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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門紀事 正文 第四百九十七章,

作者/淼仔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 z)夜色上來,春月映照得繁花不忍睡去,隨著春風起舞,搖曳著錦綢般的花瓣。

    有幾枝子借著萬物滋生的好季節,沿著墻一路攀到窗戶下面。仿佛在窺視英俊的侯爺,和美貌的侯夫人。

    也仿佛是在偷聽夫妻說話。

    碎玉鑲嵌出富貴年年圖案的小桌子旁,一邊是寶珠。她斜倚在桌邊,手里做著一件水紅色的小衣裳,不知道是哪一個女兒的。

    另一邊坐著忠毅侯,他顯然剛沐浴過,頭發半濕,似一匹上好的黑綢散落在肩膀上,把他不笑時也有三分笑的陽光面容襯出光彩,把春月也比下去。

    他盤膝坐著,手里是一卷兵書。

    這是春暖花開明月呈媚,情人流連嬉戲無度的好時光,但他們夫妻尋尋常常的相對而坐,悠閑的交談著。

    寶珠把扎的花兒端詳著,看看周正。對袁訓道:“知道不花費就好。本來我以為,把他們的錢扣下來,他們就去花存下的私房。”

    袁訓頭也不抬,對兒子們不擔心模樣:“嗯,花了沒有?”

    寶珠沒怪他的心不在焉,寶珠自己也是隨口的說著。看看該扎葉子,把手中的絲線換個顏色:“我想啊,花完了也就學著明白錢中用,但沒有想到放得鐵緊。弄個小匣子鎖上,從去年到今年,就跟稱心如意后面討錢用。”

    “哦,”袁訓繼續看書,同時在想這個陣勢好生奇妙,只可惜自己沒有機會再去打仗。

    “能知道留下備用的就好,你說是不是?”寶珠問他。

    “哦,”袁訓還是這樣的一聲。

    寶珠還是沒有放在心上,在夫妻的夜話里,這種情形并不少見。她絮語著繼續說下去:“春闈柳家到底中的多,家底子厚不能相比。小二這就更有名氣,你當兄長的要提醒他收斂,”

    放下針指對著春花微微地笑:“看我說錯沒有,這是阮表兄應該提醒的事情吧?”

    袁訓動動身子:“我也要提醒他。”腦海里浮現出柳至。侯爺竊笑,小柳捎話過來,說打賭他贏了,讓自己辦的果然是阻止歐陽容生孩子。這個傻子,當我是傻子不成?

    歐陽家害我兒子,我能放到今天還沒有動手?

    寶珠笑盈盈又道:“我的衣裳明天就能做好,加福穿上一定是個小仙女兒。”

    袁訓收回心神,眼睛重新放到書上面。心想加福乖女兒念書進度太快,還是趕緊把舊兵書全溫一遍,免得她問起來自己回答的不好,要讓梁山老王看笑話。

    夜,靜靜的流淌過去,溫如緩流,帶足春天的濃密花香。

    ……

    梁山王蕭觀在去年又報大捷,一串子報上來十幾處的功勞。袁訓不再為糧草憂心,捷報往戶部尚書面前一摔,一個冬天發出去兩回糧草,戶部也沒敢有一個不字。

    因為尚書那摔東西的架勢,總帶著想摔到戶部尚書臉上去。

    戶部尚書從此知趣,袁侯爺勢大氣勢大,蕭山王又驍勇能戰,他惹不起放老實。

    開了春以后,袁訓上心的公事就只有兩件。一件是私交上的,因為他管兵部,也算是件公事——葛通回京受審。但這一件如葛通沒進京以前說的,走個過場,震下他幾回,然后罰銀子。

    圣眷不好的,丟官職或降官職。像葛通這樣跟過皇帝多少年的,算圣眷好,皇帝會另眼看待。

    皇帝對在太子府上跟過他的嬪妃都待遇不同,何況是為他守天下的將軍?

    一早起來,袁訓讓家人帶著早飯,往昭獄里和葛通用飯,聊上幾句,給他壯壯聲勢。

    等到他出去,獄卒對著他的背影嘖舌頭:“您知道您在做什么!您是兵部的上官,您跑來看葛將軍,分明是昭告天下他本就沒有事。葛將軍要是沒有事情,那梁山王不就成了誣告?”

    袁訓沒有聽到,就是聽到也不會理會他。蕭觀的用意是司馬昭之心,相信皇上也是心中有數。

    自己的這位哥哥和親家,本來是想把姐丈攆進京里,他好一個人指揮全軍。弄不來姐丈,就讓葛通晦氣一回,順便的,讓葛通打的主意知難而退。

    因為戰時借調軍需素有舊例,平陽縣主和葛通的父親也不是軟性子,袁訓只來盡盡兄弟情意,也就把心移到另一件公事上面。

    他走進衙門,見和昨天一樣,或者說和開春以后一樣,每天是川流不息的人進兵部。

    梁山王集全國之兵力報舊年之仇,幾乎所有邊城全讓他調動。東邊臨海的海盜也磨刀霍霍,打著國中空虛,他們趁火打劫的心。

    一應支應軍需的驛站,一天到晚連軸兒轉。這跟開春以后路好走方便運送有關,也和袁訓在開春后的數個緊急公文,令各處不得耽誤王爺一時一刻的供給有關。

    梁山王在前面的好與不好,是袁訓時時掛念的第二件公事。

    滿院子里的人見到他行禮,袁訓渾然不覺。只提高嗓音一聲知會:“都來見我!”

