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頭一凜。
蹲籠子?
我側(cè)目看著站在十米開外觀看的高雪芹,看著他一副悠然閑然的模樣,忍不住想笑。
好一個高雪芹。
居然敢反過來利用我和曹宇制造矛盾。這家伙對人心的把我實(shí)在是太可怕了。金娜也好,祝閱武也好……甚至王研也好,似乎,都在他的算計(jì)之中。尤其是他身旁的黃春,我更是無法理解。他到底是什么時候泡上黃春的?難道他的魅力真的大到了可以讓女生一個個像是沒腦子的旅鼠似的跳海自殺任其擺布嗎?
這個男人,他……到底怎么做到的?
“TMD,你是走還是不走?劃傷了人你還不承認(rèn)是吧?”祝閱武怒視著我道。“走啊!”
這時,周圍前來看熱鬧的人已經(jīng)越來越多了,一些上體育課的學(xué)生和一些同樣是借書路過的學(xué)生,紛紛地圍聚了〖三五@中文網(w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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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過來,像是人潮似的圍成了一圈看著我們,一雙雙眼睛里露出好奇和茫然。
“刀不是我刺的。”我依舊堅(jiān)持著。
“不是你刺的?”祝閱武面色冰冷,然后他冷笑著道,“那是誰刺的?別告sù
我是他皮癢自己割自己的肉,啊?!
“不是我。”我的語氣依舊平靜。但是我知dà
,今天的事情,恐怕不會鬧小了。周圍圍觀的人里面有不少是我的同班同學(xué),如果我現(xiàn)在跟著祝閱武去教導(dǎo)處,恐怕他們真的會認(rèn)定是我刺了人,那么,我這個班長,也不可能坐下去了。
“不是你?那是誰,你倒是給我指出來是誰啊?給我看看!”祝閱武粗著聲音叫著,他那帶著北方口音的渾濁語氣異常粗獷,隆隆作響。
“是我刺的。”
就在這時候,一只白而瘦的手突然拾起了地上的那柄短刀,連帶著一道平靜而清靈的聲音響起。
聽到這聲音我猛然一震,然后迅速轉(zhuǎn)過頭去。
尉文龍,手里拿著短刀,正伸出舌頭,在刀背上緩緩舔舐著,他那琥珀色的眼睛里,絲毫沒有畏懼之色,依舊是冷靜到可怕!
“喂,你個白癡,亂說什么……”
“人是我刺的。”尉文龍轉(zhuǎn)過臉來打住了我的話茬,琥珀色的眼睛里光芒閃爍。然后,他有重新看向了王研,“就是我刺得你。”
“你……!”王研看著突然承認(rèn)了的尉文龍,然后又看了看,然后怒道,“胡說八道!這飯卡是怎么回事?”
“是我從王一生手里借來的。”尉文龍淡淡地說道。“我知dà
他回家吃飯,所以借了他的飯卡。沒想到在廁所對你下手的時候被你給抓到了。還有……這本《統(tǒng)治世界》,也是我的。不信你可以問我里面隨便一章的內(nèi)容,我可以把它原原本本說出來。”
“你TMD誰啊……你放屁。”王研也不是白癡,一眼就識破了尉文龍的謊言,“你想替他頂罪是吧?就是他割的我!想賴也賴不掉!”
“賴不掉?”尉文龍面色平靜,“你有什么證據(jù)證明是他割了你而不是我?”
“……!”被尉文龍這么一說,王研卻是張口結(jié)舌。我本來就沒有對王研動過手,王研被人偷襲的時候也被人用辣椒水噴了眼睛,什么也沒看清,自然也沒有辦法證明是我刺了他。
“換個方式,我們不妨推理一下,既然你的肩膀受傷了,那么肯定存zài
一個人割傷了你。按照你的說法,但是你沒有看到那個人是誰。那么那個人可以是任何可以拿到王一生的飯卡和給王一生書的人。既然如此……那個人為什么不能是我?”尉文龍的嘴角,居然泛起了一絲陰笑,“就是我刺得你。我自己都承認(rèn)了,要是你不敢相信,抓錯了人,我倒是挺樂意的。”
“媽的,信口雌黃,攪亂是非。你刺了我,還會自己承認(rèn)?你分明是要替他頂罪!”王研怒道。
“哦。那這樣呢?”尉文龍殘忍地一笑,然后他的眼神突然一凜,接著,他一個箭步?jīng)_了上前,右手手里握著的銀色短刀化作一絲肉眼難辨的光弧,猛地朝著王研的左手手臂劃了過去!
