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日軍在進攻上顯然下了決心,所以上來就近乎投入了一個小隊的兵力。不過雖然岡崎對于這次進攻似乎是勢在必得,但實際擔任戰斗指揮的三澤中隊長卻并沒有腦子一熱就真的壓上整個小隊的人。
作為曾經在這一代吃過大虧的軍官,他對于面前的八路軍戰斗力有著清晰的認識。
上一次,如果不是三澤的關系力保他,他早就在大隊長面前切腹以謝天皇了。
而且,這次他雖然暫時聽命于岡崎少佐指揮,但說到底他其實并不是對方的直領下屬,只是軍階比對方低一些而已。因此,三澤雖然聽令發起了攻擊,但實際投入的部隊也只有僅僅兩個分隊的士兵,其余的則一直磨磨蹭蹭的跟在前鋒后面司機跟進。
而就在三澤帶人發起進攻的同時,在河水西岸陣地上,剛剛得到增員的謝狗子在發現日軍加入進攻后,也隨即改變了之前的戰術打法。
由于薛立群送來了十幾個人外加五箱手榴彈和幾個炸藥包,因此謝狗子決定賭一把,索性暫時放棄攔阻射擊,將敵人放到西岸橋頭后再下手。
謝狗子的想法很簡單,就是盡量降低部隊暴露在日軍優勢掩護火力下的時間,轉而利用手榴彈在近戰中反過來消耗日軍。
很快,就在謝狗子他們嚴陣以待的時候,上橋的日軍也發現了對面八路的異常行為。
不過雖然很清楚對面的八路要玩陰的,但戰術呆板的日軍先頭兩個分隊還是咬牙端著刺刀,在照明彈的掩護走上的浮橋。
五十米四十米三十五米。
在照明彈的余暉中,走在最前方的日軍分隊已經開始走下浮橋,踏上了被榴彈炸的焦黑的西岸土地。
看到這,趴在戰壕內的謝狗子知道不能在等了,隨即猛地拉掉了手中邊區造的引線。
“延時三秒,手榴彈招呼!”
隨著謝狗子的吼聲,足足三十多枚手榴彈立刻拉著白煙,在黑暗中旋轉著飛向了不遠處的日軍隊列。
轟轟
密集的爆炸聲中,灰黑色的煙霧騰空而起,瞬間遮蔽了西岸的橋頭一代。
而在發現一群白煙飛過來的時候,鬼子前鋒也不傻,幾乎是第一時間就全數臥倒。
不過即使鬼子反應已經很迅速了,但密集的手榴彈還是給趴在河灘上的日軍造成了慘重的傷亡。
轟轟
第二波,第三波當密集的爆炸聲響過第三陣的時候,最先登上西岸土地的日軍分隊幾乎已經“全員陣亡。”
短短的不到一分鐘時間內,在丟下十幾具尸體后,剩余的日軍只得在擲彈筒和機關槍的掩護下狼狽的撤了回去。
看到派出去的士兵再次被土八路的劣質手榴彈給砸了回來后,岡崎少佐的臉色頓時變得極為難看。
作為一名前途不可限量的陸大畢業生,他感覺自己的自尊心這些天連續受到了極大的傷害。
“八嘎呀路擲彈筒給我轟擊,轟擊這些支那軍人!”
在少佐的咆哮聲中,擲彈筒小隊再次對準西岸開始的轟炸。
就這樣,日軍在進攻失敗后,又連續發動了兩次試探性的進攻,但都被謝狗子他們用手榴彈給砸了回去。
咣咣
伴隨著越發稀疏的擲彈筒轟擊結束,謝狗子在一個士兵的攙扶下,從泥土的掩埋中艱難爬了出來。
“狗子哥,狗子哥你沒事吧?”
擦掉對方臉上的血污和泥土,一個老兵悄悄的將手指放到了對方的鼻子下。
“放心老子還死不了咳咳咳,鬼子又撤了?”
推開對方的臭手,謝狗子掙扎著爬起身,朝對岸瞇眼看去。
“撤了不過咱們的手榴彈也消耗的差不多了!
聽到這,謝狗子提起右手,使勁蹭了蹭破表上的泥土。
“還有半個小時!
聽到還有半個小時才能完成任務,所剩不多的士兵皆是一臉的死灰。打到現在,他們很清楚再打下去會是什么結果了。
“狗子哥咱們不能在這么和鬼子硬拼了,我摸過去把浮橋炸了!”
說道這,一個老兵從身后扯過一個炸藥包,說話間就要爬出戰壕。
“回來!”
一把扯住對方的衣服,謝狗子深吸了一口氣,看著對方淡淡的說道:
“傻小子,這河面就二十幾米寬,天上還有照明彈,怕是你還沒等爬到岸邊就得給鬼子當活靶子打,傻!”