    “是!”一個愣頭愣腦的外地公差跟著答應,旁邊的雜役碰碰他,見他年長,稱呼他一聲:“我說哥哥,您是頭一回進京吧?那說話的是我們尚書,你答應著?難道大人說的人有你一個?”

    外地公差到處亂瞟:“大人在這院子里說的話,難道不是對大家說的?”

    雜役悄悄的指著讓他看:“你看剛進去的那一位,那是宋侍郎,以前也是軍中有名的將軍,他進去了不是?”

    “你再看那一位,沉穩干練,那是梁山王府的家將,奴才出身,但跟著梁山老王爺一輩子,如今是我們的荀侍郎,別看尚書大人不待見他,但真的商議公事,從來少不了他。”

    公差光看威風的官袍就更暈乎,只抓住一句話:“尚書和侍郎不好嗎?”

    “這與你來辦的差使沒關系,忙你的去吧。”雜役知道失言,把臉一翻。

    他雖然是個兵部的雜役,也不怕這外地的官員。縣官這東西又怎么樣?你不如我在這里現當差不是?

    公差羨慕的往大人進的公事房看看,也知道他沒有緣分進去,按雜役指的路,去找他應該聯系的官員。

    袁訓的公事房里,有人把門闔上。

    ……

    巨大的沙盤擺在當中,如果蕭觀在這里,一定會詫異:“這不是我們正打的地方!”

    宋程和荀川手里各有好幾張地圖,根據地圖往上面添山脈流水。兩個郎中,有一個贊嘆道:“今天比昨天還要齊全。”

    袁訓雙手按在沙盤邊上,目不轉睛看著地勢,一面回他的話:“這就是平日勤謹的好處,這地方我去過,記的有一段地形。小宋荀侍郎都去過,當將軍的哪有不描地圖的,還有梁山王府里存的有舊地圖,一段一段的連起來,這是大約的樣子。”

    荀川聽到“小宋荀侍郎”,難免往袁訓面上瞅一眼。到宋程那里就是小宋,聽著多親切。到我這里就是官稱荀侍郎,你袁大人生怕別人不記得我跟你不好是怎么著?

    袁訓一門心思在沙盤上,他沒有看見。有一個員外郎以前打過仗,他也在這里參與商議,他看在眼里。

    員外郎怕尚書和侍郎又要生氣,息事寧人的描補道:“宋侍郎荀侍郎都曾是英勇的將軍,佩服,我等佩服。”

    荀川低下頭,露出點兒不屑。這不屑不是針對袁訓,不是針對說話的員外郎,是針對員外郎這多事的描補。

    論道理員外郎是好意,但荀川哪里要他幫忙。荀川心想那位是王府的親家,我是王爺的家將。這還用比嗎?自然是他高我低。有朝一日,老王爺說要對尚書客氣,尚書就是橫眉怒目,我也得巴結他不是?

    關鍵就在于,老王爺愈來愈疼愛福姑娘,就越來越認為福姑娘的爹事情太多。

    荀川聽不懂,在他來看兩家親家應該親密無間才是。但他再不懂,也按梁山老王的吩咐行事。

    遇上有心緩和他和袁訓關系的人,荀侍郎只能一個白眼兒。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員外郎沒看出來,他還以為自己幫了荀侍郎一個忙,再加上袁訓清咳一聲,手指沙盤準備說話,他全神貫注到沙盤上去。而荀川也關注沙盤,他們現在是為梁山王出謀獻策,爭取讓蕭觀早幾年得勝,少看些討要糧草的臉色。

    袁訓目光炯炯:“小宋,你先說。”

    宋程侃侃而談,看得出來他在家里思慮過:“這仗要說難打,王爺是攻城的,別人是守,攻不下來就回師,就不算難打。但現在是沒有退路,咱們是狹路相逢,只能贏不能輸。”

    大家一起變了臉色。

    “要是輸了,”宋程微笑:“從袁大人開始,包括王爺在內,估計咱們一起進昭獄。”

    大家默然不語。

    從開仗的那一年開始,就是流水一樣的花錢。眼紅有功勞的,眼紅能撈錢的,還有正義凜然認為這是勞民傷財的,朝野上下無數雙眼睛盯著兵部和梁山王,蕭觀要是敗退,整個兵部全讓他牽扯進去。

    宋程慢慢繃緊面龐:“所以,只有一句話,出奇兵,勇者勝!”

    ------題外話------

    頭痛又開始,一早下水道堵塞,不弄好根本沒心情寫。昨天說好十點發,今天準時,只有這么多。希望明天能按時又多些。

    哈,抱抱我自己成了貢士。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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