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風用一種非常奇怪的眼神盯著安倍真凜,心中的不爽幾乎已經被疑惑給覆蓋了。
她想干什么?
陰陽師這個奇葩的職業里有很多成文的規則,而他們是不能對普通人進行干涉的,所以,無論陰陽世家的勢力有多么的壯大,對于政治,他們并不會踏足。而且,他們也不會主動以陰陽師的姿態出現在普通人的視野中。
如果安倍真凜并不打算遵守這些在古風看來也是非常蛋疼的規章制度,選擇出手,那么古風倒不會太奇怪。但是無論怎么想,她都沒有做出這種舉動的必要,按古風的說法,只有暗地里放一個小技能就足以送這三個閑的沒事找事的家伙上西天了。
既然不是打算動手,那么她站起來的原因又是什么?這個女人想干什么?
在古風神色陰晴不定時,在場所有人的目光已經落到了安倍真凜的身上。
那個正在對女孩施暴的匪徒真的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愣著看著安倍真凜。
“呵呵……沒想到還有這么好的女人混在人群里……”
劫匪像是發現了什么寶物一樣的神色,臉上開始被興奮布滿。他隨手推開女孩,轉而開始朝著安倍真凜走來,正當他淫笑著伸出的手即將觸碰到安倍真凜的那一瞬間。
異變突生。
男人的身影突然消失,他的身體如同一枚出膛的炮彈猛地撞擊到柜臺上,因為止不住的慣性在柜臺上空旋了半圈后重重地砸落到了柜臺后面,生死不明。
匪徒原本站立的地方,出現了一個身著黑裝的青年,筆挺的制服貼合在青年身上,袖口到手肘處呈筒狀微微張開,墨黑的顏色上點綴著簡約的白色線條,冷冽的神色鑲嵌在青年英俊的臉龐上。
對于突生的異變,幾乎所有人的思考都沒有跟上,只有古風和安倍真凜仍然是一臉平靜,古風朝閘門方向看去。此時,金屬的閘門上已經出現了一個巨大的n形缺口,切口光滑平整,即使是憑借人類如今最先進的技術也無法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悄無聲息地完成。看到這里,古風已經對這個青年的身份有了明確的猜測。
“該死!你這個雜碎是想干什么!”
帶頭的劫匪最先反應過來,吼了一聲后舉起沖鋒槍對著青年的就是一通掃射,完全不顧是否會殃及無辜。
然而,這注定是不可能有效的。
來到人群前的子彈就像觸碰到了一層看不見的障壁一樣,蹭出一道道火花,然后朝著各個方向四射開來。
“可惡!怎么回事!”
看到子彈被彈開的景象,帶頭劫匪驚道的同時再次舉槍。
但是,這一次,他卻沒能扣下扳機。他的身體就和他的同伙一樣朝著一個方向倒飛而去,然后重重地落到地面上,昏厥了過去。而他手上的沖鋒槍在兩秒之后才落到他的身邊,撞擊在地面的槍體發出金屬特有的一連串清脆聲響。
定眼一看,那把沖鋒槍不知什么時候已經斷成了數截,斷口異常平滑,就像被切割的豆腐。
而青年的身影像是瞬移一般,又出現在了帶頭劫匪的原位,宛若幽靈,至今為止,青年還沒有正眼看過兩人哪怕一眼。因為沒有必要,古風自然是理解的,或許在這個英俊的男人眼中,這些那著槍的匪徒連螻蟻都比不上。
“不要動!你的女人在我手上!想讓她活命的話就給我乖乖呆著!”
古風猛然回頭,因為他的注意力一直在突然出現的青年身上,先前被忽視了的那個劫匪竟然在他沒有發覺的情況下來到了安倍真凜的身后。將手槍架在了安倍真凜的太陽穴不遠處,以她為掩體和人質沖青年喊道。
“等……”
安倍真凜顯然也是和古風相似的情況,所以她注意到的時候已經被劫匪當成了人質。她面露急色,稍顯慌亂地開口,而這,自然不是對劫匪說的。
古風心中一凜,這個自作聰的家伙!
話音未落,劫匪就失去了右手的控制權,他只覺得眼前一花,眼前的景象已經變成青年將安倍真凜拉進懷中。
反應過來的劫匪只覺得肩膀與手臂連接處傳來一種異樣的感覺,身體微微一輕的不適。木然中將視線移到手臂,卻發現原本手臂應該在的地方只有噴涌而出的鮮血。
……手臂呢?