“尉文龍!”我根本攔不住尉文龍的行動,尉文龍就在王研的胳膊上,劃下了一道雖然不深,但是細(xì)長的鮮紅口子!
尉文龍的舉動,頓時引起了在場所有學(xué)生的驚呼,甚至有不少女生當(dāng)場尖叫了起來!
王研更是慌亂地捂著受傷的胳膊,跌跌撞撞地后退,臉色鐵青。
“你干什么?我跟你有仇么?你……你把、把刀放下!不然你別想活了!”
王研青著臉沖著尉文龍吼道。
而祝閱武則是攥緊了拳頭,他眼中燃燒著怒火,想沖著尉文龍奔來把他撂倒在地,但是似乎忌憚尉文龍手里的刀,最后沒能夠出手。
“有仇?需yà
有仇么,老子看你不順眼,就刺你玩!”尉文龍冷笑了一聲,他看著王研,也不廢話,然后對著祝閱武說道,“別動。誰都別動,誰敢靠近我,我就刺死誰!”
“尉文龍,別……!”我上前一步,想要勸尉文龍,可是尉文龍卻是突然朝著我一刀刺了過來!
我一驚,急忙躲閃。就在快刺到我的胸口時,尉文龍刀上的動作也是減緩了幾分,原本應(yīng)該刺到我胸口的刀子,只是劃過了我的外衣,沒能夠劃傷我的皮膚。我迅速地后退了幾步,心有余悸地看著尉文龍。
“老子在這個學(xué)校里受夠了!這個無聊的學(xué)校,整天和一群物料的弱智蠢人呆在一起,老子早就受夠了!”尉文龍手里揮舞著刀子,臉上露出了殘酷的笑容,滿臉的兇狠與張狂,
一邊叫囂著,尉文龍的目光還朝著我和祝閱武的臉上滑過,“知dà
么?這個社會被一只叫‘理所當(dāng)然’的手控zhì
著。我們每個人的生活都是理所當(dāng)然的,理所當(dāng)然的上學(xué),理所當(dāng)然的工作,理所當(dāng)然的結(jié)婚,年齡一到大家就開始緊張著急,然后相親,結(jié)婚,生子。可是為什么要緊張,誰營造的緊張氣氛,又為什么要營造緊張氣氛?是誰,讓人非得在二十出頭開始尋找結(jié)婚對象?難道可以不結(jié)婚么?中國已經(jīng)有那么多人口,資源已經(jīng)超負(fù)荷,要支撐中國發(fā)展到美國的程度需yà
十個地球的資源,不結(jié)婚不生子,又有什么錯?可以不買房,不買車么?誰規(guī)定了這一切?!是你們這些蠢人制造的制度!是人心里的既定觀念!老子就是看這個社會不順眼,看這個學(xué)校不順眼,想害幾個人,刺幾個人玩玩,哈哈哈!”
尉文龍像個瘋子似的笑著,所有人全都驚恐地看著他站在人群之中發(fā)瘋,然后,突然間,尉文龍的目光落在了一旁的一條人縫之中,他的眼神變得如同雄鷹一樣犀利,接著,他猛地沖著人群跑了過去!!
奔跑速度之快,超過了所有人的預(yù)料!
人群中發(fā)出了一片女生的尖叫,所有人驚慌地躲閃開來,但是尉文龍卻是撒腿就跑,朝著學(xué)校大門口的地方跑去,跑到門口時,保安室的保安跑了出來想要阻攔尉文龍,但是尉文龍卻是把手里的刀朝著保安身上一砸,就沖出了校園!!
