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老者一點也沒藏私,連自己的私人寶物都送了出來。那根棍子來頭也不小,是他從一個厲害仇家的手上奪來的,乃是一件靈寶武器喚作“玄陰棍”。上面有淡淡的冰寒氣息散發出來,隱秘而又強dà
,看得明火火兩眼發直。隨后便急不可耐地煉化起來,因為她發xiàn
這根棍子根本無法挪動,于是猜想應該是需yà
煉化后才能使用的。
墨云天則顯得有些無動于衷,他想了想,然后說道:“您也說了,經驗比什么都寶貴。所以我需yà
的不是您的寶物,而是您的經驗。”
“有著大智慧的人不會被外物迷惑,這很好。”眼見墨云天將寶物視若無物的表現,老者贊許道。隨后話鋒一轉:“但也不必如此心急。這一次不同,我打算跟著你。所以我們的時間還很長。”
拒絕誘惑是需yà
勇氣的。有東敖帝君這樣經驗豐富的老人在一旁指點,對任何人來說都絕對是一筆無可估量的財富。然而墨云天依然再一次毅然決然地拒絕了:“不,請原諒我不能帶著您。”他搖了搖頭,輕聲而又堅定。
“哦?可以告sù
我緣由嗎?〖三五%中文網
M.w”老者好似并不很意wài
,饒有興致地問著。一邊思索,一邊不自覺地捋著雪白的胡子。
“因為屬于你的時代已經過去了,而你也已經失敗。”這是一個殘酷的事實,原本是很難以啟齒的,然而墨云天卻并沒有什么猶豫,很直接的就說了出來。
老者的情緒很明顯的黯然下去,長長的沉靜。回過神來,老者并沒有發作,反而是一中輕松的釋然:“是啊,我想要看到大道得證、福源通天的夢想。然而這對于我來說還有什么意義呢?我的時代已經過去了。想來冥敖也遭到你的拒絕了吧?”
墨云天點點頭,隨后用沉靜的語氣說道:“我的未來還是一片迷霧,但我能感覺到它的殘酷。也許我終究無法主宰自己的命運,可未來總是帶有著神mì
的可能。它是如此的艱難,哪怕是任何一絲微不足道的僥幸都有可能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你是對的。人們總是以為自己掌握了真理的脈絡,然而在真zhèng
去運用它的時候,卻又總是不可避免地被欲望所吞噬。我的執念背離了我用一生痛苦換來的教xùn
,而你卻用不可思議的力量拯救了我。謝謝你,年輕人。”老者突然好似想明白了什么,臉上的笑容綻放開來,顯現出一種難以言喻的超脫形象。
“教xùn
?”墨云天疑惑著。他意識到這或許對自己來說是至關重yà
的東西,于是對著老者深深地一鞠躬,誠摯地說道:“請先生教我!”
在此之前墨云天從未對任何人有過如此鄭重的尊敬。在他的眼中,前人的經驗和知識只能拿來做參考。沒有人可以教他,也沒有人配做他的師父。
他被老者的謙虛和自省打動了,這樣一個虛懷若谷的老者所擁有的智慧或許正是他迫切需yà
的東西。
老者很明顯地感到意wài
,隨即自然而然地陷入到對往事的追溯中,去探尋那一切痛苦和失敗的源頭。是什么導致了他一生的傷痛,是什么結束了輝煌的時代,是什么讓他失去了夢想、摯愛、榮耀……
臉上的表情隨著時間而變化著。時而欣喜忐忑;時而激動莫名;時而熱烈激昂;時而茫然失措;時而隱忍堅毅;時而冰冷嚴酷;時而憤懣怨毒;時而淡漠平靜;時而悲痛欲絕……喜怒哀樂自然而然地轉換著,即便虛無的“淚水”緩緩地流下來也是茫然不知。
他就這樣沉浸著,許久許久才回過神來。然后又是長長的沉寂。終于,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緩慢地說出自己的答案:“不要執迷于自己篤信的道,興許……唯有誠摯的渴望才真zhèng
值得我們去探索,并依憑它找到那條走向幸福的大道。那里有滿足、榮耀和愛。”他說的很慢,慎重的樣子就像是在做一個對世界未來發展的規劃,生怕自己一點點的失準會給未來帶去不可估量的損失。
“這什么意思啊?小小你懂嗎?”明火火抓耳撓腮地等了這半天,卻得來了這么一句不知所謂的告誡,心中自然是充滿了疑惑。她只能將希望投向墨云天,在她看來,就沒有什么是墨云天無法理解的事物。
不過墨云天卻已經沒功夫搭理她了,他陷入到了深層次的思考之中,便仿佛中了幻術的人一般,木傻的站在那里,對外界的事物全無所覺。
