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千雪保持著沉默,顯然,沒人《萬安集》和《行軍策》都在她那里,但瞧玄真公主面上的異‘色’,似乎她也知道七書的秘密,她覺得該找個機(jī)會與她談?wù),但絕不是現(xiàn)在,所以只是接話道,“此事并非什么大事,我們還是先,嗯、先聽聽圣上還有什么可說的!
葉千雪在說到“圣上”二字時稍稍停頓了下,但也只是停頓了下便將后面的話給順利說了出來,顯見在她心里認(rèn)為即便這個人不是真正的葉康,但他終究是自己所熟識,又曾經(jīng)抱過自己的“天子”。
天子緩緩一笑,繼續(xù)道:“那之后我遵照慕容恪的安排為他做了很多事情,故此、有一段時間高德順?biāo)坪跻矊ξ也辉俣嗉犹岱,我就趁此機(jī)會在暗中培養(yǎng)了些親信,以期能在必要之時為我所用。可惜,那高德順實在太過狡猾,最終還是被他察覺了。”
莫少英疑‘惑’道:“那個時候圣上就等于是他們扶持的傀儡,既然被瞧見了生有二心,難道他們沒有立即殺了您?”
那天子搖頭苦笑道:“沒有,也許只是覺得我還有些用處,也許覺得我根本不足為慮,只是與從前一樣囑咐高德順將我嚴(yán)加監(jiān)視了起來!
頓了頓,那天子眼中忽然綻出了一道‘精’光,道:“不過臥薪嘗膽多年,豈能再次任人魚‘肉’?我已不是當(dāng)年那個七歲孩童!有了此事后我變得愈發(fā)謹(jǐn)慎,表面上木訥老實與之虛與委蛇,但心里卻知道自己萬萬不能坐以待斃。我又開始謀劃,但苦于一直未有一個機(jī)會。直到玄真公主突然出現(xiàn)將那支百鳥朝鳳簪與一封書信‘交’到我手上說要借兵討伐妖‘女’重虞時,我敏銳地覺得這應(yīng)該是一個絕佳機(jī)會!我也一直試著找你合作若不然,我怎會憑一根自己所不認(rèn)識的發(fā)簪就派兵支援!”
原來從那個時候,這天子就開始注意玄真公主了。
卓于晴冷然截口道:“你若當(dāng)時就存有這個心思,為何在后來太和殿上并不認(rèn)我,反將我扣上大逆不道的罪名軟禁于刑部大牢之中!”
天子坦然道:“一來、你當(dāng)時見我不認(rèn)簪子不由分說就要襲殺我,我不會武功出于自保所以必須將你拿下!二來,請你們上京受賞本就是慕容恪斬草除根的計策之一,我不知這之前你被送出去后為什么慕容恪一直沒有殺得了你,但是這次我相信他是勢在必得,我也只得暫時順勢而為,然后百般拖延,借故勸說留你等‘性’命可‘誘’使逆黨來救,屆時可找個機(jī)會將這逆黨罪名強(qiáng)加在葉元帥身上,如此一來,當(dāng)可謂一箭雙雕!”
莫少英聽到這里,‘摸’著下巴接著天子的話道:“好一局‘一箭雙雕’,不論我到最后有沒有劫囚成功,對于您這個高高在上的天子來說,勝了固然可喜,敗了您也沒有任何損失!”
“不錯。少帥可以罵我在利用你們,但我是天子,我必須這么做。”
天子坦然承認(rèn),這話聽起來也很光棍,很無賴,但沒有人敢說天子耍無賴。一個人在暗中襄助別人時,首先要保證他自己的安全,更何況這個人還是天子?
這實在是一個顛撲不破的道理。
所以沒有人指責(zé)他,連莫少英都不能。
天子繼續(xù)道:“這條連環(huán)計是我一早想好了的,所以我也知道如何在暗中解環(huán),當(dāng)我將計策獻(xiàn)給慕容恪時,慕容恪就派出了孔護(hù)法滿布天網(wǎng),暗中找尋所有可能和葉元帥搭上哪怕半點關(guān)系的人,而就在這時你與葉千雪正好出現(xiàn)在了祁陽城內(nèi),那孔護(hù)法自然便將你們當(dāng)成了第一步棋子。而我這時也在暗中物‘色’能為我為朝廷效力的人選,很幸運的是,我找到了這人,那就是南衙禁軍統(tǒng)領(lǐng)尉遲德!
但你二人來得太快,我沒有時間繼續(xù)觀察尉遲德的為人甚至沒來及告訴他計劃的一切,但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所以我只得賭一把!贏了,我便能擺脫慕容老賊的控制,而輸了,呵呵,大不了便是一死,但我相信我不會輸。”
說到此處,那‘葉康’眼光中爆出一縷‘精’光,快道:“所以、當(dāng)你們開始襲擊大理寺時,一道罷黜圣旨也恰巧送到了尉遲德將軍手中。
這道圣旨是高德順親自‘交’到他手中的,那高德順知道圣旨是讓自己代替尉遲德將軍的職位,多年的積威讓他不敢相信我這個傀儡居然敢反過來利用他!
所以他根本不會知道圣旨上除了表面的罷免行文外,夾層中還藏有一份召討血書,血書是我親自抒就,內(nèi)容自然是揭‘露’了慕容老賊的本次計劃以及接下去的對策。所幸那尉遲德看到了夾在其內(nèi)的血書,也所幸他選擇相信我!
