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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兒子腹黑娘親 正文 V61 別緊張,我是來打醬油的!可訂

作者/北藤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嘰里咕嚕……嘰里咕嚕……”老板跪倒在地,著急辯解。他就是一小老百姓,生意人,最怕的就是惹麻煩,哪能真讓糾察隊給捉了去?

    “你說什么?我聽不懂。”云小墨吸吸鼻子,繞到了木馬前,這里摸摸,那里摸摸,新奇得不得了。心想著倘若他有這么一只木馬,那以后出行可就方便多了,最好能弄兩只,一只自己留著,一只給娘親,至于爹爹就算了,反正他會騎馬。

    老板一邊求饒,一邊打量著他,他雖然膽小,可人精明,一下子就領悟過來。

    “小隊長,你若是真喜歡這只木馬的話,那就給你打五折吧,這可是本店有史以來最大的折扣了。”

    “五折的話……”云小墨掰著手指算了算,黑漆的眼睛忽地閃亮了下,抬頭道,“那就是五百兩!”

    老板的額頭上落下一顆巨大的冷汗,一萬兩打五折后,怎么就變五百兩了?這五折也打得太猛了吧?

    老板嘴角抽〖三五@中文網

    M..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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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了下,試著糾正他道:“小隊長,您算錯了,應該是五千兩才對!”五百兩,連成本都收不回來呢,他豈不是虧死?

    云小墨低頭,再次掰著手指算了算,堅持道:“不對,分明就是五百兩嘛!”

    老板咬著牙,渾身顫抖,這還不算,下一刻,他更加崩潰中。

    云小墨仔細算了算,還是搖頭道:“五百兩,太貴了!”

    小祖宗,那你到底想怎么樣?

    “你們這里就沒有給試用的嗎?誰知dà

    它到底好不好用?萬一才用一天就壞了,那豈不是很虧?不如我先借著用上一天,如果覺得好的話,就買,如果覺得不好,那就不買。這樣最好了!”

    老板算是看出來了,倘若他再不答yīng

    的話,估計等待他的就是小黑屋了。關小黑屋倒不要緊,關鍵是他的生意可怎么辦?他被關上一天,就少一天的盈利,再加上他的背后還另有大掌柜,耽誤了生意,他根本無法向大掌柜交待。

    咬了咬牙,他點頭應道:“那好吧!小隊長如果真喜歡的話,那就先借您試用一天,您先留一件貴重的物品在這里,當作抵押品。等您將木馬還回來的時候,再把物品換回,您看怎么樣?”

    云小墨歪頭想了想,小手往一名隊員身上一指,道:“那你留下來,當作抵押品吧。順便看好他,別讓他亂跑,就算是原地關他小黑屋好了。”

    “我?為什么是我?”被點到名的隊員感覺很無辜。

    云小墨撇嘴道:“嗯,那我留下來,你們去巡邏吧。”

    那怎么成?

    隊員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修羅街可不是尋常的地方,向來帶隊前往的小隊長都是有去無回的。若非如此,他們也不必推個小孩子來當他們的隊長,無論怎么算,小隊長的位置都輪不到他嘛。

    在其他隊員的眼神逼視下,被點到名的隊員扁扁嘴,只好委屈地應道:“那還是屬下留下來吧。”

    宋修抱胸站在一旁,兩眼微瞇著,若有所思。

    老板從地上爬了起來,冷汗淋漓,本來還想說什么的,最后還是放qì

    了。今天算他倒霉吧,居然碰上這么個不靠譜的小隊長,他更好奇的是,他這么孩子,身后領著幾個成年人,究竟如何服眾?

    “這個怎么玩?”

    云小墨興致勃勃地跳上了木馬,到處摸著,很是新奇。

    “小隊長,這個很好使用的。您看這里……”老板耐心地為他講解、演示,就怕他把自己的新木馬給弄壞了,所以講得非常精細。幸而這一款的木馬,比起其他的木馬來,自動駕駛性能和其余各種性能的精準度強了許多,而且行駛起來,靈活安全,又穩又快,噪音小,正所謂物有所值,說的就是這個了。

    基本上,整個木馬的操作很簡易,老板也不敢跟他說多了,不敢告sù

    他木馬本身還有越野、速飆的性能,就是怕他開得太快,把他的木馬給弄壞了。

    “嗯,這里是慢速,這里是快速,那最后這個是什么?”云小墨一邊摸著操作桿,一邊直接把檔位掛到了最后一擋……

    “不要動!”老板驚出了一身汗,可惜還是晚了,木馬嗖地一聲就直接飆了出去,沖入了大街中央。

    一群人使勁地在后邊追趕著,一邊追,一邊高喊。

    “隊長,等等我們——”

    “小隊長,快停下!千萬別把木馬刮花了,那上面的漆可是原產包銷的,很貴的……”

    云小墨哪里還聽得到他們的喊聲,緊抓著方向盤,疾馳在人群中央,不住地穿梭。他的身高,若是坐在駕駛位上,根本就夠不到操作擋位,所以他索性就站在操作。從方向盤后邊探著頭,目視前方,兩只眼睛閃閃發亮,充滿了狂熱的色彩,只覺得這木馬又刺激又驚險,好玩得不得了。

    “請讓一讓!請大家讓一讓!”

    小白一下子從兜里挑了出來,立在了方向盤的前邊,一蹦一跳,甚是歡快。

    木馬過處,人仰馬翻,撞翻了大街兩旁不少的攤子。

    人群紛紛逃散,有不少人叫罵迭迭。

    “嘰里咕嚕……嘰里咕嚕……”各種嘰里咕嚕聲不絕于耳。

    忙亂中,云小墨彎身撿起了那塊寫著“愛圣語講圣語”的木牌,插在了木馬的前邊,拉風地繼xù

    招搖過市。

    “我是糾察小分隊隊長,現在正在巡邏中,請大家不要擋道!”

