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馗坐了一會兒，也沒人搭理他，有點自討沒趣。他想起身走，但又感覺就這樣走不太好，只好出聲道“女人”“緋”“恩？”“我叫緋，緋紅女王的緋~”緋睜開眼睛“不知鐘天師有何指教？”“你是她的式神？”她指的自然是閻月判。

    “是”緋回答道。

    “你身為人類，為何會給做他人式神？”“我樂意啊”“牙尖嘴利胡攪蠻纏！”鐘馗皺眉“我再問你一邊，你既是人類，是如何成為他人式神的？”“其實我不是人，啊也不對，我只有一半，不，一小部分是人，其他都不是”緋把自己弄糊涂了“這么說也不太準確·····你就當我是半妖吧”

    鐘馗點點頭“原來如此——是什么妖，狐妖？還是蝎子精？”“你們是用身材來判定妖怪的種類的嗎？”緋捂胸“h！”“算了”鐘馗也知道隨意窺問妖怪的種類不太禮貌“女人，你想不想和我學道術？”“不想”緋翹起二郎腿“我這人腦袋笨，學不會的”“學都沒學就知道自己學不會？而且這道術不是算數，或許你很有天賦也說不定”鐘馗樂了，居然還會有人說自己腦袋笨？

    “我討厭背東西，也不喜歡理論知識，我信奉能用拳頭解決的事情絕對不動腦子”緋咧嘴“不過你要是能送我點東西，我倒是會很高興接受。比如說什么神器啊，法寶啊。我還差一件防御性道具，你給我補齊咯？”

    “哈哈哈哈！”鐘馗大笑“女人，臉皮有夠厚的”“這是女人的特權”緋不以為然“就算你借我的，用完了還給你”“那你準備用什么來代替租金呢？”“唔·····你想要什么？”“你能給我什么？”“錢你肯定是不要的，嘖，我好像也沒什么能給你的·····算了，那我不要了”緋繼續閉目，準備打個盹兒。

    鐘馗把手擱在腿上，這個女人，當真有趣得緊。

    “這樣吧”鐘馗摘下自己的令牌“天師令，能號令萬鬼，控御鬼氣，如用來防御，倒也不是不行。你若能贏我，這就借給你”“當真？”緋一個鯉魚打挺起身“那我們還等什么？來吧！”

    見她雙目中戰意激昂，鐘馗道“看不出你還是個好戰分子”“找上門的架全單招收”緋擦擦鼻子“不過先說好，生死不論，我出手沒什么輕重，死了莫怪”“哼！兒戲！”鐘馗冷哼一聲，似乎覺得緋在說笑。

    緋擺開姿勢“那就女士優先咯？”“等等”鐘馗抬手“我有說要和你打架嗎？”“啊？不打？”緋歪頭“不是你說要贏·····哦對，你是沒說要打架。額，怎么比？先說好，琴棋書畫我樣樣不會，所以下棋就免了。打牌·····二人麻將我沒玩過······兩個人也沒辦法斗地主······不然我們玩起五張？？”“這個游戲叫：鬼哄鬼”鐘馗取出一副牌，背面向下擺放“這每一張牌里面都有一個鬼，我們拿十張在手，然后給對方抽取。每抽取出一張牌，里面的鬼都會出來，我們要在三息之內將讓鬼自愿回到牌中，不然鬼就會殺掉抽牌者。每人有三條命，十張抽完后，命剩最多者獲勝。如三命提前用完，也為輸。”“聽著倒是不難”緋盤膝坐下“先來一把試試水”

    “好”鐘馗同意。

    兩人各抓一張在手，緋揚揚牌“你先”

    鐘馗抽牌，瞬間牌上黑氣涌動，一具無頭尸出現在鐘馗面前。

    “頭在這里”鐘馗晃動牌，那無頭尸晃動了幾下，鐘馗再說“頭在這里”

    無頭尸化作黑氣鉆入牌中。

    該緋了。

    緋抽牌，一個全身浮腫的中年男人出現在緋的面前。

    “額·····進來！”緋晃動牌，那浮腫中年人晃動了幾下，猛地向緋撲了過來。

    獸矛將其扎透，緋把牌甩在中年人臉上“進，或者死”

