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太后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不久后又嗚嗚痛哭了起來。韓易站在身側(cè)不知如何是好,正要退卻時,忽聞何太后悠悠的說道:“韓輔國,你說的很對,我已經(jīng)許久沒有四處游覽,又或者四處踏青了。今日月光皎潔,四野明亮,你陪我四處走走吧。”
韓易拱手應(yīng)道:“諾。”
何太后下得關(guān)城,一路向虎牢關(guān)外行去。虎牢關(guān)的守備已被韓易一軍接管,關(guān)門開關(guān)倒也無妨。余化領(lǐng)了數(shù)百騎遠(yuǎn)遠(yuǎn)的向前奔去,又四面散開探查起來,只有韓易陪著何太后四處走走。
虎牢關(guān)作為洛陽東面門戶與重要的關(guān)隘,因西周穆王在此牢虎而得名。南連嵩岳,北瀕黃河,山嶺交錯,自成天險。大有“一夫當(dāng)關(guān),萬夫莫開“之勢,為歷代兵家必爭之地。
做為男子來說,虎牢關(guān)景色雄偉壯觀,但對何太后來說,渾沒有意思,行了數(shù)里山路就累得坐在青石上休息了。
何太后問道:“今日見你營中有小兒哭聲,那是你兒子么?”
韓易思起營中的兩兒一女,便微微笑道:“不錯,正是臣的兩個兒子與一個女兒。”
何太后嘆道:“你真好,有兩個兒子與一個女兒,我只有一個兒子。”
韓易輕咳了一下,說道:“真的算起來,臣已經(jīng)有五個兒子與兩個女兒了,可能還有一兒或者一女。”
何太后一驚,說道:“韓輔國倒也子嗣良多啊。”
韓易感嘆的說道:“再多也無用處,曾經(jīng)有三個兒子是他人家的,好不容易奪回一個,還有兩個卻難奪回了。”
何太后大奇,問道:“這是怎么回事?哦,是了,似乎韓輔國的身世不怎么好,我忘記了。此時有空,韓輔國可愿與我談?wù)勀愕募沂溃约盀楹文攴蕉濉⒘湍茏龅饺缃竦倪@個位置。”
“諾。”韓易于是以平淡的語氣將自已的一生說來。有孩童時的無憂無慮,有少年時的晴天霹靂,與寄人籬下的憋屈求活。有青年時的把握機(jī)會,奮勇向前。有獷平為長,孤兵北伐。有鮮卑山中暗伏滅敵。有千里遷途安民與討伐白波。有為公孫瓔一怒西凌南匈奴。有馬雪兒之哀與大破董卓。
何太后聽完后面上不由掛滿了淚花,泣道:“沒想到韓輔國少年時竟如此這般的委屈,那朱氏也太過蠻霸了。若是此時再見韓輔國時,可有后悔難堪之時。”
“朱氏?呵呵,她的模樣我都不記得了,今夜若非何太后,臣都早忘卻她了。她后不后悔,卻不關(guān)我事了。”
“是啊,現(xiàn)在能在你心中留下位置的,唯有公孫氏與馬氏了。”
韓易沉默不言,陷入了追思之中。何太后又道:“相比起韓輔國的經(jīng)歷,我何氏真是幸運(yùn)太多了。我二兄對天下沒有半點(diǎn)的功績,就可身處于高位,而權(quán)傾天下。現(xiàn)如今換來這般的惡果,也可算是提前享受了自已的福報了。”
“這……事世難說的緊,天下眾多的世族同樣對天下沒有半點(diǎn)的功績,還不是照樣身處于高位,世代如此。”
“呵呵,我倒認(rèn)為,他們遲早有敗亡的一日。算了,不說這個了。”何太后突然嫣然的一笑,說道:“你可知孝靈皇帝最喜歡我什么?”
韓易愕然不知作答,何太后笑道:“孝靈皇帝最喜歡我在月下翩翩起舞了,直說我是月宮之中的廣寒仙子,高傲而不能侵犯。”
說罷就跳上了青石上,就于青石上翩翩起舞來。韓易生性粗俗,哪里能看出什么美妙之感來。只是覺得何太后之身段時而輕柔無骨,時而剛強(qiáng)有勁,加上絕美的姿色,果然給人一種高冷不可侵犯之感來。
然而,韓易驚駭?shù)陌l(fā)現(xiàn),何太后突然之間衣襟飛快的飄飛,然而舞姿不變,渾身清潔溜溜的大跳惑人之舞。何太后呢喃的叫道:“我在什么都沒穿的情形下所跳之舞,便會成為誘人欲火叢生之天魔舞,明遠(yuǎn),你說呢?”
韓易搖了搖頭,連忙屈身沉靜的拜道:“太后,夜深了,您該回去休息了。”
何太后的舞蹈頓時嘎然而至,幽幽的嘆道:“韓輔國,你果然是個正人。”
韓易屈身不語,何太后說道:“也罷,你來扶我回去吧。”
韓易后退數(shù)步拜道:“請?zhí)蟠┥弦挛锖笤僬f。”
“好。”何太后拾起衣物,正欲穿著,突然“啊”的一聲驚呼,摔倒在青石之上。韓易一驚,趕忙上前幾步欲扶,卻見何太后一臉得意的笑容。
韓易欲退,卻被何太后一把抓住了衣襟。何太后呢喃的問道:“明遠(yuǎn),我是否老了,對你而言,毫無姿色,吸引力了?”
