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逃?”史都冷笑。局勢如此,這根本就算不上什么預判。對方只有逃走才有繼xù
同他們周旋的余地,然而他又怎么會給娍煌逃走的機會呢?
“葵彥、眉臨攔住她!”史都對剛剛頂著烈火趕來的族人呼喝道。葵彥、眉臨二人是他手下最得力的幫手,在聽到史都指示的第一時間便饒過娍煌堵在了她逃竄的路線上。而娍煌本人則被史都密集的劍qì
突襲拖住了腳步,想要抽身而退也是不能。
緊接著不被烈火干擾的尸族人一股腦圍了上來。然后是其他實力強悍的各族頭領撲了上來。娍煌眼睜睜地看著無邊的黑暗壓過來將她拖入了漆黑的絕望之中。
火勢越來越大,漸成燎原之勢。明火火頗為不快地問道:“咱們就不過去湊湊熱鬧嗎?那邊好像打的挺激烈的。”墨云天一直沒有趕上去看的意思,從頭到尾就只是在原地默默地看著遠處的樹海漸漸變成火海。他的理由很簡單:“過去給那樹精可乘之機嗎?她就注定會被逮住,我只需yà
在這里等就是了。而且我一開始就承諾過,這會兒根本就不方便出手。跑過去不是自找麻煩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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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zww*明火火點點頭,說道:“這倒也是。不過等把人抓來了該怎么處置啊?她被抄家滅族已經夠慘的了。”現在想想,娍煌不過是算計了墨云天一下,而且還沒成功。結果就遭到了這樣的噩運。也委實太慘了些。
“不怎么辦啊。我只是頒布了一個抓捕她的任務罷了。到時候人抓來換我手上的傳承之匙,我再把人放了就是了。反正就像你說的,已經夠慘了。如果真能抓來活口的話。”墨云天聳聳肩。他從一開始就沒有關心娍煌的死活。他的目的從一開始說服在場的試煉者們接受他頒布的任務的時候就已經達到了。
“啊?”明火火長大了嘴,一副錯愕的樣子。不過這樣的結局倒也不壞,她也覺得確實沒有趕盡殺絕的必要。只是墨云天的后一句話又引起了她的好奇,于是疑惑道:“怎么這么多人還抓不來個活口嗎?難道她會想不開自殺啊?”
墨云天正要回答,不遠處兩個聲音插了進來:“什么傳承之匙?”說話的是一直在外圍旁觀的炎骨和銀彪兩人。他們直到這會兒聽到“傳承之匙”這個詞匯才大概了解到他們似乎錯過了什么。
看著墨云天從懷中拿出來的那方小小印石,銀彪兩眼冒光地問道:“聽你們的意思,要抓到那個叫娍煌的女人來才能換取你手中的這方傳承之匙嗎?”他是個識相的人,所以第一時間的反應不是該如何從墨云天手中搶過來,而是確認自己方才聽到的訊息。其實這也很好理解:既然那么多人都甘愿被墨云天驅使,他沒有理由可以越過那么多人從墨云天手上將印石搶過來。
“是哦?所以你們還不趕緊去?晚了可就沒一點機會了哦!”明火火悠閑地對銀彪等人慫恿道。唯恐天下不亂,她向來如此。
“哼!”看著眼前那耀眼的火海,銀彪懶得回應這種無聊的挑唆。
炎骨也是一臉的郁悶,他顯然還不想放qì
:“豬少膘,憑你這一身皮,還怕這點小火嗎?”銀罡天豬的血脈力量他多少了解一些,若真是催動起來,面前的大火確實無法對銀彪形成阻礙。
“我一個人過去有個屁用,你當我是神仙啊?我看就算是屎殼郎也要靠他的手下才能建功,而且里面那么多人,等我趟過去,人家早完事了。”銀彪輕蔑地看他一眼,心想這小子還真是沒腦子。
“靠,那我們不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了啊!”炎骨下意識的往墨云天那邊瞥了一眼,唉聲嘆息的道。
銀彪嘲笑道:“我說你還真是蠢。”
炎骨反擊:“操你大爺,有屁就放!別他娘拐彎抹角的!”
“嘁,豎子不足為謀!”銀彪原本是要說出自己的策略的,可沒想到炎骨的反應這么激烈。后面的話硬是被頂住了,搞得他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炎骨火氣上來了,一時間也拉不下臉來問策于銀彪。只得在那心癢難耐的焦躁著。他也是急眼了,這才難以控zhì
住情緒。好在手下的人知dà
這會兒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這才極力給雙方找臺階下,苦苦相勸著。
“算了,大爺也不跟你計較。其實問題很簡單,既然我們進不去,難道我們就不能等他們出來嗎?”銀彪也是就坡下驢,趕忙將自己的對策說了出來。
炎骨略微一想便明白過來,朗然道:“你是說在他們歸來的路上設伏,以逸待勞?”
銀彪附和道:“沒錯,我出來的時候正好準bèi
了一套豬仙陣,乃是地級的上品陣法。據我所知,你們穢眼族也有一門地級的極品陣法,你一定帶來了吧?”