    先前還在責罵中的人們看到了這塊牌子后,紛紛息了聲,自動往兩邊退去。果然,這塊牌子還是比較管用的。

    霎時間,前路暢通無阻,云小墨就一直掛著最后的檔位,一路猛沖,俊俏的小臉被風狂吹著,眼睛瞇成了一條縫。

    “哈哈,真好玩!”

    “小墨墨,再快點、再快點!”

    云小墨一開始還沒掌握訣竅,只顧著一路往前沖,慢慢地,他發xiàn

    方向盤似乎也很好玩,想往左就往左,想往右就往右,絲毫不費力qì

    。

    一個一百八十度大急轉彎,一人一寵跟隨著離心力猛甩,險些就被甩出了木馬。云小墨緊緊地抓住方向盤,小白牢牢地抓住他,這才穩住了身形。

    檔位依舊不變,瘋狂地再次朝著原路沖了回去。

    驚魂未定的路人,看到這小祖宗再次疾速返回,嚇了一大跳。緊接著,又是一陣雞飛狗跳,人仰馬翻……

    追趕著云小墨的糾察隊隊員們本來已經追得氣喘吁吁,停下來喘口氣,遠遠地,看到小祖宗又回來了,眼看著就要往他們身上碾過去,嚇得他們七魂去了六魄。

    “快逃啊——”

    “小隊長,快拉停擋!”

    “哪個是停擋?”云小墨突然松開了握在方向盤上的手,彎身低頭,去研究拉桿上的檔位。

    木馬店的老板撐大了眼睛,被他嚇個半死,他居然不握方向盤,也不看路,這跟無人駕駛有什么區別?

    “小隊長,快拉停擋!刷著紅漆的那一個!快啊——”

    眼見著木馬就要沖到他的面前,他嚇得腿軟了,連步子也邁不開,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木馬疾速地朝著他迎面撞來。

    他驚恐地閉上了雙目,嘴里爆fā

    出一連串的驚叫。

    “呲——”

    待老板微顫顫地睜開眼時,入目的就是那塊寫著“愛圣語講圣語”六個大字的木牌,他兩眼一翻白,因為驚嚇過度而暈眩了過去。

    云小墨連忙跳下木馬,上前去相扶:“大叔,你沒事吧?”

    “大叔嚇暈過去了,快點把大叔扶回他的店里。”他抬頭對著幾名隊員說道。

    所有人都怔怔地看著他,不由地佩服。

    真是好技術啊!天生就是開木馬的人才!

    一場虛驚之后,糾察隊隊員集合了下,再次朝著他們的目的地出發。

    場景還是那么得另類。

    只是與之前不同的是,排在隊首領路的不再是一個孩子扛著木牌,而是一個孩子開著插著木牌的木馬,拉風地招搖過市。

    本來云小墨是很熱情地邀大家上他的新木馬的,可惜大家對他的技術不敢恭維,為了自己的性命著想,誰也沒敢上,于是就有了這一幕。

    這一次,為了遷就后邊跟隨著的隊員們,云小墨開了最慢的一擋,慢慢悠悠地游街,順便欣賞下大街兩邊的風景。

    “隊長,往左拐!再過兩條街,我們就到修羅街了。”

    “哦!”云小墨打了下方向盤,繼xù

    慢慢悠悠地前行,他的眼睛一直直視著前方,所以注意不到身后的幾人正湊在一塊竊竊私語著,一個個眼神詭異,不知在謀劃著些什么。

    “隊長,到了!這里就是修羅街了。”

    木馬徐徐停下,隊員們紛紛追趕上來,喚了木馬上的人幾聲,卻見上邊的人好似定住了一般,牢牢地抓著方向盤,一動不動。

    “隊長?”

    “隊長你沒事吧?”

    眾人微愕,繞到了木馬前,察看他的表情。

    他緊抿著小嘴,臉色略顯慘白,額頭上似乎還附著一層薄薄的汗珠。

    “隊長,你還好吧?”

    眼前黑影一晃,云小墨疾速沖下了木馬,蹲在路邊,只聽得哇地一聲,將今天一上午的食物全部吐了出來。

    眾隊員雙肩抖動,一個個低低地發出了撲哧聲。方才還看他玩得那么歡快,那么開心,現在好了吧?慫了吧?

    又是哇的一聲,小白蹲在了云小墨的腳邊上,也跟著吐起來。

    木馬的確是很好玩,可是暈木馬就不好玩了。

    這時候,在他們的身后,有一隊人疾步奔了過來,又是一連串噼里啪啦的鳥語。

    “怎么回事?他到底是什么人?居然在大街上公然說非圣語?”

    原來是正在巡邏臨近幾條街的糾察小分隊的人聽到了動靜,追趕上來查問。

    “羅隊長,這位是我們糾察小隊剛剛招來的隊長,他剛到圣島不久,不太懂圣語。”

    “既然不懂圣語,那怎么還讓他當上你們的隊長?難道你們一個個都是吃屎的嗎?居然讓一個無知的孩子騎在你們的頭上?”

    “羅隊長,你不知dà

    !這一次上邊讓我們去巡邏修羅街一帶,你也知dà

    ,那地方可不是尋常人敢進去的,我們糾察分隊的隊長每次進去都是有去無回,你說誰還敢當糾察隊長?”

    “所以你們就把隊長之位推給了一個孩子?你們真是好算計啊。”羅隊長瞇眼笑了笑,一臉的了然,他還暗自慶幸,幸虧這一次巡邏修羅街的任務沒有派到他們這一隊的頭上,否則的話,他恐怕也要找個借口將隊長之位讓出去了。

    “嘿嘿,讓羅隊長見笑了。”

    “那讓他低調點,別到處瞎嚷嚷,這樣影響不好,我們很難做的。”

    “羅隊長放心,反正他進去之后也出不來了。”

    羅隊長笑了笑,往仍然蹲在地上顯得虛脫的云小墨身上瞄了幾眼,摸摸下巴道:“這孩子長得倒是俊俏,可惜了,他這一去,怕是回不來了。”

    羅隊長視線一轉,瞥見了隊員中間的宋修,眼睛忽亮了下,態度大大地轉變:“這不是地龍尊者的弟弟宋小公子嗎?宋小公子怎么也加入到糾察隊了?”

