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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兒子腹黑娘親 正文 V25 宮宴二

作者/北藤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西門玄霜不愧是皇族培養(yǎng)出來的公主,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一段鳳歸巢的舞蹈,在她輕靈曼妙的舞姿下,被演繹得美侖美煥。

    她腳尖點地,玉臂輕抬,臂上的輕紗也隨之傾瀉而下。伴隨著琴聲高高地迭起,她飛身旋轉(zhuǎn),輕靈的身姿宛若展翅的雛鳳。她旋轉(zhuǎn)的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急,臂上的輕紗也跟著飛舞到了空中,她高傲的頭顱向上揚起,一只彩鳳浴火重生,臨駕九霄!

    完美!

    堪稱完美的一段舞蹈!

    掌聲雷動。

    西門玄霜徐徐地停下,她輕喘著氣,高傲的頭顱從未曾低下,輕蔑的眼神瞄向了云溪,好似在說:怎么樣,你能行嗎?

    然而,當她的視線對上云溪時,卻呆呆地愣住了。

    只見她的桌子跟前堆了一堆的食物殘骸,像什么雞骨頭、橙皮、葡萄皮、香蕉皮……總之〖三五%中文網(wǎng)

    M.w食物殘骸堆成了小山。

    “……”她難道真是來皇宮里蹭飯吃的?惡鬼投胎也沒有她這么個吃法!

    更可惡的是,她在這邊辛辛苦苦地跳舞,她居然在一邊大吃特吃。

    西門玄霜俏臉漲得通紅,兩眼死死地瞪著她,咬唇道:“云溪,該輪到你了!”

    云溪從食物堆里抬起了頭,詫異地看向她:“完了?這么快?我還沒看夠呢!”

    “本公主是來找你比試的,不是要你來觀賞舞蹈的!你若是想要保住第一美人的頭銜,那就跟本公主比試比試,否則,你就是落得虛名,名不符實!”西門玄霜氣惱道。

    云溪卻滿不在意,又剝了根香蕉,一邊啃著,一邊含糊的聲音道:“第一美人的頭銜是天下人給我安上的,我事先毫不知情。你若是喜歡,拿去便是,何必這么麻煩?”

    別人擠破腦袋都想爭奪的第一美人頭銜,她卻棄之如敝屐,絲毫不在乎,這讓嫉妒她的西門玄霜情何以堪?

    “嗯,你跳了半天,一定餓了吧?我請你吃香蕉,感謝你的精彩表演!”云溪隨手拎起了一根香蕉,朝著西門玄霜的方向丟了過去,算是給她一舞助興的打賞之物。

    西門玄霜雙瞳大睜,連忙向后退了一步,避開拋來之物。誰知剛退了一步,腳下忽然踩到了什么東西,她腳底打滑,驚叫了聲,整個兒仰身跌了下去。

    “你沒事吧?”云溪輕咬著唇瓣,傾身看向跌倒在地的西門玄霜,頗為歉疚道,“公主,真不好意思,我一不小心把手里的香蕉皮也一道丟出去了……”

    “云溪,你……”西門玄霜被摔得不輕,疼得眼淚都快擠出來了。

    西門玄燁方才察覺到不對勁,就想出手去接住妹妹,可惜還是遲了一步。他彎身將妹妹從地上扶起,擔憂地探問道:“霜兒,你沒事吧?”

    “哥,她欺負我,你替我好好地教xùn

    她!”西門玄霜跺著腳,卻又觸及了傷處,疼得齜牙咧嘴。

    西門玄燁舉目望向了云溪,銳利的眼神,帶著冷酷的煞氣:“云小姐,你這么做,未免太過份了吧?”

    “嗯。”云溪居然點頭承認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西門玄燁眼神微閃了下,有些訝異她的反應,在他的印象中,她絕對不是什么善類,給人下了毒,還要對方用萬兩黃金買解藥之人,怎么可能這么輕易善罷干休?

    這里邊一定另有文章!

    果然,他猜對了,她要說的話其實只是慢了一拍而已。

    “我錯了,我應該給公主吃葡萄的,葡萄遠比香蕉好吃得多,也安全得多了。”云溪眸光流轉(zhuǎn),笑得yì

    味深幽。

    這話比丟香蕉皮設(shè)計她更為可恨!西門玄霜氣得臉上一陣血紅,差點跟羅皇后一般當場被氣得昏死過去!