對于銀彪這種雞賊的算計,炎骨明顯一臉的不虞,冷聲道:“你能不能別這么雞賊?整天算來算去的,也不嫌煩。”這算是默認了,很不爽的那種。這種情緒倒不能說是小肚雞腸,更不是無的放矢。老是被算計讓他有種很不好的感覺。
很快,這種不好的感覺就讓銀彪擺在了面前:“那人搶來了歸我,到時候我把得到的好處分你一多半。這樣就不煩了吧?”
“憑什么?你是覺得自己出的力多,還是說你本事比我大?”炎骨哪里肯依,寸步不讓地質問道。這種扯皮問題能有什么標準答案呢?銀彪沒有就這個問題糾纏下去的打算,故而含混道:“我也就隨口說說。再說事能不能成還不一定呢,咱們還是先辦正事吧。之后的問題之后再論!”在他看來成功的可能性并不大,因為在這種沒影兒的事情上扯皮而浪費時間實在不智。機會雖然不大,但卻不能因此就放qì
了吧。
炎骨也明白輕重緩急,不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兩人達成初步共識后便開始商議起合zuò
打伏的具體事宜來。
正面戰場上形勢瞬息萬變。一開始是尸族在史都的指揮下圍攻娍煌,雙方還能斗個旗鼓相當。漸漸地其他試煉者在大火中抽調出戰力來加入圍剿后,娍煌便只剩下挨打的份兒了。娍煌無奈之下竟然變回本體成為一顆巨樹,依靠著堅硬的體質和堅韌的藤枝苦苦支撐。但也沒能堅持太久時間。待到內部的果樹燒光之后眾人騰出手來,娍煌沒一會兒就被打的沒有動彈之力。
然而接下來并不是設法抓捕的環節。人人都想要拿娍煌去墨云天那兒換傳承之匙,所以混戰的號角自此吹響。當然,其實也沒有那么的混亂。因為在一些明顯強dà
的競爭者面前,許多人選擇了結盟。摩柯末、王屠、姜汶、角勅、多鐸這五人原本便有協議,此刻也正是聯手的好時機。他們聯合起來的勢力無疑成為了此刻場上最為龐大的團體,至少人數上如此。馬克、賈道明并同霍金斯的團隊也達成口頭協議。連同道門、尸族這兩股勢力,整個戰場上有五股勢力為此而爭奪起來。當然,如果算上在外圍打埋伏的銀彪、炎骨一伙兒的話,便是六股勢力。
這六股勢力各有各的優勢,也各有各的算計。勝利的天平并沒有傾向任何一方。然而對于娍煌來說,她的路似乎已經走完了。她化作的三昧穢靈巨樹此刻已是傷痕累累,整個樹冠禿了一半,看上去稀稀落落的,如同暴風雨肆虐過后的景象。再沒有人在她身上投注精力,因為她這會兒已經成了真zhèng
意義上的籌碼,巨大的籌碼。由于太過巨大不方便處置的緣故,這會兒也沒人能騰出精力來想辦法將她挪走。
朦朧中,娍煌仿佛聽見了哀戚的判詞:
“熙熙囔囔,
利來利往。
轟轟烈烈,
你爭我搶。
風波不惡,
何來霸王。
野火燒燒,
終歸虛妄
……”
琴聲響起,墨云天開始彈奏他的玉虛琴。配合著墨云天舒緩、沉醉的朗誦,整個空間好似變得夢幻起來。
戰場上的爭強斗勝爾虞我詐,在墨云天看來只是常態。并不值得在意,乃至傷神。然而這場大火太過壯觀了。悲傷且壯烈的大火鋪天蓋地,琴聲并和歌聲在升騰飄蕩的空間里飛揚。遠遠地四散了開去。
明火火好似受到了感染,乖乖地趴在墨云天身旁,眼皮耷拉著,一副愜意慵懶的麼樣。其他人也都若有所思。而那些原本忙碌的著的人卻被這無法回避的聲音勾起了心中的煩躁,但又沒有精力去管它,只是不耐地繼xù
著原本的活計。
智玄許久沒有說話了。從大火燃起時她便盤膝于地默默禱告。她也只能禱告。這是她唯一能做的了。聰敏如她自然明白這一切是無可避免的。墨云天已經做得夠好了,但也到此為止了。沒有人能阻止眼前這些試煉者追逐他們渴望的力量,即便他們自己也無法阻止自己。在欲望面前慈悲顯得如此無力,就連她心心念念的生命的奧秘也不能平息人們心中熊熊燃燒的對于力量的渴望。
修行多年,在別人的眼中她向來是天資卓越的佛子,純凈而又高貴、善良并且美好。可她并不是完美的,甚至連快樂都算不上。她時常感到迷茫,甚且一度懷疑自己過往的修行。尤其在最近見到墨云天之后,在內心中的尷尬、懵懂、激動冷卻下來之后,她就開始不由自主地想到很多事情。這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想通的問題,但她還是堅信問題總會有解決的辦法,她也愿意為此而不懈地努力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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