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劫抓起桌上鐵劍,道:“看這天色,怕是要晚上才能到了。”
三人緩步向演武堂方向走去,越走越是陡峭,最后仿佛是走在懸崖邊一樣,清時起初擔憂王世沖,時不時回頭看去,待看見王世沖走著比姜劫還要穩妥,也就放下心來。
轉過一個山坳聽見打斗聲音,三人貼在山壁,王世沖凝神傾聽著,清時和姜劫從山石縫隙往外看去,見是一黑衣女子持短劍和蒙面劍客交戰。
那黑衣女子飛掠起身,翻飛甩腿,三下四下打得黑衣劍客不敢上前。
四名黑衣劍客圍著黑衣女子繞著圈圈,其中一高個蒙面人笑道:“凌淑瑤,就憑你也敢管我家少爺的閑事。”
“痛!”倒吸一口涼氣,凌淑瑤隨即啐了一口,“蒙面殺人也就罷了,居然還在劍上淬毒,你們演武堂也不怕被人家恥笑。”
身材瘦小的那名蒙面人嗤笑一聲,“你要找的江玉姍就在這身后小屋中,不從我家少主,已被處死,你能拿我演武堂怎樣,便是江玉珊的弟弟也已經魂歸陰曹咯。”
凌淑瑤聽聞江玉姍已死,想來這么多天的奔波都白費了,心中對南宮拓所作所為更是怨恨。
清時就要帶著姜劫沖將出去,卻在起身時“噯喲”一聲,緊緊捂著胸口,額頭冷汗直流。
姜劫慌張失措,扶起清時關切道:“四叔,你怎么樣了。”
清時想擺擺手說沒事,卻忽而又捂著胸口一陣咳嗽,面色已是發白。
這卻是兩年前在嘶鳥宮外,因周紫云的突然出現,同何紅云布下紫紅二氣。他遭受池魚之殃受到的暗傷了,如今發作的越是頻繁,姜劫怎不急的慌。
王世沖心想這可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也不管清時,開聲道:“你們前去小屋查看,我去幫凌淑瑤。”說完翻身跳出,一劍刺去。紫光現,血光濺!
姜劫只顧看顧清時,卻錯過了這一式七曜人寰。
凌淑瑤突的見旁邊血光濺起,還嚇了一跳,差點跟著被削了一劍,看清來人是個瞎子后,氣鼓鼓的叫道:“多謝瞎大俠出手相救!”
王世沖忍俊不禁,回道:“小妹妹不必多禮。”
二人在受了些輕傷后斬殺了四個黑衣劍客,從黑衣劍客身上搜出解藥給凌淑瑤服下,隨后幾人一同前往木頭小屋。
趕到小屋時,就見一個身影被驚著了正要掠走,姜劫手訣一打,旁邊幾十根竹子離地飛去,噗噗幾聲前路被擋,那黑衣劍客回過身來,卻是和王世沖爭奪木盒那人。
清時居然認得他,失聲道:“冷追風。”
冷追風揚手扔出幾枚霹靂彈,炸開一片煙霧。清時和姜劫也不去追,快步跑進木屋……
“俠之大者,為國為民。我一直覺得,盡我所能為的去鋤強扶弱,多幫一個人,多救一個人,總歸是好的。只可惜如今的玄界,烏煙瘴氣,再沒人為被侮辱被損害的人拔劍,這個世界太悲哀了。”凌淑瑤緩緩說出這番話來,清時等人都陷入了沉思。
姜劫想起小時候王世沖同他說的那句為弱小者拔劍,堪稱俠!只覺熱氣上涌,猛地一拍桌子,“我們這就殺上演武堂,看那南宮老賊是不是真要護著他的不肖兒子。”
“胡鬧,你知道那演武堂主南宮鳴是什么修為?自在人仙!無所達致,自然而然,點石成金撒豆成兵。這還不算,他三個兒子分別拜入陵陽山、長生宗、天機營,他自己又是王朝親封的勇士,你拿什么去殺?”清時臉色鐵青,大聲道。
姜劫知他說的對,心中卻是有些生氣,爭道:“兩年前嘶鳥宮外,莫說自在人仙,便是太乙天仙也有近十位,那時可不見四叔你有半點在意,怎么這會兒就瞻前顧后起來。”
被姜劫這么一說,清時胸中豪氣也是被他激起一些,面露不屑,道:“巴蜀這塊地界,一王三山四關,他演武堂還排不上號,我又沒打算退避三舍,你這小子莫要使激將法。”
姜劫哈哈一笑,提起劍來招呼了凌淑瑤一聲,又對著王世沖說道:“瞎子,你就不要去了。”
“等會兒,清時先生,你說的一王三山四關是哪些勢力?”王世沖喊停他幾個,問這話時卻是在心中暗自猜想呂祖和靈鳳兒是否會是這幾個勢力之一。
清時神色一怔,狐疑的看了王世沖兩眼,道:“倒是沒想到瞎大俠這般無知,哼,我便與你說道說道。”
王世沖也不在意,聽他說完,這才知曉巴蜀地界多為妖族,人族在這有名的勢力,天下人王之蜀王蠶叢定鼎于此。此外三山拱月,為綿陽羅浮山、達州八臺山、錦州狐岐山;四關為秀峨眉,幽青城,險劍門,奇金城。其中西嶺雪山的荒火教為道門七仙宗之一,地位超然,卻是不入這個排名。
再說凌淑瑤,便是八臺山的弟子。
清時三人離去后,王世沖著手將死去的江玉姍姐弟埋葬,這姐弟二人是在箱子里被發現的,已被大卸八塊了,王世沖摸索著撿起破碎的肢體,就近埋在雪地中。
大雪還在下著,王世沖站在江玉姍二人墳前呆立良久,冷冷道:“還不出來,等劍來請不成?”