    西門玄燁眼神閃爍著,忽而陰冷,忽而狠辣。

    “云小姐,得饒人處且饒人!方才我妹妹公開向你邀請賽舞,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跳完一支舞,是不是該輪到你了?”他言下之意,就是要替他妹妹出氣,故yì

    想看她出丑了。

    也是,她看起來又粗魯,又脾氣古怪,實在很難讓人聯(lián)想到她跳舞的姿態(tài)。她如此百般推托,怕是根本不會舞,擔心當眾出丑吧?

    她越是不想舞,他便越是要讓她舞,唯有如此,才能一泄他心頭的憤懣和怨氣!

    北湘國和傲天國的使臣們也紛紛附和,他們心底所懷的心思同西門玄燁無異,單從她在爭霸賽上所顯露的彪悍身手和現(xiàn)在一副餓死鬼投胎的吃相上,他們就認定了她必定是不擅舞技的。

    “玄霜公主已經(jīng)表演完,該輪到云小姐了,云小姐莫不是黔驢技窮,怕丟丑,所以才不敢表演吧?”

    “我看一定是!云小姐只怕最擅長的就是殺人的技倆,對于舞技一竅不通。我們還是別為難她了,免得將她逼急了,她直接動了刀劍,想要殺人,哈哈哈……”

    “從前我在北湘國就聽說了有關(guān)于云小姐的傳聞,第一美人的確不假,只可惜徒有其表,連只花瓶都不如……想要看一只花瓶跳舞,這不是為難了這只花瓶嗎?啊?哈哈哈……”

    “……”

    云溪垂眸,瀲滟的清光劃過她的眼底,她唇角微揚著,似笑非笑。他們以為區(qū)區(qū)的激將法,就能讓她化身舞姬,來讓他們免費觀賞她的舞蹈?這想法未免太可笑了!

    “你們想看我跳舞,也容易!我正好需yà

    三個舞伴,倘若你們肯當我的舞伴,我便跳上一曲又何妨?”

    想要她跳舞?也行!她就拉他們一起下水先!

    只要他們肯,豁得出去,由三位使臣來為她伴舞,她也算是賺盡了面子,舞上一曲又何妨呢?一個人跳舞,那就如同宮廷的舞姬,成為眾人消遣的工具,毫無尊嚴可言,可倘若有三位身份地位尊貴的使臣做舞伴,那么狀況可就不同了。

    這下子,換三國的使臣們臉色難堪了。

    他們是男人,怎么可能給她伴舞?

    西門玄霜卻不依了,憑什么她是一個人跳舞,而她卻要求有三個人給她伴舞?

    “我是一個人獨舞,你也應該獨舞,這樣才算公平!”

    云溪輕笑著,挑了挑眉梢,道:“我又不是舞姬,為什么要表演舞蹈給大家觀賞?若是真的要舞,勉強當一回舞姬,那么至少也得收取千萬兩黃金作為觀舞的資費!我是將軍府的女兒,良家女子,可不像那些青樓里的舞姬,賣笑賣舞又賣身,毫無尊嚴可言!”

    言外之意,你嘩眾取寵,主動獻舞,就跟舞姬沒什么差別。或者更不濟,跟青樓里賣笑賣舞又賣身的女子有得一比!

    如此侮辱的話語,直將西門玄霜氣得差點吐血!

    從前在西慕國,每逢宮宴,她都搶著出風頭,一支鳳歸巢的舞蹈幾乎次次都表演,而且每每都贏得滿堂彩,人人稱贊,她還為此沾沾自喜,得yì

    不已。現(xiàn)在聽了她這一番言論,她再細細地反思從前的行為,只覺得自己從前真的就像只小丑一般,被人當作舞姬戲耍了不止,還一次次地丟臉獻丑。那些觀賞她舞姿的大臣們心中該是對她怎樣的一番想法?她不敢去繼xù

    猜想,她怕自己繼xù

    猜想下去,恐怕真的慪得要吐血了!

    西門玄霜的臉色忽白忽青,胸前高低起伏不定,只覺得自己往日里的行為太過荒唐了!

