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悠郁悶地開了一段車,卻又因為不認識路不得不開口向穆涵詢問該怎么走。
所以直到到了地方,開門下車后荀悠又用力搖了搖頭,終于又發現了不對的地方。
合著自己是來當奴才來了?
不知道為什么,荀悠突然想到了一句話:舔狗最終一無所有我呸!
穆涵可沒注意荀悠的異樣,下了車她便望著面前的居民樓發愣,半天了腳步愣是沒挪一下。
荀悠走過來看她還是這樣氣不打一處來,狠狠推了她一把道:“走啊,難不成還得我扶你上去?”
“我”
“我什么我,是你說要回來的,又不是我求著讓你過來。”荀悠總算是把之前莫名其妙受的氣說了出來,“現在到地方了你又反悔了?我告訴你,沒門!我怎么也得對的起我開的這三個小時的車!”
說著不管穆涵反應如何直接就推著穆涵上了樓,一頓推搡過后,荀悠停了下來。
“那個,你家幾樓來著?”
穆涵看了一眼前面寫著的三,無奈道:“二樓”
荀悠面色一僵,然后又淡定地拉著穆涵向下走了一層。
“哪家,自己敲門。”荀悠站在兩戶中間,很理智的沒有再動手。
穆涵有些糾結,盯著自家房門遲遲下不去這手。
荀悠走上前了一步,對著門就是砰砰兩下,穆涵一直都是盯著這邊,她很有自信這次肯定錯不了。
“哎!”荀悠這猛的一下嚇了穆涵一跳,本能的想去阻止卻已經遲了。
寂靜,又是一片寂靜。
也不知是否里面沒人,反正敲門過后許久都無回應。
荀悠耐不住性子又去敲了兩下。
這次可是有了動靜,屋門咔嚓一聲輕響,劉若蘭神情疲憊的打開了門,整個人不再是當初那樣保養有度的樣子,仿佛一下子老了十歲一般。
穆涵見了更是一愣,當即鼻頭就是一酸,眼睛都紅了起來。
“你們是?”劉若蘭開口問道,聲音略微有些沙啞。
“你說。”荀悠可不客氣,一把將穆涵推到了面前。
劉若蘭看著這有些疑惑,不過還算是有些耐心,沒有直接因為如此莫名其妙的感覺而摔門。
“我”穆涵鼻頭發酸,說起話來卻還是猶猶豫豫。
劉若蘭一句話也不說,只是靜靜地看著她,如此近距離下,穆涵可以清晰的看到這兩天母親熬出的黑眼圈。
“敲錯門了嗎?”劉若蘭開口問道。
“沒有,沒有。”見穆涵還是支吾著說不出來,荀悠趕緊上前來說道,“沒敲錯。”
“那你們是”劉若蘭好像想到了什么,“你這姑娘的聲音是昨天給涵涵打電話的那個吧?”
“哎,阿姨是我沒錯。”荀悠微笑道。
劉若蘭搖了搖頭,然后說道:“你的車就在樓下,鑰匙我去給你找找吧,家里有些亂,就不請你們進來了。”
“阿姨不忙!”荀悠連忙叫住了劉若蘭,“車那是小事,這次主要也不是我來找你們,是她。”
荀悠說著又推了穆涵一把,還瞪了她一眼,無言的告訴她最好爭點氣,都走到母親面前了才糾結,猶猶豫豫的讓人心煩。
“你?”才剛扭頭就又被叫住,劉若蘭疑惑地看著眼前這個憋的滿臉通紅,支支吾吾說不出話的女孩。
“我”穆涵終于狠了狠心抬頭對上了母親的雙眼,“我,我是”
“什么事啊這么長時間?”穆春久突然從屋里走了出來,看上去狀態也不甚好,一頭短發居然都顯得有些亂。
穆涵的話被這下打斷給塞了回去。
“沒事,就是有兩個小姑娘。”
穆春久走到門口看了兩人一眼,眼睛很紅,眼白處都是血絲。
“有事?”
“這姑娘就是借給涵涵車那個,至于這位我也不知道,小姑娘臉皮子薄,半天都沒說句整話。”劉若蘭示意著說道。
“是昨天打電話來的那個啊。”穆春久表情有些黯然,“那就給人家拿鑰匙去吧。”
“我這不正要去呢,被這個小姑娘給攔下了,說還有什么事。”劉若蘭說著指了指穆涵。
穆春久看向了她。
“我”穆涵心跳的厲害,剛才看到父母的憔悴樣子確實讓她有了一陣直接說出口的沖動與勇氣,然而在穆春久和劉若蘭二人說了幾句話后,她的熱血就在不知不覺中涼了下來。
臉紅依舊,話仍說不出口。
劉若蘭總算有點不耐煩了,扭頭便走,嘴里還說著:“我去給那姑娘拿鑰匙。”
穆春久看了一眼半掩著的門,身子往旁邊一側道:“都進來吧,大冬天外面多冷。”
荀悠推了推穆涵,穆涵才猶猶豫豫地走了進去。
家里同劉若蘭說的一樣有些亂,沙發上的墊子,茶幾上的杯子擺件都橫七豎八的放著。
穆涵可是很清楚自己母親的,正常情況下劉若蘭怎么會讓家里出現這種凌亂的現象。像她那樣閑不住的人即便是擺放的再整齊,擦的再干凈也會忍不住多收拾幾遍。
“隨便坐吧。”穆春久說道,“你們是涵涵的朋友?”