    宋修冷哼了聲,臉色不太好:“請把小字去掉,叫我宋公子!以后都不許提及我哥哥的名諱,你們看著吧,我早晚會坐上天龍尊者的位置!”

    羅隊長臉色微變了下,連連附和道:“那是、那是!宋公子向來得到宮主和眾位長老們的疼愛和器重,日后必定前途無量。宋公子日后若是發達了,記得一定要提攜小人。”

    得yì

    地笑了笑,宋修的心情好了許多,擺擺手道:“放心!我會記住你們的。”

    云小墨不住地喘著氣,對于他們之間的對話,完全是一頭霧水。

    許久,才終于等到他們對話完畢。

    羅隊長告辭離去,宋修等人再次催促著云小墨繼xù

    前往修羅街,這是他們的差事,他們不敢不從,抗命不遵這罪名可比不講圣語要重多了,所以明知前路危險,他們也必須前進,再說了,反正他們已經找了一個替死鬼,要死也是替死鬼先死,他們怕什么?

    修羅街的街頭,兩幫人馬正對峙著,爭論不休,眼見著就要開始拼殺。

    左邊的一隊人馬,清一色的青衣短褂,頭上扎著白布,白布中央繡著一輪紅日,雙腳著草鞋,手中大多拿著叉戟,種地用的耙子之類的東西作為武器;而右邊的一隊人馬,清一色的黃衣短褂,雙腳著草鞋,頭上扎著的也是同樣的紅日白布,他們手中的武器要來得正規些,以刀劍為主。

    他們這些人的打扮,明顯與圣島其他地方的人不同,卻是個個兇悍無比。一言不合,就刀劍相向。

    “你們櫻木家的人太過份了!居然在圣井里投藥,害得我們流川家的人喝了圣井里的水,個個拉肚子。你們有種的,就正大光明地跟我們挑zhàn

    ,背地里下藥暗算,算什么英雄好漢?”左邊為首的一人,手持長戟,身材魁梧,四肢粗壯,眼神看起來很是兇猛。

    倘若換作尋常人,看到他如此模樣,恐怕早就嚇趴了,可惜對方也不是善茬,壓根就不把對方放在眼里。

    右邊為首的一人較為年長些,也更穩重些,他低沉的聲音道:“流川家的,你們休要血口噴人!圣井可不是你一家的,我們櫻木家的人哪個喝的不是圣井的水?你們說你們喝了圣井里的水,個個拉肚子,我們櫻木家的人何嘗不是?你說是我們櫻木家在圣井里投藥,我還想說是你們流川家的在圣井里投藥呢!”

    “你們才血口噴人!我家的妹子和老娘還躺在病床上,起不了床呢。圣井就在我們兩家之間,倘若不是你們櫻木家的人干的,那還能是誰干的?”流川一雄怒瞪著雙目,長戟狠狠地往地上一插,氣勢洶洶。

    “兄弟們,櫻木家的人太不厚道,咱們跟他們拼了!”

    “拼就拼,還怕你不成?”

    右邊的櫻木大郎也怒了,對于流川一雄這等蠻不講理的武夫,道理是講不通的。當道理講不通的時候,武力就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雙方的戰火一觸即發,兵器相接,整條修羅街,頓時激戰起來。

    大街的街口,云小墨一行人正好徐徐步入,看到了雙方交戰的一幕,紛紛停下了腳步。

    “這是怎么了?兩邊怎么又打起來了?”

    “這有什么奇怪的?櫻木家的人跟流川家的人又不是第一次交火了,他們兩家若是和平共處,那才是奇怪了。”

    “話說這兩家人乃是圣島本地的土著居民,聽聞他們在圣島已經居住了好幾十代人,歷史比圣宮的存zài

    還要悠久。只是這兩家人不知怎么回事,從來就是看對方不順眼,為了一點小事,就雙方火拼。自從圣宮在圣島上建立以后,宮主下令,讓兩家人搬遷。這兩家人之后被迫搬遷到了修羅街上集中居住,原本兩家人就是世仇,這搬到一起后,就矛盾更多了。為了爭一口井,雙方也能以死相拼,簡直不可思議……”

    “小聲點!上一回我跟前前任隊長一起來,他就是因為擅自議論了兩家的事,結果被他們給捉了起來,我們幸好逃得快,要不然也得被捉起來。不過此后,我們就再也沒有見到隊長回來,多半就是被他們給殺害了。”

    “我也遇到過這事,那還是我的前前前任隊長,他不過就是隨便教xùn

    了流川家的人幾句,結果就被流川家的人直接拿長戟給戳死了。看,就是那個拿長戟的流川一雄!他可是流川家出了名的火爆脾氣,見著不爽的人,就直接用長戟戳死,慘不忍睹啊……”

    “……”

    幾名資格老的隊員們私下里議論紛紛。

    宋修聞言后,唇角微微上翹,眼底掠過一抹精光。兇殘就對了,他要的就是兇殘!

    “小墨,這兩邊的人都是圣島的居民,現在兩邊打起來了,你身為糾察隊的隊長,理該上去勸勸架,維持一下街道秩序才是。”宋修上前,對著云小墨一陣鼓動。

    方才幾人對話時,用的都是圣語,而流川家和櫻木家對罵時,用的也是圣語,云小墨才學了三天的圣語,哪里聽得懂他們嘰里呱啦地在說些什么,只是看到兩伙人拿著武器在相互廝斗就對了。

    “他們現在看起來有些沖動,我們先等等,等他們打累了,再上去勸架好了。”云小墨也不傻,這時候上去勸架,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連著勸架的人也一起被卷進去,到時候怎么死的都不知dà

    。

    宋修眼角抽了下,沒想到他這么不好騙,又再接再厲鼓動道:“那怎么行?他們可都是圣島的子民,你晚一刻去勸阻,死的人就越多,難道你忍心看著這些子民無辜死亡嗎?”