    “哥,我有點不舒服,先回去歇著了。”西門玄霜片刻間換上了一副異常凝重的神色,再也沒有了往日里的嬌傲自負,一顆高傲的頭顱也黯然失色地低了下去。云溪的話語,對她的打擊太大了,讓她一個嬌生慣養(yǎng)、驕傲自負慣了的公主,終于學會了去反思自己往日里的愚昧和蠢鈍。

    “霜兒,你沒事吧?”西門玄燁看著自家妹妹突如其來的變化,不由地為她擔心。

    西門玄霜搖了搖頭,在丫環(huán)的攙扶下,失魂落魄地離去,居然連跟主位上的南宮勝打聲招呼都忘記了。

    云溪目送著她離去的背景,不由地微瞇了眼,這位公主或許并不像她所想象的那么壞心腸,說到底,也不過是個從小被寵壞了的孩子,從來沒有遇到過挫折,所以每每看到自己喜歡的東西被人爭奪,她便使出渾身的解數(shù),想要將它奪回來,正如她的心上人南宮翼……

    她現(xiàn)在一臉的失魂落魄,怕是真的被她的話語給刺激到了,終于意識到了自己從前的無知和荒唐。還好,還算有救!云溪心底,對她開始有所改觀。

    西門玄霜一走,三國的使臣們也就不再糾纏于跳舞這個話題了。笑話,難道為了想證實她根本不會跳舞,而讓他們?nèi)艘陨碓嚪ǎヌ嫠靼槲鑶幔咳羰侨绱耍筒皇亲屗齺G丑,而是他們自己丟丑了!

    南宮勝黝暗的眸子微斂了下,眉頭稍緊,對于這樣平淡的收場頗有些不滿yì

    。他想要看到的場面是云溪和三國使臣們之間斗得你死我活,無論是誰勝誰負,他都只需收拾殘局即可。倘若三國使臣們勝了,那么便借了他們的手替他除去了一個心頭大患,倘若云溪勝了,那么她便是得罪了三國的使臣們,他只須隨便給她安個罪名,就可以將她連同云家一并除去。所以,無論是哪個結(jié)局,最終的獲利者,都是他!他永遠都是最后的贏家!

    他陰冷地笑了下,突然發(fā)話道:“云家滿門的將才,云小姐乃是云家之后,你們讓一位將門之后跳舞,的確是太過為難云小姐了。誰不知dà

    云小姐最為擅長的就是武藝,她不但在新秀榜的選拔賽上大放異彩,更是為我南熙國在爭霸賽上取得了頭魁,功不可沒!若說表演,應當讓云小姐表演武藝才是……”

    當他提及“為我南熙國在爭霸賽上取得了頭魁,功不可沒”時,三國使臣的臉色明顯變化了下,臉色一個個沉得黑如鍋底。只要一想到他們死去的那些高手們,他們心中沉痛萬分,一個國家想要培養(yǎng)出幾個年輕的高手來,有多不容易?僅僅因為一場比賽,就讓這么多年輕一輩的英才高手隕落,他們實在是心痛又悲憤。

    “皇帝陛下所言甚是!云小姐最為擅長的還是武藝,我等應當請教她的武藝才是。”西門玄燁眼神黯了黯,率先開口,朝著身后一名隨從招了招手,說道,“你去請教一下云小姐的功夫!”

    “是,太子殿下!”隨從的眼睛忽地亮了起來,比之方才的存zài

    感驀地暴漲,他舉目看向了云溪,眼底是除了戰(zhàn)意之外,是不屑和輕蔑。

    人人都說這個女人如何了得,他卻不信,要知dà

    那爭霸賽每個國家都有五人一齊出賽,誰曉得究竟誰出了力,誰根本沒有出力而坐享其成?

    總之沒有親眼見到,就不能成為事實,他壓根就不信一個女人能敵得過那么多的高手,她一定是僥幸,或是受了靖王爺和另一名高手的護佑,這才平安無事地離開猛獸林的。

    對,一定是這樣!

    “云小姐,請教高招!”他的眼神陰冷,朝著云溪方向抱拳道。

    云溪虛眼觀察著他的身形和步法,神識橫向一掃,便大概了解了他的玄階和品階——墨玄二品!不過如此!

    她又舉頭瞄向了另外兩國使臣身后的高手,冷眉高挑著,沉聲道:“你們今夜請我來宮宴,為的不就是對付我嗎?你們也不必用車輪戰(zhàn)了,一個接著一個太浪費我的時間,全部一齊上吧!”

