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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門紀事 正文 第二百零八章,掛念寶珠的親人

作者/淼仔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 z)韓世拓取出袁訓的信,并不是想重溫四妹夫妻對他的關心!骸弧咀钚抡鹿濋喿xbaly】他是走到火盆邊,把信丟下去,看著信燃燒成灰,韓世拓松口氣。

    這信中寫著軍需損耗的常例數目,讓人看到會給袁訓帶來麻煩,像是他在指點自己貪污。韓世拓想四妹按月給自己寄東西吃的衣裳,自己差使又是四妹夫所給,無以為報,也盡量少添麻煩才好。

    人的教訓總在失意時,韓世拓能在失意轉得意時有感悟,也算難得。

    這信是袁訓給他的頭一封,韓世拓看過,當時本能就應該燒,但他舍不得。信中點滴,每看一回,就讓他覺得獨在異鄉并不孤單,這才一直留到今天。

    今天三叔到來,韓世拓為三叔盡心,把他住處早安置好,就同時想自己還有一份心要盡,就是這信要燒掉。

    燒完信,韓世拓叫上兩個小兵,帶馬出門往官道上來。

    北風嚴峻,刮面如刀。韓世拓以手覆在額頭上,見長道蜿蜒冰雪如銀,默默地想三叔肯過年往這里來,難道家中又出事了?

    年他也不過了。

    他在這里安置下后以后,本來并不想過早叫韓三老爺來。但寶珠一次又一次的寄包袱給他,每回必有叮囑,把韓世拓對家人的心也調得高高的,想叔叔們都受祖母和姑母喪事影響,閑置在家要生事;勉強還做京官,又讓人指指點點不好聽。

    在韓世拓收到寶珠的第三個包裹時,臨時起意寫信京中,讓三叔過來。

    照顧家人,而不是想著從他們身上刮銀子,這對韓世拓是件新鮮事情。

    以前在京里時,他和叔叔們也相互幫忙過。不過那幫的全不是正經事情,如四老爺外面勾搭女人甩不脫,就韓世拓出馬扯斷。韓世拓外面干了壞事,叔叔們也出面。

    盡干的是這些事情。

    如果是有錢的事情,那肯定大家吵得不可開交。

    頭一回,韓世拓關心家人,他心里起來奇妙的感覺,似云彩飄浮著,又似腳下無根,虛乎乎暖烘烘,像烘足火盆火。

    每回接到寶珠衣裳時,韓世拓的感覺和這差不多。

    韓世拓遙望官道,四妹夫妻從沒指望過自己回報,那自己也不應該指望三叔回報吧?

    “來了”兩個小兵咋咋呼呼。

    韓世拓望去,見路上可見幾個黑點。近了,見幾匹馬上的人都呆呆的,想是臉凍得木了不會笑。

    韓世拓由不得的好笑:“大冷天的不披雪衣嗎?”

    認出中間那個是三老爺,韓世拓縱馬迎上去,大笑道:“三叔,別來無恙?”

    “哎喲娘呀,幾乎沒凍死我”這是韓三老爺的頭一句話。

    叔侄打個照面,韓三老爺驚得差點摔下馬。

    這還是自己的侄子嗎?

    出現面前的這個人,面色紅潤,眸子炯炯有神。和在京里那個眼神兒大多時帶著邪氣的人分明兩樣。

    如果不是他叫著自己三叔,就算他長得和侄子一個模樣,韓三老爺都不敢認。他暗暗想,居移氣,養移體,什么地上栽什么瓜,南桔北枳,果然不假。

    不過出京四個月,家里的世子就成了人?

    三老爺握住侄子的手,迫切地想從他面上看出什么。在這里是發財,還是掌權?不但模樣大變,就是那去封信叫自己徑直來的口吻,都讓全家人吃驚。

    他的手冰塊似的,韓世拓打個寒噤,趕快把三老爺往驛站里領。三老爺一面走,一面絮叨:“路上住店不謹慎,讓賊把雪衣全摸走,想要再添,小鎮野店,沒有像樣的店鋪。真不知道你來的時候是怎么住的,那店冬天死冷,夏天還不死熱嗎?又啃半路肉干凍饅頭,世拓,這奔外官的路還真不容易!

    韓世拓隨口附合說是,讓三老爺坐下向火,讓人泡熱茶給他,先打發人帶長隨去用飯。對三老爺則笑道:“這里熱鬧的,十里外有個鎮,有幾家好廚子,三叔你先暖和暖和,換件衣裳,等下到那里喝接風酒!

    三老爺就更眩惑:“世拓,這還是你嗎?”這言笑都不失正經的青年?這是自己的侄子那花花公子?

