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琴島雖然不大,不過內(nèi)里的設(shè)計卻很是精致。繁盛的園林套著山水廊閣,小橋流水曲徑通幽,漂渺處有云亭佇立,堂皇中有竹樓雅居。
沒一會兒隊伍就來到了知音閣,閣樓外又是鳳淵、癡畫師姐妹二人領(lǐng)著其她弟子、侍者恭敬等候。
對于鳳淵、癡畫二人,孔家這幫人也是比較熟絡(luò)了。雖然以往并不曾有過親近的交集,但并不妨礙大家相互了解。
吟音不管這些,依舊介shà
道:“這是我兩個劣徒鳳淵、癡畫。”一面令道:“你二人還不快見過孔世子。”
鳳淵、癡畫二人低頭齊聲萬福:“見過世子。”
孔善仁還禮道:“二位姑娘客氣了。”在看向癡畫的時候,他的眼神下意識地閃了一下。癡畫心思縝密,自然暗暗記了下來,留上了心。
見過孔善仁,鳳淵、癡畫二人又同其他五人見禮。孔知人也不知dà
是不是還記著方才的口角,故yì
輕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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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道:“呦,這不是香香姑娘嗎。能見香香姑娘,我們這趟總算是沒有白來。”
“香香”乃是明火火發(fā)明的專屬稱呼,不想?yún)s被孔知人“剽竊”了來。立場尷尬,癡畫只得勉強地打了個招呼,僵硬地對付了過去。哪知對方還不愿就這么輕易放過她,又要說什么,卻被孔善仁喝止了:“知人,不得無禮。”
“哦,好吧。”孔知人終于有些不爽地閉上了嘴。然后一眾人稀稀拉拉地進了知音閣。
精致的食材果品擺了上來,然后便是各式各色各種風(fēng)情的助興節(jié)目。吟音其實并不嗜好這些享樂的節(jié)目,平日里過得其實是比較清淡的。不過蘭琴島上的弟子、侍者都不是普通人,幾樣助興的節(jié)目還是能拿得出手的。尤其之后鳳淵與癡畫即興來了一場琴瑟雙絕,便是孔善仁這樣見慣大師的人物也不由得擊節(jié)贊嘆。
一曲作罷,孔善仁高聲夸道:“鳳淵姑娘果然不愧第一琴師之名。癡畫姑娘亦是不逞多讓。如此看來,還是蘭島主教導(dǎo)有方啊,兩個弟子都是這般的出類拔萃。”
藍(lán)血魅后坐在主座上邀杯道:“雕蟲小技而已,讓世子見笑了。來,我們再飲一杯。”
孔善仁也是從善如流,舉杯道:“好,人生得yì
須盡歡,且飲此杯。”然后便是一飲而盡,很是有些豪爽的樣子。
七八個節(jié)目,再加上雙方之間的各種寒暄、玩笑,一頓應(yīng)承下來不覺已是三個多時辰過去了。一旁的初槍、行道等人早已不耐,這會兒見時候也差不多了,于是催促道:“世子,這也好些時候了。咱們是不是該談?wù)铝耍俊?br />
孔善仁略一沉吟,點了點頭。藍(lán)血魅后自然聽見了孔知人的話,又見孔善仁恢復(fù)了那種恬然靜適、胸有塊壘的儒者模樣,知dà
不能再拖了,于是遣退了一應(yīng)侍者以及其它閑雜人等。
人一走,閣中就只剩下癡畫師徒和孔家人雙方了。此時天已經(jīng)暗了下來,尤其襯托的場間的沉寂。孔善仁終于還是率先說話,打破了沉寂:“蘭島主,不知在下之前的提議你考lǜ
的怎么樣了?”
“唉,”藍(lán)血魅后嘆了口氣,好似有些為難地道:“不瞞世子,您的提議奴家反復(fù)的考lǜ
過了。可是跟墨云天殿下有關(guān)系的事情,奴家實在是惹不起呀。而且這次不光是墨云天殿下,我們主要的目標(biāo)還是昊王殿下,奴家便是舍得一身剮,也不見得能湊效呀。”
癡畫跟鳳淵聽到墨云天的名字頓時一驚,然后又聽到還要對付昊王鐵矢,原本就受驚不小的心臟一下子又沖到了嗓子眼,脫口而出道:“師傅,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咱們要對付兩位殿下嗎?”
“嘁,兩位殿下?看來香香姑娘很是崇拜這兩位‘殿下’嘛。”孔知人著重咬著“殿下”兩個字,陰陽怪氣地說道。他弟弟孔知己則跟腔道:“墨云天不過是仰仗他死鬼老爹的功績罷了,其實不過是個破落戶。他本人或許有些本事,但終究勢單力孤,成不了什么威脅。至于那鐵矢,他得到戰(zhàn)皇傳承不過是時事所造,那什么‘昊王’也根本就是自封來騙聲勢的而已。你們還當(dāng)真了?”