“啊啊啊……”
劫匪口中發出撕心裂肺的嘶吼聲,捂住血如泉涌的斷口,不可遏制的痛楚刺激著他的神經,幾乎讓他癲狂。
安倍真凜不忍地移開了視線,青年則是冷著臉,眼中的情緒沒有絲毫升溫,宛若在看著一個死人。
黑色的陰影一閃而過,古風以一種人類幾乎不可能達到的速度出現,夾在了青年與劫匪之間。古風輕輕握住了青年不知何時伸出的手腕,并指如刀,普通的一個手勢,連氣力都沒有夾雜太多,卻暗含了恐怖的殺機。
“陰陽師可沒有奪走常人性命的權力。”
古風平靜地正視著青年的眸子,緩緩說道。
在那雙眼眸之下,不存在絲毫對弱者的憐憫,更沒有仁慈,有的只是在意的事物被無關者觸碰的盛怒,以及覆蓋其上的冷酷。
“無聊。”
青年第一次出聲,聲音和眼神同樣的冷酷。
“就當作是這樣吧。”古風輕聲回道。
沒有回答,青年甩開了古風的手,松開了懷中的安倍真凜,然后……他的身影從原地消失了。
“謝……謝謝你,古風先生。”
轉過身的安倍真凜不知為什么就對古風道謝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是不用了,因為接下來大概會有些需要麻煩你的事。”古風沒什么興趣地回道。
“請問是什么事……”
噗……
安倍真凜的話音未落,古風突然張口吐了一大口鮮血,左手上夾帶著的那張符文已經淡去的白色符紙無力地落下,然后這家伙很干脆地暈了過去……
……
在很遠很遠的大陸上……的某一座城市……的某一棟高級公寓里,某個習慣于戴眼鏡的家伙此時正躺在床上,倒不是因為這個家伙把堆積了的文件全部處理完了,而是因為他動彈不得。
俗話說得好,傷筋動骨一百天,這家伙能夠在在百忙之間抽空出來躺在床上并不是他自愿的。他只是因為某種原因惹得自己的直隸下屬沒控制住分寸,差點把他揍得生活不能自理罷了,不過,畢竟只是差點不能自理,這家伙倒是能夠趁機偷一下懶,對他來說大概也不是什么壞事,就是疼了點而已。
至于這個某種原因呢……和遠在天邊差點吐血身亡的古風還是有點關系的。
“活該!”
一個很好聽地成年女性的聲音冷不丁地響起。
“不……錯的不是我是這個世界。”
躺在床上那家伙有氣無力地回了一句,順便從床單下伸出手,摸過自己那副布滿了裂紋的眼睛,戴了起來。
“不要推卸責任,無論怎么看都是你的錯。”黎子夜靠著床頭旁的墻壁,沒好氣地道。
黎子夜還是穿著一件簡單的針織開衫毛衣,秀發從背后挽過,由香肩之下披散而下。
“不對,怎么想都是那個臭小子的錯,那家伙就不能好好地按套路走嗎?!而且,一直逼著我工作的你也有錯……”
“嗯?!”
這家伙憋了一口氣卻被一聲冰冷的質疑聲打斷,一口氣沒上來差點憋死在床上。
黎子夜雙手交叉在胸前,眼神極盡語言所能描述之冷。
“……好吧,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像我這種只會浪費空氣的垃圾和您同處于一片屋檐之下真是罪該萬死死不足惜遺臭萬年肝腦涂地出人頭地……”
“嘁……說到底,誰能夠想到那個電話這么湊巧就是那一邊的人打過來匯報情況的呢……(小聲)”
這個電話指的應該就是這家伙“謊稱”是大學時期的死黨約自己出去吃飯的那一個,當然,這家伙沒有成功。
“少廢話!”黎子夜突然從心底生出暴打這個上司的沖動,雖然這家伙會躺在床上也是因為被她揍的。
“是……是……”
這家伙唯唯諾諾地囁嚅著,讓人只能聯想到“受了委屈的小媳婦”。
看著自己的上司可憐的樣子,黎子夜無奈地吁了口氣,猶豫了一下,還是從針織開衫毛衣的口袋里取出了一個黑色的長方形盒子,然后抬手一扔,讓盒子落到了這家伙的床單上。
“嗯……這是什么?”
砸吧砸吧嘴,又推了推已經損壞眼中得幾乎沒辦法架在鼻梁上的眼鏡,這家伙遲疑地問道。
“嗯……那什么……你的眼鏡不是已經沒辦法戴了么,這是新的。”
黎子夜別開了視線,看著房間的角落,因為害羞而染上緋紅的臉頰,說話間,微翹雙唇,皺了皺那挺立的瓊鼻,可謂是極盡嬌艷動人。
“哦。”
他應了一聲,然后打開了眼鏡盒。
銀色的眼鏡靜靜地躺在一層灰色的拭紙之上,考慮到長時間佩戴眼鏡對眼眶和鼻梁的負擔,鏡架被刻意設計得非常輕盈,造型相對樸素簡約,但是在細節處卻非常認真對待。與一般的半框眼鏡不同,這副眼鏡是通過下沿完成對鏡片的框架,而且整體透露出一種棱角的質感,總體來判斷,價格不菲。
“嗯……”
他盯著眼鏡看了幾秒鐘,沉吟著。
“怎……怎么樣?”
黎子夜不時朝這家伙投去視線,卻又像偷窺一樣不停地將視線游離著。
“……好丑……”
……
于是這個家伙又在床上多躺了兩個星期。
“嗯……說起來,家里就只剩下那兩個人了,不知道有沒有什么進展呢……”
同是長發的兩人正待在一間蛋糕店里,女孩一邊挑選著蛋糕,一邊自言自語。
“你覺得呢?”
女孩抽空回過頭對著站在近處的青年問道。
“不可能。”青年簡單地回道。
“說的也是呢……”
女孩無奈地苦笑了,但轉過身就又是一副活力滿滿的樣子。
“老板,我要這個中號的提拉米蘇~”女孩再次回過頭,對著長發青年示意了一聲,“嗯?”
“……和你一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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