    呼——

    大殿之上,仿若有一陣無源的狂風呼嘯而過,吹刮在每個人的臉上,剌起絲絲的疼痛。

    “你們以為我云溪是如此好欺負之人?那么你們未免太小瞧我了!”云溪一步步走向了大殿的中央,她背著光,身影優(yōu)雅。然而當她抬起了頭,卻儼然像個魔鬼,像是個來自地獄的修羅,她低而沉的嗓音幽幽地在大殿的上空飄蕩。

    “玄翼,現(xiàn)身——”

    “讓這些無知的人,看看什么才是真龍的力量——”

    吼——

    眾人的耳邊突然有了片刻的嗡鳴,然后眼前刮起了一陣青色的旋風。朦朧間,一條飛舞的巨龍顯現(xiàn)在大殿的上空,張牙舞爪的磅礴氣勢,驚得眾人不敢粗聲喘氣。

    龍之尊者,萬靈仰望之所在,自有一種令萬靈臣服的威懾力!

    當整個大殿的人看到玄龍現(xiàn)身,每個人的喉嚨里好似被什么東西卡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除了驚愕,就是震撼!

    那名正欲與云溪比試的高手,此刻手中的寶劍哐當落了地,渾身上下也瑟瑟發(fā)抖。這樣的實力,又豈是他一個凡人所能及的?

    三國的使臣們也紛紛陷入了震驚和驚駭之中,他們畏懼圣宮,屈居圣宮的統(tǒng)治之下,不就是因為他們擁有神靈一般存zài

    的神龍嗎?然而現(xiàn)在,區(qū)區(qū)一個女子居然也有駕馭神龍的本事,這帶給他們的不止是震撼和威懾,還有一種無可企及的希望。這是不是證明,他們也可以擁有一條神龍,然后超越圣宮,脫離圣宮的統(tǒng)治,真zhèng

    地成為天下的主宰?

    云溪萬萬不會想到,正是她今夜威懾性的舉止,刺激了各國的使臣和他們的君主,使得他們紛紛野心勃發(fā),試圖脫離圣宮的控zhì

    ,往后的日子,給圣宮帶來了無數(shù)的麻煩。

    但,這都是后話了。

    大殿之中,最受震動的,非南宮勝莫屬。

    他的手牢牢地把在了龍椅上,手上的青筋在不住地跳動著,這怎么可能?她居然有呼喚神龍的本事——

    他才是真龍?zhí)熳樱瑓s只能在圣宮和神龍的威懾下,壓低他高傲的頭顱求生存,而她呢,她算什么,卻能夠呼喚神龍,臨駕于神龍之上?

    千算萬算,他算不到此時的云溪,已不是昔日那個臭名昭著,人人厭棄的草包云溪。而云家也已非他曾經(jīng)可以掌握的實力,那么他的一紙圣旨又該如何處置?

    發(fā)涼,手心不住地發(fā)涼,心底也在不住地發(fā)涼!

    他身下的這個位置好像也在慢慢地搖晃著,隨時隨地都會崩裂,分崩離析——

    云溪一躍跳上了玄翼的背脊,從高處自高而下地俯視著南宮勝,她的一雙眼睛閃爍著熠熠的寒光,直直地逼向南宮勝,整張臉也在瞬間驀地亮了起來。

    “我云溪不喜歡惹事,也從來不怕惹事!什么皇位權(quán)勢,在我看來,統(tǒng)統(tǒng)都是狗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煩我,斬草除根!但凡是惹到我、惹到云家的人,一個也別想逃!”

    “別想逃……想逃……逃!”她的聲音在大殿的上空,久久地回蕩。

    此刻的她,高高在上,仿佛她才是掌控著萬物生靈生殺大權(quán)的王者,而大殿內(nèi)的所有人都不得不臣服在她的腳下。

    南宮翼就坐在她下方不遠處,他整個人早已呆楞住了,眼神不斷地變幻,從愕然到震驚再到頹然,他只覺得好似經(jīng)lì

    了一個世紀那么長。

    他一直以為自己不過是差了她幾步,只要他努力,就能隨時超越她,可惜他想錯了,他們之間的距離遠不止那區(qū)區(qū)的幾步,而是隔了一條長長的溝壑,永遠不可逾越的溝壑!