    云小墨仔細看了看,雙方交戰中,有不少人受了傷,有些人直接被對方殺死,形勢不容樂觀,尤其看到一個十來歲的男孩被人一腳踹倒在了墻角,昏死過去,他心底某處被什么東西揪緊了下,有些于心不忍。

    雙方正打得激烈中,突然有一個聲音在大街上空嘹亮驚響。

    “住、手——”聲音略顯稚嫩。

    打斗的雙方微微愣了下,轉首往聲音來處瞄了眼,只見一個小男孩立在了一只木馬里,小小的頭顱才剛過方向盤。容身于一只稍顯龐大的木馬當中,他的存zài

    感明顯小了許多,打斗的雙方隨意瞄了一眼后,徹底無視他,繼xù

    方才的打斗。

    云小墨看到沒有人理會他,不由地小小受挫。

    又連續高喊了幾聲,依舊沒有人理會,雙方的戰斗反而更加激烈了。

    云小墨心下著急,便搖動了操作桿,直接將檔位撥到了最后一擋。

    “呲——”沒有任何的起步適應時間,整只木馬直接呲溜一聲朝著人群中滑了出去。

    “我是糾察小分隊隊長,正在巡邏當中,大家趕緊讓路閃開!”稚嫩的童音回響在整條修羅街的上空,久久不散。

    這一次,眾人終于有了反應,看到云小墨駕駛著掛著三針星的敞篷木馬疾馳而來,青黃兩色衣飾的人群急急地跳出了戰斗圈,左右分道兩邊。

    呼——

    木馬拉風地狂飆而過,帶起一地的揚沙。

    霎時間,整條街都寂靜了,只剩下木馬疾馳的聲音。

    云小墨小臉紅撲撲的,樂衷于這樣又刺激又好玩的游戲當中。

    云小墨熟練地掌握著方向盤,駕駛著木馬沖到了街尾后,又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還連帶著一個漂亮的漂移,重新拐頭開了回來。

    “呲——”

    使勁拉動操作桿,木馬穩穩地停在了兩隊人的正中央,那叫一個漂亮!

    不愧是木馬之中的木馬,名牌之中的名牌,雖然貴了些,但物有所值。云小墨對這只木馬很是滿yì

    ,心想著待會兒回到木馬店的時候,就用五折后的五百兩買下了它吧!

    流川家族和櫻木家族的人都愣愣地看著木馬上的小人兒,全部傻住了,這是什么狀況?眼前的這個小東西又是從哪里蹦出來的,他為什么會突然出現在這里?還有,他來這里做什么?

    遠遠地,宋修領著其余的幾名隊員,躲到了街尾的小巷,只余下云小墨一人面對兩個家族的人。

    宋修扯著唇角陰笑,他這招借刀殺人,果然絕妙。這一次,看這小子如何從兩個家族手中逃脫?

    他的手捂在了自己的腰間,那里藏了一個他從太上長老那里借來的寶物,待會兒只要云小墨一出事,他就可以趁機渾水摸魚……

    云小墨的小臉紅撲撲的,還沒有從方才的刺激興奮當中,緩過神來,他左右看了看兩邊的人,不禁有些茫然。

    可愛地撓了撓頭,朝著他們揮揮小手,自我介shà

    道:“大家好,我叫云小墨!是糾察小分隊的隊長……”

    沒有人理會他,所有人都在用著驚異的目光打量著他。

    云小墨倒是很淡定,被這么多注視著,沒有什么不適感。他翻身跳上了木馬里的駕駛座,再扛起木馬前的木牌,看著大家的眼神不善,他輕咳了聲,揚聲道:“大家別緊張,我只是來打醬油的,順便巡邏一下下而已。”

    小白一躍跳到了他的肩頭,兩只眼珠子左右晃著,隱隱感覺到不妙。

    這些人好可怕,一個個兇神惡煞的,像要吃人一般。

    “臭小子,你搗什么亂?信不信老子一戟戳死你!”流川一雄手中的長戟抖動,怒目瞪著云小墨,出言威脅。因著云小墨說的是不是圣語,他也跟著用傲天大陸的通俗語言來和他對話。

    “大人是不可以欺負小孩的!”云小墨昂著頭顱,沒有絲毫的懼意。

    “那你還不快滾到一邊去?”流川一雄也覺著對一個孩子下手,沒什么意思,便用言語威脅他。

    云小墨吸吸鼻子道:“那你們不要打架了!有什么事,大家坐下來喝杯茶,慢慢聊不就行了嗎?干嘛非要打架?”

    “臭小子,毛還沒長齊呢,就敢管我們大人的閑事?”流川一雄視線飄到了云小墨身上的衣著和右臂上的袖章,眼神驀地一冷,厲聲道,“你小子居然還是圣宮糾察隊的人?你說,你到底是什么背景?如果背后沒有人罩著,怎么可能入圣宮,還能當上糾察隊的隊長?”

    “沒有背景啊!”云小墨沒明白他的意思,搖著頭,小手往宋修他們的藏身處一指,道,“是他們讓我當隊長的,我也不知dà

    是怎么回事,糊里糊涂就成了隊長了。”

    雙方的人齊齊順著他小手指點的方向望去,嚇得幾名隊員連忙把頭縮了回去,心里不住地咒罵,臭小子居然拖他們下水……

    櫻木大郎一下子就明白過來,朗聲笑道:“小娃,你太單純了!被人賣了,還在幫人數銀子,他們推你當隊長,是想讓你當替死鬼呢!”

    云小墨天真地歪頭道:“為什么這么說?難道你們會殺我嗎?你們是大人,大人怎么可以殺小孩呢?”