又是好半天,明火火見墨云天回過神來,便又立即抓住他搖到:“你中邪了啊,這句話很厲害嗎?”見墨云天無奈地搖了搖頭,才失望的放qì
了自己的好奇心,轉而又沉浸在煉化玄陰棍的事業中。
雖然還不太明白,但墨云天知dà
這句話對他來說是多么的珍貴。他又鄭重地朝老者鞠了一躬,恭敬地答謝:“謝先生教導,它對我來說很重yà
,相信我以后會明白的。”
從說完那句箴言之后,老者便緊密地觀察著墨云天的反應。墨云天的回答無疑讓他很是滿yì
,微笑著道:“在曾經很長一段孤寂黑暗的歲月里,我都在懷疑自己。直到見到你。你讓我豁然開朗。我終于能確定我的執著并不是一無是處。謝謝。希望它能幫zhù
你度過最為艱難的時刻,孩子,祝福你。”
“你要離去了嗎?”墨云天問道。
“是的。平靜,怡然。”老者微笑著,超然而又尊貴的氣息緩緩地逸散開來,好似清晨的微風。沐浴在神光中,使人覺得充滿了希望和力量。他一甩手放出一道金色的流光射入猝不及防的明火火的體內,隨即虛無的白色形體中的一部分飄升起來。好似一團絢爛的煙霞,漸漸的散了。在失去了“神華”之后,老者看上去就如同一個木然的陌生人,它用無神的眼睛掃視了一遍墨云天和明火火之后便收起了寶衣,然后沉下去,浸入到原來的石像中去了。
“哎呀,這是什么呀!”被金色流光擊中,明火火先是驚得大叫,隨即又發覺沒事,不禁茫然地向墨云天問起來。
“別急,你先內視一下,看看自己體內有沒有什么異常。”墨云天相信敖梵應該不會對明火火有惡意。正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多半是什么好處吧。
“哦。”聽了墨云天的話,明火火開始仔細地探查起自己的身體來。一刻鐘后,“什么啊?沒有。”明火火不解地說道。她探視了好幾遍,還是一無所知。
“嗯?”聽她這么說,墨云天也是一臉愕然,隨即將手放在了明火火的額頭上,慢慢將神識釋fàng
出來順著明火火額頭進入到經脈當中。混元期圓滿后,明火火的經脈更加的粗壯結實了。各種分支四通八達,發散出去如茂盛的樹冠,匯聚回去則是通向丹田的道路。澎湃的元力煙霧濃郁的快要凝結成水滴一般,穩定的流動著。逆流而上,漸漸地進入到丹田中,然后看到了那個金色的、充滿著迷幻光彩和美麗形狀的質星。
是的,不再是以往的赤金色了,因為質星的外面包裹了一層薄薄的金色的像是角質一樣的透明保護層。只有在這樣安靜且仔細的探查下才能將它看清楚,而明火火顯然沒有注意到這一點,所以始終沒有找到身體里的變化。
在找到問題后,墨云天用高深的幻術引導明火火看到了自己體內質星上的那層保護膜。
“哦,原來是這個,我說我怎么沒感覺到呢。這是什么啊?”明火火用神識問。
“應該是一個禮物吧,一位帝君的禮物。他解脫了,留下的只是一個無意識的陣靈。”墨云天猜測道。
“算了,只要沒害就行。哎,這又是什么,華夏字哎。”明火火又好奇地問道。因為就在老者離去之后,地宮天頂上一塊不起眼的鐘乳石簌簌地自行脫落下來,飛到了傳送陣的核心地帶,隨后消散開來,化為兩本一黑一黃的精致書冊。只是因為明火火體內質星上的那層保護膜吸引了兩人的注意力,這才沒來的及去關注。
黑的那本上述四個龍飛鳳舞的燙金古字,墨云天微一凝神便認出乃是“幻心意道”四字。黃色的那本頗有些陳舊,還有有破損之處,而且非常厚,比之黑色那本厚了七八倍。版面也大了一號,紙質也沒有那么好,不過卻透出一股滄桑古老來,讓人忍不住想打開來一探究竟。上書幾個圓潤的篆字,竟然是地球古文,這其間的緣由倒是充滿了神mì
色彩,一時讓墨云天更加好奇了。
一本冥敖親自撰述的《幻心意道》和一本東敖一脈歷代編修的《東源真幻錄·上冊》頓時讓墨云天如獲至寶。
他是滿yì
了,明火火卻是大呼無聊。這意味著他們又要在這個鬼地方呆上個三五年,或者更久的時間。
“我們到底要在這里呆多久啊?”明火火懊惱地抱怨道,外面的花花世界是多么美好,這里的沉悶空氣簡直百無聊奈。鮮明的對比使得她對外面的世界充滿了向往,也對眼前的靜室空座四目相對飽含怨懟。
墨云天微一愣神,隨即將書合上道:“短則半載,長則一年。”
“啊?真的!這次怎么這么短?”聽到只需如此短的時間,明火火又是驚喜又是疑惑。喜的是時間之短大大超出她的想象,疑的是這兩本秘典如此珍貴,想必里面的神通定然威力莫大,道理則勢必深奧異常,怎么反而半年就能搞定?