    韓世拓就得意:“嗨,三叔,不是我還有誰肯叫你往這里來?”見三老爺不再打哆嗦,韓世拓攆他進來:“去看看你的房間,在我對面,以后我們說話也方便。”三老爺隨他過去,但手在袖子里摸摸,心想這小子等下該和我談銀子才是。

    他辦件事情,不要錢那是假的。

    袖子里只有二十兩銀子,是三老爺路上用剩的。他知道侄子不會滿意,但是又怎么樣呢?三叔我也來了,你總不能把我退回去。退回去,你爹你娘臉上不難看嗎?

    再說我也不肯走。

    本來以為韓世拓見面就會敲打要銀子,但他沒有提,三老爺樂得先把銀子揣著。你不要,正好。你若要,就這些。

    三老爺早就打定門門兒精的主意,把銀子全給侄子,以后吃飯全歸他。

    三老爺就跟著韓世拓去看住處,見兩間房門相對。韓世拓先推開自己房門給他看:“這是我的。”

    三老爺伸頭進去,見一個木榻,上面擺著半舊的猩猩紅墊子,有個小幾,上面擺著一套茶具。另外,一個桌子,四把椅子,還有一個大屏風。

    “床在屏風后面,”

    韓世拓說過,三老爺就進去看看。轉過屏風,見一張木床掛著青色帳子,上面被褥厚厚的,床前衣架上掛著兩三件衣裳,看著還是新的。

    “這針腳兒不錯,你哪里買的?給我也弄一套來。”三老爺用手撫摸,見繡得勻整好看,就問韓世拓討要。

    韓世拓大笑:“這可不能給你,這是單給我的。走吧,三叔,看完我的,再去看看你的吧!焙腿蠣斠磺耙缓笞叩綄γ,三老爺已經把他房中東西暗記在心,心想你若是虧待叔叔可就不行。

    見房門打開,三老爺不是不滿意,而是更驚訝,不知侄子吃錯什么藥。這房中有榻有幾,一般的大屏風,屏風后面有床,床上被褥也厚,讓人看著就覺得暖和。

    竟然和他房中擺設一模一樣。

    就是床前衣架上,照樣搭著兩件新衣裳。

    這……他打算問我要多少銀子才是?

    三老爺正暗自嘀咕,韓世拓扯下一件衣裳遞過來,笑道:“三叔,我房里的衣裳不能給你,不瞞你說,那除了家里給我寄的,別的全是媳婦的四妹給我添做的,我給你,就辜負她。我給你新辦了兩套,這地方沒有好手藝,你將就著御寒吧。”

    “哦哦,還給我辦了新衣裳?”三老爺眼睛瞪得溜圓,手更在袖子里捏住那點銀子。韓世拓沒注意到他的小動作,自顧自笑道:“我能在這里安樂,全是托著媳婦的親戚,三叔,你來了,以后你幫著我,公事上更如意些。你老公事不是嗎?”

    三老爺的心怦怦的跳,想這小子要同我說錢的事情了,他一定會告訴我,把我弄來花了多少錢,留在這里可以掙多少錢,我給他個薪俸九五扣,不知他肯不肯?

    他大睜眼睛望向韓世拓,韓世拓卻只絮絮叨叨讓他看房里。忽然,他一拍額頭,“啪”

    三老爺吃了一驚,暗道這就開始了

    看來這小子還有叔侄情,剛才是見到我太歡喜,就把要錢的事情給忘記。

    三老爺打起精神,凡是談到錢,同誰商談都要花心思才成。

    見侄子從袖子里往外掏,道:“差點忘記”

    “不著急,我已經到了,有的是時間你慢慢的說!比蠣斪砸詾橹浪f的話,還以為他在掏和自己算賬的帳本子。

    不想韓世拓掏出兩個元寶,往三老爺手里一塞:“給三叔,你和三嬸都持家節儉,一定舍不得多帶銀子出來。我想到了,這二十兩你拿著花吧,不夠再找我要,不過你玩女人爛賭錢我可不給,也不許啊!

    韓世拓笑嘻嘻:“你吃飯倒不用花錢,這里管飯。有老兵專管燒,每個人都有份例,要想吃好的,就自己出去吃吧,倒沒有約束。”

    三老爺徹底傻眼。

    他一只手握著韓世拓給的二十兩,一只手在袖子里捏著自己余下的二十兩,兩把銀子一熱一冷,熱的是侄子袖子里才拿出來的,冷的倒成他袖子里那個。

    三老爺適才驚出的冷汗,把銀子都渥冷掉。

    他還糊涂著,這怎么回事兒?這日頭打南北西出來的?就是沒從東邊兒出來。世拓如今辦事兒不收錢,還倒給錢?

    難道是在這里玩女人,讓人打傻了腦子?