    流川一雄和櫻木大郎同時大笑了起來,好似聽到了這世上最好笑最無知的話。

    “算了,看在你還是個孩子的份上,今天就放你一馬。趕緊給我閃到一邊去,打哪兒來回哪兒去,別再來摻和我們之間的事。”

    “小娃,快走吧!圣宮那地方可不簡單,以后學聰明點,別再被人戲耍了。”

    流川一雄和櫻木大郎兩人此刻只想跟對方干個痛快,不愿意跟個孩子計較,所以決定放他一馬。

    宋修沒料到事情會是這樣,這些人居然就這么輕易地放過了云小墨,他很不甘心。從藏身處走了出來,他端著圣宮高級弟子該有的架勢,一步步走向人群,厲聲道:“你們無視圣宮的命令,在此無端聚眾鬧事,你們該當何罪?”

    幾名隊員看著他突然走出去,想要阻攔,可惜已經來不及了。他們可不想陪著他一起送死,幾人依舊躲在藏身處,連頭都不敢露一下。

    流川一雄目光一轉,斜眼朝著宋修瞪了過去:“你小子又是什么東西,膽敢在此撒野?”

    “我也是糾察隊的,只是看你們如此無視我們的隊長,看不過眼罷了!”

    宋修幾步走到了云小墨的身旁,用言語鼓動道:“云小墨,你可是我們的隊長,我們都以你馬首是瞻,你怎么可以向他們示弱呢?”

    云小墨不以為然地搖頭道:“我和兩位大叔聊得很好啊。”

    宋修氣得吐血,他究竟是真傻還是裝傻?

    “你忘了我們來這里的目的了嗎?”他有意提醒道。

    云小墨歪著腦袋,仔細想了想,忽然哦了一聲,說道:“對了!我們是糾察小分隊的,你們看到我手里的這塊牌子了嗎?”

    他將手中的牌子晃了晃,繼xù

    說道:“愛圣語講圣語!大家以后記得,一定要講圣語哦!如果不講圣語的話,是會被抓起來,關小黑屋的。”

    他的神色很認真,言語很誠懇。

    宋修很凌亂。

    打斗的雙方很茫然。

    “今天我一次來巡邏,算是跟大家認識一下,打個招呼。今天就一個人也不抓了,不過大家要記得,以后一定要講圣語哦!”

    宋修徹底吐血了,這小子到底在做什么,他還能再不靠譜些不?

    打斗的雙方繼xù

    茫然。

    “對了,你們為什么打架呢?有什么事不能一起坐下來好好說嗎?”

    流川一雄呆愣了片刻后,火氣頓時又冒上來了,厲聲喝道:“你小子到底是從哪里蹦出來的?怎么這么多話?啰啰嗦嗦的,還有完沒完?你再不滾,老子可就真對你不客氣了!”

    云小墨撇了撇嘴,眨眼道:“我也沒說什么啊,你為什么這么生氣?你看你身后的那些人,身上還在流血呢,他們都傷成這樣了,你們還要繼xù

    打下去嗎?到底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恨,一定要讓他們去送死不可?”

    流川一雄和櫻木大郎兩人聞言,雙雙一愣,旋即轉頭看向了自己身后的族人,這一眼看去,彼此的心中被什么重物猛然敲擊了下,逸出了疼痛。他們都是自己的親人啊,若是繼xù

    拼殺下去,不知還有多少人會傷亡,只是……若是就此作罷,他們是無論如何都不甘心的。

    “要不然這樣吧,我先幫他們把傷治好了,你們再繼xù

    打,好不好?”云小墨認真的神色道。

    流川一雄和櫻木大郎兩人皆有些不信。

    “你會治傷?”

    云小墨撓撓頭道:“唔,一般的傷還是能治的。”

    他縱身跳下了木馬,走到流川一雄身后的一名受傷男子的跟前,瞧了瞧。他的傷口在右臂上,裂開了一道大的口子,鮮血還在不住地往外滲。

    “叔叔,能不能把你的袖子卷起來?”

    男子愣了愣,看著他,心底驀地生出一種怪異的感覺,居然還是照著他的話做了。

    “小白!”云小墨抱著小白,湊近男子的右臂。

    男子看到他手里不知名的毛茸茸的小球,驚了一驚,想要縮手,誰知白影一閃,小白已一步跳到他的手臂上,小舌順著他的傷口方向輕舔。

    男子感覺到了濕滑,不由地驚叫,但很快地,傷口處傳來涼絲絲但很舒暢的感覺。他的臉色不住地變化,待白影撤去,他驚奇地低頭,看向自己的傷口。

    “這……這怎么可能?”此刻他右臂哪里還有什么傷口?上邊的皮膚比起原先來,還要光滑細膩,跟女人的肌膚似的,他驚訝得張大了嘴,忘記了合上。

    眾人看得分明,也被這奇異的一幕給震住了。

    人群中,不知是誰驚呼了聲:“天哪,神獸!它一定是天賜的神獸!”

    緊跟著,神獸的傳言便在人群中傳開了。

    小白跳回到了云小墨的肩頭,小嘴嫌棄地呸呸,若不是為了幫小墨墨取得大家的信任,它才不肯屈尊降貴,給別人舔舐傷口呢。

    它是誰啊,它可是高貴的龍族!

    哼哼!它鼻子冒著白氣,高傲得不得了。

    “這下我娘有救了!”流川一雄的態度瞬間變化,丟下了手中的長戟,幾步跑到云小墨的跟前,雙手抱拳道,“小公子,能不能請你的神獸去給我娘治一下病?我娘喝了圣井里的水后,就一直拉個不停,現在整個人都虛脫得起不了床了。你的神獸既然能讓傷口立即愈合,那也一定能治其他的病。小公子,求你了!只要你能治好我娘的病,往后我流川一雄都聽你的!”

