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好幾年沒去公共澡堂了,要不是系里組織那勞什子下鄉活動,我也不至于在這破破爛爛的小澡堂子里,跟一群孤魂野鬼作伴。。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
你沒看錯,孤!魂!野!鬼!
什么?你不信?你見過有人頂著半邊腦袋了不好好呆在殯儀館感受冰火兩重天,還在公共澡堂子里洗澡的嗎?
那只剩半個腦袋的‘人’把一只腳伸進池子里,眼看就要跨進來了,我不動聲‘色’的后退。
我可不想引起那玩意兒的注意,誰知道他一‘激’動腦漿會不會濺到我身上。
就在我半個身子已經伸出池子,馬上就要功成身退的時候,一股巨大的推力向我襲來,把我狠狠的推進池子中,莫不是那半腦袋的老鬼發現了什么?
我驚悚的一抬頭,我和那半個腦袋的老鬼只剩一只胳膊的距離,似乎感受到了我的視線,老鬼亦抬起頭來看我,三目相對,一時無言,我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我是被人掐人中疼醒的,醒來以后慢慢的回了回神,‘摸’出手機用手機屏一照,鼻子底下青紫的一片,心里一聲哀嘆:
‘天妒英才,我這中華好兒郎愣是被掐成了猥瑣小日本’。
‘揉’了‘揉’疼痛的腦袋坐了起來,我突然聽到邊上有人喊:
“你醒啦!”
我按住突突跳著的太陽‘穴’轉過頭去,心道:千萬別是那半腦袋老鬼,不然我還得再暈一次。
不遠處蹲著的人站了起來,高高瘦瘦,眉清目秀的,看著‘挺’年輕,估計是我們系里的某個大學生。我松了一口氣,心道:還好還好。
那個年輕人看見我醒來似乎‘挺’‘激’動的,連忙走到我‘床’邊,放下手中的‘毛’巾,又端起桌上的水壺問我,
“喝水不?”
我看了看那白底藍釉細嘴壺,好像我‘奶’‘奶’家有個一樣的。于是我又抬頭環視了一下四周,屋子看上去很是破舊,看著怎么說也有個一兩百年的歷史了。
這是一間以木質材料為主的屋子,樓層很高,不遠處有個木質樓梯,似乎樓上還有一層的樣子。我躺在一張竹‘床’上,‘床’頭一只紅‘色’木質茶幾,茶幾上放著一只大‘花’瓶,也是白底藍釉的,上面的‘花’紋是細細的紅‘色’梅‘花’。‘花’瓶里放著一只拂塵,這玩意兒我見過,以前看‘射’雕的時候李莫愁手里就有一個。要不是看我面前的青年穿著現代人的衣服我差點都以為我穿越了呢,不應該啊
“我……不是在澡堂里嗎?”
那青年似乎是不好意思的紅了臉,
“那個……這個……那個……”
“嗯?”
我不禁皺起了眉頭。
“對不起!”
莫名其妙的為什么說對不起?我不由得瞇起了眼睛:
“怎么了?你倒是說說看?”
“我……我是一個道士,本來是去……去澡堂驅鬼的,結果……結果,不小心踩到‘肥’皂腳下一滑就把你撞進池子里去了,你就溺水暈倒了。零↑九△小↓說△網”
“……”‘弄’死一個道士要判幾年?在線等,‘挺’急的。
“那我現在在哪?”
那青年眼神清清亮亮:“這里是我家。”
“你家?那你家人呢?”
“我爹媽叔嬸去城里打工了,爺爺他……他……”
還是個苦命的留守兒童,不,青年。
“那個……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
“爺爺他去姑婆家探親了,估計過兩天就回來了。”
“……”
“你之前說你是道士?”
“嗯,我是道士學院的學生,今年剛實習,很快就要畢業了。”
“……”
所以說現在道士這‘門’行業已經像廚師和挖掘機一樣普遍到必須靠專業學校來培養人才了?
“我是說真的,我給你看我的學生證。”
“不!用!”我咬著牙,一手扶住額頭,一手按住他猛烈翻動的破布包,布包里的灰塵一時間飛的到處都是。我用扶額的手揮了揮,散了散灰塵,繼續問道:
“所以說,你剛才把那個半個腦袋的老鬼驅逐了?”
小道士一時間僵住了,張大了眼睛,嘴巴張張合合似乎想說些什么卻一個字也沒有說。最后他終于道:
“你是怎么知道那是一個失了半個腦袋的男鬼的。”
“呃……我能看到。”
小道士一副震驚的表情:
“你開天眼了?”
“如果這是你們的說法,應該吧,不過我這是天生的。”
“天生的!!”小道士的眼睛閃閃發光,為什么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給我看看!!”
“……”
我們四目相對無言了一會,我覺得要是我在漫畫中,這時候腦‘門’該有一只烏鴉呱呱叫著飛過去了。
“我們‘交’個朋友吧!!”小道士眨了眨眼睛,繼續閃閃發亮的望著我道。
所以對于道士來說天眼就是財富,有天眼的人就是土豪?不過有個道士腦殘粉還是‘挺’酷炫的,更何況,我老看到那些東西,在外面還好些,要那些東西在我家我還真睡不著,下次遇見了也好叫他幫我驅逐驅逐。
“好”
“對了你幾歲了?”
‘交’朋友還問年齡?難道是這里的風俗?
“我么?大概28了吧。”
“我今年24了,那我們算是忘年‘交’了吧。”
“……”
我的腦海中‘蕩’漾著‘忘年‘交’’‘忘年‘交’’‘忘年‘交’’幾個大字,久久不能釋懷,是我太天真了,我曾經以為曾經被大學生叫叔叔已經是人生中最苦‘逼’的事情了。好歹你也是個學生,你的語文是外教教的嗎?
“……你先忙著,我先走了。”我扶著茶幾站了起來,就要往‘門’口走去。
“你認得路嗎?”
“……”我已經走到‘門’口了,硬生生的停住了腳步,沒好氣的說:“麻煩你帶我回招待所。”
鎮里沒有什么招待客人的地方,我們系下鄉的人員都住在招待所里。
那小道士有些害怕似得縮了縮腦袋:
“好,我……你騎車載我去吧,我……我之前在澡堂子里把腳給扭傷了。”
“……”
十分鐘后,我騎著一輛半人多高的自行車載著小道士從田間穿越而過。
“對了,你是怎么把我‘弄’到你家的?”
“澡堂子老板用他的電動三輪把咱倆送回來的。”
“那你怎么回去?”
“對哦!”
“……”
所以腦殘粉的設定就必須是腦殘?
回招待所之前,我特地去鎮衛生所買了個口罩,我可不想被那群老頭子嘲笑。然后讓我們包的面包車司機把他給送了回去。
那口罩我帶了七天,人中那青紫‘色’的痕跡才消退下去。所以說小道士我和你什么仇什么冤你要把我往死里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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