    三老爺想,嗯,是了,他在這里發了大財,軍需上的銀子流水一樣,任誰撈一把全是錢。他有用得著三叔幫忙的地方,沒有自家人,他掙錢不便利。

    這樣想著,三老爺把銀子慢慢收起來,把個架子抖一抖,慢條斯理的問道:“世拓啊,這里是什么個情況兒,你對三叔說說吧,自家人不說外話!

    韓世拓樂了:“三叔,虧你還是老公事,還要我講?沒別的,就是守好軍需,看好軍需,按數兒發走,就這樣”

    “就這樣?”三老爺不信,心想你還瞞我,我出京以前打聽過的,這里有錢的門道多?茨阈∽右荒樀娜缫,你會守好看好按數兒發走?

    也罷,現在問你像求著你,等過上幾天,我呆熟悉了再和你說話。

    三老爺是不會認為侄子能變好,在他看來,侄子只能是發了黑心財,才能這么的大方。

    …。

    第二天年初二,寶珠沒有娘家回,和念姐兒又去往袁父墳上看了看。這是大年初一看過的,初二無事又來送一回祭品。

    怕小孩子眼睛干凈,不能在墳地多呆,寶珠和念姐兒又往鎮外的楓葉林里看雪,從外面往鎮上來的人,就一眼見到。

    見一輛馬車趕得飛快,寶珠和念姐兒相對著笑:“這是誰家的親戚上門?”念姐兒會說:“我和舅母是親戚,我和舅舅是親戚,我和母親也是親戚,”寶珠含笑糾正她:“和母親可不能說是親戚,是親人。”

    正說著話,孔青過來,對寶珠回話:“國公府文大奶奶來了,說有急事要見奶奶!睂氈榫椭烙钟惺虑,讓奶媽抱著念姐兒一起回去,一進屋子,就見到謝氏帶著焦急走來走去。

    見寶珠回來,謝氏迎上來:“我有話單獨和你說!睂氈楹苁浅林,讓屋里的人都出去。其實是沒地方避的,這里不過三間屋子,這就奶媽抱著念姐兒避到郡王妃的舊房里,衛氏梅英紅花都避到寶珠睡的那間。

    謝氏顯然顧不得什么,沒有多瞧,見到人不在面前就行。她湊近寶珠,低聲道:“昨天初一你走以后,我就知道他們母子必定有話說。我說往姨娘們房里去說話,讓奶媽帶著孩子先去,我在后窗戶上一聽,你猜怎么著,他們說你糊涂,要找個人來會你呢!

    謝氏面無血色,帶著害怕。

    不會又是刀閃劍寒,血光之災吧?

    寶珠笑了:“會我?只管來吧,我過年沒處去,正閑著呢!敝x氏卻擔心地不行:“你別不放心上,明槍好躲,暗箭難防是不是?”

    又不能久呆:“你出城往在這里,來見你就是個遠路,不然我昨天就告訴你了。想打發個人來說,這事情太隱密,我不敢轉手于人。這不,幸好今天初二我回娘家,一大早的我對大公子說,我帶著兒子先走一步,到了娘家又說我有個閨友要去說話,就往這里來,這馬車顛的我骨頭疼,可我還得趕緊的回去,晚了大公子到了,久見不到我,他要起疑心。”

    寶珠謝過她,送她出門。回來把這話告訴順伯,順伯撫須就笑:“不管是個誰只要他敢來不是說嘴的,這鎮蓋的時候,就為防備大同城破,好對抗蠻兵的。這鎮上的人全是知根知底,一多半兒是家里的奴才,有什么暗箭他敢放?”

    寶珠笑道:“我也是這樣的說。”

    順伯不害怕,寶珠就能安心。

    就又和順伯商議:“文大奶奶倒是個好人,和大公子是兩個聲氣!表槻⑽⒁恍Γ骸澳棠淌桥滤谴蠊臃坷锶耍辜槭遣皇?這更不怕。奶奶想,有誰不往明道上走,要往背地里去?為了她的孩子,她也得走明道才行!

    寶珠亦笑:“您老人家這樣說,我就明白了!庇謬@氣:“只是想到舅父我就心疼,大公子竟然是扳不回來不成?我是婦人,我不好去和大公子對話。要是小爺早早的回來,或許還能去勸一勸!

    “勸什么,國公有八個兒子呢!表槻脑捰职褜氈槎盒,寶珠想這話真是苦中作樂。舅父把表兇都疼得像親兒子,可見是個重感情的人,何況是他的親兒子,又是長子呢?

    寶珠心思就轉到項城郡王身上,心想這郡王真可恨。

    順伯說過出去,寶珠又和念姐兒扎花兒。近中午的時候,雜貨鋪子外面來了一個人,走進來問:“請問袁娘子是住這里?我是秦家的,我來給她拜年!

