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鏗鏘有力,撕裂著夜空的靜謐寒冷。他正說著,不遠處低頭坐著的狗忽然莫名笑起來。
“哈哈哈,我果然沒猜錯,哈哈哈”
他站起來,又哭又笑看著悟空,模樣如鬼魅一樣恐怖!澳懔粝挛揖褪菫榱诉@些,為了讓我成為他們認為的兇手,讓我爹他們指責(zé)我,甚至于去請官府把我抓走。哈哈哈”
狗笑得恐怖,悟空他們聽著,毛骨悚然的同時,也隱隱察覺到危險的氣息。
“反正兄弟們都死了,我就是他們眼里的兇手,我爹也不會再讓我進門了。與其讓官方抓我走,讓那些人天天指指點點我,哈哈哈”
他笑著笑著,突然盯著旁邊的樹,眼睛里流露出一絲決絕。“還不如啊”
幾人意識到他想做什么,震驚之余,急忙想阻止:“等等,不”
“要”字沒能出口,狗已經(jīng)撞向了樹干,他應(yīng)當是用上了所有的力氣,眨眼間,還僵硬的笑容就凝固在臉上,滑落的腦袋上拖下一條長長的血痕。
事情發(fā)生的瞬息,讓師徒幾人皆是呆愣在原地。
最先反應(yīng)過來的是玄奘,又親眼目睹一個生命死去,他再也無法忍受,眼角甚至浸出淚水來。“悟空,你看你都做了什么好事。俊
玄奘悲痛的呼喊,喚回了悟空被震驚而去的理智,待反應(yīng)過來師父的意思,她卻也震怒起來。“我做什么了?我沒有做任何事?我唯一做的就是給了他們一個靈芝!”
“你”玄奘以為悟空死不悔改,一時氣火攻心,話卡在嗓子眼,甚至還堵住了呼吸,讓他覺得心頭沉痛。
“師父,你就別氣了啊!師姐應(yīng)該是沒做。再者,強盜們這么壞,你何必為了他們悲傷生氣呢?”
玄奘揉著頭,聽了悟凈的勸,卻更加生氣了:“懲惡揚善可以,但也當有度,更何況她做了事又不愿承認呢?而且,強盜們的命就不能算命了嗎?!”
屢次不被信任,悟空的忍耐也抵達極限,她再也顧不得分寸,說話也不再思索:“悟凈說的沒錯!師父,拋開是不是我殺的不講,一群窮兇極惡的強盜,貪得無厭,喪盡人性,即便是我做的,是我用了些狠毒的招又怎么了?那是他們該的,師父!”
“你,你”這大膽叛逆的話語,終于讓玄奘怒火沖腦,眼前金星直冒,踉蹌幾步向后倒去。
“師父!”莫文見狀趕緊抱住他,將他慢慢放在地上。
悟空看到師父想要暈倒,心頭一緊,可憤怒未消,便賭氣地轉(zhuǎn)身不再看他。
安撫玄奘過后,悟凈憂愁地看看他又看看悟空,小跑過來拉住悟空的胳膊:“大師姐,師父已經(jīng)氣到不行你不要再和他吵架了好不好,你、你就服軟給師父道個歉啊?”
悟空咬緊嘴唇,聽著悟凈的話,眉毛越皺越緊,她不甘、不服,委屈逼出了潤濕的淚花,卻被她強硬地憋回去。
“憑什么?”她掙開悟凈的手,沖他吼道,“不是我做的事情,我為什么要承認,去受那個冤枉氣?”
剛剛恢復(fù)一點的玄奘聽了,新一輪火又燒到胸口,他恨鐵不成鋼地指著悟空:“你覺得你受冤枉氣,為師還內(nèi)疚五年下來,怎么就教出你這么一個冷血惡毒的徒弟?”
