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默默的點了點頭,老鬼將騾馬拴在門前的馬樁后,拔出腰間的盒子炮頂住了馬奎的后背。
“一會叫門后如有有人問,你就說是據點的日本人要請他們父子去慶功,讓他們趕緊出來。
記住,如果你敢亂說一個字老子就給你開幾個窟窿,明白嗎?”
“是是是小的明白,明白。”
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心頭的恐懼,馬奎抬起顫抖的胳膊,咬牙使勁砸在了門上。
當當當當當當
連續而急促的敲門聲在平靜的村子里顯得異常響亮,很快就讓屋里出來了人。
“外面誰啊?知道這是誰家么就亂敲!”
“我我是馬奎啊,你趕緊的開門,我有重要的事情找姚會長!”
“馬奎兄弟?”
忽然間,一聲帶著酒氣的詢問聲傳了出來。
聽著熟悉的詢問聲,馬奎擦了擦汗,隨即強自鎮定的繼續說道:
“是旭東兄弟嗎?我是馬奎啊,我這次帶來了日本人的口信,你趕緊把你爹叫出來吧。”
話閉,馬奎微微側頭小聲說道:
“八爺這位就是姚景山的大兒子姚旭東,也是我們村子自警隊的頭目。對了,就是他帶人把鄭保康一家抓起來逼問出消息的。”
“自警隊?!你說你們這有自警隊?”
聽到這,老鬼的臉色一沉,不由得用槍狠狠的頂著了一下馬奎。對方隱瞞自警隊這件事,讓他當即就起了殺心。
“八爺息怒您千萬息怒。我真不是有意隱瞞的。而且我們這的自警隊就是一群村里閑漢瞎折騰,根本上不得臺面的。”
聽著馬奎驚慌的解釋,老鬼的眼睛微微瞇起。他知道,對方肯定是早有預謀,估計想用這套讓自己知難而退,或者是使詐把自己也留在這。”
想到這,他不由得冷笑了一下。
“不知死活。”
二話不說,老鬼從衣兜里掏出了一枚邊區造,隨后悄悄的綁在了手中的繩索上。
既然對方找死,那自己就送他一程。
“你們的自警隊有多少人?”
“額十幾口子吧。都是一些村里沒地的莊稼漢,有的人甚至連家都沒有,平時他們就住在姚景山家當長工。”
漸漸的,馬奎說話的語氣也不抖了,如同換了一個人一樣。
聽出這其中的變化,老鬼沒有猶豫,直接擰掉了手榴彈的后蓋,將引線抓在了手里。
不過即使如此,老鬼也沒有當場揭穿對方什么,而是繼續裝作沒事人一樣。
就在這時,隨著院子里密集的腳步聲響起,至少七八個人朝大門快步走了過來。
吱嘎
隨著門栓被抽調的聲音響起,老鬼突然毫無預兆的后退了半步。
“呦呵,馬兄弟這么早就回來了,您后面的這位是?”
“呵呵嗨!”
突然間,彎腰拱手的馬奎臉色陡然一變,暗喝一聲抬起右腳就朝身后的老鬼面門踢去。
嘭哎呦!
然而還沒等馬奎的腳面踢到人,他自己確已經先飛了起來。
帶著一股青煙,被踢得飛撲出去的馬奎撞進了大門,撞到了姚景山,隨后還帶倒了三個完全不知道咋回事的持槍漢子。
“八路后面的人是八路啊!”
剛一落地,馬奎立刻扯開嗓子吼了起來。這一下,院子內的幾人當即都蒙了。然而下一秒,當幾人看著馬奎屁股后面吊著的東西后,瞬間一臉死灰。
“啊”
咣!
隨著一聲悶響,姚景山撕心裂肺的喊聲也戛然而止。
嘭
開到一半的大門在狂暴的氣浪推動下,先是狠狠的關上,隨后又在巨大的反彈力下被崩飛了出去。
咣當
聽到大門斷裂落地的聲音,老鬼這才舉著槍從躲藏的地方現身,迎著彌漫的硝煙走了進去。
大門里面幾米處,馬奎的屁股被炸開了花,下身一片狼藉不說,人也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至于剩下的人,得益于邊區造差強人意的爆炸威力,只有兩個人被炸昏了過去,而姚景山和其余幾個自警隊的漢子此刻正捂著傷口大喊大叫。
啪啪啪!
沒有絲毫的猶豫,老鬼開始在他們身上補槍。
而聽到槍聲,距離比較遠的姚景山當即嚇得屎尿齊流。他顧不得身上有傷,一邊翻過身拼命的爬行,一邊歇斯底里的喊著自己大兒子的名字。
“旭東啊旭東快出來啊!”
“爹!”