在尉文龍?zhí)优軙r,所有人都噤若寒蟬,沒有一個人敢上前阻攔!
望著尉文龍跑遠(yuǎn)的方向,我心頭一凜,知dà
尉文龍是故yì
這么做的,他知dà
形勢對我不利,所以,他才會出此下策,把所有的罪責(zé)全部一人承擔(dān)!
“媽的,畜生東西!”祝閱武望著尉文龍?zhí)优艿姆较颍R罵咧咧,卻沒有追上去。被尉文龍這么一鬧,我們剛才的打架什么的,都反而是小兒科了。
事情鬧到了這個地步,我的仇恨對象也好,曹宇和王研的仇恨對象也好。全都集中到了尉文龍一個人身上。
尉文龍會怎么樣?
我甚至都不敢想象。
“你們幾個,跟我到教導(dǎo)處來!”祝閱武怒視著曹宇三人道。
“為什么?”王研和曹宇道。
“因?yàn)槲铱吹侥銈儍蓚動手了!還有你……慫恿打架,一樣記過,要么停課,要么等著開除!!”祝閱武冷笑著對曹宇三人道。
“那他……”曹宇看了我一眼,滿眼的驚愕和不甘。
“他?我大老遠(yuǎn)過來時就看到你們打他一個人,他一次都沒有還過手。既然動刀的不是他,他還有什么事?你們幾個先跟我到教導(dǎo)處再說!”
“媽的!”曹宇啐了一口,但是面對祝閱武那魁梧而壯碩的身軀,卻是不敢怎么樣。
事實(shí)上,我看出來了,這個祝閱武看似五大三粗,其實(shí)是個相當(dāng)精明的人。既然尉文龍?zhí)嫖沂芰俗铮敲此匀徊幌朐僮肪课沂裁础V劣诓苡睿峙驴梢蕴舆^一劫。但是曹宇身邊的王研和任放,恐怕就要受到不小的處分了。停課和休學(xué),都是有可能的處分。
起碼,短時間內(nèi),曹宇的兩大手下,都被削枝斷葉了。這樣一來,恐怕曹宇的勢力會大打折扣,而高雪芹,也是給了曹宇一個難忘的教xùn
。
我轉(zhuǎn)頭,看著站在一旁笑瞇瞇、左擁右抱的高雪芹,心頭如同焦了滾油,怒火瘋狂上涌。
“高雪芹,是干的,對不對?”就在我最憤nù
的時刻,金娜卻是走到了高雪芹的面前,手里拿著之前尉文龍丟下的《統(tǒng)治世界》,然后怒道,“你……你讓黃春把書給我?你陷害曹宇和王一生,還有尉文龍,對不對?!”
看到金娜憤nù
的模樣,我有些震驚,可是接下來的一幕,卻更讓我震撼。
“瞎說什么傻話呢。我只是湊巧看到了有人打架,所以叫了祝閱武來管事而已。”
就在金娜憤nù
之時,高雪芹卻是微微一笑,突然伸出了一只手,撫摸上了金娜的臉頰,接著,高雪芹的手沿著金娜的身子往下滑動,然后……居然一把把金娜的身軀按到了自己的胸口!