話都讓底下的人說完了,孔善仁倒省了一番功夫,此刻只是微笑地看著吟音,等著她的回話。
吟音自然也有自己的道理,還是擔(dān)心地說道:“蹄天公子說的也有道理。但那墨云天厲害的不是他本身的實力,而是他無人能及的智商,還有他那妖孽般的修道潛力。據(jù)我所知,他是先佛子一步聞道的。聽我的兩個徒兒說,聞道是一種非常玄秘的境界,墨云天現(xiàn)在到底到達(dá)了什么程度,根本沒有人說得清。還有那鐵矢,昊王的稱呼并不重yà
,關(guān)鍵在于他已經(jīng)得到了戰(zhàn)皇傳承。據(jù)我兩位徒兒描述,戰(zhàn)皇傳承要比天心傳承強dà
的多。鐵矢現(xiàn)如今到達(dá)了什么境地,我們也是毫無所知。如果答案超出了我們的預(yù)期,那結(jié)果會不會是災(zāi)難性的?奴家畢竟是一介女流,在這個強者的世界里找到一個縫隙勉強求存本已不易,如果沒有一定的把握,奴家是不會拿自己以及我這一島人命做賭注的。”
問題在吟音的顧慮中擺上了臺面:是啊,如果墨云天、鐵矢這兩人的力量完完全全的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就比如像在穢月上擁有戰(zhàn)皇道之力灌注的情況,那么地球勢必變成穢月的翻版。他們再怎么算計,又能有什么用呢?墨云天到也罷了,可鐵矢是確確實實得到了戰(zhàn)皇傳承,并且在傳承之后又有了新的道印。這種情況幾乎就是板上釘釘?shù)氖聦嵙恕7x月上的鐵矢擁有著多么恐怖的力量?像鋤強扶弱替天行道這四人都是見識過的,此刻也是紛紛閉上了嘴。間或還勉強能聽見吞咽口水的聲音。太恐怖了!
對此,吟音也只是勉強地笑了笑,并沒有幾分嘲弄的意思。
這個問題并非沒有答案,坐在孔善仁身旁的孫鑫開口說道:“誠然如蘭島主所說,我們對于具體的情報還是一無所知,甚至極有可能是最為悲觀的。但這不正恰恰說明了形勢的緊迫嗎?鐵矢現(xiàn)在還沒有回來,如果我們不能抓住這最后的時機豪賭一次,我們就再也沒有機會了。想必那時的局面也不是蘭島主想要見到的吧?”
這句話恰恰戳中了吟音的要害,至此,也是陷入了沉默。她當(dāng)然明白問題所在,只是難以衡量、取舍罷了。
一旁癡畫卻道:“師傅,咱們?yōu)槭裁匆欢ㄒ铺爝有昊王殿下作對呢?有句老話說的好:如果我們打不過他們,那么不妨加入他們。何況以我對這二人的了解,他們未必會對付我們的。既然如此,我們何必要自找麻煩呢?”
“嘿嘿,要是你師傅有必須要跟他們作對的理由呢?”孔知人好似了解到了什么,瞥了吟音一眼,陰聲笑道。
“什么理由?”癡畫關(guān)心則亂,脫口問道。
“嘿嘿……”孔知人怪笑一聲,正擺出一副忍不住要說的樣子。沒想到這樣的舉動立即引起了吟音和孔善仁的激烈反應(yīng),同聲喝止道:“住口!”
癡畫沒想到師傅的反應(yīng)如此激烈,其中定然有些令其不愿提起的隱情,有些關(guān)心地問道:“師傅?”
吟音略作喘息,隨后有些疲倦地說道:“此事明日再談吧。本座今日累了,各位貴客請自便……”然后便自顧自的往閣樓后室走了進去。
孔知人沒想到自己一時多嘴竟然將正主給氣跑了,這會兒看著世子孔善仁不渝的面色,也是有些悻悻然。
孔善仁也不想就此事過多評價,只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明日再談罷。”
鳳淵則有些歉然地說道:“各位貴客抱歉了,師傅可能有些身體不適,還請諸位貴客不要見怪。”
孔善仁回道:“鳳淵姑娘客氣了,這也怪我手下的人言語有失,沒有顧忌到蘭島主的感受。”
“世子真是大人大量。我蘭琴島雖小,待客之所卻是一應(yīng)俱全,小女子這便帶諸位貴客去休息的地方吧?”鳳淵站起身來向孔善仁微微欠身,做請道。
孔善仁點點頭,應(yīng)道:“也好,那便煩勞鳳淵姑娘帶路了。”
藍(lán)血魅后并沒有睡下,癡畫進來的時候,她還正在落寞的仰頭看著雕欄外的昏暗星空。
她伸手止住了癡畫出聲見禮的舉動,并沒有回頭看上一眼,叫道:“阿畫。”
已經(jīng)有許多年,師傅沒有這樣叫過自己了。癡畫不由得回憶起了師傅第一次賜予自己道號,并這樣稱呼自己的光景。那時的她還是個懵懂無知的小孩子,并且剛剛從悲哀的境地得到解救,心里有的只是感恩和幸福。太美好了,于是無可自拔地陷入回思之中。然后又仿佛猛然驚醒,問道:“師傅?”
“讓為師給你講個故事吧。”吟音輕聲說道。雖然是邀請,卻沒有征詢的意思。無論如何她都會講,做徒弟的也只有接受的份。她不希望打破師徒間的和諧,但如果有必要的話,她也不會猶豫。
癡畫了解自己的師傅,有點驚訝,更多的則是抗拒。她猜到了事件的前后聯(lián)系,卻只能故作不知,順著話茬接道:“是關(guān)于師傅自己的嗎?”
吟音沖癡畫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先聽,然后自己判斷。”
“是。”癡畫無奈,只得乖乖地傾聽。
“嗯,從何說起呢?”舊事重提,便是吟音也忍不住有些百味陳雜。她用三息時間來平復(fù)自己的情緒,同時也是在整理自己的思緒,“那大約是兩百年前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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