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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廳看報的靳光衍聽到動靜抬眸，語氣平和：“醒了？”

    “你還沒走？你不上班嗎？”顏蕭蕭盡量使自己表現得自若。

    “今天上午公司沒什么事。”靳光衍淡然地說道，心里卻忍不住嘆氣，這個傻瓜，還沒跟她解釋清楚，他怎么能離開？昨晚，她對他的態度稍稍有所松動，他若是不趁熱打鐵，只怕她到時候又要反悔，那他豈不是損失慘重？

    “嗯，這樣啊。”顏蕭蕭的心里卻莫名地放松下來。

    “快去洗手，洗完手我們吃早餐。”靳光衍站了起來。

    吃早餐，顏蕭蕭想起以往靳光衍吃的早餐，委婉地說道：“附近賣的早餐比較簡便，可能不符合你的口味。”

    “我沒有那么挑剔。”靳光衍不滿地說完，繼而憤憤地補充，“我剛才下樓順便買了早餐，是你喜歡吃的小籠包。”

    顏蕭蕭詫異的神情無從掩飾，看來他以前做得確實很差勁，靳光衍有點郁悶，卻只是淡然地吩咐：“趕緊洗漱，我去熱早餐。”

    “等下我來吧，你坐著等會兒就可以。”顏蕭蕭回過神來，趕緊表態。

    “快去洗手。”靳光衍未置可否。

    等到顏蕭蕭匆匆洗完臉刷完牙跑出來，坐在餐桌旁的靳光衍臉都未抬：“有豆漿和粥，你喝什么？”

    正欲開口的顏蕭蕭看到餐桌上擺放好的碗碟和飯菜，錯愕地張大了嘴巴。

    “豆漿和粥，你想喝什么？”靳光衍抬眼看她。

    他的眼神實在太具有殺傷力，顏蕭蕭趕緊開口：“粥。”

    靳光衍點點頭，將粥打開放到她面前，自己則取了豆漿。

    “過來坐，傻站著干什么？”靳光衍很自然地招呼她。

    顏蕭蕭走過去，小聲地問道：“你怎么不先吃？”

    “我不喜歡自己吃早餐。”靳光衍有點別扭地說道，心里卻忍不住腹誹，這還用問嗎？他自然是想陪她吃早餐。

    或許是幸福來得太過猛烈，即便靳光衍近在咫尺，顏蕭蕭還是覺得不真實。她不時地抬眼看靳光衍，靳光衍不解地問道：“看我干嗎？有事還是有話要說？”

    顏蕭蕭搖搖頭，半天才吐了句：“靳光衍，這樣好不像你。”

    靳光衍有種吐血的沖動，他耐心地問道：“怎么不像我？你覺得我應該是什么樣子？”

    顏蕭蕭只是搖頭。

    靳光衍無語，憤憤地咬著油條。無意發xiàn

    顏蕭蕭碰都不碰碗里的銀耳蓮子，他微微皺眉：“銀耳蓮子也要吃掉。”

    “這才像你。”顏蕭蕭低語。

    耳尖的靳光衍哭笑不得：“難不成我在你眼里就是個暴君？”

    什么在我眼里，你本來就是，顏蕭蕭識趣地保持沉默。

    靳光衍覺得自己內傷了，她居然都不否認，他有那么糟糕嗎？靳光衍咬著勺子，不滿地問道：“顏蕭蕭，難道我對你沒有溫柔體貼過？”

    溫柔體貼，這能與你的冰山臉掛鉤？顏蕭蕭果duàn

    地保持沉默。

    “顏蕭蕭，抬頭。”靳光衍顯然很不滿yì

    她逃避的態度。

    或許是習慣，顏蕭蕭下意識地執行指令。

    她局促的動作與眼底的慌張讓靳光衍生氣之余有些無力，他訥訥地說道：“顏蕭蕭，你干嘛這么怕我？我只是和你開玩笑。”

    也不是怕吧？只是靳光衍身上似乎天生有某種震懾力，尤其是他認真或者生氣的時候，她總是忍不住聽從他，顏蕭蕭的目光有點游移不定。

    見狀，倒是靳光衍搖搖頭改變策略，他循循善誘：“顏蕭蕭，以前我會接你上下班，也會帶你出去吃東西。你生病的時候，也會照顧你；你玩失蹤的時候，也會去找你。我對你并不全然都是不好的吧？”

    可是，你總是板著張臉呀，并且，大多數時候事后都會有懲罰。顏蕭蕭心中嘀咕，卻心不在焉地點頭表示贊同。

    “顏蕭蕭，你認真點。”靳光衍忍無可忍，“你倒是說說，你對我的看法？”

    他嚴肅認真的語氣讓顏蕭蕭稍稍有點緊張，她試探著說道：“你雖然冷漠霸道——”

    什么，靳光衍的臉黑了黑，顏蕭蕭見狀趕緊補充：“但是我覺得你對我挺不錯。”

    明顯的敷衍，靳光衍很是不滿yì

    ：“怎么個不錯？”

    顏蕭蕭無語，眼角的余光掃到餐桌上的早點，她趕緊說道：“這不你還幫我買早餐？”

    咳咳，靳光衍簡直哭笑不得。話說幫她買早餐，他確實是沒做過，除去今天的這頓。難道自己先前對他有那么差，靳光衍悶悶地說道：“以后，我會對你好。”

    顏蕭蕭不解地看著他，從昨天開始，他就很莫名其妙，遲疑幾秒，她猶豫著開口：“為什么？”

    “笨女人。”靳光衍神色微微有點不自然，他在心里腹誹，眼前這個女人情商絕對是負數。

    笨女人？顏蕭蕭目瞪口呆。

    靳光衍正欲補充點什么，他的手機鈴聲不合時宜地響起。

    屏幕上跳躍的是家里的號碼，靳光衍不自覺地看向顏蕭蕭。顏蕭蕭用勺子攪拌著桌上的粥，烏黑的直發遮掩了她眼底閃現的惶恐與不安。靳光衍微微皺眉，還是接起了電話。

    “晚上回來吃飯。”語氣淡然，卻是命令的口吻。

    “嗯，我知dà

    了。”靳光衍眉頭微蹙，口氣卻少有的平和。

    那頭掛斷電話，靳光衍如釋重負地喘口氣。顏蕭蕭唇角泛起苦澀的笑容，但她只是低頭默默喝她的粥。

    “光喝粥怎么行？吃個小籠包？”靳光衍順手夾了個小籠包放到她的小碟子中。

    “我吃的話我自己會拿。”顏蕭蕭語氣暴躁地接口，話畢連她自己都愣住了。

    最先回過神來的是靳光衍，他語氣淡然地解釋：“我只是看你半天也沒動筷子。”

    顏蕭蕭愈發錯愕，他居然沒有生氣？她以為他就算不把她丟出去，也會摔門而去。

    “趕緊吃吧！”靳光衍語氣依舊淡然，但顏蕭蕭注意到他的眉心緊緊地鎖起來了。

    兩個人都沉默下來，最后還是顏蕭蕭打破了沉默：“你該去上班了。”

    “嗯，你記得好好吃飯。”靳光衍欲言又止，終究只是避重就輕地囑咐了她句。

    “嗯。”顏蕭蕭心里發酸，答得也簡略。

    靳光衍走了出去，身后的顏蕭蕭不曾看見他逐漸凝重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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