    紅花出去認了認,果然是在城里時,對面住的秦家娘子,就進去告訴寶珠,寶珠雖然意外,又覺得不算意外,就說個請字,又讓念姐兒見生人,讓奶媽帶著她在房里不要出來。

    紅花把秦氏帶進來,秦氏帶著一籃子市賣的點心,進來不是不吃驚的:“這屋子并不比城里的大,你怎么住到這里來?”

    寶珠輕輕一笑,這屋子雖然不比城里的大,卻處處有公婆恩愛的足跡,又到處可見姐姐幼年的涂鴉,和表兇的淘氣刻字,拿最貴的屋子來換,寶珠也不換。

    這些話同秦氏說,她也不懂,寶珠就含蓄地道:“祖墳在這里,過年方便拜祭。”寶珠說的本是實話。她的公公就埋在這里。

    萬萬沒有想到,秦氏脫口而出:“祖墳?你過年拜的不應該是國公府……”說過后悔在面上一閃而過,秦氏訕訕:“國公府的公子們不是來看過你?我這就知道!

    “你認得?”寶珠心頭一閃,卻不動聲色。

    秦氏陪笑:“我就這本地人,怎么會不認得?”

    寶珠笑盈盈:“哦!蹦悄阏J識凌家的人,也就更正常。她含笑著,似乎不起疑心,和秦氏慢慢的說起來。

    “知道嗎?你這個鎮,就叫袁家小鎮!鼻厥线@樣道。

    寶珠莞爾:“知道!边@是為我婆婆而蓋的,我怎么會不知道?倒是看你神色,是你不知道才是吧?

    “你知道為什么這樣叫嗎?”秦氏又賣了個關子。

    寶珠一臉老實相,送話頭給她:“為什么?”

    “我知道。”秦氏笑容滿面。

    “那你告訴我,”寶珠笑瞇瞇。

    秦氏的到來,并沒有讓別的人疑心。衛氏梅英紅花等進進出出,準備晚上的菜,又給念姐兒送吃的,川流不息。

    秦氏就要張嘴,又見到衛氏進來。又要張嘴,又見到梅英進來。秦氏浮上尷尬,總覺得這樣說話不方便。

    寶珠對著她好笑,這么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你也能當奸細什么的?想到秦氏幾回和自己親近,但親近沒兩天,又管不住說話,那憨笨樣子不會是假裝的,只能是她才和凌姨娘搭上話。

    寶珠在她露出馬腳以前,不想多難為她,可也不打算為她屏退家人,就只瞅著她打算怎么辦?人來人往的,你不好說是嗎?

    這份兒差事不好攬的吧?

    自己想轍吧。

    秦氏見總尋不到單獨和寶珠在,無奈之下才肯說。她神神秘秘:“你是國公府的親戚,你知道嗎?當年的國公府嫁女,可是哄動整個山西省!

    “哦,”寶珠竊笑,我知道。

    “那一年還沒有我,我娘告訴我的。我娘在我挑親事的時候,罵我,看你挑,挑來挑去以后挑的得袁家一樣,讓人把女婿咒死你才如意是不是?”

    她如愿以償地讓寶珠嚇了一跳。

    寶珠手撫桌邊,才能控制住自己不顫抖身子,嗓音酸澀問道:“誰?是誰咒的?”電光火石般,心頭忽然一片寒涼。

    不用說了

    寶珠茫然,她已經知道答案,秦氏接下來要說什么,寶珠完全知道。寶珠不想聽,她心頭亂起來。

    秦氏不知趣,也沒注意寶珠的神色才是。秦氏還是她故弄玄虛的神色:“說起來這個人還是個女人呢,嘖嘖,女人這么狠心的,她和袁家還有親戚……”

    寶珠瞪視她,臉冷下來:“你和凌家是什么時候認得的?”

    這一句石破天驚,把秦氏打蒙掉。

    她怔在椅子上,傻呆呆這才想起來看寶珠表情。見一向客氣的袁娘子面如寒霜,她帶笑時是可親可愛的,她現在板著臉,就比屋外冰雪還要冰冷。

    沒等秦氏明白過來,寶珠鄙夷地道:“你知道你在同誰說話嗎?”也不打聽打聽我的家門,你就跑來胡說八道?

    寶珠生氣地想,凌姨娘你還真想得出來,弄個人對我胡扯一通以前的舊事,也許是真的,也許是假的,就想讓我后悔難過懊惱和舅母走動是不是?

    寶珠此時也的確有后悔難過懊惱感,如果公公的死是舅母詛咒的……但寶珠很快想到這怎么可能?

    表兇曾說過,父親在夏天也是身披厚衣,寶珠問難道不熱?表兇半開玩笑地道:“沒冷到就不錯!