冷追風的聲音傳出,“都說聾子有聾子的好,啞巴有啞巴的好,你這個瞎子也倒真沉的住氣,我只不過是呼吸有那么一絲不平穩,居然還就被你發現了。”
王世沖拔出從湖底得來的古紋劍,道:“他們姐弟,是你殺的?”
“這賊娘皮,小爺看得上她是她命好,不識抬舉,你這雜碎也想多管閑事不成。”冷追風身后一青年手臂輕揚,一劍劈下。
王世沖橫劍在前,青年也不變招只是一分一分的加大手力。王世沖用盡力氣才格擋開這一劍,青年似也不想要王世沖性命只是一腳搭在王世沖肩頭把個可憐瞎子壓跪在地,就要一劍刺下。卻聽一個老邁的聲音說道:“好重的丹藥味。”
青年見那老者就好似見了鬼一樣,聽見他說自己丹藥味重也不禁臉上一紅,飛身而走,“今日有高人救你,下次你就沒這么好運了。”
王世沖執劍行禮,“敢問是哪位高人相助?”
“你現在站的方向往南十里就是演武堂,若你真敢為弱小者拔劍,他日再見,屆時我定當送你一份大禮。”呂純陽嘴角含笑,聲音漸漸遠去。
王世沖摸了摸自己的臉,輕笑道:“貌似我長得很像一個人。”
清時和姜劫不知道是不是被什么事物羈絆住了,王世沖到達演武堂也未得見他二人,但覺空氣流動,自己站的應該是一座大門前,靜靜傾聽著,院中有比劍的聲音傳來。
王世沖叫了一聲:“敢問這里可是演武堂否?”
院中有人走出門來,答道:“此處正是演武堂,閣下有事?”
王世沖笑了一笑,左手搭在劍袋上握住了那柄古紋劍,“南宮拓在么?”
男子笑道:“闖到演武堂來不報名號,開口就找我家小主,你是不是太失禮了一點。”
王世沖跟著笑笑,低聲道:“在下仰慕南宮小主已久,此來專程拜訪。”
跟著近侍走進佛堂,聽著誦經聲,王世沖輕微一哼,冷笑道:“慈母多敗兒,既然知道我的來意,怎不動手,卻誤導我入得此中。”
那近侍罵聲放肆,抽出腰間水火棍就打。
南宮夫人看得真切,寒光一閃那近侍就喪了性命,當下揮揮手屏退了左右。悲道:“少俠,我知道你的來意,我兒確實犯下了滔天罪孽,若你肯放過拓兒,我愿意給你一筆你一輩子都花不完的財富,還送你幾件寶物,更可以給你我演武堂的修行法門。”
南宮夫人定定看著王世沖,王世沖只是站著,站著筆直,心下也是念頭百轉,南宮夫人居然要收買自己,這一路走來也不見演武堂有幾個人,想來是生了變故,如此良機,定要殺了那南宮拓,為無辜枉死的少女報仇,一想到這,立時拔劍刺向南宮夫人,喝道:“賊婦辱我,看劍。”
“住手!”幾刻前冷追風身旁的那華服青年替其母擋了一劍,南宮拓臉色微青氣息紊亂,修為大不如前。
感受著手上鐵劍傳來的信息,王世沖察覺到南宮拓擋的力不從心,心里有些不想趁機傷人,又念起南宮拓惡行,當即舞開古紋劍,在第四個變化中一劍刺入南宮拓心臟。
南宮夫人失聲痛呼,“天明死在長生宗你不去報仇,如今拓兒又死在自家,你……”
知是南宮鳴到了,王世沖提起劍來也不說話,心里很是坦然,慶幸自己在南宮鳴回來之前殺死了南宮拓,九泉之下的江玉姍、江宇宸,也能安息了吧。
南宮鳴不理他夫人,反而對著王世沖說道:“雖然你斬殺了我拓兒肉身,但我仍可救回他性命。你信么?”
王世沖笑了一笑,提起古紋劍。平靜說道:“是么?”
南宮鳴看著王世沖手上法劍,哈哈笑道:“好一個殺身滅魂,除惡務盡,只是你那三個朋友,怕是要死在飛云澗,為我兒陪葬,呵呵。”
“這南宮鳴貴為自在人仙,怎么不親自出手除去我這個瞎子,反而要引我去飛云澗?”王世沖心中暗暗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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