    這邊櫻木大郎也不肯落后,殷勤的態度懇求道:“小公子,我阿爹也是喝了圣井里的水,現在還躺在床上,下不了地呢。不止我阿爹,還有族里的其他老少,他們都需yà

    神獸大顯神威,來醫治啊!求小公子發發慈悲,救救他們吧,我櫻木大郎也愿意做牛做馬,聽從小公子的號令。”

    流川一雄和櫻木大郎兩人身后的眾人也跟著紛紛懇求,看起來此次因為圣井水的問題,雙方的形勢很是嚴峻,難怪要以死相拼了。

    “這個……”云小墨撓了撓頭,很是為難,他哪里真會治病?小白也就只會治愈傷口罷了,若說要醫治別的病,他恐怕真的沒轍了。

    “小公子,你就別猶豫了,跟我們走吧!”不容他多想,云小墨就被眾人簇擁著推搡著,不知去向何處。

    宋修看得兩只眼珠子都要凸出來了,事情怎么會是如此的發展趨勢?這云小墨到底是哪里來的好運,每每都能化險為夷?

    他實在是想不通,對云小墨的嫉妒心更濃了。

    不行,他要跟過去,他就不信,他逮不到機會下手。

    既然那只小獸有這么多的好處,那么他就必須將它弄到手,反正他手里有太上長老給的寶貝,這寶貝就如天羅地網一般,哪怕它真是神獸,只要在它未來得及變身之前捕捉到它,它就是插翅也難飛!

    這是一個群居的部落,民房和圣島的別處都有所不同,它就挨著修羅街不遠,卻是臨近海邊,像個海邊的小漁村。

    說起流川和櫻木兩個家族的歷史,還要追溯到千年前,或許更早,但人們所能記錄下來的歷史卻是從千年前開始。

    圣島的位置屬于大陸和海域之間的黃金位置,在它的東海岸是傲天大陸,它的西海海域之外,便是三大圣地所處的位置。再遠離三大圣地的西海海域之后,便是傲天大陸和龍翔大陸的要塞。

    千年前,龍翔大陸和傲天大陸的要塞開啟,兩個大陸的人為了爭奪財富和資源,曾經發生過無數次的戰役和爭斗,在那過程當中死了很多人,很多人妻離子散,留下了不少的禍患。

    當要塞關閉之時,有些傲天大陸的人來不及回到傲天大陸,就只能留在了龍翔大陸,而有些龍翔大陸的人也因為來不及趕在要塞關閉前返回到龍翔大陸,因而只好留在了傲天大陸。

    流川和櫻木兩個家族的先祖,便是那部分從龍翔大陸過來,企圖掠奪傲天大陸財富,卻錯過了要塞關閉的時間,因而留在了傲天大陸。他們一心想著要回到龍翔大陸,于是就在離龍翔大陸較近的地方落了腳,安居樂業,試圖等待下一次要塞開啟的瞬間,他們能夠第一時間返回到他們的家鄉去。

    無疑地,圣島便是一個最佳的落腳點。

    兩個家族的人在此落腳后,便一邊安居樂業,一邊耐心等待。期間也有不少其他跟他們的處境相似之人前來圣島落腳,他們從來都是熱情迎客的,只因為他們都是來自同一片大陸,莫名地有著一種特殊的情感。

    只是,時光流逝,一年、十年、百年過去,兩個家族的人還是沒有等到要塞開啟,而他們的后裔已經適應了當地的生活,愛上了島上的一切,開始樂不思蜀。

    即便是后來等到了要塞開啟的機會,兩個家族的人也沒有選擇離開,因為在他們的心中,沒有其他任何一片土地,比圣島更為安逸而祥和了。

    然而,他們沒有想到,許多年后的一天,他們安逸的生活,卻因為一個人的到來,而徹底改變了……

    云小墨被流川一雄的族人們簇擁著來到了海邊的居民區,櫻木大郎的人也跟隨著,沒有走遠,他們也想看看這孩子和他的神獸,是否真有治病的本事。

    來到一間較為寬敞的民房,房間內的布置很擁擠,這么一間房子里居然住了三個人,一個老人,兩個姑娘,她們正是流川一雄的母親和兩個妹妹。看她們的臉色都略顯慘白,眼神飄忽,說話時有氣無力,不像是一般的吃了瀉藥后的狀況。

    “一雄,這孩子是誰啊?你領他來這里做什么?”老人虛弱地開口說道。

    “娘,他是孩兒帶來給您治病的。”

    流川一雄雖然粗野,卻是個極為孝順之人。

    “小公子,麻煩你救救我娘吧。”

    云小墨看著老人家病成這樣,心里也很不好受,可是若是讓他隨便給人看病,他也是做不來的,那可是要出人命的。這點輕重的事,他還是分得清的。

    “其實……其實我真不會治病,小白它也只能治傷口而已。”云小墨實話實說。

    流川一雄卻不信,堅持道:“小公子,我知dà

    之前是我態度不好,得罪了你。請你看在我娘病情如此嚴重的情況下,幫她治病吧。若是小公子能治好我娘的病,日后我流川一族的人都聽憑小公子的差遣!”

    他激動之下,竟是屈膝給云小墨跪下了。

    云小墨不由地受驚,還從未接受過別人如此大禮,心中油然而生一種莫名的沖動,無論如何,他都要治好老人家的病。

    咽了口口水,云小墨支支吾吾道:“那……那讓我好好想想,我現在還沒法一下子想出治病的辦法來。”

    “好,那小公子好好想想……嗯,希望不要想太久,我娘她會撐不下去的。”流川一雄又惟恐他拖得時間久了,把他娘的病情也給耽誤了。

    “好吧,那你給我一天的時間,我好好想想。”云小墨硬著頭皮應下了,他記得以前娘親經常讓他背誦和記憶殘花秘錄的內容,那里面就有關于煉制各種丹藥的方法,以及各種丹藥的用處,他得好好地回憶一番,或許能從中找出一樣可以醫病的丹藥來。就算他不會煉制,但也總有人會煉制丹藥吧。

    月上柳梢,月光淡淡傾灑,給古老的圣井增添了一抹神mì

    的色彩。

    圣井旁栽種著一棵古樹,島上的人都說不出它的名字,這棵樹的樹葉形狀很特別,樹上還開著奇異的花,花的顏色很妖冶,卻也美麗。

    這棵古樹栽在圣井旁,像是一個威武雄壯的武士,守護著圣井。因為歲月長久的緣故,它的枝葉不斷地蔓延,直至將整口圣井全部遮蓋。

    如水的月光下,一個小小的身影蹲坐在圣井旁,托腮靜靜地思考。

    一團白色的小絨球就靜靜地蹲在他的身旁,學著他的模樣靜思。

    “小白,我該怎么辦?秘錄里邊的確有很多的丹藥,可是這里的人都不會煉制,娘親也不在這里,我到底該怎么辦呢?”