    頹敗的情緒籠罩在他的心頭,他俊美的容顏顯露出了疲憊之色,那一身傾盡天下的銀袍也跟著黯然失色。

    龍座上的南宮勝直接向后倒去,后背牢牢地貼在了龍椅上,她的兩道目光,好似兩柄利劍刺透了他的胸口,雖然不是穿心而過,卻也千瘡百孔,錐心之痛,痛不欲生。

    他錯了,他知dà

    自己走錯了一步棋,千不該萬不該將云家逼上絕路!

    云溪高踞于龍背上,冷冷的視線在底下的人群中掃過,勾唇道:“怎么樣?還有誰想向我挑zhàn

    ?”她的視線一轉(zhuǎn),直直地落在了想要跟她挑zhàn

    的那名西慕國的高手身上。

    “不!我……我不挑zhàn

    了、不挑zhàn

    了……”他忙不迭地逃到了西門玄燁的身后,就連他的劍也忘了拾起。

    西門玄燁狠瞪了他一眼,卻也沒什么心情責怪了,因為連他自己都感到了恐懼,更別提是他的屬下了。

    “云小姐,方才是在下的不是,得罪了。還望云小姐莫要怪罪,我西門玄燁在此向云小姐保證,日后都不會再找云小姐和云家的麻煩。若是可能,希望能與云小姐結(jié)成好友,日后守望相助,給彼此留一條后路。”

    西門玄燁果然是個識時務之人,先前還對云溪起了殺心,一轉(zhuǎn)眼的功夫卻變了臉,跟她攀起關(guān)系來了。北湘國和傲天國兩國的使臣們心中對他很是鄙視和不屑,口中卻是同一個口吻,而且爭先恐后,惟恐落了人后,無辜遭殃。

    “云小姐,您千萬別誤會!我們絕對沒有要害您的意思,是西慕國的太子讓手下挑zhàn

    您,我們可沒有這個意思,真的,絕對沒有!”

    “對,我們傲天國也絕對沒有這個意思,一切全部是西慕國太子自己個人的行為,與我們傲天國無關(guān)。”

    “……”

    西門玄燁看著兩人盡拿臟水往他的身上潑,氣得渾身發(fā)抖,好啊,你們給我等著,我收拾不了一個云溪,難道還收拾不了你們幾個蠢貨?

    西門玄燁在心中冷冷地笑著,眼底精光泛泛。

    云溪低低地笑了起來,這就是人性,貪婪而可怕,前一刻還站在一條線上同仇敵愾,下一刻就全部翻了臉。像他們這等跳梁小丑,她還真是沒有什么興趣跟他們糾纏,她今日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警告南宮勝,不要再對云家有任何的企圖,否則只會加速他滅亡的期限!

    她再次回首,精睿的目光直逼向南宮勝,說道:“皇上,我父親近日身體抱恙,怕是無法領(lǐng)旨前往平叛,我看不如將此重任交給羅丞相,讓他領(lǐng)著兩百士兵,前往平叛,您覺得如何?”

    羅丞相躲在群臣中間,早就被云溪腳下的玄龍嚇得渾身發(fā)冷汗,現(xiàn)在突然聽到她點了他的名,他頓時驚得從座位上跌落下來。讓他領(lǐng)兩百士兵前往平叛,那豈不是讓他去白白送死?他本就不是什么武將,從沒有過帶兵打仗的經(jīng)驗,這讓他如何迎戰(zhàn)?再則,叛賊的數(shù)目達萬人之多,而他只有兩百人,如此懸殊的實力,他萬萬不可能贏的。

    更加讓他吐血的是,這個主意還是他自己提出來,讓皇帝借叛賊的手除去云家!他恨透了云家,不置他們于死地他誓不罷休!可誰能想到風水輪流轉(zhuǎn),這陷害云家的主意,反過來落到了他自己的頭上,這不是自掘墳墓是什么?

    “皇上,萬萬不可啊!老臣是文臣,哪里有派遣文臣出戰(zhàn)的道理?”羅丞相跌跌撞撞地奔向了大殿前,對著南宮勝拼命地俯首磕頭。

    這事可不是鬧著玩的,他打死也不去平叛!

