穿著黑色軍裝的士兵中,這名老者無疑是很顯眼的,而且他那身處戰場還依舊氣定神閑的架勢,麥克庫爾男爵馬上認定這個老人是地方的指揮官,或者至少是重要人物。
于是他立刻朝老者發動了攻勢。
“為了帝國!為了西留爾!”
他高喊著口號,同時舉高軍刀,以全力向對方劈去。
然而,即使看到麥克庫爾男爵已經沖到了自己身前,老者仍舊不慌不忙。直到軍刀快要砍到他的頭發時,老者才以麥克庫爾男爵幾乎看不清的速度,迅速從腰間拿起短斧,橫向的一揮。
短斧輕易的擊斷了麥克庫爾男爵的軍刀,同時還在男爵的胸膛上留下了一道巨大的創口。麥克庫爾男爵頓時被這股巨大的力道擊飛了出去,倒在了一邊,生死不知。
“也只是這種程度而已。”阿蘭面無表情地的看了倒在地上的麥克庫爾男爵一眼,然后也不再理會,繼續向前走著。
周圍的皇家衛士自然注意到了阿蘭,見到自己的指揮官被打倒,一部分人立刻去救起男爵,而另一部分人則試圖攻擊阿蘭。
然而,不論是子彈還是刺刀,都沒辦法傷到阿蘭分毫。他的短斧快得超出了皇家衛士們的反應,甚至連子彈都會被他的斧頭擋開,而凡是對阿蘭出手的人,全部都被他擊倒,或是被砍掉腦袋,或是被大卸八塊,殘忍者的名號,可不是叫叫而已的。
在激烈廝殺的戰場上,出現了詭異的一幕,一個穿著上個紀元鎖子甲的老者,在一幫兇悍搏殺的士兵中間,猶如閑庭信步一般走著,沒有人可以給他有效的阻攔,只能任他通過戰場,朝著提亞馬特宮的深處走去。
“當年那么寒酸、破爛的小地方,現在也有了這樣的規模嗎?”阿蘭皺著眉頭,看向提亞馬特宮的正殿,只要走上那道臺階,進入恢弘的大門,后面就是帝國之廳了。
“請稱呼它為提亞馬特宮。”威利爵士從一旁的拐角處走出來,他手里還提著一把劍,身后沒有跟任何的士兵,“這可是帝國的珍寶,請您不要隨意的侮辱。”
“哼!”阿蘭冷哼一聲,絲毫不把威利爵士放在眼里,“你們管這叫做寶貝?在我看來,只是一堆大一點的垃圾而已。西留爾人就是這樣,無恥、卑鄙,但又喜歡炫耀,把從別人國家搶來的白骨堆成自己可笑的宮殿,還沾沾自喜,這就是你們西留爾人所謂珍寶的真面目。”
威利爵士嘆了一口氣,緩緩把劍拔了出來。“看起來和您是講不通了,那么只好用這個來提醒您了。”
“哈,劍?你會用嗎,小子!”阿蘭不屑地看著威利爵士,他完全有信心一招干掉這個裝模作樣的家伙。
但是,在他話音剛落的時候,威利爵士的身形就如一道流光,已經欺進了阿蘭的身前。
這樣的速度讓阿蘭吃了一驚,雖然不是不可以應付,但他沒想到對方竟然還有這樣的身手,畢竟從剛才戰場上的情況來看,阿蘭并沒有發現任何有能力威脅到他的人,即使是麥克庫爾男爵,阿蘭也只是因為對方比普通士兵稍強一點而在意了一下,對他而言,殺死麥克庫爾男爵實在是太容易了,抬抬手的事情而已。
但是,眼下威利爵士帶給他的威脅,可不是剛才那些人可比的。
阿蘭的反應同樣很快,幾乎是在威利爵士欺進他身前的一瞬間,阿蘭拿起了兩柄短斧,一把斧子格擋住了威利爵士的劍,另一把試圖攻擊威利爵士的手腕,畢竟短斧比起長劍來說太短了一些,并不足以夠到威利爵士的身體。
威利爵士的出劍很快很準,而見阿蘭反應及時,格開了自己的劍,威利爵士也沒有和對方比拼力量的意思,馬上向后跨出一步拉開距離。在這短暫而激烈的攻防中,威利爵士的左手一直背在身后,只用一只手使劍刺擊。
“你,”阿蘭舉起斧頭,面色凝重地對著威利爵士問道,“叫什么名字?”
威力爵士的嘴角微微勾起,很優雅地笑了一下。
“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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