    “小墨墨,實在不行,我們就跑吧。只要我們回到了圣宮,他們一定不會追過來的。”

    “那怎么行?男子漢大丈夫,怎么可以臨陣脫逃?就算是真的煉制不出丹藥,我也要認真地跟他們道歉才行……再說了,那老婆婆看起來真的病得很重呢……”

    “……”小白嗚嗚地叫了聲,也不知dà

    該怎么辦了。

    離圣井不遠處,有幾道人影在暗中跟隨著,其中一人就是流川一雄。他怕神獸跟它的主人跑了,所以不得不防,只好親自帶人跟蹤。

    聽到一人一寵的對話,流川一雄不由地糾起了眉毛,難道他真的猜錯了,那神獸就如孩子所說的,真的只能醫治傷口,卻不能治好母親的病?

    手下有人說道:“老大,這孩子看起來真的不會治病,咱們還是不要對他抱太大的希望了。”

    “是啊,老大。他都在這里坐很久了,一點辦法都沒有想出來,我看他根本就沒有治病的辦法。咱們還跟他客氣什么?他欺騙了大家的感情,我們絕對不能饒了他。”

    “現在就把他給抓了吧,否則待會兒他逃了,逃回了圣宮,那么我們就再也捉不到他了。”

    “你們都給我閉嘴!”流川一雄心情有些煩躁,揉了揉眉心,道,“我說了給他一天的時間,就給他一天的時間,等一天過后,他若是再想不到治病的方法,到時候再處置他也來得及。”

    不知為何,內心里,他還是寄希望于他的。不知從何時開始,他看著這個孩子,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尤其是他的容顏,好像跟他印象中的一個人很相似,不止是形似,而且神似。

    那個人在他的印象中就是無所不能,往往可以化腐朽為神奇,也是因此,他內心里莫名地涌現出這樣一種信任感,他覺得這孩子或許也能化腐朽為神奇。

    反正現在大夫們都對這病癥束手無策,他只當是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遠遠地,聽到云小墨“啊”地輕叫了聲,舉目望去,卻是圣井上方有露水滴在了云小墨的發頂,惹來他一聲叫喚。

    云小墨揉著自己的頭,舉目望向頭頂上方的古樹,月光照耀下,那一朵開得艷麗的花格外得妖冶而神mì

    ,它仿佛擁有著一種魔力,能夠收懾人的心魂。

    看著看著,云小墨不由地出了神。

    “小墨墨,你怎么了?”小白發xiàn

    了他的異狀,不由地低呼了聲。

    云小墨回神,眨了眨眼,腦海中忽地靈光一閃。

    “小白,你不是能識別毒性嗎?你快看看那朵花,它是不是有毒性?”他之所以會有如此的想法,就是方才那一滴露水給了他啟發。既然大夫們都查不出井水中毒性的來源,那么會不會是古樹上的露水流過了花朵,將花朵中少有的汁液經過露水的稀釋后,然后順著花瓣,滴落到了井水當中,所以井水才會有了毒性?

    他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

    小白眨了眨眼,立即領會了他的意思,白影向上竄起,輕飄飄地落在了枝葉間。小白湊著鼻子在花朵附近聞了聞,突然張口,吞下了一片花瓣,仔細咀嚼。

    “好吃!真好吃!”它嘖嘖贊道。

    云小墨撇了撇嘴,仰頭問道:“怎么樣?上邊有毒嗎?”

    小白一口咬住了花朵的枝干,將整朵花給采了下來,送到了云小墨的跟前。

    “小墨墨,你猜得不錯,它的確有毒!”

    云小墨小心地持著枝干,發xiàn

    在花朵下邊,還結著一顆極小的果子,青澀可人。

    這邊流川一雄聽到了兩人的對話聲,連忙沖陰影中沖了出來。

    “怎么回事?你是說這花有毒?圣井里的水是因為這花的緣故,才會有問題的?”流川一雄急急問道,對于他的這個猜想和結論,很不可思議,要知dà

    他們家族的人祖祖輩輩都是靠著這口圣井過活的,而圣井旁的這課古樹也栽了數百年,若要說是因為古樹上的花有毒,而導致井水有毒,這樣的說法,實在難以讓他信服。

    “我想小公子說的可能是對的。”另一個方向,櫻木大郎也從陰影中走了出來,語氣之中多了幾分肯定。

    “你小子,居然也鬼鬼祟祟地藏在這里?”流川一雄冷瞪了他一眼,這一次沒有跟他動武,眼下解開井水中毒之謎,遠比他們兩家的仇隙要來得重yà

    許多。

    “別忘了,得病的人不止你們流川一家,我們櫻木家族也有不少人得了病。”櫻木大郎的神色凝重,沒有繼xù

    跟他多糾纏,舉目望向了云小墨。

    “小公子,你真的能確認此花有毒嗎?”

    云小墨點頭道:“不會有錯的!小白它有識別毒性的本事!”