聽到自己老爹的喊聲,被爆炸嚇得躲在屋內的姚旭東也急了眼,直接帶著兩個手持土槍的漢子沖了出來。
然而還沒等幾人全都出屋門,一直留著心眼的老鬼已經單膝跪地,旋即舉起了另一只盒子炮,雙槍齊發!
砰
啪啪啪啪啪
一發七九子彈飛過老鬼的肩膀,帶走了他肩上的一塊衣服。而對面的姚旭東和兩個漢子則沒有這么幸運,直接被橫飛而來的子彈打的仰面栽倒。
“我的兒啊”
看到自己的兒子被當場打死,趴在地上的姚景山頓時老淚縱橫,發瘋一樣的朝前爬去。
然而下一秒,隨著一聲慘叫,爬行中的姚景山已經被老鬼踩住了腿上的傷口。
“老東西你也知道疼!你還記得你做了什么畜生事嗎?”
聽著老鬼沙啞的詢問,姚景山慘然一笑,瞬間明白了一切。
其實,在剛才的爆炸聲過后,他就明白是八路上來尋仇了,也后悔了。
然而,這世間唯一沒有的一味藥,就是后悔藥!
想到這,姚景山艱難的抬起頭,一臉哀求的看著身后的老鬼。
“好漢我知道我該死。不過有道是冤有頭債有主,還求好漢饒了我家女眷和孩子,成嗎?”
“呵呵這就不用你多操心了我們和你這種狗漢奸不一樣!”
話閉,老鬼再次扣動了扳機。
干掉了姚景山后,老鬼收起地上的兩支盒子炮和子彈,隨后舉著槍小心的走進了姚家的正房。
沒有理會里屋傳來的驚叫聲,他徑直來到了客廳里。
而看到一身血腥氣的老鬼進來,客廳內的五個漢子當即嚇得跪在了地上,連聲求饒。
“好漢饒命好漢饒命啊。”
懶得理會幾人,老鬼直接一屁股坐在了一把空椅子上。
下一刻,看著滿滿一桌葷腥,老鬼的眼睛就再也移不開了。
狠狠的咽了一口吐沫,老鬼單手抄起桌上的一個紅燒肘子,旁若無人的啃了起來
從昨晚到現在,折騰了一夜的他早就餓的前胸貼后背了。
一口氣吃完了大半個肘子,老鬼朝嘴里塞了五個白面饅頭后才停了下來。
拿起桌上的茶壺灌了一氣,他最后摸著肚子滿足的打了一個飽嗝。
拔出彈夾,將槍內的子彈重新壓滿,起身打算離開的老鬼看了一眼旁邊的酒壇子,最終還是忍住了喝一口的沖動。
不過望著這一桌子基本未動多少的酒菜,老鬼邁出去的步子卻突然停了下來。
“奶奶的放在這都白瞎了。”
話閉,老鬼將炒菜和空盤子什么的全都扔掉,只留下肉食和饅頭燒餅。最后,他還順手將屋子內的兩瓶日本清酒放了進去。
做完這些,老鬼嘿嘿一樂,旋即將整張桌布連帶食物一起打成一個大包背在了肩上。
“告訴你們村的其他人,再有出賣八路給日本人的,老子見一個殺一個!”
話閉,老鬼頭也不回的出了院子。
南陽村,一縱隊臨時指揮部。
看著剛剛收到了一份敵情通報,政委江鴻飛揉了揉布滿血絲的眼睛。
“來人!”
聽到喊聲,一個年輕的戰士趕忙跑了過來,立正敬禮。
“你去通知師部后勤處處長,還有咱們縱隊在這里的所有連以上軍官,立刻到我這里開會!”
“是!”
“對了我聽說薛參謀回來了,怎么一直沒看到他人呢?”
“報告政委,上午參謀長是回來了,不過他好像腿上受傷了,一回來就直奔衛生隊了。”
“哦?你薛參謀負傷了?”
“是的我聽說他是被幾個戰士架著回到駐地的。”
聽到這,江政委沉思了片刻。
“你去繼續傳達命令,讓同志們在會議室集合等著我。”
話閉,江鴻飛眉頭緊皺的走出了指揮部。
一縱隊衛生隊內。
看著躺在病床上鼾聲大作的薛立群,江政委詢問了幾句護士對方的傷情后,慢慢的走了過去。
“薛立群同志立群同志。”
“”
被江鴻飛輕輕的一推,薛立群立刻如受驚的兔子一樣,騰的一下坐了起來。不過由于動作太大,他腿上的傷口被牽扯了一下,疼得他當即呲牙咧嘴。
而在看到自己面前站著的是政委江鴻飛后,薛立群旋即低下了頭。
“政委,我我辜負了組織對我的信任我沒臉見大家了。”
低著頭,薛立群的語氣無比悲傷,說著說著竟然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看到這,江鴻飛趕忙將其扶了起來。
“立群同志你這是干什么?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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