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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伙計的話,李丁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見右邊樓梯口,那個圓臉大耳的張掌柜正面帶微笑的看著他。
李丁眉頭一緊,兩人素不相識,不知這張掌柜何故要叫住他,但此時畢竟身在人家店中,也不好直接推辭。
只得跟著伙計上前問道:“我與張掌柜素不相識,請問叫住在下有什么事嗎?”
“呵呵。”張掌柜聞言一笑道:“剛剛的事還請公子見諒,都是伙計們不會處事。不過公子既知我姓張,那就不算素不相識了,來樓上請,我有些事想與公子你詳談。”
說話間,張掌柜引著李丁上到二樓一個大房間中,在一張茶幾前落坐,伙計立kè
奉上茶后便退開了。
李丁淡然坐著,發(fā)xiàn
房間布置雖不華麗,卻也極其精致,顯然就是一處會客的地方。
這時張掌柜端起茶杯才又說道:“雖是邊關(guān)野地,這茶還是不錯的,公子可以嘗嘗。”
張掌柜雖然態(tài)度和藹,李丁心中卻不失警覺,說道:“不知張掌柜如此客氣,到底所為何事?”
見李丁沒有喝茶的意思,張掌柜放下茶杯道:“我見公子身形矯健,卻步履輕盈,猜想公子必定是個修行者,敢問公子此來是否要去王城參加煉藥師大會呢?”
“參加不敢說,我只是個散修而已,如此勝會想必大家都想去瞻仰學(xué)習(xí)一下吧。”李丁沒有否認(rèn),暗道此人眼神好毒辣,竟只從他的身形便看出他是個武者。
“不過剛才聽到公子在樓下的一番話,其中說到靈獸碧翠毒液的解法,可謂讓人耳目一新,看來公子對藥草很有研究。所以想請教一點問題。”張掌柜笑道。
“不敢,只是略懂一二罷了,張掌柜有話請講。”李丁淡定回道。
“公子謙虛了。”張掌柜微微一笑:“因為據(jù)我所知碧翠之毒只有一物能解,就是紫靈砂,那可是五品丹藥,就是六品煉藥師要煉制一份也得三日時間。自然價格不菲。于是有些好奇,敢問公子是如何知曉火蘭草能解此毒的。”
“我已經(jīng)說了,你們愛信不信。”李丁沒想到張掌柜轉(zhuǎn)了個彎是問這個,心中不由有些微怒。
“公子別生氣。”見李丁臉上有不悅之色,張掌柜一下站起來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如果公子所說不假,解這種獸毒的成本將大幅降低,一旦推廣開來,必將能救治更多人。”
“是么?”聽張掌柜這樣說。李丁心頭的怒氣一下子壓了下來道:“難道張掌柜真的不知dà
,你可是做藥店生意的?”
“讓公子見笑了,雖然身為一名煉藥師,但介于元氣條件,我此生可能無法進階三品,于是這幾年都將心思放在了生意上,至于藥學(xué)方面便有些懈怠了。”張掌柜搖著頭笑了笑坐下來道。
“你是煉藥師!”這回輪到李丁吃了一驚,因為從一開始他就沒有覺得張掌柜身上有絲毫異樣。難道又是深藏不露,李丁猛的感受到一種強烈的危機感。
看到李丁有些吃驚。張掌柜還以為是自己表明身份的緣故,忙說道:“公子有所不知,我雖然同時擁有火木兩種元氣,有成為煉藥師的資質(zhì),可惜兩種元氣都是下品,就連突pò
凝元境也是靠丹藥之功。境界上不去,這煉藥水平一樣也就毫無建樹,至今也就勉強算個二品煉藥師罷了。”
張掌柜說的誠懇,簡直就如朋友談心般好無保留,如果是真的。就算他是煉藥師,以他凝元境的實力,也對李丁構(gòu)不成威脅,不過李丁警覺的神經(jīng)卻沒有一點放松。
意識到可能多說無益,于是開口道:“沒想到張掌柜竟是煉藥師,既然如此在下就如實相告吧。有關(guān)火蘭草能解碧翠之毒的記載,如果我記得沒錯,應(yīng)該是在一本叫‘嚴(yán)公秘錄’的書里看過,其實剛剛也是經(jīng)那女人提醒才突然想起來的。”
“嚴(yán)公秘錄,公子真是博覽群書學(xué)識不淺,這可是一本古籍啊。”聽了李丁的話,張掌柜笑道。
“張掌柜抬舉在下了,在下也就是以前曾想過做一名制藥師,所以胡亂看過幾本藥典而已,既然張掌柜也知dà
這本書,那怎么……”李丁疑惑道。
“我也只是聽說過這本古籍,卻從未參閱過,沒想到里面竟然記載有此等內(nèi)容,有機會一定要仔細研習(xí)一下。”張掌柜若有所思道。
“那么話已說明,多謝張掌柜招待,如果沒有別的事,在下就此告辭了。”李丁不失時機,立kè
起身,早走一步是一步。
然而見李丁突然要走,張掌柜連忙又是起身道:“公子急著要走,不知是要去住店還是趕著過關(guān)?”
“我有要事在身,自然是趕著過關(guān)。”李丁張口回道,心里卻不確定下一步應(yīng)該如何走。
“公子何必著急,現(xiàn)在外面天色已晚,雖說關(guān)內(nèi)比關(guān)外太平一些,但走夜路終究有些不妥。如果公子不嫌棄,小店內(nèi)備有客房,不如住上一宿,明日再上路。”張掌柜勝情邀請道。
李丁淡定一笑,正要推辭,房門口突然閃進來一個人,哈哈笑道:“怎么樣張掌柜,我這邊可都弄規(guī)矩了,你那邊準(zhǔn)bèi
的怎么樣了?”