    “文臣怎么了?聽說羅丞相的口才了得,說不定憑著你的一條三寸不爛之舌,無須動用刀劍就能讓叛賊束手就擒!那么到時候,你可就是南熙國的第一功臣,這聲望或許比云家還要高遠。”云溪淡淡地笑道,那笑容殺人不見血。

    羅丞相眼神復雜地仰頭看向她,眼底又是恐懼又是嫉恨:“他們可都是叛賊,殺人不眨眼,朝廷早已派人去和他們談判交涉,他們根本不聽,還將前去談判的人給殺了。老夫若是去了,只怕也是難逃一死!云溪,你這根本就是想將老夫逼向死路啊……”

    “哦?你去,就是將你逼向死路,那么我父親去,難道就不是將他逼向死路了嗎?”縷縷的精光自云溪的眼底迸射而出,殺氣逐漸彌漫她的周身,嚇得羅丞相連忙噤聲俯首,不敢再說下去。

    南宮勝一臉的陰沉,左右看看云溪,又看看羅丞相,一個高踞于神龍之上,給他無形的壓力,他現(xiàn)在連仰望她都需yà

    勇氣,而另一個低低地俯首磕頭在他腳下……這世上的真理,便是踩著下面的人不斷往上爬,此情此景,任何人都會選擇棄卒保車,拋棄羅丞相這顆棋子,南宮勝也不例外!

    “朕已經(jīng)決定了,既然云愛卿身體抱恙,那便在家好生歇息,至于平叛之事,就交由羅愛卿全權(quán)處理。一切都按給云愛卿的圣旨辦事,兩百人,不許多也不許少,務必在一個月內(nèi)平息叛亂,否則朕定饒不赦!”

    “皇上——”羅丞相驚得癱倒在了地上,滿目的難以置信和難以接受,如此一來,羅家是真的被逼上了絕路,他再無生還的可能,除非……他眼底幽光閃爍著。

    “云小姐,如此處理,你可滿yì

    ?”南宮勝仰頭,勉強地扯出了一抹笑,盡量地放柔聲音問道。

    虛偽!

    云溪在心底冷哼,面上也跟他打起了官腔,道:“皇上英明!既然如此,那么我就在云府拭目以待,等候羅丞相大勝而歸的消息。”

    “玄翼,走——”她低喝了聲,玄翼領(lǐng)命,盤旋的身子繞著大殿的上空游走了一周,隨后嗖地一聲,從大殿的門口飛了出去。它的身子一旦出了拘束讓它伸展不開的大殿,它頓時變得生龍活虎,痛快地遨游在了夜空中,迎著月亮的方向,沖向了九天云霄。

    云溪穩(wěn)穩(wěn)地站立在它的身上,迎著晚風,一顆心也跟著敞亮,去迎接那浩瀚的星空。

    待云溪拉風地乘龍遠去,整個大殿壓迫的氣息才逐漸地散去,所有的人還依舊沉浸在玄龍帶給他們的震撼當中。

    各國的使臣們回過神后,紛紛向南宮勝告辭,今夜的目的沒有達到,反倒受了驚,他們不愿意再在南熙國停留,只想馬不停蹄地趕回各自的國家,將南熙國近日里發(fā)生的一切盡快稟告給他們的君主。

    群臣們也紛紛離去,大殿之上,羅丞相還整個兒傻癱在那里。

    “皇上,您救救老臣吧!看在我們羅家多年來為皇室盡心盡lì

    的份上,您就放老臣一馬吧!”

    “對,還有皇后,她是老臣的親生妹妹。請皇上看在與皇后的夫妻情誼上,給羅家一條生路……”

    南宮勝頭疼地揉著眉心,聽到提起皇后,他的臉色猛然沉了下去。想起皇后方才的愚昧和自作聰明,他心底的火焰就不住地往上竄,他厲聲喝道:“當初給云家下旨,朕就是受了你的唆使,你險些害死了朕!現(xiàn)在你自食惡果,是你咎由自取,與人何干?你還是好好地帶上你的兩百人,多多地求神拜佛,自保性命吧!”

    他冷冷地甩袖,轉(zhuǎn)身離開了大殿,只留給羅丞相一個冷酷無情的背影。

    羅丞相徹底絕望了,轉(zhuǎn)瞬的功夫,整個人老了十幾歲。

    南宮璽盯著羅丞相的背景,眼神很是復雜,想要上前相扶,因為他好歹是自己的丈人,可是他又不想給自己惹麻煩,沾來一身的葷腥,畢竟太子側(cè)妃已經(jīng)過世,這個丈人的頭銜名存實亡。