“你不是急著回去嗎?現在你的實力也差不多了,想必回到地球后就算處處碰壁,卻也不會有什么危險。而且這上面的東西我暫時還弄不太懂,想必短時間內是沒辦法了。只要大致看一遍,記熟就可以了。既然你急著回去,那就回去好了。”原來那上面所述道理艱深,便以墨云天如今之能也難以看通。道之一道精微艱險,往往失之毫厘謬以千里。很多看似相差仿佛的事情其中所蘊含的道理卻是大相徑庭,而所述道理即便一字之差也很有可能導致實質走向兩個極端。所以一處不通便如道道不通,甚至更加兇險。既然如此則只好緩一緩了。正所謂欲速則不達也。
“什么啊,那就別弄了啊,回地球再慢慢記么。趕緊著!”明火火聽風便是雨,立馬又嚷嚷起來,抄起爪子粗魯的拉著墨云天便擺出一副作勢趕路的樣子。
“那不行,地球上有古怪,我怕太高深的東西回地球就看不到了。”墨云天一副無奈的樣子。
這種古怪恰好勾起了明火火的好奇心,興致滿滿地問:“古怪?這么厲害,說來聽聽。”
看她抓耳撓腮的樣子,墨云天心中腹誹不已,不過還是解釋道:“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因為之前我父親寫的修liàn
心得便出現這種問題。七大勢力得到了卻不能看懂,以為我們拿假東西糊弄他們。”
“哦,我知dà
我知dà
,就是《道德經》吧。難怪這么多人都眼巴巴地盯著,卻沒一個人弄得懂。這還真是古怪,不過《道德經》不是老子寫的嗎?伯伯為什么要用別人的書來充當自己的著作呢?”明火火恍然大悟的樣子,一會兒又發出了新的問題。
墨云天還沒出生,父親就過世了。他從來就沒有見過父親親面,更不可能從他那里知dà
什么。他所知dà
的一切都是母親伊云告sù
他的,這個問題自然而然地引起了他的遐思,有些落寞地解釋道:“他參悟的是水之道,上善若水,《道德經》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載體。好像里面也寄托了他的理想,我曾經研究過,但也只是了解了個大概。”
“哦,這樣。你也不知dà
為什么會‘看不到’嗎?”明火火對于這個問題愈發好奇了。
“我怎么會知dà
為什么,連我父親都不懂。要不然也不會鬧這種烏龍。不過我可以肯定的是,這個問題他本人并不清楚。所以我猜,那本他親手抄寫的《道德經》在他自己看來是沒有問題的。所以原因便在于其他人無法從字面上感受到他的領悟,而他自己因為自己的領悟本身就在,所以才無法發xiàn
問題。也就是說他潛藏在字里行間的意境領悟被蒙蔽了。因此,我才必須要在這里把書以及字里行間所潛藏的那種玄而又玄的感覺背下來,免得回了地球沒法看。”墨云天啰哩啰嗦說了一大堆,諄諄教誨著。可明火火壓根就聽不明白,只是心虛地輕輕“哦”一聲,企圖蒙混過關。
墨云天白她一眼,也不計較,說道:“所以啊,你以為我不想早點回地球啊!我們這都背井離鄉多少年了。”
“嘁,你當然想了,我看你是想小和尚了吧。”明火火甕聲甕氣的說道,語中三分嫉妒六分調侃,還有一分狡賴,夾雜這么多感情,聽起來就有些陰陽怪氣。墨云天卻不以為意,嘿嘿一笑道:“是啊,怎么,你有意見啊。”
“臭流氓!人家可是出家人!”明火火惱道。
“出家在家只在牽掛,她少不更事,又怎么會出家?不過是身世使然罷了,況且我喜歡她,是我的事。她出不出家,是她的事。還有,我是不是流氓關你屁事。我又沒對你耍流氓。”墨云天斜瞥她一眼,淡淡的道。
“天不公道,我便喊;地不太平,我就鏟。我看見臭流氓不高興,也關你屁事!哼!”明火火毫不氣餒,針鋒相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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