這之后,他假裝離去卻是暗領(lǐng)心腹調(diào)兵于京城外埋伏,待得三更時分,高德順領(lǐng)著你們幾人出城準(zhǔn)備按計劃行事時,其實尉遲德早已派暗哨‘混’進(jìn)了那姜侯成所率的部隊中伺機(jī)待命。
不過讓我有些意外的是,紫云騎的戰(zhàn)斗力果然威不可擋,而你們更讓我刮目相看!所以當(dāng)我接到尉遲德消息說你們幾個引得姜侯成大軍以及高德順離京追討而去,我便果斷派人調(diào)尉遲德率軍回防開始清洗皇宮內(nèi)慕容恪的勢力。說實話,這場清洗勝得險之又險,所以當(dāng)時認(rèn)為來不及再救你們,然而令我想不到是你們居然撐到了尉遲德將軍到的那一刻!”
莫少英聽到此處,眉頭挑了挑突然看向了葉千雪道:“我來猜猜,之后你與尉遲德回去的路上便殺了那高德順?而所謂京城遭‘亂’黨襲城不過是圣上內(nèi)部清洗的一個幌子?你為何一直沒有告訴我,你回京城馳援只是個假象?害我白白擔(dān)心一場?”
葉千雪坦言道:“之前我是不知道,之后我想與你說卻到處找不到你們,再見到你時已做了叛軍的少帥,我又如何能說?”
莫仲卿眉頭也跟著挑了挑,仿佛很是不服,但隨即又用力‘揉’了‘揉’鼻尖,顯然,這會他似乎也找不到任何理由去怪罪葉千雪的不是,但這一口氣憋在心里卻也極其難受,只得拿著鼻子肆意撒氣。
那一旁卓于晴直到現(xiàn)在一直不曾說話,聽到此處,方道:“這么說,慕容恪的勢力在京城已是所剩無幾了?”
天子冷然一笑,“不是所剩無幾,而是徹徹底底!上到高德順一干黨羽,下到妃‘子’宮婢太監(jiān)這等細(xì)小眼線。”
“你做的很徹底!
“必須徹底!當(dāng)這些都與定安王失去聯(lián)系后,那慕容恪才反應(yīng)過來我這是反了,所以這才迫不及待興兵來犯!”
“你是怎么做到這些的?”
卓于晴雖是這么問,可心里隱隱約約已有了答案。
天子笑的風(fēng)輕云淡,說出來話卻含著滿天的肅殺:“寧殺錯不放過!
短短六字道盡了血一般的現(xiàn)實。
莫少英看著這位當(dāng)今圣上,從初時覺得他溫文爾雅極像個府中王爺,到中端覺得他計謀百出又似軍師,而最后這展現(xiàn)出來的殺伐果斷便是帝王該有的氣勢!
不錯,這人在之前雖出生在皇宮之外、市井之內(nèi),然而經(jīng)過這十年在皇宮院墻中的打熬磨煉,他已然成為了一個不折不扣的帝王。
說來這算不算定安王養(yǎng)虎為患?
莫少英笑了笑,接言道:“既如此,圣上這次是來勸降的?”
天子望了他一眼道:“不錯,我是看著小雪長大的,這次前來有一半是為小雪而另一半便是為我自己與你們做個‘交’易。”
“與天子做‘交’易?看來我得開個合適的價碼!
天子沒有接茬兒,沉聲道:“這皇位我也坐得夠久了,在加上這個我本來就有些名不正言不順,所以只要少帥幫我殺了慕容恪,讓我再無后顧之憂,那我便即刻退位讓賢,好叫玄真公主重登大統(tǒng)!
卓于晴從旁一聽悚然動容,隨后面‘露’疑‘惑’,而那葉千雪更是面‘色’一變,急道:“圣上,不是說此番勸少帥退出即可么?再者,那慕容恪并非等閑之輩,少英又如何能單槍匹馬做到這些?”
見葉千雪關(guān)心之情溢于言表,莫少英頓覺一股暖意。
那天子難得‘露’出一片慈和之‘色’,看著二人緩緩道:“小雪啊,你太低估他了,這少年人表面行事飛揚跳脫,內(nèi)里卻是通透得跟個明鏡似的,我如此一說不過是順?biāo)浦郏遣皇前,天星軍的少帥??br />
莫少英不好意思笑了笑道:“圣上英明!”
說罷,這一大一小仿佛似那狐貍般相視一笑,各自心照不宣,顯然這“天子葉康”不知在什么時候已‘摸’清了自己此行去天星軍中的根本目的。
末了,那天子還是有些擔(dān)心道:“不過說歸說,做歸做,事情就算謀劃的天衣無縫也總有意外產(chǎn)生!我且問你,單槍匹馬殺死這慕容老賊到底有幾成把握?”
“三成!”
明明只有不到一半的把握,可莫少英卻自信滿滿地伸出三根指頭說道。
一旁葉千雪見他如此兒戲,眉目已擰成彎月剛想出言阻止,卻見天子眼有深意的與莫少英對望一眼后,應(yīng)和道:“三成的確少了些,不過若是我從旁相助呢!
莫少英等的就是這句話,當(dāng)即直言不諱道:“若是圣上能從旁相助,當(dāng)有五成把握!”
此言一出,二人再次相視一笑,那天子既未說如何相助,而莫少英也未說要如何相幫。可從二人的眼神中分明可看出一種叫做默契的東西,似乎一切早已成竹于‘胸’。
“好、既如此,朕就等你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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