李丁一看來人,正是那個送藥材的王姓漢子,顯然是梳洗了一番,換了衣服,刮了胡子,剛毅的臉面干凈了不少。
而更讓人意wài
的是,漢子邁步之間似有電弧閃過,身上明顯傳出一股元氣波動,像是剛剛結(jié)束修行,整個人看起來比之前精神飽滿了太多。
“雷屬性元氣么!”李丁心下暗驚,表面不動聲色,卻越發(fā)警覺起來。
王姓漢子也是一眼看到了李丁,不由疑惑道:“這位小兄弟是……”
張掌柜突然臉上一喜,連忙上前道:“沒想到王兄弟這么快就恢復(fù)過了。來的正好,這位公子可不簡單。我來介shà
一下,這位公子……”可話到嘴邊才又想起還不知dà
李丁的姓名,不由搖了搖頭道:“你看我,剛剛只顧著問火蘭草的事了,還沒請教公子尊姓大名。”
“豈敢,在下……姓雷。單名一個丁字。”突然間被問到名字,李丁情急之下險些說出真名,但一瞬間腦子里只閃過一個雷字,不由脫口而出。
“哈哈哈,我姓王名雷,你我名字中間竟然都有個雷字,還真是有緣啊。”王雷大笑道:“張掌柜,你趕緊說說這位小兄弟怎么個不簡單法。”
于是張掌柜立kè
將之前發(fā)生的事情向王雷簡要說了一遍。
“哦!”一聽李丁竟知dà
一些常人根本不知dà
的藥材用途,王雷不由大吃一驚道:“不知雷兄弟是家學(xué)。還是師承,竟對藥草了解的如此透徹。”
“這個……”李丁頓了一下,正不知如何回答,張掌柜一旁笑道:“英雄不問出處,王兄弟這可是犯忌諱了哦。”
“哈哈哈。”王雷也是笑道:“你看我,只顧一時高興了,沒想到雷兄弟年紀(jì)輕輕,卻有這般見識。佩服佩服。”
“呵呵,這還不止啊。能為一個陌生人仗義疏財,可見雷公子宅心仁厚,俠肝義膽,能交上這樣的朋友,真可謂三生有幸不是。”張掌柜笑道。
“對對對,不說別的了。雷兄弟這個朋友我是交定了,相請不如偶遇,今晚一定要好好喝一杯才行啊。”王雷話語豪爽,竟是一把搭著李丁肩膀說道。
張掌柜笑意盈盈道:“酒席早就已經(jīng)準(zhǔn)bèi
妥當(dāng),就等王兄弟出來了。雷公子。你看王兄弟性格真爽,都是性情中人,他如此勝情,你若再說要走的話,是不是有些……呵呵。”
“什么?天都快黑了往哪兒走,走走走,今晚一定要來個不醉無歸才是。”說著,王雷拉著李丁便往樓下走。
這時李丁算是看出來了,張掌柜明顯是有意要留下他,王雷的出現(xiàn)正好讓他找到了借口。雖然不明白張掌柜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不過面對王雷的熱情,李丁一時真找不出推辭的理由,只得跟著兩人出了藥店,向一間酒樓走去。
一路上,王雷的幾個同伴也是有說有笑,興致都不錯,仿佛只有李丁表面上應(yīng)和,心里卻在想其他事情。
上到酒樓二樓的一個包間,只見一張大圓桌上早已備好碗筷,李丁被強推著坐到上座后,立kè
便有伙計接連端上各色菜品,可謂豐富至極。
然而張掌柜端起酒杯道:“邊關(guān)野地,沒有什么好酒好菜,兄弟們就將就吃喝一下了。”
眾人一番客氣,隨即便是推杯換盞,喝的不亦樂乎。
李丁推說不善飲酒,勉強喝了幾杯,夾了些菜吃。
席間眾人談的最多的都和藥材有關(guān),什么地方又出了不得了的天材地寶啊,什么藥材缺不缺貨啊,價錢漲落之類的,李丁多半插不上話,加上他也不怎么想開口,也就仔細聽著,只有當(dāng)別人問他時,他才發(fā)表一點自己的意見。
酒過三巡,王雷一伙人都喝的東倒西歪,只有李丁和張掌柜還保持著清醒。
按理說王雷作為修行者絕不至于那么容易醉倒,不過看那樣子又不像是裝的,這不由讓李丁覺得此人的確是個性格極其豪爽的人。
這時,張掌柜叫來伙計,一眾人扶著王雷幾個回到了藥店休息。
李丁被安排到三樓的一間客房,難得得到獨處的機會,他正打算計劃一下接下來怎么辦,一個伙計敲開他的房門,說是張掌柜請他到二樓會客廳一敘。
直到這時,李丁敢斷定,張掌柜找他一定有事,卻無論如何猜不出到底是什么。
在此之前,兩人素不相識,從未謀面。排除掉李丁通緝犯的身份,他完全就是一個無名小卒。一個藥店的掌柜,還是個煉藥師,為何要對他如此客氣,照顧有加呢?
張掌柜的所作所為不得不讓人懷疑,種種疑惑充斥著李丁的腦海,他感覺這背后絕對有問題。
(未完待續(xù)。)
三●五●中●文●網(w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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