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舌戰大儒
陳遠陌離開皇宮后, 下一個要去的地方就是小碧茶莊,按照小鴿子的說法, 皇甫慕帶著小松鼠去小碧茶莊見陸子青,現在那兩只小松鼠被人毒死, 唯一會被下藥的地方只有小碧茶莊, 說不定那邊還存有什么證據。
如今陸子青跳樓案子在京都鬧得沸沸揚揚, 害得小碧茶莊不得不暫時停業, 便于調查取證,現在小碧茶莊的門口有專人看守, 看守的官兵將陳遠陌擋在門外。
陳遠陌如今乃一品吏部尚書,可以說朝堂之上絕大多數的官員都會賣他一個薄面, 京兆尹李歡乾也不例外, 當他聽說陳遠陌要親自進入小碧茶莊后,連忙從京兆尹府趕來,畢竟按照規矩, 兇案現場不得有外人入內。
李歡乾為難得道:“陳大人,您要查看現場,這……這不合規矩,您別為難我了。”
“京兆尹大人,還請您通融一下,”陳遠陌說得懇切,“您也知道,八皇子殿下是我的表弟,我不能坐視不管, 不管結果如何,只要有一線希望我也不會放棄,我只想去看看現場,說不定會有對八皇子殿下有利的證據,京兆尹大人,只要您這次幫我,這份恩情我自當記下,這也就是您一句話的事!
陳遠陌的話說到這份上了,李歡乾還能說什么呢。陳遠陌身居要職,官階比李歡乾高出許多,掌管官員調動,若是哪天他心情不好,想換個京兆尹也不是不可能,李歡乾從心里很忌憚這個年輕人,與其得罪,還不如賣個人情給他。
李歡乾故作咬牙決定的樣子,道:“好吧,我答應就是,還請陳大人切莫聲張,免得我難做!
“這是自然,多謝京兆尹大人了。”
接著陳遠陌在李歡乾的帶領下,來到了走進了小碧茶莊,直上二樓來到了之前發生案件的包廂里。
包廂里狼藉一片,滿地都是打碎的陶瓷碎片,看上去像是茶壺茶杯和碟碗之類的,陳遠陌將室內環顧一遍,問李歡乾道:“這屋里的東西有沒有人動過?”
“沒有,”李歡乾十分肯定的回答:“宮里來過人,就是看看陸小姐跳樓現場,我隨他們一起進來的,他們看了一眼就走了,沒碰任何東西。”
那兩只小松鼠是被人毒死的,那說明它們在小碧茶莊里吃了些什么,陳遠陌看著地上凌亂一片,除了被打碎的瓷器外,還有一些摔碎的糕點。
陳遠陌從懷里掏出錦帕,將地上的幾種糕點撿進錦帕里,然后將其收好。
李歡乾不解的問道:“陳大人,您這是在做什么?”
“拿幾樣糕點罷了,京兆尹大人就當做沒看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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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恒剛剛從大學士府回來,就聽到韓廣帶來的消息,不免大吃一驚,“你說什么?!陳遠陌親自調查小碧茶莊?!”
韓廣點點頭,道:“是的,是京兆尹大人派人傳來的消息。”
“他查到了些什么?”
“殿下別著急,他什么都不會查到,所有的證據我們已經銷毀了,”韓廣回答道:“那陳遠陌只是在地上撿了幾塊糕點走了。”
“……。 睋炝藥讐K糕點?!皇甫恒咬牙道:“他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殿下?”韓廣有些不解的看著皇甫恒,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皇甫恒道:“那陳遠陌撿幾塊糕點走,是想要驗毒,他知道子青對那個傻子下毒了!”
韓廣面上一驚,接著道:“沒事的殿下,不管陳遠陌怎么知道的,他都沒有證據,陸小姐只字不提,那幾塊糕點也沒毒,他查不出什么來,您不必擔心!
“但愿如此!被矢阒理n廣說的沒錯,陳遠陌不可能查出什么來。
這件事陸子青是受害者,她的遭遇差點讓百年陸家蒙羞,陸贊不可能就此善罷甘休,即使對方是皇室。作為罪魁禍首的皇甫慕在眾多皇子之中是個“軟柿子”,他心智不全,背后撐腰的世家遠在金陵,還是低賤的商戶,比不了大儒世家。放眼整個京都,能跟皇甫慕扯上關系的人只有陳遠陌。陳遠陌是身居要職,是位高權重,但在大儒陸贊面前,他只是個乳臭未干的的小子罷了。
“殿下,大學士府那邊的情況怎樣?”韓廣問道。
“陸贊是鐵了心的要追究到底,”皇甫慕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明天的金鑾殿上,我那傻弟弟不死也會被扒層皮了!钡綍r候那個仗著自己癡傻博得父皇同情的傻子,會成為父皇最厭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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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朝,被關禁閉的皇甫慕被人帶到了金鑾殿上。一般的像皇甫慕這個年紀的皇子,要么在太學院讀書,要么已經上朝議事了,唯有皇甫慕情況特殊,當個閑人無所事事。
皇甫慕在文武百官的注視下,走進了金鑾殿,這是他第一次這么正式的走進來,以前都是拉著小太監偷偷跑來玩的,皇甫慕走進金鑾殿的中央,好奇的看了看四周,又好奇的看了看坐在前方龍椅上的皇帝,接著向皇帝請安道:“兒臣見過父皇!
