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陽王府及時送來的物證更是證明了云淺的清白,同時也把矛頭指向了石自天。
石自天輕輕咳一聲,抬頭看向云淺,突然一笑,說:“其實云姑娘知道的,我,我傾慕于你,所以撿到那支簪子的時候,我存了一絲私心,想要占為己有留作紀念。”
說到“傾慕”的時候,少年變得靦腆起來,加上他帥氣得人畜無害的面龐,竟讓人毫無懷疑。
云淺卻相信,一見鐘情是發生不在她身上的,除非有特別的目的。
“啊哈哈……”云淺不顧形象地長笑一聲,笑聲中帶著明顯的諷刺,“石公子傾慕一個丑婦,這個是諷刺我嗎?”說到“丑婦”的時候還特地加了重音。
一個丑婦,父親無官職,甚至孤身一人長大。
她玩味地看著他若有所思。
石自天臉不紅心不跳地回視著她,深邃眼眸中似帶著挑釁。
云淺輕輕挑了一下眉。
公堂中寧靜了一下,那位公公皺起了眉頭,出聲催促:“安大人,這下該判個結果了吧。”
“公公說的事。”
安同點頭,朝師爺看了一眼,師爺將記錄的冊子遞給安同,安同從頭忽略掃了一眼,將冊子放了下來,看向臺下,說:“此案證據不足,云淺無罪。”
云淺靜靜站著,仿佛這一切早已預料到一般。
公公瞥了一眼安平侯夫人,又說道:“也希望安大人能盡快找出兇手,給死者一個交代。”
“公公不說本官也會做的……”
正當安同要喊退堂的時候,一個鋪頭急匆匆走進來,說在城外郊林立發現一具女尸,看著穿著服飾像是出逃的丫鬟。
又有人命案,安同更是無心繼續下去,連連揮手退堂,帶著人往外走去。
云榮斌幾人扶著老夫人高興地走了進來,一把握住云淺的手,連連感謝上天感謝諸天菩薩。
“祖母,讓您跟著受累,孫女實在是不孝。”
瞧著老夫人雖然高興,臉上卻有些憔悴,想必是跟著站著幾個小時累著的,再加上昨晚睡不好,云淺連連自責。
老夫人緊緊握著云淺的手,渾濁的眼中泛著點淚花,梗咽道:“只要你們都好好的,我這個老太婆受點罪也沒什么。”說著身體突然一晃,嚇得眾人趕緊扶住,老夫人的臉一下子蒼白許多。
云家子孫一下子晃了,臉色跟著蒼白起來,趙氏的手甚至抖了抖,若是老夫人出什么意外,她今日難辭其咎。
“老祖宗,您別嚇著我們!”云榮斌輕輕晃了一下老夫人的胳膊,想到了什么,催促著云淺說,“快,快給祖母看看。”
云淺點頭,手指搭到老夫人的手腕上。
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焦急。
還未離去的慕西王也跟著嚇著了,聚了過來,那位公公站著沒動,安平侯夫人在安同離去的時候,也帶著人打道回府了。
須臾,云淺松了一口氣,說:“祖母只是累著了,快扶上馬車回府。”
她有些懊惱,老夫人年紀大了,不該讓她跟著來這兒的。
云淺一手扶住老夫人的胳膊,一手扶在老夫人的腰上,通過手掌往老夫人身體里注入生之氣。
“對,馬上回去,竹綠去叫馬車過來。”云榮斌扶住老夫人另一邊往外走。
云淺剛要抬步,突然想到了什么,抬頭看向慕西王與那位公公,只是點了點頭,便扶著人往外走了。
上了馬車后,老夫人的臉色恢復了一點血色,云淺與云榮斌二人分別坐在老夫人旁邊,靜靜地看著老夫人,眼中寫滿了擔憂。
兩盞茶后,老夫人輕哼一聲幽幽醒了過來。
云榮斌鼻子一酸,梗咽道:“祖母您終于醒了,嚇死孫兒了。”
明知老夫人沒事的云淺受到了云榮斌的感染,眼睛紅了起來。
老夫人一醒來便看到自己兩個最驕傲的孫兒呼出了一口氣,笑著抬起手摸了摸二人的頭,緩聲安慰:“放心吧,祖母好著呢,祖母還沒看著你們成親生子,如何舍得離開。”
云淺破涕而笑,收回了手,又給老夫人把了一下脈檢查身體,發現脈象正常,還是問道:“祖母可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
“沒有。”
老夫人擺了擺手,雙眼迷離了一下,說:“方才我啊,突然感覺一陣窒息,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嚨,滿滿的在我失去知覺的瞬間,又感覺自己一下子落入了充滿磅礴生氣的……仙界。”
那個地方老夫人不知如何形容,只覺得很舒服,仿佛身體一下子都年輕了起來,倍有活力……這樣的地方,她只能想到仙界,神仙住的地方,一下子能讓凡人登上極樂。
老夫人有些留戀那個感覺。
不過,在她回過神來,看到兩個熟悉的眼神后,她又覺還是現在好了,至少有子孫承歡膝下。
這么想著,老夫人咧開嘴笑了起來。
“祖母您笑什么?”瞧著老夫人開心,云榮斌也跟著開心起來,雖然他并不知道老夫人在笑什么。
云淺看了一下,噗嗤一笑,引得二人注視,她從丫鬟手里接過一杯茶水遞給老夫人,甕聲道:“準是祖母方才夢見了什么。”她頓了一下,繼續道,“方才站了幾個小時定是餓了吧,我來的時候讓丫鬟糕點。”
老夫人喝下了茶后,說:“你這么一說還真是有點餓了。”
云淺笑了笑,讓人去自己馬車里取來點心,也吩咐給其他人送過去。
回到府中后,云淺又給老夫人看了脈,發現身體沒什么問題,只是精神有點萎靡,便讓老夫人好好休息。
她回到院子里后,重新擬了一幾張受補的湯膳讓人送過去,這才得空,問了許嬤嬤人回來沒有。
許嬤嬤搖搖頭:“還沒有,折騰了大半天淺兒也累了吧,回去躺會兒,那邊許姨會盯著。”
云淺想了一下,點頭,便回房間里坐床上修煉了。
也不知多久,云淺幽幽聽到雪鳶的聲音,從修煉中醒來,聽著雪鳶輕聲道:“姑娘?姑娘可否醒了?”
“嗯,說吧。”云淺啞著聲音道。
雪鳶這才打起簾子走了進來,把帷帳往上挽起,看了云淺一眼,說:“許嬤嬤說人回來了。”
/*前天蹭車回家車沒按時沒回,今天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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