    他猶豫了下,最終還是選擇沒有上前相扶。

    南宮翼低低地冷笑著,看了看一臉斗敗了的公雞相的羅丞相,又看了看猶豫不決的南宮璽,開口道:“羅丞相與其坐在這里發(fā)呆,無濟于事,不妨回去相府,苦讀兵書,說不定能從書中尋到什么破敵之策,一舉成名、聲威大震……”

    他明顯嘲諷的口吻,落入了南宮璽的耳中,他滿臉的震怒,疾步?jīng)_向了他,揪住他的衣領(lǐng)道:“南宮翼,你現(xiàn)在得yì

    了?你是不是在慶幸自己的明智,提前跟云家求了親,很快就能成為云家的女婿,擁有云家作為你的靠山,你就可以高枕無憂,將皇位盡收囊中?我告sù

    你,你先別得yì

    得太早!云家現(xiàn)在的實力,已經(jīng)不是你我所能掌控的,就連父皇也對他們無可奈何。倘若有一日你真的如愿以償,恐怕也無法將云家掌控在自己的手中,到時候看你如何收拾失控的局面……”

    “這些無須大哥你來操心,只要我一日是云家的女婿,云家便不會將我怎樣。再說了,云家的目的不在于皇位,只要我不像父皇那樣將他們逼向絕路,他們是不會對我怎樣的。但是大哥你卻不同了,你若是繼承了皇位,云家就會時時刻刻地擔心你會不會對他們暗中動手,因為你對他們來說,是個徹徹底底的外人,你說他們會放心讓你登上皇位嗎?”南宮翼淡淡地笑著,伸手扯開了他揪在自己衣領(lǐng)上的手,優(yōu)雅地轉(zhuǎn)身,不疾不徐地離開了大殿,帶著勝利者的姿態(tài)。

    “該死的南宮翼,你不得好死——”大殿的上空,南宮璽憤nù

    的聲音,久久地盤繞。

    當云溪回到云府時,遠遠地,就看到了斜倚在馬車旁的龍千絕,他的姿態(tài)慵懶卻優(yōu)雅無比。在見到她的身影出現(xiàn)在眼簾之中時,他細長的眸子微挑,清冷的眼眸中,閃過無數(shù)的絕世芳華。

    “千絕——”云溪淺笑著,一步步向他走來,腳踏蓮花。

    他等候在這里,是在擔心她嗎?還是隨時等候著她發(fā)出求救的信號?

    想到這些可能,云溪的心底瞬間流淌過一陣陣的暖意和甜蜜。

    龍千絕依舊站立在原處不動,伸手遞向了她,勾唇淺笑著,那笑意之中仿若無數(shù)的清蓮在瞬間綻放,美不勝收。

    “怎么這么晚才回來?我以為你會直接沖進皇宮,將那狗皇帝痛打一頓,然后就回來了……”他牽過了她的手,戲謔的聲音道。

    云溪忍不住苦笑,難道在他的眼底,她就是這么魯莽、不考lǜ

    后果之人嗎?

    “你怎么在這里等?外面風寒,小心著涼了。”

    “你是在關(guān)心我嗎?”龍千絕伸手將她擁入了懷里,笑得有些得yì

    ,他的話音一轉(zhuǎn),視線投向了別處,神mì

    的口吻道,“其實我不是在等你……我是在等我的雪花酥!”

    云溪順著他下巴指示的方向看過去,只見風護法端著一盒東西,小心翼翼地從街角處拐了出來。

    “尊主、夫人,最后一份雪花酥,終于讓屬下給買到了。”風護法笑嘻嘻地說道,頗有幾分邀功的意味。

    “你一個大男人,吃什么雪花酥?”云溪悶悶的語氣說道,心底有些酸酸的,原來他大半夜等候在此,根本不是在等她,而是在等那什么該死的雪花酥!

    “為什么我就不能吃?”龍千絕低頭瞄著她酸酸的神色,唇角微微揚起,泛著神mì

    的色彩。

    “那你吃個夠,我先回房睡覺了。”云溪扯開了他的頭,氣沖沖地朝著府門方向走去。

    半途,一只手將她扯了回來,重新撞入了他的懷里。

    “這就要睡覺了?我本來還想帶你去山頂上等日出呢。”

    “日出?”云溪無語地抬頭望天,現(xiàn)在才半夜,離日出的時間恐怕還得大半夜吧?大半夜的不睡覺,難道要她跟著他去山頂喝西北風?