    公公的身體,是在和母親成親前就不好,才有把姑母賣給別人,換銀子保兒子命的事。

    寶珠恨恨的想,我是這個家里唯一的媳婦,我蒙母親厚待,我蒙丈夫疼愛,我蒙姑母不曾阻攔表兇和我成親……這個家里的事,我倒還要你來交待

    但這一招,真的蠻狠,把寶珠的心攪得粉碎。

    她沒有了好心地,頭一個發難的,自然就是眼前的秦氏。

    竭盡心思破壞別人好心的人,往往會成為頭一個遭遇的人。

    秦氏還在發怔,還沒有明白過來。

    她尋思寶珠的話,在同誰說話?我在同你說話啊。

    寶珠見她懵懂,更加冷笑:“讓你來的人,就沒有告訴過你,我是誰嗎”

    秦氏也真的不聰明,呆呆地道:“她只說袁娘子只怕是袁家的親戚,所以才有公子們上門去看望的事,也是為看個真假,有些話還是說給她的好!彼倥銈笑臉:“所以我特意來告訴你,要知道,有些公子你是不必走動的!

    寶珠心想你笨死算了

    我還是真是假?

    這是個無心辦壞事的人,或者叫為別人出力,自己不落好。生活中無心辦壞事的人很多,但視其情節,有值得原諒和不值得原諒兩種說法。

    秦氏就屬于殺了人自己還不知道那種,寶珠想這事可不能原諒。

    秦氏一而再再而三的看不清寶珠為人,寶珠都懶得等她自行明白。寶珠沉下臉:“我丈夫姓袁,我住在這里,你若再糊涂,回去慢慢地想”

    說過就叫:“紅花,送客”語氣已是老大不客氣。

    紅花在里面聽著語聲不對,忙出來打量寶珠面色,見寶珠是難得的不悅,紅花自然跟上。對秦氏冷冰冰:“秦娘子,請回去吧”

    紅花早就覺得這秦娘子你太不識相,我們奶奶肯和你走動,是她為人心地厚道,不是好忽悠。

    又把她帶來的東西托起,交到她手上:“我家奶奶不敢收,你拿回去自己吃吧!

    秦氏蒼白面容,身不由已的讓攆起來,還對著寶珠在看。這一看,秦氏總算明白了。這是袁家小鎮,她夫家姓袁……袁家的人不是幾年前就聽說沒了?

    國公府嫁女全山西都知道,袁家好幾年間家里沒有主人,大同城就離那么近,也就都知道。秦氏能猜錯,與她見識淺有關,也這個傳聞也有關。

    有紅花盯著,秦氏慌慌張張地往外走。寶珠見她出門,生氣地道:“豈有此理當別人好心是好說話當別人講理是好欺負”

    這話太過氣憤,嗓音高了,一字不少的飛到秦氏耳朵里。秦氏更往外面走得飛快,她坐車來的,車就停在外面,逃也似上了車,抱著她的東西,腦子里嗡嗡作響。

    這是袁家的正根子人?

    袁家的人是幾時回來的?

    她此時再后悔也沒有用,后悔收了凌家婆子一點兒東西,湊趣似的說袁家娘子不會是袁家的親戚吧?

    他們同姓的故事,他知不知道?

    不信打個賭,你對她說一遍,她肯定要感謝你告訴她,不然誰肯對她講?

    秦氏就是這樣來的。

    她一路木呆呆地回去了,直到她過城門,寶珠的氣才平。

    寶珠很想喊來順伯,把秦氏說的話告訴他,再問明公婆成親的原因。可還是很快壓抑住自己,寶珠對自己道,凡是凌姨娘辦的事情,可以說全是害人的。

    不信她

    ……

    初二這一天,京里老太太也心事重重。袁夫人上午出門拜客,對老太太告假說她不在家用中飯,這像是更方便安老太太發呆,她從袁夫人走后,就坐在榻上一動不動。

    “老太太,抹會兒牌吧?”齊氏問她。

    安老太太搖頭。

    “那,我們叫個說書的,說會兒書您聽?”

    安老太太又搖頭,眼珠子呆呆對著地上。

    齊氏沒有辦法,陪笑道:“您今天是怎么了?親家太太不就走上半天,您沒有人陪,這就想上了?”

    “唉,你不知道我的心思!卑怖咸L長的嘆息,這嘆息樣子讓齊氏和房里人都忍不住微笑。

    就齊氏和房里侍候的人想,老太太您算是得意的。

    雖然沒有孫子,可三個孫女兒嫁得都不錯。

    大姑奶奶掌珠現在當家,凡是看著掌珠長大的人,都對她管家沒有懷疑。要擔心掌珠,也是擔心她不要太嚴厲,過于刻薄人才好。

    而三姑奶奶玉珠成天和女婿詩文會,聽說三兩天里又全家詩文會,每一次回來就眉飛色舞,開口閉口我們家那書呆子。看著玉珠長大的人都說,三姑娘這親事成的好,在閨中時的清冷都減去好些。

    四姑奶奶寶珠就更不用說,嫁個女婿是探花,現在又去當將軍。而老太太和親家太太又都有主見,肯體貼晚輩,又把寶珠打發走,去就著女婿生孩子。

    齊氏就笑道:“您還有什么心事?來吧,我扶著您,咱們往牌桌子上去,開開心心的抹會兒牌,免得一會兒侯爺和姑奶奶們來,見到您不喜歡,還以為親家太太餓您飯了!