尖銳的話,就如同尖銳的刺,它毫不留情地割傷悟空的自尊與內(nèi)心。
五年,似乎還在昨天一樣,她才剛剛從五行山下出來,可轉(zhuǎn)眼,自己已經(jīng)陪伴著師父整整五年多了。
原以為,五年的光陰,經(jīng)歷過白骨精那一難的分離又重逢,她的師父會一直相信她,理解她,愿意靜下心聽她的解釋而不被表象蒙蔽。但,現(xiàn)實終究還是給了她重重的一棒。
冷血、惡毒哈哈,這就是師父在不相信自己之后,給自己的描述么?原來所有的努力,還是敵不過外界的這一點點挑撥。
這一瞬間,從沒有在取經(jīng)路上覺得疲憊的悟空忽然覺得很累很累,累到不想再堅持下,累到不想再給師父解釋,累到只想干脆一些離開去找個地方靜靜。
“好啊,既然你這么討厭我”盛怒變成痛苦,再轉(zhuǎn)化為空洞的心冷,悟空再開口時,居然是格外的平靜。
她對玄奘笑了笑,聳聳肩:“那我就走好了,反正現(xiàn)在的我沒有法力,也是一點用都派不上。”
“等等,師姐!”悟空的決定讓莫文悟凈始料未及,他們下意識挽留,可追究是晚了一步,眨眼間,悟空已經(jīng)跑離他們很遠很遠。
莫文下意識拉出符紙:“風(fēng)靈,來”可卻被玄奘忽然一下拽住手臂。
“都不許追她啊,讓她走!”
“師父?”莫文和已經(jīng)跑出去幾步的悟凈覺得自己聽錯了,“這怎么行呢,大師姐要是走了”
但被悟空出走決定氣得半死的玄奘,已經(jīng)無心聽他們的解釋,揮揮手,勉強撐著身子想要起來!皼]有她,為師不信到不了西天她想走就走吧,沒想到這么久過去,她還是如此頑冥不化!
“師父,我還是覺得師姐應(yīng)該沒說謊,這些強盜可能不是死于她手里!
“那兇手是誰,難不成這山里還有其他妖怪,專喜歡殺人過后,制造出這樣的鬧劇玩不成么?”
莫文被玄奘質(zhì)問回去,一時語塞無法回答。的確,連他也覺得,那些強盜的死,除了悟空沒有別人能做出來,可隱隱約約總覺得有說不通的地方。
他篤信悟空的原則是敢作敢當,如果她真的做了,她絕不會用這么不光明的手段去掩飾。否則的話,天宮當初也不會三番五次找到她這個擾亂秩序的罪魁禍首。
可這些話,他無法說出口。眼看玄奘情緒并不穩(wěn)定,莫文深知此刻若不順著師父些,恐怕他真的又要暈過去。左想右想,悟空雖然失去法力,但超出常人的力氣恢復(fù)過,還有那么恐怖的體術(shù),至少不用擔(dān)心遇到危險。飛不了的話,應(yīng)該也不會跑出太遠的距離,等晚些哄睡了師父,自己再連夜去找吧。
如此想著,莫文扶著玄奘起來,安慰著:“好好,聽師父的。那我們先把這些強盜帶去山間埋了,等回老鰥家以后,再商量師姐的事,好吧?”
他讓悟凈帶著玄奘回另一邊的村頭,自己則動用法術(shù)先處理滿地的尸體。
正合上眼的時候,周圍吹過瑟瑟的冷風(fēng),瞬息之間,沙沙的樹葉聲從不遠處傳來。
莫文猛地睜開眼,額頭滲出幾滴冷汗。奇怪,總覺得剛才空氣里好像飛快閃過一絲危險的氣息,就好像是被猛獸盯上了一樣。
但當他仔細感受時,周圍又是靜悄悄的,沒有什么詭異的動靜,也察覺不到剛才那抹氣息。
莫文甩甩頭,只當是錯覺。罷了,可能是這些尸體堆在一起,夾帶著了些許的怨靈,才會讓自己覺得脊背發(fā)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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