    浮腫的中年人拼命扭動，就是不照辦。

    緋看看鐘馗，鐘馗沒什么反應。

    獸矛一扭，中年人被分成兩半，魂飛魄散。而牌也變成一張白卡片。

    緋懂了，這牌玩法看似簡單，實則困難。每張牌中的鬼都是死鬼，因不同的情況而身故，也就是所謂的‘枉死鬼’。

    枉死鬼心懷怨念，又被封在牌中，一旦出來，勢必會危害人間。想要它們重回牌內，那就要騙。

    方才鐘馗抽的是無頭鬼，無頭鬼執在尋頭，鐘馗便哄騙其頭在牌中，讓其心甘情愿回牌。

    也就是說，這場游戲關鍵在于：通過鬼的樣子斷出是何故而死，執念在何，再對癥下藥，想轍哄騙回牌。

    一考對鬼了解的程度，而考反應速度，三考演技，嘖嘖嘖，難怪叫鬼哄鬼。

    緋垮下臉“我看你根本就是在為難本姑娘·····”

    奇怪，本姑娘怎么說的這么不順嘴呢？

    于是緋換了個稱謂“我看你根本就是在為難妾身”

    嘖！妾身說起來的確順嘴，但好像氣勢有點不夠。

    緋把心一橫“我看你根本就是在為難本宮！”

    恩，本宮這個稱呼還挺湊合的。

    鐘馗看著緋，眼神有些復雜，他是第一次遇到為了一個稱謂，就將同一句話重復三遍的人。

    “這不公平！”緋嘟嚷道“你是天師，抓鬼的行家，我對鬼一無所知啊”“這倒也是”鐘馗手一揚，便多了一本線裝書“這里有本‘鬼談’，你拿去看看，有不懂得可以問我”

    緋接過書翻了起來。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鐘馗這是在借驢下坡，打著玩游戲的名頭，在指導緋。只要不是笨人，肯定會細細研讀，認真學習。

    畢竟熟悉鬼怪類型之后，就該學御鬼之術了。

    對，只要不是笨人。

    “字太多了！”緋把書摔地上“插畫還是寫實畫風，當漫畫都嫌難看！”

    鐘馗想捏死這個娘們。

    “天師令你不想要了嗎？”鐘馗晃動天師令。

    緋噘嘴“想到是想要······但你刁難我”“不會不要緊，可以學”“我不排斥學習，但我討厭動腦筋”緋指著地上的書“字太多，看著眼睛疼”“那·····我念給你聽？”“不聽不聽，王八念經！”“·····緋”“什么？”“我現在想回到過去，然后趕在我和你提議玩游戲之前，給當時的我一嘴巴”“啥？”

    “沒什么”鐘馗招招手，地上的書飛回到他手中“你走遠點兒吧，我不想看到你”

    “嘖~”緋身子微微偏移“那天師令·····”“趕緊滾，我不喜歡動手打女人，但不代表我不會”“那你客氣個什么！來呀！正面上我啊！打死算我的！”緋把拳頭捏的嘎啦嘎啦響“不要因為我是嬌花就憐惜我！”“滾！”煞氣直接把緋頂了出去。

    緋在半空中轉了個圈，穩穩地摔了個屁股墩。

    “哎喲臥槽”緋揉揉自己的屁股“你在原地別動，等我起來弄死你！”

    說是這樣說，人家一個暴氣就把自己給懟飛了，真要打起來，緋估計自己是被打的。

    “這不公平——但是只有弱者才會一味地追求公平”緋喚來獸矛，然后把獸矛插在自己背后，用布條綁好。

    黑發瘋涌，緋抽出鐵碎牙。

    妖氣和煞氣相互碰撞。

    緋深呼吸，然后雙目專注于妖氣和煞氣之間。

    有縫隙嗎？好像有，又好像沒有。

    鐵碎牙開始顫動，妖氣在上面匯聚。

    ‘看到了！’緋揮刀斬下，正是那妖氣和煞氣交匯之間的縫隙！

    淡金色的刀芒沖向鐘馗。

    風之傷！

    “碰！”只是很簡單的一個揮拳，淡金色的刀芒被擊碎，風之傷就這樣很輕松的被鐘馗破解。

    緋彈了一下鐵碎牙的刀背“哥們，給點勁行不行？”

    鐵碎牙發出一絲輕微的鼓動，緋再次高舉牙刃“風之傷！”

    淡金色的刀芒涌現，鐘馗冷哼一聲，依舊是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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