    這個笑話說得風趣,地上侍候的人都掩口輕笑。在這熱鬧里,南安侯徐步而進,也笑了:“你們又樂上了,還是這里好。”

    安老太太扯扯嘴角給他一個笑容,還沒等南安侯看出她情緒不佳,外面又有人回話:“二奶奶帶著大姑奶奶,三奶奶帶著三姑奶奶回來了,”

    大年初二的,邵氏張氏各帶女兒往這里來。

    見到另外兩個孫女兒,老太太更嘆氣:“唉…!睕]等邵氏張氏掌珠玉珠詫異,南安侯先覺得好笑,打趣妹妹:“二妹,是過年沒給你餑餑吃?”

    這又是一句笑話,都不知道袁夫人和老太太住著很是相得。大家正要笑,“唉……”老太太垂著頭,一副心事郁結的模樣。

    這下子南安侯,邵氏等人全震驚住。以他們來看,老太太你還叫不好嗎?普天下的人都嘆氣,也輪不到你嘆氣才是。

    邵氏想了想,就勸道:“母親,是親家太太愛靜,過年沒叫小戲班子來聽?”

    都說老小老小,老太太你現在只能是為了吃喝玩上面鬧別扭。

    “唉,聽了的……”老太太繼續眼皮子對地。

    張氏道:“我知道了,母親您是又想和親家太太出門逛去,又因為過年要走親戚要待客,沒功夫去玩,所以不喜歡!

    這話起了效果,老太太總算肯抬起眼,但滿面憂愁:“你說出門逛去,倒是對的。但意思不對!

    玉珠拍手笑道:“我知道了,祖母是因為過年,想寶珠了!

    安老太太點點頭。

    “唉……”這下子是大家一起嘆氣,就想個孫女兒,你至于嚇別人嗎?這口氣還沒有收回來,又一起讓安老太太嚇住。

    水光從老太太眸中現出,好好的,她竟然淚眼汪汪起來。

    南安侯心想這是怎么了,就為想個寶珠?這寶珠不是你送走的嗎?南安侯更要笑話:“二妹,那是你得意送走的孫女兒,以后你有曾孫抱。你這大過年的要哭,想來是恨寶珠還沒有生下來?呵呵,十月懷胎,明年的事你急不得。”

    再掐指算算:“哦,是今年了!边@不正在過年。

    順著南安侯的心思,大家都覺得侯爺猜的有道理。

    邵氏道:“就是這樣說,寶珠是遇到親家太太好,這才打發走的不是?”為這煩惱不應當。

    掌珠也道:“過年前來信寄東西,親手采的紅花壓干了寄來,還淘氣得像孩子似的,又在那里數她最大,過得好著呢。”

    老太太火了,罵掌珠道:“你就知道唯我最大,這叫最好”掌珠不再言語。

    玉珠就不敢說話,免得祖母正罵孫女兒,要把自己一起罵進去。張氏卻勸道:“老太太不應該傷心,你送寶珠去就是為有孩子,這有了,是你和親家太太的慈心到了,這才感動上天,才一去到就懷上,換成別人夫妻常聚,三五年的沒有也正常。過年呢,喜歡點兒吧!

    就拿眼睛瞍玉珠,玉珠裝看不到,我成親還沒到三五年呢。寶珠有了,玉珠頓時生出許多壓力。

    掌珠女婿不在家,就沒這煩惱。

    老太太聽過張氏的話,卻更唉聲嘆氣:“就是懷上了,一個人住那地方,可憐的孩子也沒有長輩在身邊,一個人生頭胎孩子,她可怕不怕?”

    張氏閉嘴。

    邵氏閉嘴。

    問她們生頭胎孩子時,可怕不怕?應該還記在心中。

    張氏想到自己那時,巴不得娘家母親天天在身邊。

    而邵氏想到自己的娘家人,自己的兄長……想還不如不想。安二老爺病故以后,兄嫂說服自己起了改嫁的心,說婆婆當家,婆婆難纏,又說孤枕凄清的,還是帶著嫁妝改嫁了吧。

    后來才知道是想自己的嫁妝。

    而現在想想幸虧沒有嫁,才守出來掌珠的親事。不過邵氏皺眉對掌珠看看,她最近也才發現女兒是強硬得過了,和她的祖母老太太年青相似到九分。

    沒有人回老太太的話,南安侯是個男人,沒生過孩子不回這話。安老太太接著抱怨天抱怨地:“我可憐的孩子,就要生孩子,我也不能在面前看著,我還有什么意思……!