聽到這,另外兩個老兵也竄了過來,拿起炸藥包決然的說道:
“那俺們三個一起上,俺就不信小鬼子能一口氣把俺仨都打死。”
聞言心中一熱,謝狗子伸手在三個稚嫩的臉上摸了摸。
“好都是好樣的。
微微一笑,謝狗子最后看了一眼東岸的日軍身影。
現在我命令,把炸藥包分開埋好,剩下的手榴彈都給我設置成絆雷留在這,所有人三分鐘內撤離陣地!
轟轟
幾分鐘后,伴隨著兩個巨大的火球騰空而起,剛剛走上浮橋的岡崎嚇得趕緊差點跌入了湍急的河水中。
好一會后,一個滿臉是血的日軍少尉跌跌撞撞的跑上了浮橋,來到岡崎面前哭喪著報告橋頭有土八路布置的詭雷,剛剛炸死炸傷了前鋒近十個人。
為了安全起見,少尉請求先排雷后在繼續前進。
聽到這,受到不小驚嚇的岡崎雖然憤怒異常,但也只得同意了對方的請求。
而就在岡崎的人在和謝狗子他們布置的詭雷糾纏的時候,在位于南陽村北側二十多里外的山溝里,正在宿營的獨立支隊也正在臨時召開一次緊急會議。
由于是緊急會議,因此與會的人不多,只有獨立支隊幾個骨干人員,分別是剛剛歸隊的趙世勛,參謀何振東,副隊長老不死的,政工干事李春鳳以及各連隊的一把手。
此刻,趙世勛一邊忍受著換藥的痛苦,一邊讓李春鳳將剛剛突然收到的半份電文念了一遍。
“嘶大家都聽清楚了吧,這是春鳳同志剛剛收到的縱隊電報。
另外,我還可以告訴大家,就在收到這份電報的半小時之前,我們還收到了縱隊的一份電報,只不過內容和這一份截然相反,是要求我們今晚原地休息,然后在明天上午十點前趕到南陽村即可。”
說到這,趙世勛看著一邊的李春鳳淡淡的問道:
“李干事,在大家說話前我想先問一個問題我記得你的電臺每次在發報完后十五分鐘內就會關機,那你怎么會在半小時后又收到縱隊第二份電報的呢?”
聽到這,大家紛紛看向一旁坐著的李春鳳,也是一臉的不解。
聞言看著趙世勛,李春鳳指了指自己身后不遠處還在不斷發報的電臺。
“趙隊長,咱們電臺確實應該在發報后十五分鐘內關機,只不過我當時臨時決定培訓一下新的電報員,所以才會在臨時開機后突然收到第二份電報。
可由于對方發報的時間不是在約定時間,因此我也只收到了部分的電文內容,內容就是要我們即刻向南陽村靠攏。至于縱隊那邊倒地發生了什么事,我也不清楚。
不過有一點可以確認,就是在這之后縱隊的電臺便失去了信號,不管我再怎么聯絡都沒有回應了!
聞言點了點頭,趙世勛輕輕拍了拍邵夢茹的手示意對方可以去休息,隨后看著眾人認真的說道:
“大家也都聽到了,說說你們心里的想法吧?”
聽到趙世勛的詢問,大伙沉默了片刻,隨后開始你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各自的心里話。
最終,眾人的意見主要是分成了兩部分。
其中,大鵬黑娃和老不死的認為電文只收到一半,根本不清楚對方到底是什么意思。因此他們主張隊伍先修整幾個小時,如果到下一次約定時間后還聯絡不上縱隊電臺,再全體拔營也不遲。
而不同于老不死的他們,李春鳳,喜子和戚寶山則主張留下傷員和部分人馬原地,剩余的人輕裝上陣,先連夜朝南陽村靠攏看看情況再說。
至于何振東,由于他身份特殊,因此自始至終一直沒有發表意見。
很快,眾人發言完畢后見分歧不便索性放棄了爭執,直接將決定權交給了隊長趙世勛。
而見大家紛紛看向自己,有點頭疼的趙世勛習慣性的叼起一根草莖,緩緩的把玩著手中的懷表。
好一會后,他忽然看著一言不發何振東淡淡的問道:
“振東兄,你有什么想法不妨也說說,這里也沒有外人。”
見趙世勛點了自己,一直沉默的何振東猶豫了一會,抬起頭看著對方緩緩的說道:
“正所謂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既然上級突然來了電報,那我的意見就是絕不能等閑視之,必須要將最壞的情況考慮在內!
說到這,何振東的目光在眾人面前一一掃過。
“我認為我們必須立刻動身,馬上朝南陽村方向靠攏!
聽到這,趙世勛也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下一刻,趙世勛猛的站起身看著大家說道:
“老不死的,你帶一連二連以及衛生隊和所有傷員留在這里原地修整,等到天快亮的時候再繼續朝南陽村進發。”
“嗯。”
“其他人包裹通訊排的人,準備好所有武器彈藥,半小時后跟我連夜朝南陽村方向行軍,爭取黎明時趕到目的地!”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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