    流川一雄和櫻木大郎聽到他如此肯定話語,眼睛忽地亮起,既然是神獸識別的,那應該不會有錯了。

    “我記得這棵古樹,以前是從來不開花的,也就是今年才開了花。大家看到樹上開的花格外漂亮,所以誰也沒舍得摘它,大家還說百年的古樹開了花,那是吉祥之兆。誰知dà

    卻恰恰相反,古樹開了花,卻給族人帶來了噩運。”櫻木大郎嘆息道。

    “聽你這么說,我也想起來了,這花就是近日里才開的,而且最近夜里更深露重,前天還下了一場雨,估計就是這花惹的麻煩。”流川一雄不由地咒罵了聲,伸手從云小墨手里接過花枝,作勢就要將它狠狠丟下,借以發泄他心中的憤懣。

    “等等!”云小墨連忙喝止了他,仰著小臉,認真的口吻道,“這花不能扔!我聽我娘親說過,這世上的萬物都是相生相克的,就像小白的牙齒是有毒的,一旦咬到人,那人就會中毒,可是它的唾液卻是治療傷口的良藥。我想這朵花也是同樣的道理,它可以讓人中毒,或許也可以解毒。”

    “嗯?你的意思是這花就是解藥?”流川一雄對于他的理論存zài

    懷疑。

    “不可能!既然花的汁液有毒,那它如何能是解藥?若是中毒的人將這花吃了,豈不是毒性更加重了?不行不行,絕對不能冒這么大的險!”

    流川一雄斷然否決了他的說法,而櫻木大郎則陷入沉默中,細細地思考。

    云小墨搖頭道:“你們誤會了,我說的不是花,是它下面的果實!”

    從流川一雄手中接過了花枝,云小墨將花枝翻轉,使得花枝下邊細小的果實完全暴露出來,說道:“你們看,它的下面長了些小的果實,說不定就是解藥呢。”

    兩人湊近來一看,果然發xiàn

    花枝上邊掛著幾顆細小的果實,兩人對視了一眼,激動之余,心中扔是存了幾分疑慮。

    “萬一不是解藥怎么辦?還是先找個人來試驗一下,比較可靠些。”

    “那找誰來試驗呢?總不能找我娘和我妹妹來試驗吧?”

    流川一雄和櫻木大郎相互對視著,很是猶豫,自己親人的命是重yà

    的,可是別人的性命也重yà

    ,他們總不能為了給自己的親人解毒,而讓別人來試藥吧?

    靜默了片刻,兩人突然同時出聲。

    “我來試藥!”

    “我來試藥!”

    彼此都未料到對方會有如此反應,微愣了下,隨即相互狠瞪。

    “櫻木大郎,你到底什么意思,連試藥也要跟我爭嗎?”

    “流川一雄,我試藥是為了救我阿爹,時間刻不容緩,你就不要跟我爭了。你聽著,如果我死了,以后就拜托你照顧我的家人,也算我死得其所。”

    櫻木大郎伸手毅然奪過云小墨手里的花,想也不想地,就撕下了一片花瓣,塞入自己的嘴里。

    流川一雄愣在了那里,眼睛里莫名地多出了些許晶瑩的小東西,他猛然抬手,拍在了櫻木大郎的肩頭,擲地有聲道:“你放心!倘若你真的有事,以后你的阿爹就是我的阿爹,你的族人,也就是我的族人,我保證以后絕對不會再和你的族人相斗!”

    櫻木大郎目光閃動了下,也抬手拍在了對方的肩頭,哽咽的聲音道:“好,好兄弟!我們兩個家族的先輩本就是親如兄弟的,是一家人,這些年來,我們兩家一直為了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打來打去,反而讓圣宮的那個人占了好處,實在是不值當。從今往后,咱們兩家應該同心協力,合成一股力量,跟圣宮相抗衡,不能再讓他們把我們擠兌到更小的地方去。圣島是我們的,我們兄弟兩家的!”

    “說得好!”

    兩人的目光相撞,彼此的心靈在瞬間激蕩。

    云小墨抬頭看著他們,心中也莫名地升起一股雄壯,原來這世間還有這樣一種情感,讓人震撼的同時,心底暖洋洋的。什么時候,他也能有這樣一個朋友,彼此心靈相托,相互扶持、相互信任?

    不對,他早就有了一個不是嗎?

    他低頭看向小白,小白就是他最好的朋友,他們彼此心心相映,無論何時都不會背棄對方,可以為了對方而舍棄性命。

    “嗯。”輕嚶聲自櫻木大郎的口中逸出,他身形一晃,開始口吐白沫。

    “快!我們回去!”流川一雄親自扛起了櫻木大郎,朝著居民去疾奔而去。

    云小墨也趕緊邁著小腿跟上,能不能解毒,很快就能見分曉了。

    待一行人離去后,從另外一處陰影走出一人,月影之下,他的臉顯得格外陰冷。宋修緊緊地攥著拳頭,目送著云小墨離去的方向,心中的不甘越積越多。

    他到底是太過聰明,還是太過好運,為何連這樣難的問題,他也能解開?

    他在心中自問,倘若換作是他,他能解開這個難題嗎?顯然不能,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井水有毒的原因是來自古樹上的花,更不會想到能解毒的就是花枝上的果子。

    莫非這就是差距?

    不,他不信!他一定要看到流川家族的人真的解了毒,他才甘心承認自己不如他。

    冷哼了聲,他再次舉步悄悄地跟了上去。

    時間一點點地流逝,經過有經驗的大夫們一再地研究后,他們小心地提煉了些許果子上的汁液入藥,之所以提取少許的汁液,是因為這花和果子都很稀有,整棵古樹上就長了這么一朵,果子也是有限的。中毒的人這么多,他們必須得節省著用,最好能將一顆果子制成一大湯鍋的解藥,然后給所有的病人服下,如此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當然了,前提是,它的確是解毒的解藥。

    所有人都聚在了房間門口,探頭張望著,議論聲悄悄地傳遞開去。

    宋修擠在人群中間,凝神屏息觀望,也在等待著答案的揭曉。

    外邊的人緊張,等候在里邊的人更為緊張。

    云小墨也是頭一回體驗如此緊張的氣氛,小手緊捏著,都捏出了一把汗,兩眼緊盯著大夫們將一碗要配制而成,然后送到了櫻木大郎的嘴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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