    南安侯這可就明白過來,愕然:“二妹,你不會是想去看她吧?”

    老太太即刻轉頭對他:“怎么不行”

    邵氏張氏驚呼:“山高水遠的,老太太,你上了年紀,你不能去!卑怖咸珎性,一向是拿定主意的事,別人越勸越來勁,這就對媳婦怒目:“我還身子好,再不去就真的去不了”

    而且嘴硬:“我就怕親家太太不能走遠路,所以我悶在心里過這個年,我不敢對她說!

    ……

    “請夫人這邊來,”

    女官伶俐地在前面引路,袁夫人含笑殷殷,儀態大方的跟在后面。她今年是正大光明的進宮。

    中宮撫慰命婦們,少不了今年棄官從軍的那批人。他們的家眷是回過皇帝,過了明路,這就由得中宮自行安排召見,袁夫人就頭一回在初二這日,悠然而進。

    不再偷偷摸摸。

    一路行來,梅花飄香,異卉染衣,想到這一切全是袁訓苦讀帶來的,袁夫人在和中宮促膝相對時,難免的就先說到他。

    手札先在手中握著,袁夫人道:“阿嫻后面又仔仔細細地給我來一封信,這真的是老天有眼,寶珠到了太原,和阿訓就團圓一夜,就有了。”

    想想就讓人開心,一片慈愛送人走,春風一度送子來,袁夫人笑容加深:“我算過日子,早呢,是四月里生,晚,就六月里了,不早不晚,五月里,雖然有女兒照應,可我還是不放心。”

    她微微低嘆。

    中宮揣摩她的意思,道:“你想去照看她不成?”

    “是啊,本來我不能離開你,可想想我和娘娘分別兩年也就罷了,等我再回來,帶著孩子給你看不是更好。只有一件事,就是親家老太太那里,許親的時候答應和她相伴,寶珠走的時候我又說過一回,F在我走了,把她丟給誰?”

    中宮也興致上來,明年袁家就有后代子孫,她收到寶珠有孕的信后,也喜歡得好幾天沒睡好。為了孩子,中宮也認為袁夫人去看看應該,就是認為她路上會辛苦。

    現在聽袁夫人不是考慮到自己,卻想的是安老太太,中宮笑道:“不是有她的兄長南安侯,丟給他就是!

    “這樣也可以,可我竟然不知道怎么對她說才好!痹蛉宋⑿ΓP愛讓她的氣質看上去更高貴起來。

    在宮里這樣說過,出宮的路上,袁夫人還在想著。

    主要是面子上抹不開,像老太太是個累贅似,袁夫人頗不忍心?刹蝗タ磳氈槟,這是袁家的頭一個孫子,袁夫人從深愛丈夫,從疼愛兒子上想,不去看她不放心。

    她默默的想著,女人生孩子是鬼門關,這頭生胎,更是鬼門關中的鬼門關才是。

    女兒郡王妃算是能干的,可把寶珠交給她,和把寶珠生孩子交給她,這事情性質不一樣。

    不去看寶珠不行,丟下老太太也不行,袁夫人直到為難到家,也沒有想出好主意。

    順伯不在家,看門的是安老太太的門房。老王頭更老了,但嗓子眼還利索!皢眩蛉税菘突貋砹,您請去老太太房里,她等著您說話吶。”

    這一嗓子還洪亮的很。

    袁夫人就更為難上來,和老太太住的幾個月里,自己肯陪她聽戲熱鬧,她也肯為自己,說安寧更好。

    處得算是關系**辣的分不開,這自己說要走,把她才從安府接來沒半年,就又要送到南安侯府去,這她不是累贅也就成了累贅樣,剛強的老太太怎么能接受?

    袁夫人是強打笑容進的老太太房。

    進來就覺得不對勁兒,南安侯在,但是一臉的忍住笑又沒忍;邵氏張氏都在,全是面面相覷,好似見神見到鬼。

    掌珠玉珠則啼笑皆非模樣。

    袁夫人笑問:“在說笑話聽嗎?”

    “不是笑話,是鐘魁大戰眾小鬼兒。”安老太太得意。她才舌戰過兄長媳婦孫女兒和家人,覺得勝似諸葛亮舌戰東吳群儒。

    南安侯哈哈笑出來,對袁夫人道:“夫人請坐,剛才是有個笑話,我來對你說…。”安老太太搶白他:“不要你說,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說。”

    袁夫人就坐下來,陪笑問道:“老太太有什么說的?”