金娜被高雪芹按在胸口,頓時身體一顫,劇烈地反抗著,可是高雪芹卻是死死地把她往自己的胸口按,讓她的正臉貼著自己的胸口,無法反抗。
“娜娜,什么都別想了。你沒事就好,我們沒事就好……”
“你……你……”
“娜娜。要是你懷疑我,對我生氣,我可是會很心痛的。”高雪芹柔聲說著,把金娜按在自己的懷里。而若曦和黃春在一旁看著,卻是一臉的平靜和隨然,居然沒有太過嫉妒和憤恨的樣子。
隨著高雪芹用手死死地?fù)Пе鹉龋婀值氖掳l(fā)生了,金娜的身體,居然越掙扎越無力,最后整個人都嬌軟了下去,伏在高雪芹的胸口,啜泣著,哭泣著,聲音含糊,也聽不出在念叨什么了。
看到懷里越掙扎越無力的金娜,高雪芹笑瞇瞇地抬起頭看著我道:
“王一生,雖然呢,我不太清楚剛才打架的起因,但是看起來,你那個整天跟你朝夕相處的‘朋友’腦子好像有點(diǎn)問題呢。跟那種瘋子相處還真是危險(xiǎn)啊。那種人,還是趕出學(xué)校比較好。只是不知dà
……下一個瘋子會是誰。畢竟,跟瘋子在一起的人,恐怕也正常不到哪里去。”
說著,高雪芹瞇著眼,有意無意地在我的臉上多看了兩眼。
瘋子?
腦子有問題?
聽到高雪芹對尉文龍的辱罵,我的胸口燃起了熊熊的怒火,那怒火如同火山巨龍,蔓延了我的全身!
我的丹田、我的氣海、我的肺部,全都燃起了強(qiáng)烈的怒火,恨意!!
我死死地攥緊了拳頭,看著倒在高雪芹懷里的金娜,看著高雪芹一副勝利者的姿態(tài)笑容滿面,我的全身都劇烈地顫抖著。
甚至,因?yàn)樘^憤nù
,我原本有些止住的鼻血,也再次從鼻腔里流動了出來,順著我的唇角緩緩地流下。
我的臉上,是一片滾熱!
“高雪芹!!”我再也忍耐不住,重重地踏出一步,甚至,我感覺到身上有火焰跳竄出來!我死死地盯著他,怒喊了一聲,“你給我聽好。你別以為靠著一個校長老爸,搞這么點(diǎn)小花樣,靠著女人玩點(diǎn)陰謀詭計(jì)這個學(xué)校就沒人制得住你!我王一生,比你聰明,腦子轉(zhuǎn)得比你快,比你會說!要想坐上你的位子,易如反掌!”
“哦呵?原來你的腦子也燒糊涂了。”高雪芹冷冷地笑看著我,“什么陰謀詭計(jì)?我好像才剛來,你說的話,我為什么聽不懂?你們說,你們看到我做什么了?”高雪芹轉(zhuǎn)身對旁邊圍觀的學(xué)生問道。旁邊的人都是忙人搖頭,呆呆地看著高雪芹,表示不知。
“哼。”我冷笑一聲,然后目光掃過在場所有人,喊道,“蒼天有眼,是非自在!若蒼天瞎了眼,就把蒼天眼睛挖了有何不可?!”
說著,我深深地吸了口氣,道:
“高雪芹,你給我聽好了。有本事你現(xiàn)在就殺了我王一生,不然的話……總有一天,我會讓全世界都知dà
你的丑事!!”
“喲呵,越來越聽不懂了,你們說是不是?”高雪芹轉(zhuǎn)身對旁邊的人笑著道,旁邊的人干笑了一下,似乎在看戲一樣。
看到高雪芹還想裝蒜裝到底,我攥緊了拳頭道:
“聽不懂是吧?好,高雪芹,我承認(rèn)你現(xiàn)在有人脈,有勢力,叫的起人,可以把整個學(xué)校的人都玩弄在手掌里。但是我王一生告sù
你,少則一天,多則七天,我會讓所有人看清楚你高雪芹的真面目,讓所有人知dà
尉文龍手里的刀是誰的!!七天之內(nèi),我要把你踩在腳底下!!今天立誓,皇天共鑒!如果做不到,我王一生到時候就自殺在這里,萬劫不復(fù),神憎鬼厭,灰飛煙滅,天誅地殺!!!”
說完,我再也不回頭,攥緊雙拳,鼓著滿腔的怒火,轉(zhuǎn)身朝著教室的方向走去。
剩下的,疑惑也好,猜忌也好,茫然也好,麻木也好,譏諷也好……全都像臭泥糞土一樣永遠(yuǎn)棄之腦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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