韓易偏頭說道:“太后才剛剛?cè)甚年輕。不,太后請為孝靈皇帝想想,還請自重。”
“原來我還算年輕啊。”何太后嘻嘻笑道:“為何明遠(yuǎn)對我的胴體卻無動于衷呢?”
“你我君臣有別……”
“我以是廢后,不是君了,明遠(yuǎn)大可將我當(dāng)成一般的女人,請叫我貞兒。”說著,何太后的身子纏住了韓易。
“不不,”韓易急忙推開何太后,拜道:“太后旦有所命,直說便是,勿需如此。”
何太后又癡纏了上來,呢喃的說道:“我現(xiàn)在只想要明遠(yuǎn)你來愛我,疼我……”
韓易正驚慌的欲退,卻被何太后捉住了一物,笑道:“明遠(yuǎn)你倒底還是動心了。來吧,難道你不想享受一下天下至尊皇帝女人的滋味么?”
韓易要害在其手中,不敢動彈,再見何太后一直挑逗,卻又如何能忍?當(dāng)即虎吼一聲,猛撲了上去。嬌娃多情,如冰似火,直如發(fā)自心底的烈火,將韓易的理智焚燒的半絲不剩。韓易此時只知瘋狂的撫揉與挺動,死命的挺動。
一旦放開了那莫名的欲望,韓易就直如一頭兇猛的野獸一般,對著這個曾經(jīng)至高無上的女人狠命的沖擊著。一次緊接著一次,仿佛不知休止的持續(xù)索要著,直到永遠(yuǎn)。然而韓易終究是人,終于還是累倒在何太后的身上。
當(dāng)韓易醒來時,已經(jīng)是凌晨了,四周傳來了余化等人的呼喊聲。韓易一驚,急忙跳起穿好衣物,再四處尋找何太后的身影,卻見何太后衣裳整齊的倚在青石旁。
韓易一推,應(yīng)手而倒。韓易大驚,轉(zhuǎn)身視之,卻見何太后嘴角發(fā)烏,更有一絲烏血絲滴落。韓易駭?shù)牟钜稽c(diǎn)坐倒在地,卻見何太后手中握著一張血絹。
韓易取來一看,只見其上寫著“貞兒好羨慕,瓔兒與雪兒能在明遠(yuǎn)心中留下一個位置。不知貞兒也能不能?只可惜董卓不讓我活,不然就殺了辨兒。明遠(yuǎn)若是念及與貞兒的一夜極樂,就幫我照看一下辨兒吧。”
韓易見后頓感百味交及,自已大意終是被人所算了。何貞卻是以自已的身體來讓自已強(qiáng)行的記住她,更將劉辨這個包裹強(qiáng)行的按在自已頭上。可若是何貞能明著說即此事,又何需自盡,自已大可為她作掩護(hù),護(hù)她一生。
唉!極樂倒是極樂了,極樂之后卻是萬般的苦澀。
中平六年九月八日,何太后諱貞,崩于虎牢,后遷與孝靈皇帝合葬在文昭陵。
汝南郡召陵縣,召陵縣令甄逸在縣衙之中惶惶不安的踱步。自從中平元年時,因?yàn)楸究h豪杰韓易的不敬,使得甄逸頓生怨恨,而屢次對韓易下手污陷。不想數(shù)年過去,這贅婿子竟然搖身一變,成為朝庭的輔國將軍,領(lǐng)汝南太守事的高官,自已更成為了他直屬轄地上的縣令。
這兩年單是兩個姬石鄉(xiāng)侯府的廝奴,就叫自已萬分的難過,現(xiàn)在升為召陵侯的韓易本尊親至,還有自已的好處?食邑七千戶的召陵侯,幾乎全縣的稅收盡歸其有,自已與韓易的家令又有何區(qū)別?
甄逸有心棄職歸家,卻又十分的不舍。要知中山甄氏家道中落已久,除了自已是朝庭命官的身份之外,家中無一人是官吏的身份。正是有了這個官員的身份,這許多年來才使中山無極甄家聚財億萬,成為中山國的大富之家。
要是沒了這個縣令的身份,只怕人人都要撲上去咬上一口。中山無極甄家好不容易才重新雄起,可不能再度衰敗下去了。
甄逸輕輕的咳了數(shù)聲,本來在年前生得一場大命,醫(yī)者說自已有早逝的可能。去年聽聞韓易受封姬石鄉(xiāng)侯一爵,在又氣又急之間突然噴出一口污血,身體才有所安復(fù)。如今又要在韓易治下委屈求全,不知會不會因?yàn)楸锴溃?br />
“來了,來了,召陵侯領(lǐng)兵歸來了。”
大街之上的百姓紛紛大叫,要知召陵已有不少年沒有出過兩千石的高官了,更別說是食邑七千戶的當(dāng)朝將軍了。
要知汝南郡文風(fēng)極盛,士族世家頗多,可武風(fēng)卻不咋地。如今好不容易出了一個威震北疆的韓輔國,說出去也是倍有面子。咱們?nèi)昴峡墒巧像R能征戰(zhàn),下馬可治國的文武雙全之鄉(xiāng),有四世三公的袁氏,也有威震北疆的韓氏,不比身為帝鄉(xiāng)的南陽郡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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