屁股才剛在沙發上找到地兒,荀悠便立馬回答道:“我是,她不是。”
穆春久點了點頭:“昨天電話里已經說的很清楚,相信你也知道是什么情況了,涵涵都已經不在了,你拿了車鑰匙就走吧。”
荀悠沒說話,又碰了碰穆涵。
這點小動作穆春久自然是看見了的,然后又問道:“說起來你有什么事來著?”
眼見親爹又把目光轉向了自己,穆涵的臉忍不住就又紅了起來,若是在外面那寒冷的地方,她都要懷疑自己頭上是不是得冒氣了。
“小姑娘臉紅什么?”穆春久奇怪道,“這么害羞難道你還能是涵涵的女朋友?”
說著他便自嘲的一笑道:“就算是也沒什么了,人也已經不在了。不怕跟你們兩個小姑娘說,我現在都感覺跟做夢似的,我家涵涵怎么能說走就走,還走的那么奇怪”
穆涵看著穆春久的臉,已經五十多歲的他臉上皺紋似乎都多了起來,兩鬢斑白,身子甚至都有些佝僂。
穆涵想起了一年前自己第一次去離神界之前,穆春久在電話里笑的很爽朗,說他抗個煤氣罐都能輕輕松松上二樓。
是啊,現在都不用抗煤氣罐了,就算用估計也抗不動了吧。
“我就是穆涵。”穆涵突然說出了口。
“還真是。”穆春久搖了搖頭,“涵涵都不在了,你來也沒用”
好不容易說出了口,穆春久卻還是因為先去為主的觀念給搞錯了,穆涵哭笑不得之余深吸了一口氣,又一次說道:“不是,我說我是穆涵。”
“你”穆春久正要說什么突然愣了一下,然后用手擦了擦眼睛,仔細看了看面前的人,長的很好看的小姑娘,身上的也有一股安靜淡泊的氣質,要不是一直在臉紅就更好了。
然而這哪一點會像她口中說的一樣?
“小姑娘你是來逗我開心的嗎?”穆春久搖頭道,放在腿上的雙拳不由地握緊,“涵涵才剛走了兩天,這個玩笑可不好開。”
“沒有,我沒開玩笑。爸,我真是穆涵啊。”既然話都說出了口,穆涵之前那莫名害羞的感覺便蕩然無存,“雖然很難解釋,不過我真的是穆涵,如假包換,你們的兒子。”
啪!
剛從穆涵房間里出來的劉若蘭剛好聽到了這句話,嚇的她把荀悠的車鑰匙都掉在了地上。
“你說什么?”劉若蘭的聲音有點顫抖,“我家涵涵才剛走兩天啊!你來這里說這些鬼話對你有什么好處?!為什么你們要來?!為什么你們要過來提醒我涵涵已經不在了?為什么?!為什么?!”
劉若蘭吼了出來,聲音里還帶著哭腔。
“為什么,為什么老天爺要這么對我啊?!我家涵涵才二十三,才剛剛工作,我,我啊啊啊啊啊”聲音越來越激動,直到轉為了嚎啕大哭,整個人都攤在了地上。
“若蘭!”穆春久急急忙忙走了過去,想要把劉若蘭扶起來,但扶到的好像是一灘泥一般,根本用不上力氣。
劉若蘭哭的哽咽,靠在穆春久的臂彎里宣泄著她這兩天來都強忍著的情緒。
兩天了,她幾乎一直都是坐在那里,等著穆涵突然開門回來,然后讓那個噩夢破碎,醒過來還是一家子其樂融融,開開心心過年。
但是沒有,兩天了,穆涵并沒有回來,劉若蘭心灰意冷,剛才那小姑娘的話更是直接讓她明白了現實。
為什么,為什么自己家都這樣了還會有騙子來盯上?難道老天爺一定要把他們一家都逼瘋才肯罷休?
“你們滾!”劉若蘭哭的幾乎失去了理智,一把抓起了掉在地上的車鑰匙向荀悠一扔,大聲嘶吼道,“拿著鑰匙給我滾!”
“媽,我”穆涵站起來還想解釋,迎面而來的卻是一個茶杯。她連忙向旁邊一躲,啪的一聲茶杯砸到了墻上碎片散落了滿地。
“以為涵涵走了,留下了我們兩個老人就會這么容易被你們騙?”穆春久的聲音里飽含憤怒,“我們可能會有些糊涂,但是會糊涂到不認識涵涵?我們家里什么也沒有,什么也沒有!你們滾!快滾!”
“我”
“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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