    “別想這么多了,走吧!馬車早就準bèi

    好了。”不管她是不是還在無語地繼xù

    望天,龍千絕牽起了她的手,直接拉著她上了馬車。

    果然讓她說中了,什么看日出,根本就是來喝西北風的!

    不過,說這話的,不是云溪,而是可憐巴巴的風護法。

    因為龍千絕和云溪兩人都好端端地待在了他費力從山下弄上來的馬車里,唯有他一人,苦兮兮地坐在了馬車外,吹的是西北風,喝的也是西北風,他的命怎么就這么苦?

    “溪兒,雪花酥好吃嗎?”

    “好吃。”

    “這可是我特意為你買的,這下子,你心底不犯酸了吧?”

    “誰泛酸了?待一邊去!”

    雪花酥?他們居然在馬車里吃著雪花酥?

    風護法委屈地皺起了臉,尊主,那可是他辛苦去買的雪花酥,為什么他一點好處也得著,而尊主根本沒出力,只不過動了動嘴皮子,甚至連一兩銀子也沒花,卻可以抱得美人歸?

    這世道何其不公?

    正自自怨自艾中,一壇酒從馬車內(nèi)丟了出來,他反應迅捷,穩(wěn)穩(wěn)地將它接住。

    馬車內(nèi)同時傳出了龍千絕低沉而磁性的嗓音:“風護法,你可以先回去了,這是給你的打賞……記得明早再來把馬車弄下山去。”

    風護法剛聽完前半句,欣喜莫名,有種如釋重負的心情,尊主終于良心發(fā)xiàn

    了,知dà

    他一個小小的護法有多不容易,終于允許他率先下山去了。然而,當他聽到下半句,整個人踉蹌了下,差點兒栽倒。

    媽呀,有這么壓榨下屬的尊主嗎?還讓不讓他小小的護法活了?

    心里不住嘀咕著,馬車內(nèi)又傳出了一聲冷哼,驚得他連忙抱上酒壇,忙不迭地沖下了山。

    “呵呵呵……好可憐的風護法。”云溪掀起了車簾的一角,看著風護法腳下好似安了兩只風火輪一般,飛也似地奔下了山,不由地抿嘴偷樂。

    龍千絕從身后抱住了她,把頭埋進她的頸項間,緊緊抱著她,低喃說:“今晚不想讓你走的,想像現(xiàn)在這樣緊緊抱住你,把你揉進我的身體里……可是我知dà

    你放心不下云家,不得不走……”

    他的唇息呵在她的肌膚上。

    灼熱滾燙。

    云溪只覺有股戰(zhàn)栗從她的脖頸傳到血液,麻麻地,又從血液鉆進她的心底。

    “怎么辦呢?”龍千絕輕吟著,吻著她耳后的肌膚,“溪兒,我到底該拿你如何是好?明明每天都能見著你,可是只要你一離開我的視線,我就莫名地心慌,腦海里時時刻刻都是你的身影……”

    云溪撫上他攬在她腰腹間的雙手。

    閉上眼睛,她輕笑著嘆息:“等云家沒有了后顧之憂,我就跟你走,永遠和你在一起。”

    他的雙手突然收緊,她回眸,對上他眼眸深處滿滿的感情,她的心跳猛然停住。

    他的愛,遠比她想象得要來得濃烈,像是封存了百年的佳釀,單是聞到它溢出來的酒香,她便沉醉了。

    夜色深沉。

    山頂上的風在無情地呼嘯著,天邊的一輪圓盤,有著朦朧的色彩,如夢如幻。

    馬車內(nèi),兩人的呼吸很輕很輕,仿佛連呼吸聲也變得甜蜜,他溫柔地從背后擁著她,柔軟的白狐皮上,兩人的影子重疊成一個。

    “溪兒……”

    龍千絕的身子滾燙,深邃的眼眸里彌漫起氤氳的霧氣,親吻著她潔白的耳垂,喊了她一聲,又沒有說下去。

    “……嗯?”云溪的聲音里帶著沙啞,倚在他的懷中,她腦袋昏昏沉沉的,他的親吻令她的腳趾似乎都酸麻了。

    龍千絕又喃聲喚她,云溪在他懷里,側(cè)仰起臉看著他。她兩頰暈紅暈紅,眼睛如露珠般瑩亮。他心中情動,忍不住又吻上她的面頰,低啞地說道:“我想要,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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