這要是換了其他人被皇帝關禁閉,被關這兩天還不知受怎么樣的煎熬呢,肯定精神萎靡,消瘦不堪,看見皇帝后跪倒在地,痛哭流涕來表達自己的悔意?苫矢δ骄蜎]被影響,被關押這兩天,沒給人克扣口糧,住宿環境也不差,他該睡睡該吃吃,似乎鬧得京都滿城風雨的事跟他一點關系也沒有。
站在百官行列的陳遠陌用余光偷偷的看了皇甫慕一眼,瞅著他那沒心沒肺的樣子,看上去根本沒有反省,心里不禁有些無奈,哪怕裝裝樣子也是好的,這傻皇子難道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嗎?
其實就皇甫慕的心智而言,他真不知道事情有多嚴重,甚至都沒察覺到皇帝的興師問罪;矢δ秸埩税埠螅宦犓_口問道:“父皇,不是說兒臣年滿十六歲就不能住宮里了,您怎么不放兒臣回去。俊
皇帝一聽顏面立刻掛不住了,敢情這傻兒子連自己為什么被關押都不知道?
“混賬東西!”當著文武百官的面,皇帝指著皇甫慕得鼻頭破口大罵,直言姓名道:“皇甫慕!事到如今你還不知悔改,看來朕寵著你這些年讓你恃寵生嬌了!”
底下的皇甫慕眨眨眼,一副二丈的和尚摸不著頭腦,完全的鬧不懂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著皇甫慕一臉迷茫的樣子,皇帝更是氣都不打一出來,“朕看你到了適婚的年齡,精心為你挑選皇妃,若是你不喜歡不滿意大可跟朕講,為何要任由他人去侮辱陸家小姐!”其實皇帝更想說的話是,就算他非常想這么做,也別鬧得眾人皆知,丟盡皇家顏面。
“我……我……”我沒有不喜歡不滿意啊。皇甫慕從未被皇帝這么謾罵過,嚇了一跳,連話都說不全了。
皇帝不是圣人,什么“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那都是歷屆帝王想鏟除威脅自己地位的人的借口罷了,虎毒不食子,就算孩子犯了天大的錯誤,皇帝也不忍心罰之,更何況這件事本身沒鬧出人命,不是什么大事,可壞就壞在受害的對象是大學士府的人,就算皇帝心里再不情愿,也要給大學士府一個交代,“朕看你這幾日壓根沒有反省,你實在對不住陸家小姐,更對不住大學士府,看來你是要逼朕嚴懲你了!你去守皇陵吧,守著先皇好好反省,什么時候知道自己錯了,什么時候回來!
百官之列的陳遠陌聞言后不免皺眉,沒想到真被徐妃娘娘說中了,守皇陵和被流放差不了多少,連守皇陵的歸期也沒說,皇帝的皇子眾多,在京都事務繁忙,怕是把皇甫慕打發走后就將此事拋之腦后,到時候皇甫慕在皇陵那邊待著七.八年也沒人記得。
皇甫慕一聽自己要去守皇陵,立刻不樂意了,當眾甩臉子道:“我不去!憑什么要兒臣去守皇陵,那邊沒有人,還那么荒涼,我什么都沒做錯,為什么要去反!”
皇甫慕這話一說出口,整個金鑾殿都鴉雀無聲了,官員們有些復雜又有些玩味的看著這個站在大堂中央的少年,他們怎么都想不到,這個傻皇子居然當眾跟皇帝對這干了!
皇帝被人駁了臉面,氣得龍顏大怒,真是一刻都不想看見這個傻兒子,準備直接叫人把他趕出金鑾殿直接打包扔到皇陵,這輩子別回京都了!
朝堂之上被皇甫慕激怒的人何止皇帝一人,還有站在百官首列的大儒陸贊。那陸贊被皇甫慕的這番話氣得眼紅脖子粗,鏗鏘有力的道:“八皇子殿下,請您慎言!”
緊接著,這位滿頭發白,胡子及胸的硬朗老人出列,雙眼死死的盯著皇甫慕,仿佛能從他身上盯個窟窿出來!
作為名滿中原的大儒,陸贊的氣場的不必多說,他一步步的走出來,給人以壓倒般的氣勢,這種氣勢,別說普通官員,就連郭太師或安壽阮這種大楚國勢力的領頭者,也會背后冒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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