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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自己過都這德性?白蛇漸漸喘定了氣,舉手拭去額頭滲出的汗滴。
“抱歉讓你……這么不舒服。喝點兒水嗎?”但丁見她臉上重新有了些血色,方松了口氣,遞過一瓶礦泉水。“呼,太好了,不是冰紅茶。”白蛇接過水擰開便灌了一大口,“沒關(guān)系,不是因為你這里的……”
進客廳的時候,她一不小心碰散了一堆空易拉罐,它們立即如讓保齡擊中了一般乒乒乓乓滾落滿地。但這不該怪她,因為這十幾個據(jù)稱是三天前喝空的酒罐根本就跟一歲多的孩子搭的積木似的被胡亂堆積起來草草置于門邊,萬幸客廳中央那一大灘黏乎乎的酒漬已經(jīng)給擦去了,不然與它及空易拉罐相比,司空見慣的散亂在沙發(fā)上的報紙和打印稿、擺得歪七扭八的桌椅乃至混在空氣中的些許異味便更算不了什么了。盡管如此,白蛇還是一瞬間想起了鄭浩輝的畫室,進而又憶及當年第一次隨刑天來但丁家時所受的震撼。不過,這些都不是誘發(fā)她老毛病的原因——“男人自己過都這德性?”白蛇沒有潔癖,上一次她說出類似的話語是在第三還是第四次進入張廠長提供的那間小房子,協(xié)助打掃衛(wèi)生之時,用的是開玩笑的口吻,只是那位被她調(diào)侃的男人自那晚診所的爭吵過后至今依然沒有與她聯(lián)系過。
然而她今天穿著仿制的網(wǎng)絡維修人員的制服提著工具箱來這里,并不是找這個男人的好友代為轉(zhuǎn)達什么意思的,他們有正事要辦。因此她盡快調(diào)整好了狀態(tài),聽著但丁把那晚和鄭浩輝相處的情形說完。“后來呢?”她追問,“他說他媽媽怎么了嗎?”但丁搖搖頭:“沒有。他像個小……小孩兒一樣,一直哭,我勸也勸不住,更別說打聽什么了。好不容易哭夠了,他已經(jīng)迷迷瞪兒瞪兒了,我只好攙他到客臥睡覺。然后我假裝兒開著小燈在客廳看書,留意著他的動靜兒。可他睡得還挺死,直到第二天早上八點才醒,起來以后也沒多說啥,就趕長途車去了。”
“等于最后,他沒能套出這姓鄭的……咳咳……的父母到底是什么人。”菜市場綜合治安辦公室內(nèi),刑天氣餒地撓了撓頭,突然笑道,“那他白灌了那么多酒啦,咳!”愚公聽了一笑即止,示意刑天說話聲別太大,又道:“不過他作出了兩個推斷,聽起來倒挺嚇人的。”“哦?”“第一,鄭浩輝的媽媽很可能已經(jīng)死了,或者至少鄭浩輝很難再見到她了。”“不然他不會哭得那么傷心?”“對,但丁確信那不是演戲。第二,鄭浩輝心理上有殺他爸爸的動機。”“啊?這,他……咳咳咳……他怎么知dà
的?”“他說他感覺出來,鄭浩輝‘對父親充滿了怨恨’。”“可是,哼哼,他倆聊得那么帶勁兒,但丁對他自己的爸爸抱怨也不少吧?難道……咳咳……難道說他也有殺他爸的心理動機嗎?”“我也問過但丁這個問題。”愚公神態(tài)鄭重,“他的回答是,鄭浩輝對待自身的情感,不擅長克制,反而喜歡放縱,這樣的話,他的怨恨積累到相應的程度就很容易轉(zhuǎn)化為殺心。”
兩人不約而同地沉默了一會兒,接著,刑天問:“你和白蛇在鄭浩輝家發(fā)xiàn
了什么?”愚公朝屋門那邊瞟了一眼,彎腰去掏裝碟的挎包。
白蛇從工具箱中取出一把小改錐和一個夾著紙的硬板,假模假樣地走進但丁的臥室,但丁跟了過去。白蛇握著改錐查看電腦,隨手把硬板放在床上。但丁拿起硬板,只見夾在上面的幾頁紙,都一行一行地印著聊天記錄似的語句。“這打印的是什么?”“用優(yōu)盤從鄭浩輝的電腦里拷出來的。”
“杰瑞的湯姆:‘親愛的,吃過早飯了?’”
“杰瑞的湯姆:‘嗯,吃過了。’”
“嗯?這……”看了兩行,但丁便覺詫異。“都是從他的聊天工具里復制下來的。”白蛇繼xù
裝著擺弄電腦。
“我的湯姆,最近還打算帶我出去玩么?我得承認,上一回咱們出去,你可真是給了我一個驚喜啊。只不過喜來得有些晚,差點讓我驚得還不了魂。”
“親愛的,對不起,我不太方便。”
“為什么?”
“唉,我又聽見了石頭瀑布,聲音比上一次還響。”
所有的“對話”,發(fā)言的人都是“杰瑞的湯姆”。白蛇補充了一句,她是成頁完整復制下來的,沒有進行“節(jié)選”。每一段話發(fā)出的時間也一起被粘貼下來,但丁的目光掃回第一頁最上面。
“我想是這喪鐘聲在警示我,不能再繼xù
對它不作反應了。”
“我的湯姆,你真的這么認為?”
“是的親愛的,我只敢向你承認這一點。”
“你很勇敢,湯姆。而我,我很榮幸。”
“我說,他用的是什么聊天工具?”但丁問。“和咱們大家常用的一樣。”白蛇不再擺弄電腦,將改錐揣進兜里走過來。“那他這些自言自語,是發(fā)給誰的?”“‘杰瑞的湯姆’這個賬號只加了一個聯(lián)系人。”“我猜猜,叫‘杰瑞’?”“不,網(wǎng)名是‘今蕭紅顏’,沒有備注名。蕭是草字頭底下一個嚴肅的肅。”“他還有別的賬號嗎?”“那臺電腦上只有這一個。”但丁聽罷繃住嘴,邊接著看聊天記錄邊琢磨起這個“今蕭紅顏”來。
“湯姆,你說了這么多了,讓我說兩句行嗎?”
“好的,沒問題。”
“你想過么,也許那響聲并不含有責怪的意思,并沒有催著你去作什么反應。聲音比以前大,可能僅僅是偶然的變化,不一定就意味著某種態(tài)度。”
“不僅僅是響聲,還有別的。”
“別的?我的湯姆,能告sù
我么?”
“天花板。”
“天花板?天花板上怎么了?”
“你也沒有看到?”
“看到什么?”
“天花板的角落滲出的紫色液體。”
“真的嗎?親愛的,是這樣,我一直沒抬頭看過天花板。”
“那些液體最初就黏在一層的天花板上,沒有滴下來。開始我以為是天花板漏了,想把它們擦掉,可我不夠高。后來它們自己消失了一陣子,過了兩三天又在二層天花板上出現(xiàn)。我當時下到一層,發(fā)xiàn
那里的天花板上也有。大概一周之后,在一樓廁所的天花板上,它們再一次出現(xiàn)了。但是你或者別的人就像根本沒看見一樣,所以我堅信這是給我的啟示。”
但丁心血來潮,模仿了一下三天前鄭浩輝看天花板的動作,心里念叨著:“今蕭紅顏,蕭,瀟;顏,妍?賈妍?紫色的液體,難道他看我房頂兒也有?”
三●五●中●文●網(w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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