    “我呀,”安老太太這把年紀,還能敢想跑幾千里地去看寶珠,她得意非凡:“我同你商議,過了年你自己住可怎么樣?”

    袁夫人一驚:“為什么?”

    “你想呀,寶珠頭生孩子,沒有長輩在怎么行,她心里怎么有底氣,這人有了底氣,干什么事兒都成,明年你自己住吧,我要看寶珠去。”老太太神氣起來,頗有幾分孩子氣。

    南安侯更哈哈大笑,袁夫人則濕了眼眶。

    她先道歉:“一定是我不好,這幾天心里掛念孩子,對您有不周到的地方,您這是看出來了不是?”

    安老太太微笑:“沒看出來,這幾天,我想著寶珠,我也有心事!

    “老太太,”袁夫人感激的喚上一句,起身上前握住老太太的手。她什么也不用說了,只是和老太太相對而笑。

    安老太太繼續得意:“看看,你還得和我在一起,我去哪兒,你就得去哪兒!痹蛉撕鵁釡I笑:“是啊,我們以后都不分開!

    好聽話是這樣說的,但現實還是讓人擔心,袁夫人重回座位,道:“不過,往山西去路太遠,又爬山,又過黃河,您去這事情還得重長計議。”

    “不用計議,一計議就后年了,后年我還是這樣身子骨嗎?我可不知道。我得去,我不管,哪怕花盡我的家財,用轎子把我抬去,我也去!卑怖咸珗剔制饋頉]藥醫,誰也管不住她。

    袁夫人就看向南安侯,指望他能勸勸。

    南安侯略一沉吟:“好吧,二妹,我陪你去”

    他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在房里又來一片驚雷。

    安老太太狐疑:“你丟得了官?”

    “丟得了。”

    “拋得下爵位?”

    “拋得下,”南安侯忍不住地笑:“孩子們都大了,有什么丟不下的!

    安老太太為兄長想想:“這倒也是,姑娘們成親也在后年,后年我們帶著孩子回來了才是!彼龤g歡喜喜:“好,兄長你往山西去是路熟人也熟,你在那為官好些年。既然這樣,我們就收拾起來吧,出了正月我們就動身,寶珠都從夏天走到秋天,我們是初春走到初夏,也就差不多。”

    不等別人回話,老太太就盤算起來:“知會親戚們,路菜不要都送,都送路上就是夏天,也吃不下,反而壞了。銀子也不用多送,帶著麻煩的,又不是我沒有。”

    袁夫人南安侯都看著她笑,而安老太太又把侍候的人看一遍,對著丘媽媽搖頭:“不行,帶不去,”又看齊氏等人:“也不行,路太遠,”

    心上猛然又想到兩個人,安老太太皺眉,是啊,我一走不要緊,這兩個人可交給誰呢?

    …。

    當晚,邵氏和掌珠回去,打發走女兒的侍候人,讓她們外面候著。邵氏對掌珠道:“你大了,行事和你祖母年青時越來越像,而你祖母呢,卻越來越和氣。你管家雖然好,可這個家我住不慣!

    “以前受你祖母的氣,回房去見到你,想著母親能護著你,就什么煩惱也沒了。現在是你護著我,可這不是我的家,為我讓你總聽她們的話,我早就不自在!

    邵氏笑一笑:“我要和你祖母去山西,回來路上我就想好!

    掌珠雖然吃驚,但沒有攔住母親,只能由著她去。

    張氏在常府里,也叫過女兒和常四公子進房。

    房中,幾個箱子抬出來,又有匣子也在這里。

    張氏點給玉珠看:“這些留給你們,這些我要帶走,去山西呢,大遠的路不能不花錢。能和你們住一年,我也滿足。不過說實話的,親家對我不錯,可我也一直沒習慣過。到底不是自己的家,現在想想,老太太在哪里,哪里才是我家才對。東西就此給你們,我要和你祖母一起去山西,路上服侍她,也跟著她好看風景。”

    張氏也是欣然得意的,看上去比安老太太還要得瑟:“京里也住過,又要去往山西玩了,我覺得我這日子過得不錯。”玉珠還稚氣,沒有過多的勸。

    倒是常四公子,以前說拋下老太太給袁家不應該,現在聽到岳母要走那么遠的路,他勸了又勸:“上了年紀,哪里還能折騰,就是老太太今天這樣說,我也一直在勸。侯爺也糊涂了,等明天我再登門去勸他,都不年青,不要亂走動才好!

    張氏不聽,只把箱子鑰匙交給他們,就說要睡,讓小夫妻出去不提。

    袁家里,安老太太送走兄長媳婦們,特意留下袁夫人。她略皺眉:“我們走倒省事,把家交給親戚們,再留兩個人看著就行。就是這兩個人,可拿她們怎么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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